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
難不成是自已猜錯了?根本不是三房買的東西。張氏點著頭,開始有些吃不準,想起看到小爐和小鍋,那又是干什么用的? 而這邊的李空竹將腌著的狼rou洗凈切塊,和著王氏前個兒回送的幾個土豆,用調料燉了出來。放在小黑桌上,每人再配一碗糙米干飯,兩人就那樣默默無言的吃了起來。 飯后,李空竹收拾妥當后,見男人背著雙手立在院中一角,盯著某處一動不動。 眼珠動了動,當即上前與他道:“當家地,今兒中飯可還合胃口?” “尚可!” 見他不咸不淡的連眼皮都懶得掀,她也懶得跟他打迷糊眼,“有道是吃人嘴軟拿人手短,當家的既是覺著好吃,可否幫小婦一忙!” 男人眼睛瞟向她,并不答話。 李空竹見狀,牙根癢了下,轉瞬面上又帶著明媚之笑。 道:“眼看著三九冬寒就要來臨,如今一床被子免強保暖。”說到這,她故意停頓,拖了個長音嘆道:“唉,本還想著多做幾床新被御寒!如今看來,只要在舊被里多填點棉花便可,也省去了許多麻煩!當家地,你說是不?!” 趙君逸:“……” 當李空竹背著從麥芽兒處借來的背簍再次上山時,心情是前所未有的好。 無視掉后面某人因腿腳不好,走得艱難難看的臉色。她心情愉悅的翻過一個又一個小山坡。 剛剛借背簍時,麥芽兒知道她要上山摘山里紅,就指了幾處不危險的地方。讓她小心著點,本打算跟著一起來。不想家中還有點活計讓她做,就只好做罷。 李空竹也不缺陪著上山的人。帶著趙君逸完全是因為他會武功,前個兒那狼把她嚇得夠嗆,怕到時再遇到個啥,至少有個會武的人在身邊擋著,心中安穩點。 到了北西面一帶的叢林外圍,果然見著幾棵結得不錯的山里紅。 如今正逢霜降之時,整個山里就這一點紅看著讓人精神不少。 李空竹將背簍放下,挽了袖子就開始扒著樹干爬了上去。 后面拄著棍子跟上來的某人,眼中有絲狼狽閃過。抬眼看著那利落上樹的女子,不由得生了絲惱意出來。 李空竹找了個落腳較穩的枝干,脫了外面的褂子,伸了手就開始猛的揪那一串串結著的果子。 待褂子里的果子裝滿,她又沖著立在樹下的趙君逸喊道:“當家地,你來接一下。放簍子里。” 趙君逸冷然的抬頭,眼中利光一閃而逝。 李空竹癟嘴,“既是答應了,哪怕是做做樣子。也煩請你做得像點!” 不過是搭伙過日子,真當他是大爺了?若不是那不能立女戶的條件綁著她,他以為自已能委屈著跟他湊合? 趙君逸沒有回話,而是直接走到位于她樹下的位置,伸了只手出來,淡道:“放!” 李空竹聽著就將那包袱口挽緊,手伸長的小心的丟了下去。 “咻!”還未等那包袱到目地的,男人一個伸手就將那包袱口給提溜住了。 李空竹聳著鼻子,哼了聲,“耍酷!” 正在倒果子的某人抬眸看她,卻見她轉身又開始摘起了果子…… 小半個時辰過去后,李空竹從樹上滑了下來。 看著簍子里的半筐果子,拍了下手道:“成了,再去拉棵粗點的樹枝吧。”如果可以,她倒是希望用竹子,畢竟那玩意長得快,也好削。 隨后兩人就著山林灌木,找到棵不高的樹,尋著樹的枝椏,又找了根手肘粗的樹枝。 “就這棵吧!” 李空竹站在枝椏下比了下高度,見離地面不高。就將背上的簍子放了下來,擼起袖子,雙手高舉的向上一蹦。 整個人就那樣掛在了那棵枝椏上,只見她吊著樹枝,狠勁的一咬牙,用著全身的力氣,使勁向下一掰,“嗬,哈!” “咔!”