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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旺夫小嬌娘在線閱讀 - 第3節(jié)

第3節(jié)

    鄭氏伸著脖子朝外看了眼,不屑的癟了下嘴,轉(zhuǎn)回頭看了眼李空竹拿來的糧食,咧著大嘴,張嘴就道:“拿這么點,還不夠俺家男人塞牙縫的,合著忙活了半下午,沒點油水不說,連頓飽飯也沒。”

    “大嫂若是覺著少,我重回去舀兩碗去。”

    說著的同時,轉(zhuǎn)身走了出去。對著還在壘灶的趙君逸喊道:“當(dāng)家地,可是忙活完了?若是不忙,能幫著舀兩碗米糧過來么,我……我不太知道大哥二哥的飯量,大嫂說少了哩!”

    正在碼活的兩人抬眼看來,見她低著個頭,在那不知所措的絞著手指的可憐樣兒。趙金生的臉色立馬就不好看了,對著廚房里的鄭氏喝道:“幫著做點活,你斤斤計較個啥,家又不是沒有糧,你老惦著老三家的干啥。咋分的家你不知道啊!”

    鄭氏在里面聽得氣得一哼,插了腰就想要吼。虧得張氏見情況不妙趕緊的跟了進來,拉著鄭氏跟她使著眼色。這新婦進門頭一天呢,可別鬧得太過,讓鄰里人聽了,多多少少會失了臉面。

    鄭氏見她那樣,就哼了一聲,“凈干些脫褲子放屁的事兒!”又不是沒被說閑話,還怕再多一遭不成?

    張氏懶得跟她解釋,見她不打算鬧了。就轉(zhuǎn)了臉笑看著李空竹道:“我瞅著糧也差不多少。添也添不了兩把,都是親戚,你也多包容點。”

    “倒是我不知事兒了。”對于她話中說自已故意挑事兒,李空竹只歉意一笑。

    張氏則再次挑了眉頭,認真的將她好生的打量了一遍,隨溫笑道:“你是個知禮的,以后要有啥屈著了,直接說出來就成。咱們一家人不嘮兩家話。”

    “嗯哩,我記著二嫂的好哩。”

    張氏見差不多了,拉著鄭氏就向廚房外走去,“大嫂我見你下響又是搬雞舍又是挪豬窩的,指定累著了。要不趁著空回房歇會兒,順道再幫著看著點咱兩家的孩子,我來幫著老三家的做晚飯。”

    鄭氏本有些不甘,可聽她說讓歇著,又有些動心。越過張氏頭頂瞄了一眼站在一邊的李空竹,見她低著個頭,一副任打任罵的樣兒,就不屑的哼了一聲,道了句,“成吧,我就不在這招人煩了。”

    “看你說的,都是一家親的,哪有人會煩了自家人。”張氏笑著送了她出去。隨又轉(zhuǎn)身來看著李空竹道:“三弟妹準備做啥樣的晚飯?”

    李空竹倒是沒做啥像樣的晚飯,只做了個高粱米水飯,并著烙了一盆的玉米面餅,由于沒油沒鹽,又沒菜的。就舍著臉皮跟張氏求了點,弄了個炒白蘿卜絲,就當(dāng)做是三家人的晚飯了。

    吃飯的時侯,兩家的兒女也跟著出來聚在了一起。三家人,十二張嘴,不到兩刻鐘的時間,就將那一盆高粱米水飯和一小盆的玉米餅吃了個干干凈凈。

    末了,鄭氏看桌上菜盤子里剩下的一點沾盤的菜汁,還很是可惜的咕噥了句,“真是敗家,都不知道少炒點,這油水一洗,都得扔畜生肚里去。”

    李空竹有些無語,只當(dāng)聽不見的起身快手腳的拾綴了起來。

    張氏抱著有些犯困的三歲小女兒,只笑了笑的起身,向著西廂走去了。

    趙金生瞪了眼不識趣的自家婆娘,隨又跟趙君逸低聲的商議了幾句什么。待兩人談完,就各自回了各房閉門歇起了覺。

    李空竹將碗筷洗好分了出來,再打了溫水凈臉后,天已經(jīng)徹底的黑了下來。

    農(nóng)家人嫌點燈費油,大多數(shù)會趁著天將黑就開始閉門睡覺。這會兒站在院子里,四周一片漆黑,寂靜的夜空連著一個星點也無,深秋的涼風(fēng)一吹,凍得人直打了得瑟。

    今兒一天的際遇,讓李空竹心里直犯了嘀咕。可再怎么嘀咕,如今到了這一步,她也不可能說現(xiàn)在就立馬跑路。不說這個時代的行情如何,單說身上除了根細銀簪子就再無一物的,自已又能跑哪去尋尋身之所?

