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圍殺
當初她和溫婉璃從湖中救起的那個漂亮的小哥哥竟是趙凌宇? 難怪當初她被賜婚趙凌宇的時候,溫婉璃神色有些奇異且欲言又止。 原來在那么早之前她與趙凌宇之間的孽緣就已結下,賞花宴的荷花池邊并不是他們之間的第一次見面。 呵,她竟然救了并嫁給了一個令她家破人亡的人,現實真是諷刺得令人絕望,她簡直是這個天底下最愚蠢最可笑的人! “不過沒關系,你馬上就要死了,看著你現在凄慘的模樣,真是令我感覺心情無比舒暢!” 溫婉月的內心早已被嫉妒扭曲、被怨恨支配,看著她那可憎的嘴臉,楚長悅突然覺得溫婉月也是一個可憐可悲的人。即便她這些年活在欺騙之中,她的日子大體上還是過得比較舒心的。她不用爭寵,不用對別人阿諛奉承,不用費盡心機地往上爬…… 這算不算苦中作樂呢? 見到楚長悅如看跳梁小丑般看著她,溫婉月尖銳地笑聲戛然而止,怒恨地揚起手,重重地一個耳光朝楚長悅臉上甩去。 突然,一道寒光凌空閃過,狠狠地刺入了溫婉月的手心,溫婉月一聲慘叫,被寒光所蘊含的凌厲力量給帶得踉蹌著跌倒。 “啊!來人啊,有刺!快來保護本宮!”溫婉月看到貫穿了自己手心的匕首,驚恐地尖聲呼救,顧不得疼痛,狼狽地向后爬去。 修長的身影從天而降,起落間就到了楚長悅的面前,將她身邊的兩個嬤嬤打暈在地。 “悅兒……”楚長玨顫聲輕喚,眼中交織著心疼、愧疚、自責等等復雜的神色,如小時候那般想將她輕擁入懷,但想到他們之間不是親兄妹的事情已經傳人盡皆知,似乎害怕楚長悅會怪他,猶豫了一下,悻悻然地放棄了這樣的舉動,站在離她一步的距離之外。 看著瘦骨嶙峋、蒼白如紙的楚長玨,楚長玨心痛得無法呼吸,哪怕當年大病的時候,楚長悅都沒有似現在這般消瘦虛弱。一想到趙凌宇竟這般懷疑和折磨楚長悅,楚長玨就恨不得將他碎尸萬段。 “哥哥……”見到楚長玨的瞬間,所有的委屈涌上心頭,淚腺無法控制地崩潰,虛弱地拉住楚長玨的衣袖。楚長悅哪里不知道楚長玨的顧忌,但那又如何,她已經油盡燈枯了,說不定下一刻就會死去,為何還要在意那么多無關之人的眼光和想法。 “對不起,都是哥哥的錯,哥哥這就帶你離開。”楚長玨忍不住為她擦去臉上的淚水,欲背著她離開。 “不,哥哥你快走,悅兒這副殘軀已經油盡燈枯,能在死之前再見到哥哥一面,對悅兒來說已經是上天的眷顧了。”楚長悅輕輕地搖頭,緊張地催促楚長玨離開。 “哼!好一個郎情妾意!”趙凌宇在禁衛軍的簇擁下出現,臉色陰郁地冷嘲道。 “皇上!”溫婉月如同見到救星,驚喜地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想要到趙凌宇身邊去。然而還未邁出半步,突覺心口一涼,劇烈的疼痛在胸腔里蔓延。 箭從禁衛手里的弓發出,無情地刺入了溫婉月的心口。 “皇……皇上,為……為什么?”溫婉月驚愕且難以置信地問道。 趙凌宇淡漠地瞥了她一眼,仿佛在他的眼中溫婉月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物件,想棄就棄,毫不留戀。 沒有得到只言片語的回應,溫婉月雙眼睜大,死死地盯著趙凌宇,不甘地咽了氣。至死她都不明白,趙凌宇為何要殺自己。 論心機論城府,溫婉月在后宮里算得上是佼佼者,可又哪里能與趙凌宇相比。她以為這些年做的事沒有人會發現,其實她的很多小動作都被趙凌宇看在眼中,他之所以裝作不知地放任她的行為,只不過是因為溫婉月做的這些事對他有利無害而已。但作為一國之君,他決不容許任何人挑釁他的威嚴,更何況是一個妄想利用他的小小妃子!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楚長玨冷若寒冰的眸中透著凌厲的殺意。 “哥哥,快走!”楚長悅焦急地再次催促。 趙凌宇的出現,證明這里已經被禁衛軍包圍了,楚長玨獨自離去,或許還有幾分希望殺出重圍,若執意帶上她,只會一起送死。 “就地格殺!” 趙凌宇大手一揮,冷酷地下達命令。 瞬間,手握弓箭的禁衛從四周的屋檐出現。 箭從四面八方射來,封鎖了楚長玨周身的空間,毫不留情地將楚長悅也籠罩在其中,令楚長玨的防御更加艱難。 楚長玨臨危不懼,長劍揮舞得密不透風,將射向他與楚長悅周身的箭矢盡數打落。 楚長玨能自敵軍的重重包圍中殺逃而出,足以證明他的武功高強,數十個弓箭手的圍攻他尚有足夠的能力應付。 京城中所有人都以為楚長玨只是個去軍營鍍金的無能貴公子,但趙凌宇深知那不過是楚長玨的保護色,當年若非有楚長玨為他籌謀出力,他絕不可能成功登上皇位。而今楚長玨會被他逼得落入如此田地,也不過是因為楚長悅才處處被掣肘,投鼠忌器而已。 趙凌宇自以為已經高估了楚長玨的實力,但一輪又一輪的箭矢射出,除了消耗楚長玨的體力之外,根本沒有對他造成一絲傷勢。 按照這樣的趨勢來看,光靠弓箭根本無法將楚長玨殺死,趙凌宇的臉色愈發陰沉,在他的命令之下,另一批禁衛握著刀劍向楚長玨兩人圍殺而去,弓箭手停止了不間斷的輪番射擊,隨機應變作出攻擊。 楚長玨瞬間壓力大增,為了更好地護住楚長悅,只能騰出一手攬住楚長悅的腰,將她護在懷中。而且楚長悅根本無法站立,全身的重量都倚靠在楚長玨的身上,這比保護一個正常人要難太多。 “哥哥,就當悅兒求你,不要管我了,快走吧!”楚長悅心中的感動和愧疚難以言喻,再次哀求勸阻。 “若不能帶你離開,哥哥便護你至死!”楚長玨嗓音低沉而堅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