樹枝斷裂。她成功的摔打在地,那樹枝也成功隨著斷列,劃到了她的身上。 旁邊一直冷眼旁觀的男人,看到這一情景,眉頭一挑,腳下不自覺的向前挪動了步。 “嘶~”李空竹用手扒著纏在身上的樹椏,疼得直抽冷氣的一邊揉著屁股,一邊坐了起來。 撐起身,捋了捋被刮亂的頭發。見樹枝雖斷了,可還有一小半皮粘在樹身上。于是,她又一個狠勁的用手抓著枝桿,用力下向一拉。 “嘩啦!”整個樹枝完全的脫離了枝桿。 李空竹將那掰掉的大樹枝,用手掰去了多余的枝條。余下一根光溜溜的直桿和尾巴下的一點枝葉。 隨一個利落的往身上一抗,轉眸對著一旁局外人樣的某人道:“好了!當家地就幫著背那半簍山里紅吧!” 趙君逸嘴角神經抽動了下,眼中異光閃過。 見她說完抗著那根不小的樹枝,大搖大擺的從自已身邊滑過,就勾動了下唇角。抬步走到背簍旁,一個單手一甩,便將背簍提向左肩膀上抗著。右手拄著樹棍,跟著她,一步步向著山下行去。 兩人從北山回來,已經是夜幕降臨之時。 李空竹忙著刷鍋準備晚飯。這期間,她將菜刀遞給放下背簍的男人。 男人挑眉看來,她拿出一根筷子道:“當家地能不能幫著把樹枝霹成一根半的筷子長,再把它削成比這細一多半的小簽子?” ☆、第23章 糖葫蘆2 第23章 糖葫蘆2 見男人不說話,她又道:“床太小,若有銀錢的話,就能趁著冬雪來臨之季砌個新炕。到時當家的夜里也不必總是盤腿打坐了!” 這幾天,有次晚上她不經意的醒來時,看到他端坐于床的另一頭在盤腿打坐。當時夜色太暗,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兒。可第二天清晨看他臉色異常的卡白,想來應是有什么舊疾隱著! 男人接過菜刀,只淡淡一句,“無須誘逼于我,顧家從夫,乃婦人本份!” 李空竹眼角抽動,很想一巴掌呼上去。 從夫?顧家?啊呸!要不是不能立女戶,她早把他一腳踹太平洋呆著去了。就那面癱還毀容的,她沒嫌棄傷他自尊就不錯了,還真是自大自戀到不行。 李空竹暗哼一聲,懶得相理的直接轉身進屋舀米做飯。 趙君逸看了看手中的菜刀,又看了看另一邊放著的樹枝。比劃一下,并未多說什么,直接過去,一刀將那樹枝給劈成了兩截…… 晚飯是簡單的合面饅頭配水飯。 吃過飯后,李空竹抱著碎柴禾進了小屋,在門邊墻角處放著小爐,將小鐵鍋洗刷干凈放在上面。 挑大顆紅潤的山里紅去蒂,洗凈。然后拿著削好的木簽串好,放在一邊平滑的蓋簾上。 隨又將要來的鐵板刷上一層清油,放置在一邊等著一會備用。 待一切準備就緒。只見她平呼了口氣,往鍋中加入少量的水,最后才向爐子里添柴生起火來。 待鍋中水開,李空竹將白糖拿出來,放入了大概二百多克的量。然后拿著用木頭做的鏟子,不停的攪動著鍋中的糖水。直到糖水變稠,用著鏟子向上一提有絲狀微變色為止。 將蓋簾上串好的果子拿起,就著那翻滾的泡沫輕輕一轉,一層晶瑩剔透的糖霜便裹在了上面。 做好后,將之放在一邊放著備用的鐵板上面。接下來第二串、第三串……直到,鍋中糖全部掛完,那塊不大的鐵板也被整齊的鋪滿為止。 熄了火,洗了鍋。等著糖葫蘆差不多冷卻后,李空竹忍著口衍生的唾液,拿了一串,咬了一口。 嗯,酸酸甜甜的。 入口的糖脆崩巴嘴兒,混著里面的酸味兒果兒。吃得她很是滿意的瞇著眼,“就是這味兒!”雖比不得前世賣的那么好,不過也不差啦! 