    不過好在趙君逸對她無意,這點倒是讓她放心不少,至少可以先在這混段日子再說。想著那張不大的破床,她又有些犯了愁,一會要怎么鋪陳開來呢?

    摟著胳膊再次感受了一下秋夜里的涼意,終是抬腳向著屋子走去。

    “嘎吱!”輕輕的推開陳舊的木門,李空竹尋著床的方向瞄了一眼。并未感到有人影坐在那里,又向著殘桌這邊覷了眼,還是未見到人影。

    不由得皺眉關(guān)門,摸索著去到床邊,想了想,喚道:“當(dāng)家地,你可睡了?”

    黑暗中只聞著一陣風(fēng)絲從墻避縫隙鉆進,屋子里靜得連絲人氣兒都感覺不到。

    難不成讓她在這守一晚上不成?這男人也未免太過差勁了吧。

    “當(dāng)家地若是不愿與我同床,不若另拿一床被子與我可好。借著桌子,我也是能睡著的。”沒見過哪個男的這般冷血冷情,既是要分著睡,好歹給人打點好不是?

    ☆、第6章 生病

    第6章 生病

    依然無聲無息的過了半響。站得有些腿木的李空竹,既使再好的脾氣被他磨得生了火。這深秋霜降的天氣,屋子又透著風(fēng),當(dāng)真當(dāng)她是無故女金剛了不成?

    想著的同時,她直接賭氣的脫掉鞋子,一個翻身就上了那張破床。

    “嘎吱!”

    “你干什么?”黑暗中,冷冷的話語從床的另一頭傳了過來。

    李空竹挑眉抬頭,“當(dāng)家地不應(yīng),我就不請自來了。”

    “滾下去!”

    滾?李空竹轉(zhuǎn)身面朝床外,直接不客氣的將那床硬得似鐵的被子裹在了身上,“我一弱女子,實在不好演繹這般高深無雅的動作,當(dāng)家地若不嫌棄,就由你來示范一次吧!”

    另一頭的趙君逸被她把被子裹了個干凈,又聽了她這話,不由得雙眉緊蹙起來,只覺白天看著她時是一個樣。如何這會又是一個樣?想著聽來的消息,又覺哪一面都不像了她,難不成還是個多面性的人?

    一手捂著胸口,夜里的寒涼讓他心口犯起了沉悶,白日里做了點重活又走了遠路,怕是舊疾要犯了。

    暗中運氣幾回,終是將那溢出口的輕咳給壓了回去。傾耳輕聽對面的動靜,見對方呼吸均勻平和,既是不想,既然睡著了!

