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
橙橙掛斷電話,滿臉遺憾:“早說你這么好看啊,那我就不帶化妝包來給你化妝了!” 橙橙跟鄭意眠想象中長得差不多,圓臉,大眼睛,很可愛。 鄭意眠笑笑,搖頭:“今天場面大,還是給我化個妝吧。剛好,我剛洗完臉。” 鄭意眠坐下之后,橙橙開始給她上妝。 化妝的時候兩個人還在閑聊,鄭意眠問:“今天一共來了多少畫手啊?” 橙橙想了想:“簽約畫手一共是三十二個,昨晚跟你差不多一起來的有十多個,有一些今天趕來,有的來不了,粗略估計,等下到場的應該有二十個左右。” 鄭意眠繼續道:“全程直播是嗎?” “對呀,”橙橙給她上完防曬,從刷桶里取來一支刷子涂開妝前乳,回答說,“就在官方微博里全程直播過程,主要還是直播臺上的項目話題什么的,你們的鏡頭應該不是很多,應該就開頭介紹和上臺簡介會有。” 鄭意眠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橙橙笑說:“這次慶典比較厲害,請了很多投資的老板來,也相當于說,我們boss想借這個機會,展示一下我們下半年的重點項目,也順便吸引一些關注和投資。” 說到這里,橙橙忽然停住動作,看著怔住的鄭意眠:“長篇畫多少了?!為什么我之前問你你都不回復我?!” …… 和編輯會面最痛苦的地方,莫過于——她會面對面催你的稿,并且質問你,為什么裝死。 鄭意眠輕咳一聲:“我……我實在太忙了,長篇只畫好了大綱。” “短篇呢?” “短篇畫了,”鄭意眠這才有了點底氣,“畫完了。” 橙橙雙眼放光:“畫完了交給我呀!” 鄭意眠從包里摸出一個u盤:“前幾天才畫完,修完太忙了,忘記交給你了。” 橙橙看她:“是你最拿手的少女漫?” “少女……成長漫吧,”鄭意眠抿抿唇,“這次不是我寫的故事,是朋友真實的故事。” 說完這句話,鄭意眠驀然想起,和李初瓷在咖啡廳見面的那個雨夜。 李初瓷就著一杯咖啡,用一個小時講完了那個跨越四年時間的故事。 說完這個令人唏噓的故事之后,鄭意眠試著在她臉上找到痛苦或是遺憾的的情緒,但她只是看著窗外,輕輕地嘆了口氣。 李初瓷捧著臉,很輕很輕地笑了下:“我還以為我會哭呢。” 語畢,她搖搖頭,像是在笑自己:“看來是我想多了,又不是當年十幾歲的小孩子了,哪這么容易哭。” 鄭意眠伸出勺子,攪了攪杯子里的熱牛奶:“大家都是會長大的。” “對啊,”李初瓷抬頭,像是想起了什么,“我那時候,就在離他很遠的地方,一個人練習著成長。” 橙橙看出鄭意眠的失神,拍拍她臉頰:“想什么呢?在想你那個朋友?” “對啊,”鄭意眠回過神來,問,“快化好了嗎?” “已經畫好了,”橙橙把鏡子推到鄭意眠面前,“你先收拾著,我去給剩下那些化一化。” 橙橙關門出去,鄭意眠從掛式衣柜里抽出自己的長裙。 因為慶典要登臺,她特意買了一條正式的裙子。 裙子的尺碼剛剛好,她很輕松地就穿上了,穿上之后,對著鏡子看了看,鄭意眠左右都覺得缺了點什么。 項鏈,這時候如果戴一條項鏈就好了。 這個念頭萌生的當下,她忽然想到,自己包里好像確實帶了一條項鏈來。 那個鎖骨鏈,是密室逃脫的時候,梁寓贏來的。 雖然她還有點疑惑密室逃脫怎么會給那么貴重的獎品,但還是收下了。 她提著裙擺走回桌子前,從包里找出了那條裝項鏈的盒子。 剛把項鏈拿出來,門鈴又響了。 她想,應該是橙橙回來了。 她拿著項鏈,小心翼翼地走過去開門,拉開門之后,她低頭,用雙手把自己的長發往后一撥,拿項鏈在自己胸口比了比。 “你說我要戴這個嗎?可是我頭發太長了,不方便戴上。” 鎖骨鏈就在她凸起的一字鎖骨中間,是淺粉色的,很襯她膚色,只是那么堪堪一比,已經很漂亮。 梁寓喉結動了動,朝她攤開手:“那我幫你戴。” 作者有話要說: 送眠入寓口了:) 本章紅包依然五十個,想搶的大佬們記得早點來。 感謝金主們: ☆、第35章 三十五條魚 鄭意眠一懵,沒想到來人是梁寓, 動作頓在那里, 抬起臉木木地望著他。 梁寓伸手, 又再重復一次:“我幫你。” 