一直在一旁看著她做這些的趙君逸,只不動聲色的將她細細打量一遍。見她滿足瞇眼鼓嘴咬果的,忍不住上前伸手拿了一串。 入口的果子酸甜適中,于他來說雖不是很喜愛,卻也希奇有余。 “好吃吧!” 不知何時睜眼的李空竹見他拿了串在吃,就忍不住的笑問等夸獎。 “尚可!”話完,他又接著咬了第二口。 李空竹暗地里癟了下嘴,面上卻笑道:“那以當家的看,這果子能不能買上價?” “一時希奇倒可買上兩天,卻不是長久之計。”做法太過簡單,也很容易仿出。怕是一推出,不到兩個集就有仿品出來了。 這點李空竹當然也知道,不過她倒是不在意的聳了聳肩,“本來也不靠它!”若有人仿,仿便是了,到時她再另某其它方法好了。 見夜色已晚,她猶自的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自門處拿了立著的臉盆,走將出去,準備打水凈臉洗腳睡覺。 趙君逸獨自默默的坐在桌邊將那串糖葫蘆吃完,見女人已經洗簌好翻身上床。 便起了身,抬腳走了出去。 李空竹看了眼開著的大門,黑暗中男人的身影立在那堵圍墻幾步遠的地方,背著雙手,仰頭看天的不知在想著什么。 突然,“咳咳!”兩聲低咳聲響,李空竹將被子拉高捂臉。 艾瑪!一時太興奮,忘了在屋子里燒火,有煙。難怪那死男人出屋,敢情去躲煙去了! 翌日,李空竹用舊藍子裝了幾串糖葫蘆,借著還背簍的事情先行來了麥芽兒家。 院門的是林氏開的,見是她,很是熱情的將她往院里拉,“老三家地,你咋來了?是不有啥事兒啊。來來來,快進來!” 李空竹笑著進了院,將背上的背簍拿了下來,“昨兒個借的,今兒來還。沒耽誤到嬸兒用吧!” “如今這個閑天,哪還用得著簍子啊。咱家又沒牲口,用不著割草啥的。”說著,就將她一邊往上房讓,一邊沖著西邊屋喊:“芽兒,你三嫂子來了。出來嘮嘮嗑!” “哎!”一聽李空竹來了。麥芽兒趕緊從西邊屋里走了出來。 見到她,很是熱情的快步步了過來,“嫂子,你咋過來了。你昨兒不是說要摘山里紅么,咋樣,摘了多少啊!” “啥!摘山里紅?摘那玩意干啥?”林氏領著李空竹進屋,端了碗白水給她,聽了兒媳的話,很是不解的問,“難不成要拿去賣?” “嗯哪,準備拿去賣!”李空竹謝過坐下,將籃子放在桌上笑著回話。 林氏有些同情的看著她道:“雖說不值個啥錢,可好歹是個進項啥的。摘得多不多,若是不多,我讓芽兒去幫你一天。” “暫時不用,我忙得過來哩!” 李空竹說笑著,將藍子上蓋著的巾子打開,“我也沒啥好本事,就是在府里偷著學了點手藝啥的。想著這山里紅味兒倒是正,就尋思出了這樣一味吃食,昨兒嘗了下,挺是味兒的。嬸兒芽兒弟妹嘗嘗,看夠不夠得上賣價兒!” 麥芽兒再她一打開布巾,就看到了那亮晶晶的紅果子串兒。 想著昨兒上集她說的那什么葫蘆,就奇問:“嫂子,你說的那個是不是就是這個?” “是啊!你嘗嘗味兒行不。”李空竹伸手拿了串遞與她。隨又拿了串給林氏。 林氏拿在手上近眼瞅了瞅,“還真是山里紅?!” 那邊的麥芽兒卻迫不及待的放入口中咬了一口,“嘎嘣!”脆糖的味道,再來就是里面山里紅酸酸的味道。 “味兒挺希奇,吃著又甜嘴又生津,倒真是好吃!”麥芽兒說著,又咬了一口。她不愛了單一的酸,可配著這糖味,還真有些喜歡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