第55節
李沖會意,沉著性子的開了口,“說是與我同路,只半道又說另有其事的給繞開了。”倒底不太相熟,總不能拉著個大男人直問去哪吧! 李空竹聽罷,并未表露什么。 只笑了笑的喚著他們兩口子,第二天去趙家村,“今兒我們便回去準備果子,明兒惠娘姐擬好契約后來趟我家吧,介時人手怕是不夠。熬制這一塊,我想自已人入手比較好一點。” 惠娘聽罷,有些驚疑,“你且等我一會,待吃過飯。我便與你相商契約,待你我簽好后,再一同坐車回村便是,我們有驢車,不用太久。” 說著的時侯,她趕緊的喚了自家男人一聲,“當家地,你且先去你朋友住處將驢車套來,待吃過飯后,再一同隨了他們回村。” 李空竹很想拒了,這會兒她心頭已經有些滋味了。 可眼看著惠娘已經伸手將她的手給拉住了,又只好嘆了口氣的道了聲,“好吧!” 待他們兩口子吃完飯,擬好契約后。一行人便將大包小包的送上了李沖牽來的驢車之上,上了車,由李沖趕著,向著城門行去。 ☆、第99章 君逸之(4) 第99章 君逸之(4) 其間,趙君逸一直未歸。 麥芽兒跟趙猛子幾次開口嘀咕,李空竹都作未聽到狀。 就在最后要上車走時,麥芽兒還有些忍不住的問了嘴兒,“要不去找找吧!這是去買啥了不成?咋走那么久了哩?” 惠娘也說再等等,著了李沖過來,準備讓他跟趙猛子前去街上尋尋。 李空竹拉著未讓,“他有他的事情要做,別管了。待到天黑之際就會回來的!” “嫂子……”麥芽兒兩口子多少知道趙君逸會武之事。見她這會一點也不意外的,便猜著怕是她知情什么。 李空竹沖她點了個頭,“不用管了,上車吧!” 麥芽兒頓時心下明了,點著頭的過來與她相扶著,一同向著車上爬去。 惠娘有些莫名,轉頭看她兩時,見兩人已經進了車廂。便嘆了口氣的吩咐著:“走吧,走吧!” 而這邊的趙君逸。 在跟李沖分開后,便沖著一直隱著跟蹤他們的人的方向行去。 從進城后不久,他便發現了被人跟蹤之事。 先頭還不明了是敵是友,直到對方一直故意在留著破綻的等他發現時,他才恍然明白過來。 心中有些迫切,面上卻顯得極為淡定。 那跟蹤之人再見他回轉之后,就再未故意露出過破綻出來,不過還是有少量的行跡讓他有跡可尋。 一路尋著少許的蛛絲,追蹤至了一處極為偏西的地帶。 這一帶,大多為貧民住宅。 宅院普遍不大,院墻也很是陳舊,小道穿行間,墻與墻之間挨得極近極窄。 更有甚者,有的住宅的院墻,因年久失修的跨塌了不少,在冬時的暖陽照耀下,顯得極為的灰敗蕭條。 尋著最后的一絲線索,慢慢的步到一處顯得極為樸實的小宅院前。 抬眸看了眼臺階上那緊閉的單扇黑門。因年頭久遠,已有不少斑駁的漆漬掉落,露出了里面原本的青木之色。 不動聲色的抬步上前,伸出手輕推了下那扇門扉。 “嘎吱!”并不意外的聽到了門開動的聲音。 抬步進去,卻見里面另有一翻天地。 并不如了外景的蕭條。相反之,庭院被收拾得相當整潔干凈。院子地上鋪有石板,并不如了貧民街這一帶,帶有的泥土之地。 三間樣式的小平房,中間正堂屋門大開。 里面之人在聽到他推門的聲音時,一句頗為清脆的調侃音飄來,“好久不見,君家世子!君逸之!” 男人并未有變化的臉上,只淡勾下了那輕薄的淡粉之唇。 一步一步哪怕腳跛著也走得甚是平穩,正挺! 正堂屋上首端坐之人,看著他走得毅然挺拔的身姿,狹長之眼不由得緊瞇了一下。下一瞬,又換上了絲絲邪魅之光的看著越來越近前的某人。 勾起了絲很是得意的嘴角,“想不到我變國境內,既是這般的藏龍臥虎。既然藏了個這么重量之極的大人物,這當是甚好呢,還是大禍呢?” 上首之人邊說邊拍著手掌,上挑著一雙極為好看的眉峰,看著已然進屋的男人問道:“逸之兄,你覺著呢?” 男人抿嘴看著上首之人,“變國四皇子以為呢?” 上首之人并不覺訝異的挑動一側眉峰,“原來逸之兄早已知了我的身份啊!你這般明顯的引我存疑,又誘我探之。我該說你是想為著尋一方靠山呢?還是想利用于我呢?” 趙君逸抬眸與他對視,并不怕了他眼中的威懾,而是很實誠的開口道:“都有!” 崔九愣了一瞬,下一秒又覺好笑的笑了起來,“你倒是大膽,就不怕了我發怒翻臉?” “四皇子如今想來也正是用人之際。變國雖富有,卻并不如了靖國的兵強馬壯。能相持著頂立,也不過是因著如今的靖皇,是位昏庸之才罷了。” 還真是敢說啊! 崔九瞇眼搖頭,片刻勾唇淡笑,“八年前,在君家以通敵之罪滿門抄斬之后,靖國的兵力,怕早不如了當年的那般強悍吧。要知道,君家祖上至今,各代統帥于軍中士兵來說,那無疑是軍心的象征所在。這些年來,本王于靖國之事,還是之知甚詳的!” 下首之人在聽到君家之事,不由得將暗藏在衣袖之中的雙手悄然捏緊。臉上冷寒一片的并未泄出太多情緒。 