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jié)
季柔這話讓林苒十分不爽。 在林苒看來,如果一個男人真的愛一個女人,絕對是會把她的例假日期記得很準的,就連簡彥這種沒心沒肺五大三粗的人都能把她例假的日子記得一清二楚,她就不信傅景嗣能忙到連季柔的日子都記不清。 兩個年常年在一起生活,對于對方的身體狀況應(yīng)該很清楚才是。 傅景嗣這種行為,純粹就是對季柔不夠關(guān)心不夠尊重。 “不是我說,他也太自私了吧,都不知道關(guān)心你嗎?” 林苒本身就是憋不住的性格,看季柔受委屈,她對傅景嗣的印象瞬間就降低了幾個檔次。 “他不喜歡我。”季柔坐在副駕駛座上,目光凝視著前方,話語間帶了幾分苦澀。“苒苒,他是我的仇人。” “……你說什么?”林苒一時間沒反應(yīng)過來,“什么仇人?誰?” “傅景嗣啊。”季柔苦笑著說出這個名字。 其實她一點兒都不想跟林苒說這種負能量,她一直都不想讓自己的負面情緒影響到別人。 但是這一次,是真的忍不住了,憋了太久,沒有傾訴的對象,再不把這件事情說出來,她一定會抑郁的。 回去的路上,季柔大致跟林苒說了一下當(dāng)年的事情,林苒聽得目瞪口呆,好長時間都沒回過神來。 她怎么都沒想到,這種電視劇里的狗血劇情竟然會在季柔身上上演。 血海深仇什么的,原來真的存在。 “那你沒有問他么?”林苒仔細想了一會兒,說:“這種事情,你們說開了就行了,再聽聽他怎么解釋吧。” “我不知道該怎么問,而且……問了也不會改變什么。”季柔低著頭。嘆氣:“他這種人,從來都不會解釋的。” “那你打算怎么辦?就這么耗著也不是事兒啊。”林苒看季柔猶豫不決的樣子,真心替她著急,“如果你肚子里真的又有了一個,你倆的關(guān)系就更不好辦了。” 季柔低著頭,沒有說話。 …… 很快就回到了林苒家里,車子停在院子里之后,林苒帶著季柔來到自己的房間。 她從床頭柜的抽屜里拿出來一盒早早孕試紙,塞到季柔懷里,“去吧。衛(wèi)生間自己測一下。” 季柔咬著牙點了點頭,在林苒的注視下走進了衛(wèi)生間。 懷零零的時候,季柔沒有用過這個東西,當(dāng)時是容西顧直接帶她去醫(yī)院做的檢查。 所以,對于早孕測紙,季柔完全是陌生的。 來到衛(wèi)生間,她打開說明書仔細看了一遍,然后才開開始做測試。五分鐘后,測試結(jié)果出來了,兩條杠,顏色很深。 季柔拿起說明書,仔細看著上頭的解釋,心不斷地往下沉。 “強陽性,對照線、檢測線都顯色,但檢測線顯色強于對照線,表示懷孕一段時間。” 季柔將測紙扔到廢紙簍里,打開水龍頭洗了一把手,慌慌張張地從衛(wèi)生間跑出來。 林苒看季柔臉色不好,大概已經(jīng)猜到了結(jié)果。 她握住季柔的手,問:“打算怎么辦?要么?” “……我不知道。” 季柔低頭看著自己的小腹。難以想象。這里再次出現(xiàn)了一個小生命。 季柔的這種猶豫不決,林苒完全可以理解,孩子對于女人的意義是非同尋常的,一旦有了,就很難舍棄。 何況季柔一向都比較心軟,當(dāng)初舍不得不要零零,現(xiàn)在一定也舍不得第二胎。 但是她和傅景嗣的情況,確實挺尷尬的。 季柔現(xiàn)在找到了哥哥和舅舅,這種事兒也沒辦法一個人做決定了。 林苒拍了拍季柔的肩膀,笑著安慰她:“好啦。沒事兒,車到山前必有路,到時候再說吧。最近幾天你記得去醫(yī)院做個檢查,看看到底懷了多長時間了。聽聽醫(yī)生的建議,到時候再決定也不遲。” 季柔腦袋里亂糟糟的,她已經(jīng)顧不上聽林苒說什么了,只能一個勁兒地點頭。 林苒一向都是最會活躍氣氛的那個人,季柔心情不好,她就講各種段子給她聽,感染力十足。 季柔被她逗得笑了,那些煩心的事兒都拋到了一邊。 人生在世,能有一個林苒這樣的朋友實屬不易。 ** “哎,柔柔,你看這樣好看不?” 林苒手里拿著幾個氣球,準備往墻上貼,貼之前還不忘征求季柔的意見。 季柔看著林苒手里粉紅色的氣球,有些汗顏,“你確定要貼這個顏色?今兒不是簡彥過生日么……” “當(dāng)然啊!但是他說按照我的喜好來弄啊。”林苒看著手里的粉色氣球,“再說了,我這么用心,他好意思嫌棄我么。” 說這番話的時候,林苒臉上的表情特別幸福,季柔突然就特別羨慕她。 雖然林苒平時總是說簡彥大男子主義,不講道理,但是簡彥對她寵愛有加,他們兩個人之間的矛盾是可以調(diào)和的。 不像她和傅景嗣…… “啊,對了,柔柔,咱倆商量個事兒啊……” 貼好氣球之后,林苒拉著季柔坐到沙發(fā)上,一臉神秘地表示想要跟她策劃一件大事兒。 