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投宿
安泰廣場上人流密集,夢隱和夢子茶又身形嬌小,幾乎不用怎么刻意行為,便將在暗處監(jiān)視她們的人甩得無影無蹤。 待無人注意的時候再稍作偽裝,夢隱便從容地抱著光離,與夢子茶大搖大擺地準備從城門離開。 “慢著!” 臨近出城的時候,守城侍衛(wèi)將兩人攔了下來,確切來說,阻攔的對象是夢子茶。 “你,抬起頭來!” 守城侍衛(wèi)拿著與夢子茶有六七分相似的畫像上前,細細地與夢子茶的外貌做對比。 看樣子,她們兩人是遭遇到了盤查,而守城侍衛(wèi)尋找的人,正是夢子茶。 “侍衛(wèi)叔叔,我、我和meimei不是壞人……” 夢子茶露出怯怯的神色,惶恐不安地抬起頭接受檢查。 沒辦法,饒是她們細致地做了一番偽裝,身高體型卻因年齡小的緣故而難以過多掩飾。夢隱還好,她本就看起來比真實年齡小,但夢子茶的體型雖然改變了一些,但其間的差別遠沒有達到令人完全不懷疑的程度,被攔下檢查也屬正常。 “行了行了,走吧!”守城侍衛(wèi)認真對比了許久,確定夢子茶與畫像中人確實不相似之后,才不耐煩地揮手放行。 夢子茶繼續(xù)飾演著jiejie的角色,牽著夢隱的手,如受驚的兔子一般匆匆出城。 “他們這么大張旗鼓地找我到底為了什么?”夢子茶實在想不明白。 “除了利益,還能有什么。能拉攏一個超級天才最好不過,若拉攏不了,那便除掉,自己得不到的,別人也別想得到。”夢隱告知她這個殘酷的事實。 天賦好,背后還沒有強大的勢力,這樣的人在沒有成長起來之前容易被各大勢力哄搶拉攏,更容易被扼殺于搖籃之中。 夢子茶雖然已經得到了潮汐院的入學資格,但只要她還未到潮汐院報到,便還不算是潮汐院的學員,是以即便安城各大勢力為了找她而明目張膽地大擺陣仗,只要不是公然威脅了她的性命,潮汐院的導師也沒有理由去介入。 夢子茶突然覺得,在于家,應付那些人雖然麻煩,但生活上并沒有太多事需要憂慮。而離開了于家,離開了安城,從此她便要直面這個世界的所有殘酷生存法則。 這次出城不同于以往夢隱自行出來歷練,不需要因為時間問題而匆忙趕路,所以夢隱并沒有選擇在野外露宿,而是在天色將晚的時候,尋了間棧,打算舒舒服服地過夜。 官道旁聳立著一座孤零零的棧,牌匾歪歪斜斜地掛在門框上方,似乎風一吹就能刮下來,看著就讓人擔心,會不會出入棧的門時被牌匾突然掉下來砸到。 “喲,兩位小官,是要打尖還是住店啊?” 一個店小二打扮的青年隨將手中的抹布甩到肩上,熱情地把夢隱和夢子茶兩人迎進了棧。沒有因為兩人年紀小、衣著又普通就有所怠慢。 青年常年見慣形形色色的人,練就了一雙火眼金睛,看人不只是膚淺地以衣著分辨,更會注意那人的神采氣度。 “住宿,要一間房,順便來點兒吃的。” 夢隱順手拋了一塊銀子給他。 “好咧,掌柜的,一間房!”小二吆喝了一聲,將銀子交給了掌柜。 “不知兩位是想在大堂還是房中用餐?” “送到房中去吧。” 這棧看上去雖然殘舊,但內里修置得還算整潔舒適,來往用餐和住宿的人也不少,一樓的大堂中坐滿了七八成,趕了一天的路,夢隱無心再擠喧鬧的大堂,只想放松舒適地待在房中休息。 “好咧,兩位小官請隨我來。” 小二不改熱情,帶著兩人上樓。 行至拐彎處,迎面遇上了幾名行色匆匆的男子,小二避讓不及,與為首之人撞在了一起,后面幾人沒有料到會發(fā)生這種變故,一時間停不住腳步,在慣性的作用下也接連撞在了一塊兒,互相絆倒,摔成一團。 夢隱兩人反應快,早早避讓在一旁,這才得以幸免。 “老大!” “老大您沒事吧?” 幾名男子手忙腳亂將最先與小二撞上的人扶起來。 “哎喲,我的腰!”那人一手扶著腰,發(fā)出了一聲干嚎。 “怎么走路的,瞎了你的狗眼!” 店小二被壓在最底下,那人起了身,他才能起來,不料還沒站起,又被那人踹了一腳,再次摔倒。 “哎喲,官息怒,都是小的不對,小的給您賠罪!” 店小二強撐笑顏,連連告罪。 “賠罪?好啊,給我拔了他的皮!” 那人一邊干嚎著一邊蠻橫地指揮著手下的人去教訓店小二。 “、官饒命啊,有、有話好好說。” 幾人摩拳擦掌,氣勢哄哄地揮拳朝店小二打來,店小二嚇得臉都白了。那幾人一看就是修行者,被他們打一頓,不死也得半殘,哪里是他這等普通人能承受得了的。 “官息怒,請手下留情啊!” 這邊的變故引起了大堂里所有人的注意,掌柜看情況不對,趕緊出聲前來勸阻。 眼看著幾人的拳頭就要落在店小二的身上,即便掌柜有心制止,也鞭長莫及,小二也害怕得雙眼緊閉,下意識將身體蜷縮起來。 就在這時,一只小巧纖細的手拽著店小二的后衣領,硬生生將他往后一拉,避開了幾人的攻擊。 出手的人正是夢子茶,店小二睜開眼,見救他的人竟是其中一位剛來的小官,心中感激之余,又擔心連累了她,忙勸阻道:“多謝您出手相救,可這樣會害您惹禍上身的,您還是別管小的了。” “沒事。” 夢子茶不在意地輕笑道,既然因為看不慣而出手,自然做好了攬下麻煩的心理準備,可沒想到這店小二倒有一顆正直良善的心。 “嘿呀,哪來的臭丫頭,竟敢多管閑事!”為首之人皮笑rou不笑地罵道。 回應他的卻是急甩來的一條灰撲撲的抹布,‘啪’的一下打在他的面門上,那人發(fā)出‘嗷嗚’的一聲痛呼,捂著鼻梁疼得眼淚直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