鄭意眠這才恢復了一點神思, 一張臉登時紅了個徹底, 緩緩地把項鏈從貼著脖子的地方拿下來, 放進他手心里。 梁寓低聲道:“去里面吧。” 鄭意眠被他半攬著進了里間,站在鏡子面前。 梁寓就站在她身后, 拿著項鏈,一只手繞過她脖頸, 很快,一個冰涼的東西落在她胸前。 鄭意眠透過鏡子,看到梁寓正很認真地給她在后面把項鏈扣好。 他低著頭, 很認真, 但依然藏不住嘴角那縷流淌的笑,他眉眼半搭著, 溫存而柔軟。 扣好之后, 他小心地把手從她發下穿過, 手背似有若無地碰到她后頸, 給她把頭發一點一點地從項鏈里抖落出來。 長發微卷, 隨意地灑落在肩胛骨和胸前后側。 梁寓從后面的鏡子里看著她, 眼里噙著的笑更加明顯,他略微俯身,在她耳側, 狀似漫不經心道:“很適合你,很好看。” 她不敢說自己緊張得呼吸都快停了,把肩膀處的頭發扒到臉頰兩側,試圖去擋住自己正在升溫的皮膚。 梁寓偏偏還要在她耳邊問:“什么時候出發?” 鄭意眠:“九點。” 他不置可否地點頭。 她卻像是發現救命稻草般,順著這個話題說下去:“你怎么忽然來了?” “想你就來了。”他答得也很放松和隨意,好像只是在闡述一件普通的日常。 低頭看了一眼表,梁寓又道:“等會兒就得走了,你一個人沒問題的吧?” “放心吧,沒問題的,”鄭意眠道,“很多作者和編輯陪我一起過去的。” 在房間里停了一會兒,整理好一切之后,鄭意眠出發去了奚青總部,而梁寓則回了訓練基地。 鄭意眠跟橙橙她們一起坐了去公司的車,車上除了編輯就是簽約作者,大家平時在微博上都有些互動,這時候,憑著記憶也模模糊糊地認出了彼此。 有人一襲紅裙,指著鄭意眠:“這是……” 鄭意眠笑笑:“眠衣。” “啊,你就是眠衣啊?”問話的人有點驚訝,“沒想到眠衣居然這么小,看你畫風那么細膩,以為你畫很多年了呢!你是在讀高中還是讀大學啊?” 鄭意眠:“在讀大一。” “不得了了,”有人道,“大一就這么厲害了,我們這些工作幾年的老阿姨真是被社會淘汰了啊,唉。” “也沒有啦,”橙橙道,“眠眠算簽約畫手里最小的了,以往我們公司也沒簽過這么小的,主要年齡段還是大學往上走的。” 鄭意眠不迭點頭:“大家畫得都比我好,尤其是辭幕大大你們,比我的劇情和分鏡頭都畫得好多了,我進步空間還很大。” 被點名的辭幕就是剛剛穿著紅衣服的女人,她抿唇一笑:“能被奚青簽下來的,誰不是真有兩把刷子的?” 車里十幾個人,個個拎出去都有自己的讀者群和名氣,畫風漂亮而不失自己的風格,劇情方面也挑不出什么破綻。 曾經就有人打趣說,奚青的流量,一大半都是被這些簽約畫手擔起來的。 聊了一會兒,車很快就在奚青總部的大門口停下。 今天不照往常,日子特殊,公司門口也迤邐了一條長長的紅毯,門口的工作人員亦盡職盡責。 女士優先,鄭意眠她們先從車上下來,而后,簽約的男畫手才陸陸續續地從車內出來。 奚青的簽約畫手里大部分是女性,男性少,這次出席三周年慶典的男畫手,也才寥寥三人而已。 鄭意眠拎著裙擺,跟在后面入場,有閃光燈一路尾隨,攝影師跟在她們身后,試圖捕捉幾張漂亮的畫面。 入了場,鄭意眠很快看到印有自己作者名的立牌——那是屬于她的位置。 她入席就坐,看著正在積極籌備的臺面。 她的新長篇雖然沒有開始連載,但是已經報備了,也已經納入了奚青下半年要重點宣傳的項目。 橙橙就坐在她旁邊,看著她看著臺上發呆,問:“在看什么呢?” 鄭意眠搖搖頭:“沒有,就是覺得,自己太幸運了點。” 雖然見過越多的人、眼界更寬闊,她越能意識到自己的不足,也很清楚自己還有很長的一條路要走,明白自己的優勢劣勢分別都是哪些。 但……鄭意眠覺得自己能夠坐在這里,能夠和奚青漫畫簽約,能得到還不錯的資源,就這些,已經是很多人想要卻拿不到的了。 這么想,又覺得自己很幸運。 “還好啊,”橙橙側頭過來,跟她小聲說,“我覺得你的能力,能夠匹配上你擁有的這些。” 她還記得那天,app的宣傳緊急缺了一個欄位,短篇漫畫告急,搜羅了整個漫畫庫,也找不出一篇能夠放上推薦欄的漫畫。 她在群里不抱希望茍延殘喘地喊:【哪位大大能補個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