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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女修真記在線閱讀 - 第110節(jié)

第110節(jié)

    傅青榮頷首道:“家主一早便吩咐青榮在此等候真人,不知真人現在可有時間與我一同前去一晤?”

    “帶路吧。”傅靈佩沉吟道,隨著傅青榮的腳步一路往西苑走。九曲回廊,雖與玄東傅家從大處并不相似,但回轉處總有些似曾相識的意味來。

    滄瀾傅家十分富庶,百步便有丫鬟護院等待命,修為最弱的也有筑基,防守嚴密。見她由傅青榮帶來,均垂首恭送不言。

    “你排青字輩?”她突然問道。

    “回真人,是的。”傅青榮詫異地轉頭看了她一眼。

    兩人一前一后,傅青榮一路介紹過去,傅靈佩有意探查,倒也相談甚歡。

    “真人,到了。”

    傅青榮突然停步,指了指前方:“真人自去,我等無命令不得擅自進入。”

    傅靈佩看去,前方一座湖心亭,四角飛檐,檐上均雕著一只火凰,一副沖天模樣。

    亭內一個元嬰修士正一手執(zhí)黑一手執(zhí)白,垂著頭自己與自己下棋,青絲垂落,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樣。

    湖心亭與所在之處并無棧橋垂落。

    傅靈佩靈力微吐,輕煙步寫意般使出,整個人似煙如霧,邈不可追,卻又瞬息出現在了那人面前。

    “哈哈哈哈!”傅家家主猛然爆出大笑,一拍大腿:“果真是我傅家輕煙步!小輩,你出自哪一支?”

    一張雌雄莫辯的臉出現在了傅靈佩面前,皮膚仍光滑細膩一如少年,兩鬢卻已透出微霜,臉上顯出慈愛的神色來。

    傅靈佩垂首,行大揖禮:“拜見真君!晚輩乃玄東傅家靈字輩,傅靈佩!”

    “玄東界?”傅心原一臉深思,指尖微微點著下巴:“你如何來?你祖上是哪一位?”

    “晚輩與友人歷練途中,誤入一個傳送陣,便被傳送了過來。”傅靈佩眼睫微垂:“輕煙步亦是我玄東傅家家傳之法,祖上……”

    她蹙了蹙眉,沉吟道:“靜疏確實不知。”

    “不知?”傅心原驚訝地看了過來,元嬰期的威壓如山一般壓了過來,聲音拔高了起來:“家族立身,祖先為上。你如何能不知祖上是誰?”

    傅靈佩不由垂下頭顱:“靜疏確實不知。傅家宗譜上,祖上隱去并未冠名,若有提起,也只以云隱兩字代替。”

    “云影……云在天空隱在心……”傅心原見其所言不假,便收回了威壓,重新掛起了親和的笑:“若我所料無差,你傅家必是千年前所建,子弟入門必由通脈丹和歸元經為起點,可對?”

    傅靈佩頷首:“確實如此。”

    “晤,我明白了。千年前……”他輕笑了笑,一陣悵然浮在了臉上,半晌才道:“千年前卻有發(fā)生一事,導致我滄瀾傅家嫡脈一支分了出去,之后不知所蹤。”

    傅心原抬頭,望向眼前的女修,塵封的記憶像是被撬開了一角,他覺得有些無力:“你可愿,認祖歸宗?”

    “不知是我一人,還是一族?”傅靈佩臉色現出為難來:“若是我一人,父母親族尚在,自不可如此。若是玄東一族,靜疏還需與家主商量。”

    她沒有透露玄東界的情況。

    傅心原沒好氣地揮揮手:“此事你不必擔憂,我來安排。你且去吧,千年之事,你還是不要知道為好。”

    傅靈佩一頭霧水地退了下來。

    想來這所謂千年之事,應該只是家主才知的秘辛,只是傅心原要來安排,說的是認祖歸宗之事么?怎么聽來,又不太像呢。

    再次回到湖心亭外。

    傅青榮已經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青衣灰帽小廝,在這一路已經遇見了不少,傅靈佩不以為意。