季柔的好奇心都被她勾起來了:“什么事兒?” “今兒他不是生日么,我說要給他一份勁爆的生日禮物,其實我早就想好了,打算在城東的隧道訂一間房……” 說到這里,林苒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吧,我的身份證被他沒收了,所以,這個艱巨的任務(wù)就交給你了——” 隧道,是洛城著名的情侶主題酒店。據(jù)說里頭的房間都裝修得特別別致,很多情侶都會到那邊過夜,很受歡迎。 不過季柔也只是聽說過而已,她自己并沒有進去過。 “你的意思是……我去給你開間房?”季柔問林苒。 林苒難得不好意思,紅著臉點了點頭,說:“你去預(yù)訂一間,然后把房卡給我就好了。” 既然林苒都提出這種要求了,季柔當(dāng)然不好意思拒絕,雖然她覺得這件事兒挺丟臉的,但是為了好朋友。丟一下臉也沒什么關(guān)系…… 林苒剛剛跟季柔商量完這件事兒,簡彥就回來了。 季柔看到他之后,主動上去跟他打招呼。 簡彥微微頷首,他看著季柔遞上來的手,笑著說:“握手就免了吧,苒苒是個醋壇子,我怕她回頭收拾我。” 季柔被簡彥逗笑了,她將手收回來,打趣道:“看不出來簡先生還是個妻管嚴啊,不知道的人以為我們苒苒怎么欺負你呢。” “得了吧,柔柔,你少聽他胡說八道。”林苒不屑地嗤笑一聲,她看著簡彥說:“有些人已經(jīng)不要老臉了,也不想想自己哪里值得別人吃醋,哼。” ** 傅景嗣一大早就接到江蘊的電話,說是容南城喝酒喝得胃出血,住院了。 傅景嗣去公司處理了一下事情,午飯都沒來得及吃,就開車去了醫(yī)院。 印象中,容南城身體素質(zhì)一直挺好的,這應(yīng)該是第一次住院。 傅景嗣到達醫(yī)院的時候,江蘊和顧錦都在,病床上的容南城正在沖醫(yī)院的護士發(fā)脾氣,原因是不愿意吃藥。 傅景嗣過來之后,顧錦就跟看到救星似的,趕緊跑上去跟他求助:“我說老傅啊,你終于來了,再不來我們都要被容大爺折磨死了。” 傅景嗣瞥了一眼顧錦,又看向江蘊:“怎么了?” “不吃東西不喝水,不吃藥也不打點滴。”江蘊看著傅景嗣,無奈地說:“你能聯(lián)系上郁莘嵐么,讓她過來一趟吧。” “誰特么要她過來?不準叫!” 容南城一聽郁莘嵐的名字就炸毛了,說話的聲音也提高了不少。 傅景嗣看著病床上的容南城,冷笑一聲:“你現(xiàn)在求著我喊她過來也沒用,她昨天下午離職了。” “你說什么?”容南城很明顯不相信這個消息。 傅景嗣面無表情地和他重復(fù)了一遍:“我說,郁莘嵐離職了,昨天下午的事兒。” “她離職管我屁事兒。” 容南城冷哼了一聲,直接躺倒在床上,用被子蒙住頭。 他這個樣子,直接把顧錦給逗笑了。 顧錦走到床邊拍了拍床上的一團。笑著調(diào)侃他:“干嘛啊你,因為一個女人至于么,前方還有一片森林等著你呢。” “你懂個屁!”容南城窩在被子里罵他:“你這個連戀愛都沒談過的小處男——” “誰說我沒談過戀愛了?我現(xiàn)在是有女朋友的人好么?” 被吐槽了這么多年,顧錦終于找到了反擊的機會,他揚起下巴,得意洋洋地說:“小爺我馬上就要破處了,你們等著瞧吧。” “瞧什么?”江蘊故意逗顧錦:“難不成你實踐的時候我們站在旁邊指導(dǎo)你?” “去你媽的——”顧錦不屑地呸了一聲,“你當(dāng)我這么多年片兒是白看的啊?” “顧錦你夠了。”傅景嗣咳嗽了一聲,“既然談戀愛了就成熟一點兒,別每天咋咋呼呼的,不然人家女孩子遲早受不了跟你分手。” 傅景嗣年齡比顧錦大了九歲,可以說是看著顧錦長大的,這會兒他談戀愛了,他自然要以過來人的身份多跟他說幾句。 不過,顧錦顯然沒有把傅景嗣說的話放在心上,他隨便揮了揮手,賤兮兮地笑他:“老傅你就別教育我了,你自己還不是一直被戴綠帽子。” 顧錦這話一出,就連病床上的容南城都被逗笑了—— 傅景嗣本來很生氣,但是看容南城因為這話放松了不少。索性也就不跟顧錦計較了。 顧錦這廝一直以來都是扮演著活躍氣氛的角色,不管氣氛有多凝重,他都能一句話讓所有人破功。 …… 下午四點半,傅景嗣在醫(yī)院接到了余森打來的電話。 “傅先生,我剛才去問過了,季小姐今天早上離職了。之后就跟她的好朋友走了。” 昨天晚上,傅景嗣給余森打電話,讓他最近盯著季柔,看她有什么動向隨時匯報。 余森當(dāng)時生無可戀,很想拒絕,但是大boss提出來的要求,他這個當(dāng)下屬的就算不樂意也得做。 于是,堂堂執(zhí)行總助,當(dāng)起了跟蹤狂魔。 “是林苒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