上首之人用眼角不時的覷著他的表情,見他面色雖冷,卻并未展現出多大的憤怒與惱意。 就不由得又開口緩緩說道:“當年君家滿門抄斬之時,被潛藏在靖國的變國細作回稟給了本王。當時本王還極為可惜了一翻。要知道,君家之人,個個驍勇好戰,常長鎮守極為苦寒之地,每每令敵國擾境之將都頭疼不已。連著民間都有著那么句傳言,得君家之人,便是半個天下到手之時。可見,君家在靖國的百姓心中,有著極高的崇敬之意。” 說完,又去看那下首之人。見他依然是張冷寒之臉,臉上的表情依舊看不出一絲一毫。就好像他所說之事,與他來說,不過是他人之事,而他也非了那局中之人一般。 收了端坐之姿,他又另換了個姿勢相坐。將手撐于下巴之上,看著他很是好奇的,“嘖嘖……”兩聲。 “果真這般無情?”頓著,又促狹一笑,“既這般無情,又何苦相救于我?又何必在明知的情況下前來呢?” “無不無情,有不有情,并非如了rou眼看到那般!”眼睛能看人,也最是能欺騙于人。 若他藏于袖中之手,不是已被自已掐得面目全非的話,又有何人知了他心中的苦痛? 上首之人在聽了這話,亦是變得有些沉默。 抬眸看他之時,又揚了笑道:“你能來了這,便已說明一切。你就不怕我故意收納與你,再將你交于靖國?要知道,變國與靖國之間,至少表面上,還是相交甚好的。” “若真相交甚好的話,又怎會允了刺客于靖國國境刺殺于四皇子你?”男人眼中嘲諷閃現,說出的話依舊沒有多大的感情。 ☆、第100章 君逸之(5) 第100章 君逸之(5) “哼!”崔九冷哼。他那位好皇兄,為著上位,當真是不擇手段之極。如今他正想著回去給他好好一擊呢。“你倒是十分明了。你又怎知不是靖國想要刺殺于我?” “當然不會!”男人極為諷刺的說道:“如今的靖國九王,哪還有多余的心思對付臨國?”想來能同意了刺殺,這邊儲位爭奪之人,應是許了他極大的好處才是。 崔九好笑的點了點頭,“是啊!如今的靖國,差不多已是九王的大半天下了。至于靖國之君嘛……呵!” 不過是個成日沉迷酒色之中的老色鬼罷了。 至于九王如何至今還不敢大動了他,怕是在忌憚帝皇手中的一支暗衛精銳吧! 崔九伸手請他就坐,“來這般久,還未請坐,倒是本王失禮于人了。逸之兄,來來來,坐于這里便好!” 趙君逸看了眼,他所伸之地,是上首與他平起之位。 垂了眸,并未相理,而是坐于下首左手邊的第一位置。 崔九挑眉,“倒是客氣不少。本王怎記得當初給我喂藥之人,并未有這覺悟呢?” “此一時,彼一時罷了!”某人極為淡定,臉色不變的說道。 崔九聽罷,雖心頭極為不爽,倒底只以一聲冷呵代過。 “既逸之兄來了,是否已經想好選了邊站?” “自然!” “靖國呢?”難道就不怕了被靖國黎民仇恨? “想來靖國百姓,也望早日脫離苦海!” 還真是敢說。崔九搖頭失笑一陣。不管再是如何,哪有人心甘情愿當亡國奴的? 趙君逸手早已被掐得沒了知覺,聽著他的失笑連連。冷冷的勾起了一邊嘴角,不叛國又如何?還不是被扣了頂通敵的帽子?不選了邊站,早晚都是任人宰割的替罪羔羊。 既然這樣,他便落實這叛國之罪好了。既然這樣,那就選了邊站好了。 就像她所說的,白來的機會,不抓白不抓!既是讓他抓到了這個機會,那么,就該是他復仇之機到了吧! “有一事還得請求了四皇子!”努力的平熄掉陡然燃起的一腔怒火。男人就另外之事開口相求。 “何事?” 只聽他肅然道:“當年我被暗衛追殺之際,早已被親信之人背叛,下了靖國皇室密毒。雖之前便有所察覺的用內功逼出一半,可還有一半長年存于體內,長達了八年之久。雖不至于致命,卻時常在反復之時得用著內力壓制,功力所發也達不到一半,倒是相當麻煩!” “哦?那可有解?”崔九聽后,也跟著正經了臉色的問道。 “有!得靖國獨有的一味草藥才成,此草藥長于極北之地。皇宮太醫院里,有專管皇室之藥的御醫醫正!” “如此,便交于本王即可!” “多謝四皇子!”聽他相幫。趙君逸直接起身,對他拱手行了一禮。 崔九嘴角不經意的抽了抽。看著他似笑非笑了一陣。倒是裝得一手好像,這會兒居然與他講起理來了。 “不過,想來所得解藥之事,怕是得費些時間!” “無防!”這般多年他都等了,并不太乎再多等一點。 崔九見此,頷首說起將走之事,“如今正縫年節之時,本王正想著回京給父王和皇兄一個大大的驚喜。有些事需要處理,想來,再相見時,怕是得有段日子了。逸之兄,可愿了與我同行?” 現下么?男人腦中有那么短暫的一瞬,浮現出女人那艷麗明媚的臉旁。下一瞬,又快速的滅了下去。 如今他身負血海家仇,兒女情長之事,實不該是他現下該談之事。 想到這,他又拱手一禮,“臣……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