    實在心口犯疼的厲害,他也懶得再多作糾結(jié)。挪動了身子,向著靠墻的一面緊貼而去……

    一大早李空竹便醒了過來。起床時麻利的整頓了自已,想著自已昨天因為太累,既是毫不設(shè)防的睡了過去,不由又覺有幾分丟臉。

    好歹自已也算是有幾分姿色的人,這趙君逸就算再怎么不得意自已,總歸還是個男的。要是他半夜起了色心,就算他是個跛子,以著自已女人的身板,無論如何還是會吃虧的。

    眼神朝著床上躺著的另一人瞄了一眼,見他還在睡著,身上除了件里衣外,被子都沒有一角。

    想著昨晚自已的行為,到底覺得有些過火。這床不比炕,又是深秋,若是著了寒,生了病,倒真成了她的不是了。

    提著被子,小心的給他蓋上。哪知,才將一松手,對方就立馬睜了眼。

    李空竹被嚇了一跳,趕緊的起了身。道了句:“天還早著呢,我且去做飯,當(dāng)家地你再睡會兒吧。”說完,提著門旁立著的木盆就走了出去。

    一出來就趕緊的拍了拍胸口。剛才那一瞬間,她既從那廝眼里看到了殺意,若不是他隱得極快,她真怕他下一刻就會伸手來擰斷她的脖子。

    此時的天還有些麻亮,村子里卻已經(jīng)有炊煙生了起來。

    住在西廂的張氏也起了身,兩人一照面,相互的招呼了聲,隨一同去到廚房開了門。

    李空竹打了涼水洗臉,沒有牙具,只得含著水多漱幾遍口。想著一會得空,去摘幾枝柳枝回來,不然不刷牙,還真有些不得勁。

    “灶今兒陰一天,怕是就能燒了。若是缺柴禾就吱一聲,我讓苗兒他爹給你們打兩捆回來。”張氏在一邊麻利的和著三和面兒,一面又親切的跟她說著話。

    李空竹笑著說聲不用了。隨回了小屋取了米,等張氏將粥飯煮好盛出,自已才接手洗鍋熬起了粥。

    張氏將三和面兒的饅頭從中間大鍋屜籠里夾了出來,又盛了碟腌咸菜。兩手端著盆對她道了聲,“我做完了,先去張羅了啊。”

    李空竹點頭,坐在灶前平靜的看著灶堂里的灶火。外面的鄭氏也起了床,看到張氏嘟囔道:“你起得還真早。喲,還蒸了饅頭,一會給我留兩吧,我光煮個粥就成了。”

    張氏臉上有一瞬間凝住,隨又笑道:“倒是蒸得不多,光苗兒爹一頓就得三四個的,還真不好分。”

    “這一盆少說有十個八個的,老二吃個三四,你跟苗兒還能全造完啊。”

    聽她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目跉狻埵涎壑杏薪z不悅,正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正系著腰帶出來的趙銀生聽到,倒是嘿嘿的笑了嘴,“大嫂,咱們可是分了家哩。要還在一起吃,哪不跟沒分一樣么?這樣,你讓老三兩口子心里怎么想啊。”

    鄭氏哼了聲,見趙金生已經(jīng)黑著一張臉從東屋走了出來。倒底沒敢做得太過,轉(zhuǎn)身向著廚房走來。

    一進來就見李空竹再盛著粥,瞟了一眼,清湯寡水也不是很濃,就不屑的癟了下嘴。拿出身上掛著的鑰匙開了碗柜,從里面拿出昨夜分好的白面放到了木盆里。對著外面扯著嗓子喊道:“當(dāng)家地,你看咱兒子起來沒,今兒早上咱們搟白面吃。”

    李空竹只當(dāng)沒聽到般,快速的把鍋洗刷干凈了,端著粥盆就走了出來。

    鄭氏見狀,暗地里呸了一口。想著昨兒分家的事情,要是她鬧一場的話,說不定那兩畝山桃地還省下了呢。

    而這邊的李空竹把飯做好端了過來,卻見趙君逸仍然躺在床上閉眼睡著。

    想著剛剛他的眼神,倒底沒敢再上前去,而是將他那碗用大碗裝好放在一邊,自已則快速的解決掉自已那份。

    拾綴好后就起身道:“當(dāng)家地我們可有分到水桶?”

    “嗯。”男人終是睜眼看向她。抬手指了一下旁邊倉庫的方向,“西面三間草棚分與我們這房了,你自已去尋吧。”

    李空竹見他臉色有些不好,想著昨兒夜里自已獨霸被子一事兒。就有些擔(dān)心問道:“你可是不舒服?”

    男人并不理會與她只重閉了眼,均勻的調(diào)整起了呼吸。

    李空竹見狀也懶得相理,只道了句,“若是能起,還是將粥喝了吧。”便出了屋,去到倉房尋了只上沿破洞的水桶,問了張氏水井在哪后,便出了趙家院子。

    一出來,她就將整個趙家村給環(huán)視了一遍。

    整個村落倚山傍水,坐北朝南。抬眼向北望去,叢山峻嶺的高山連綿不絕,將整個趙家村呈半包圍的繞在其中,就像環(huán)抱的嬰兒一般,倒真是一塊寶地。

    尋著張氏所說的方向,來到村末挨著清河溪水的一處井眼處。見那里已經(jīng)有不村人在排隊等水,大家在看到她時,皆露出一副好奇又鄙夷的目光。

    ☆、第7章 嘴仗

    第7章 嘴仗

    由于大多是男性,大家也都有些避嫌的沒有與她搭話。只……

    “你是昨兒個趙三郎娶回家的丫頭?”一三十出頭的婦人,一雙八卦之極的眼睛看著她上下打量著。

    李空竹點了點頭,微笑一下。卻并不搭話。

    婦人見狀,癟了下嘴,隨又笑道:“倒是害起臊了。大戶人家出來的,就是不一樣,瞧瞧這身段小臉兒的,你男人怕是樂壞了吧。”