    “拜見真人!”那人連連彎下身子,一副諂媚之態(tài):“小的奉命在此等候,不知真人是要回去,還是要四處逛逛。”

    傅靈佩沉吟了下,想到對此地還是一無所知,便說道:“你便帶我四處走走,介紹一番罷。”

    “喏。”

    一路穿花拂柳,傅家將整座的卿空島都占了下來,建了連綿的建筑群落,所有的傅家人若不在外游歷,便都在此定居。

    卿空島面積不小,大約是中型島嶼那般,與中鬟島類似,作為傅家的堅實堡壘。

    小廝的口才很好,傅靈佩聽得津津有味,甚至是一些家長里短之類的傅家瑣事,也能翻出一番花樣來。

    花木扶疏,這樣的江南春柳,居然也能在傅家見到不少,相比之那些大葉植物,這些需要更精細的呵護,滄瀾傅家的財力可見一般。

    不過,怎么越來越靜了。

    那幾乎五步一崗十步一哨的護院此處都沒有了,難得的空曠地,卻種滿了一大片黑色的曼陀羅花,風過,黑色的花冠便此起彼伏,一股暗香傳來,美而妖,充滿著不祥的氣息。

    不,不對。

    傅靈佩神識放開,四處探看,卻并無異樣。

    不過,她更相信自己的直覺,后背一片涼颼颼的,寒意四起,傅靈佩暗暗喚出七劍,另一手拈了火訣,暗暗戒備著。

    小廝還在那喋喋不休:“這曼陀羅,是滄瀾特有的植株,但是唯有我傅家,才能培育出黑色的曼陀羅……”

    說著,還繼續(xù)往前引。

    “站住!”傅靈佩突然大聲喝道:“誰讓你引我來此?”

    “啊,被發(fā)現了。”

    小廝帽下的唇角一勾,人卻如大鵬展翅,往后一躍,逃入了曼陀羅花海,瞬間不見了。

    耳后一陣寒意襲來,傅靈佩腰瞬間往后一折,幾與地平行,躲過了這穿心一劍,七劍橫斬過去,“鏗鏘——”一聲,短兵相接之下,來人之劍立刻被斬落了下來。

    傅靈佩這才看到此人打扮,與之前的小廝并非一人,人更高更魁梧一些,頭臉全部用黑布包裹住,這黑布亦有隔絕神識的作用,竟無法探知此人身份。

    那人見識不妙,提氣便逃。

    傅靈佩又豈會上第二次當?

    四面火墻拔地而起,瞬間將那人困在了中間。滋滋的火焰幾乎讓最外圍的曼陀羅都蔫搭搭地垂下了花冠,萎靡不振了。

    那人不由咧了咧嘴,露出的眼睛帶出惡意的笑。

    “啊,你在干什么?”

    突然,一陣高亢尖銳到刺耳的聲音響了起來。

    傅靈佩一愣,手上頓了頓,火墻的火勢頓時黯淡了下來。

    “哪里跑!”

    傅靈佩不理那高亢的尖叫,靈力鞭一卷,欲逃脫之人瞬間被卷了回來。

    “天哪,天哪,黑色曼陀羅!”

    一個女子一身火紅輕紗,露出半臂的黑色曼陀羅標志,看著幾乎已經倒伏大半的曼陀羅,不由尖叫起來。

    不一會,原本還算靜謐的花海地,瞬間包圍著許多人,一臉如喪考妣地看著中間的曼陀羅花。

    “你,你竟敢!”第一個出現的女子沖到了她面前,指尖幾乎要戳到她鼻上。

    “我怎么了?”傅靈佩看著倒伏的黑色花冠,不解道:“這曼陀羅還沒死呀?”

