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9章 撒嬌
夢隱悠悠醒轉,習慣性地想伸個懶腰,舒展舒展筋骨,卻感覺姿勢不對,轉眼一看,發現自己竟是在傀儡懷中。 什么情況?莫非在她渡劫期間發生了什么危險? 夢隱環顧四周,見所有物件幾乎都還在原來的位置,心下稍安,若非必要,她不想過多暴露傀儡的存在。 見夢隱打著哈欠從君曄房中出來,院子里靜默了一瞬。 在房中完全聽不到外面的聲音,夢隱原以為應是夜深人靜的時候了,沒想到院子里會這么熱鬧。 “幾位師兄師姐好啊?!?/br> 夢隱隨意地打了聲招呼,斜倚著門框,饒有興致地打量著幾人的神情,這情況分明是有熱鬧看啊。 于微雨看了夢隱一眼,仿佛明白了什么,率先打破了靜默,垂眸難過委屈地說道:“阿曄,你是因為怕我不接受她才這么說嗎,你放心,我不會介意的,哪怕之后還有別人我也不會介意,并且會幫你協調好。所以,不要再生我的氣了好嗎?” “……” 夢隱無語地望天,好好的怎么又扯到她身上? 這一個兩個的真是夠夠的了,她這具軀體還不到十歲! 總這樣對她進行奇怪的揣測有意思嗎? 她還是個孩子?。?/br> “咳……” 不說夢隱,旁邊一直默不作聲的宗凜黙都有些看不過去了,忍不住咳嗽了一聲掩飾尷尬。 君曄向夢隱遞了個歉意的眼神,轉而面無表情地對于微雨說道:“此事與小隱無關,于師妹想太多了。何況,先不說我的婚姻從來都不是那位君家族長可以做決定,就算當初我答應了與你的婚約,自你上門提出解約起,就已經失效了,從今往后便不要再做無謂的糾纏?!?/br> “你果然還在氣頭上,沒關系,我會耐心等你慢慢消氣?!?/br> 于微雨輕咬紅唇,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卻還是固執地輕聲說道。 若換了別的不明情況的人,看到于微雨這副我見猶憐的模樣,說不定早就心軟得一塌糊涂了,可惜,君曄和宗凜黙都是心思堅定之人,沒有絲毫憐香惜玉的想法。 而夢隱就更不可能會被于微雨的樣子迷惑了。 在她眼中,于微雨的演技實在太過拙劣,能演到現在,全靠厚臉皮硬撐著。 “二位若無別的事,便請回吧?!?/br> 該說的都已經說清楚了,君曄不想再繼續浪費口舌,干脆下逐令。 “君師弟未免太過分了吧,小師妹都已經這么低聲下氣委曲求全了,你又何必一直揪著她的過錯不放,還為了這么一個不知羞恥的丫頭踐踏她對你的真心?!?/br> 費琳琳見于微雨說了這么多,君曄沒有絲毫動容,反而還愈發絕情,終于忍不住出言指責。 “請!” 君曄不欲多言,冷漠地擺出送姿態。 “你!” “五師姐算了……” 費琳琳還想再說,于微雨再次拉住了她,而后柔聲對君曄說道:“時候不早,先不打擾了,告辭?!?/br> 費琳琳不好繼續發作,只得發泄地冷哼了一聲。 君曄這回連應都懶得應聲,保持冷漠的態度。 于微雨也不在意,轉臉眼含深意地朝夢隱看來。 夢隱眉峰微挑,于微雨突然看來的眼神令她感到莫名其妙。 不是已經告辭了嗎,還杵在這看著她不走是什么意思? “夢隱meimei與我一同離去吧,正好我們姐妹倆可以說些體己話。” 于微雨看了夢隱半晌,見她沒有領會到自己的意思,心中不禁更為惱怒,可若任由夢隱繼續留在這里,她又更加不甘,心念電轉間,換上一派親和的笑容,言辭親切地開口邀請夢隱同行。 夢隱有些被她的厚臉皮膈應到了,暗罵了一聲虛偽! 于微雨心中指不定已經恨不得將她碎尸萬段,表面還要裝模作樣。 正常情況下,若換作別的這個年齡的小丫頭,大概早就不知所措了,可惜夢隱又不是真的小丫頭。 “于師姐,我們不同路,而且亂攀親戚這種行為不太好?!?/br> 夢隱一臉純真地說著,心中暗暗冷笑,于微雨以為這是在使喚侍女呢? 于微雨聞言,臉上好不容易擠出來的笑容差點就繃不住了,不過臉皮厚的人心理素質一般都極好,只僵硬了一瞬,便又扯了扯有些抽搐的嘴角,似想要再次出聲勸夢隱離去。 不等她開口,夢隱快步走到君曄的身邊,扯著他的衣袖,無辜地眨巴著雙眼,撒嬌一樣可憐兮兮地說道:“曄哥哥,我餓了……” 沒錯,她就是故意的! 不過餓也確實是事實,畢竟好幾天沒吃東西。 最重要的是,夢隱對于微雨已經感到相當厭煩,剛渡完融魂劫的好心情,都被消磨殆盡。 她平時不會這么幼稚,但此時若能令于微雨不爽,她不介意裝稚嫩撒撒嬌。 論演技,夢隱不敢說精湛,可至少不是于微雨能比的,而且現在占盡天時地利人和,不能取得壓倒性勝利才怪呢! “乖,待會兒給你弄好吃的?!本龝舷乱庾R寵溺地說道。 說實話,夢隱突然撒嬌,著實嚇了他一跳,可不知怎的,鬼使神差之下,君曄的反應竟比大腦的思考還要快,等他意識到的時候,自己已經回答完畢,而且還順手親昵地摸了摸夢隱的發頂。 這下子,輪到夢隱驚訝了。 不愧是超等天賦的天才,反應能力果然出色,語言動作神態都完美地配合了她的表演,她要是于微雨,這時候肯定恨得牙癢癢。 可于微雨的臉皮同樣出色,哪怕看到這一幕,竟然還能勉力維持表面的冷靜,就算臉上的笑容已經僵硬得快要龜裂了,也沒有做出失態的舉動。 費琳琳沒有看到夢隱出演的戲份,她在于微雨向君曄提出告辭的時候,就已經滿臉怒容地走出了院門,將青云雀召喚下來。在門口等了一小會兒,見于微雨還未出來,這才返身折回,卻見她不知為何看起來一副艱難忍耐的模樣,仿佛受了什么刺激,就連垂著的袖口都隱約有微微顫抖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