    “轟!”的一聲,一些忍不住的村人跟著相繼的轟笑出聲。再看李空竹時,眼中卻更加鄙夷。爬過主子床的奴才,是不是完壁還兩說呢。不過那小臉倒是不錯,想來滋味嘛……有那不正經(jīng)的男人,開始有了幾分挪瑜盯著她上下打量起來。

    李空竹心中有些惱怒,面上卻顯得極為平淡,只淡淡的看了那婦人一眼,并不接話。

    眾人轟笑聲中,她只安靜的等著排隊打水。一些有色男人的眼光看得她心火大冒的同時又無可奈何,這個時侯,她怎么開口都是不對,惟有等著任人看著。心中卻思索著,往后打水還是錯開點時辰的好。免得大早上大家搶水時,再遭了人的誹議。

    那婦人被她冷淡的掃了一眼,心中有些不舒坦,見終是挨到她打水了。又哎喲了聲,“這可憐勁兒的,雖說趙三郎腿腳不好,可平日里見著也是有把子力氣的,咋今兒不見了影兒,是不是累著了啊!”

    “哈哈哈……王家嫂子你還真是嘴不饒人,你咋知道人趙三郎是不是累著了?”

    “一個個的哪個不是毛頭小子過來的,這點事兒還用得著明說不成?這沒沾著腥的貓,一旦沾上了,哪還有夠?”王氏插腰點了一圈圍看的人,又瞄了一眼正彎腰打水的李空竹。癟了下嘴,剛見她走路姿勢怪正常的,說不得還真不是完壁之身了呢。也就趙三郎那么個又丑又跛的能要吧,要是換了別人,哪個就敢要了這么個不知羞的。

    將水提起來的李空竹聽了這話,就是再好的脾氣也給磨得沒了。轉(zhuǎn)過身看了那王氏一眼,只輕輕的對著她福了個身,“嬸子說的這話兒,一會奴家會原封不動的給當(dāng)家地說說,讓他去跟叔探討一下,叔是怎么能夠不累還下地兒的。”

    “轟……哈哈哈哈……”一群大男人相繼又大笑起來。這兩婆娘吵架還真是敢說。這依著趙三郎家的所說,那王氏的男人能夠不累又下地兒的,不是不行么?那王氏這么說人家,是不是又是酸醋心理啊!

    王氏聽了這話,滿臉漲紅的惱努得不行。插腰看著提水走下井臺的人兒,直恨不得上前去抓花了那張狐媚的臉。

    而李空竹在說了這話后,就迅速的提著打上來的半桶水,埋頭快速的自人群中穿出,向著趙家方向行去。

    王氏張口就叫了聲站住。一些圍觀的人里有幾個婦道人家,怕事兒鬧大不好收場,就相繼拉著她勸,“她是個不知羞,你跟她一樣作啥,這不是自降了身份跟她一路么。”

    “可不是,聽說是個混不吝,要真鬧起來,跟著那樣的人也不值當(dāng)……”

    李空竹聽著身后隱隱傳來的話音兒,心中著實怨得不行。怨老天咋就讓她穿了這么個地方,這么個身子,還嫁了那么個冷淡的人。上輩子活了二十八年,一直勤勤懇懇的作著老實人,連件虧心事兒都不敢做,為何就得了這樣的懲罰?

    一路氣鼓鼓的回到趙家,將把院門推開,院中正在玩耍的三個小兒就沖了過來,圍著她上下打量。

    其中一個四歲大的男孩兒更是沖她伸出了手掌,“三嬸,俺娘說成婚第二天要認親呢,認親長輩都要給紅包,你給俺發(fā)一個唄。”

    他一開口,另一雙小兒女也跟著抓著她的闊腿褲叫著要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