    “曼陀羅最是嬌貴,尤其是這黑色的曼陀羅,受不得一點寒冷一點熾熱,常年需要人看守著,你這一手火靈倒是很酷,不過呢……,卻幾乎殺死了這大半數的黑色曼陀羅。”

    突然,一個面熟的女子走了上來,幸災樂禍地看著她。

    傅靈佩瞇了瞇眼,一手靈鞭一扯,那人便一個悶哼,蜷縮在了地上,清靈火不斷地燒灼著,像是要鉆入他的皮膚,讓他痛苦難捱。

    “你不跟著你的主子,特意來找我,莫不是要來兌現賭約的?”她歡快地笑了:“不愧是傅家人,遵守承諾地很。”

    原來正是那日與她定下賭約之人,若她不出現在傅靈佩面前,傅靈佩也不會去特意尋她,不過既然撞上槍口了,她還非得要這三個響頭了。

    何況,出現得這么及時,一環(huán)扣一環(huán),她應該也不怎么干凈。

    “你——”那人不忿地說道,轉念一想,又揚起了笑,乏善可陳的臉上竟然也笑出了蕩漾的秋波,卻仍能讓人察覺出深藏的惡意。

    “你先過了今日這關,再說。”

    她指了指那黑色的曼陀羅。

    “你,與我們走一趟。”

    突然,兩個身著鍺紅短打,邊繡黑色曼陀羅細花的元嬰修士出現在了眾人面前,他們視線掃過一圈,落在了傅靈佩的那只靈力鞭上:“邢訓堂執(zhí)行任務,諸人躲避。”

    “啊,來了,邢訓堂!”

    “要是去了,不死都會脫層皮!”

    傅靈佩懶洋洋地掛起笑:“為了這黑色曼陀羅?”

    “你也不問問,是什么起因?為何我一個外人,能來到你們這悉心呵護之所?”

    “這不重要。”其中一人冷冷道:“重要的是結果。”

    他不耐地揮揮手:“帶走!”

    第126章 16.6.28.1

    “慢著!”

    傅靈佩似笑非笑地看著那兩位邢訓堂修士:“若是我能救活這些曼陀羅花呢?”

    “哦?你能救活這些曼陀羅?”領頭的元嬰修士,容長臉,厲眸掃過,周圍還在竊竊私語之人便一靜。他這才真正把注意力放到傅靈佩身上,視線觸及那張臉,愣了愣才道:“若是你能救活,那又另當別論。”

    周圍還不曾散去的人群頓時議論紛紛。

    “她說她能治愈這些曼陀羅花?真的假的?”

    “怎么可能?”之前還幸災樂禍的女子五官頓時揪在了一起,不可置信地看著她,聲音尖銳:“你以為你這樣說就有用了?這黑色曼陀羅百年成熟,百年花開,需極靈之地培育,冷不得熱不得,你以為隨隨便便來一個花匠就能成了?”

    “何況便是我傅靈若再無知,也是知道的,”她看了看四周,“這大片的花海花費了我傅家上上下下多少人的心力才培育出來,珍貴無比……”

    “閑話休說。”領頭修士甩了甩袖子,冷冷打斷她,轉向傅靈佩:“當真可以?”

    “自然。”傅靈佩淡笑道,另一手從墟秘境里喚出了一個小罐,里面裝了點稀釋過的井泉水:“此物是我偶然從一個仙府得來,對植株極好,現如今只得這么一點……”

    她現出小罐的底端,不過一小個底面堪堪遮沒,接著道:“不過用來救這些曼陀羅卻是綽綽有余了。”

    說著,不待那兩元嬰修士反應過來,單手便施了個春風化雨訣。

    十指纖纖如靈玉,沾著那一點雨露,當真是賞心悅目。更賞心悅目的是,那一灑之下,原本還蔫蔫搭搭的黑色花冠像是吸飽了天精地華,花葉瞬間舒展開來,黑色濃郁得像是要滴出墨來。

    “這……”便是見多識廣的元嬰修士也被這一手給驚住了,容長臉不由目光灼灼地看向她,略點頭施了一禮:“本君傅心平,道號平嵐。不知……小友可否將此物割愛?”

    傅靈佩無奈地聳聳肩:“此物只得那么一點,都用了。若不是為了脫身,我才不會……”她作了個rou疼的表情,順手將空了的罐子丟了過去。

    傅心平連忙小心翼翼地接住,抖了抖,當真是涓滴不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