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
聞言,孫貴妃微微一怔,隨即笑著點了點頭:“是。”然后便吩咐宮人每張案桌再上了一盅白玉芙蓉湯。 托皇帝的福,沈初夏又能美美地飽了個口福。 沒想到這湯才喝到一半,秀菊懷里的梁岷突然哭鬧起來。見秀菊哄不住他,沈初夏把他抱了過來哄,還是不行,吵得歌伎都沒法繼續唱下去了。沈初夏知道,這小家伙是吵瞌睡了。 看著鄧太后的眉頭皺了起來,孫貴妃沉下臉,對著沈初夏呵斥道:“三皇子怎么這么能吵啊?沈容華,你平日怎么教孩子的?”說著她回眼看了一眼自己那安安靜靜躺在**母懷里的大公主。 沈初夏位份低,又沒有后臺,還得罪了皇帝,哪敢頂嘴啊,趕緊抱著梁岷出了座,跪下請罪道:“妾教子無方,請太后、陛下恕罪。岷兒有個怪癖,天黑盡后他便要睡覺,且只愿躺在他自己那張小床上睡,不然就要哭鬧。請太后、陛下容妾先告退,帶岷兒回去歇息了。” 聽了沈初夏的話,梁洹正準備開口叫她留下,讓梁岷的**母帶他回去便是。沒想到那邊鄧太后先開了口:“既然如此,那沈容華便趕快帶三皇子回去吧。” 沈初夏一聽,如蒙大赦,忙謝了恩。 看著沈初夏一臉歡喜的模樣,梁洹心里卻有點不高興。一個多月了,好不容易才見了她一面,可她跟個沒事兒人一樣,只知道喝那白玉芙蓉湯,根本看都懶得看他一眼。而且筵席還沒進行到一半,她居然就要走。 不過,鄧太后既然應了她回去,他也不好再叫她留下。不過,看著她一副巴不得離開的模樣,他心里就堵得慌。 “沈容華。”他叫住了正欲退出的沈初夏。 沈初夏聽到他叫自己,身子一僵,隨即停下腳,低頭應道:“陛下,叫妾可是有事?” 他微微一頓,手指在案上輕輕叩了叩,淡然說道:“你早回去也好,收拾收拾,晚上過乾陽宮來。” 話從他嘴里說出,輕飄飄的,可她聽在耳中,猶如驚雷炸響。 他叫自己到乾陽宮去,是什么意思?難道是傳說中的侍寢? 皇帝這番話一出,原本有幾分喧鬧的綠波殿一下安靜下來,只有梁岷的哭鬧聲,顯得特別響亮。 宮里的人都知道,梁洹不喜歡沈初夏,自她被冊封之后,皇帝從未招過她,怎么如此重要的除夕之夜,他居然想起招她侍寢? 眾嬪妃心中,不免各懷心事,其中最氣的人便是孫貴妃了。她原想著找沈初夏這個不受寵的小嬪妃訓斥幾句立立威,沒想到自己這般做,反而讓皇帝注意到她了。 孫貴妃今晚刻意打扮了一番,就想著筵席過后,能跟著皇帝回乾陽宮,與他一起守歲。萬萬沒想到,梁洹居然會點了這個自己根本打不上眼的沈初夏來服侍。看著站在殿中發愣的沈初夏,她心里更覺得酸溜溜的。 見沈初夏呆站著,似乎有些不知所措,梁洹心頭原本因為她要離去的郁悶之感突然一掃而空,嘴角也不禁微微勾起。 他表情的變化,全看在沈初夏的眼里。 她心里一下敞亮起來。 他根本是故意的! 想到這里,沈初夏氣得牙直癢。可他是皇帝,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她只得忍住氣,躬身說道:“是,陛下。妾告退。”說罷便自顧自抱著兒子退出了綠波殿。 看著沈初夏離開了,梁洹心里雖有些不舍,但想到自己一會兒便可以見到她,心情又好了起來,對孫貴妃那扭成苦瓜一般的臉完全看不見,繼續與鄧太后說笑。 路上,明蘭對著沈初夏說道:“容華,先前陛下叫你去乾陽殿,你不應該答好,應該說謝恩。” “啥?”沈初夏愣了,“我還要謝恩?” 自己送上門去讓他蹂.躪,還要感謝他? 對于她心頭這個疑問,明蘭給出了肯定的回答:“當然應該感謝陛下的恩寵啊。今日也是因為除夕,陛下心情好,不跟容華計較這些,不然陛下要是生氣,不招容華了,可怎么辦?” 聽到這話,沈初夏心頭更不爽。不招就不招!難不成,自己還要求著他上自己? 第十二章 沈初夏一回到華陽宮,從乾陽宮趕過來伺候她侍寢的宮人也到了。 對于侍寢這件事,沈初夏倒也不是不能接受。在穿越前,她就有過多年的婚姻,又不是不通情.事的少女,加上這身子也不是她的,何況這沈初夏早就與梁洹有過肌膚之親,兩人還生過一個孩子了,也不存在貞潔一說。 只是她穿過來之后,在不知道梁洹的身份時,與他有過那一段,讓她覺得有些尷尬。不過,如今去不去,也不是她能說了算的。皇帝發話叫她過去,她還能不過去?頭上這腦袋還想不想要了?他叫她去,她就去唄,反正又不是她出力,享受一下皇帝帥哥的服務也不錯。 于是,她把梁岷交給秀菊,便隨侍召的宮人去了湯室。不過,她在男女之事上雖然看得開,但對自己的*還是很看重的,堅決不肯讓宮人進湯室。畢竟不是在床上,把自己脫的光溜溜的,讓陌生人看著,總覺得不自在。要知道,她連給梁岷哺**,都不會讓其他人在場的,這洗澡更不會讓人在場了。 見她一直堅持,乾陽宮的人也只好妥協。只不過在她洗畢之后,一個宮女把她全身搜了個遍,想必是怕她身上藏著刀什么的。 沈初夏雖然有些不自在,也配合著宮女搜了身,然后坐著儀輦去了乾陽宮。 綠波殿的筵席還在進行,梁洹這時并不在寢宮內。宮女叫沈初夏脫光衣裳,赤身躺入錦被中等皇帝回來。 沈初夏從未侍過寢,也不懂規矩,宮人叫她怎么做,她便怎么做。好在殿內有地龍,也不冷。于是,她放下帳子,脫光衣裳,躺到了龍床之上。 侍奉在一旁的宮女,把她的衣裳理好,掛到木施上,便退出去,將殿內關了起來。 此時,殿內便只能沈初夏一個人了。 她瞪著眼睛,透過羅帳,四處望了望。 這便是皇帝住的地方了,果然金碧輝煌,想必值錢的東西不少吧?她看著那些瓷器擺件,兩眼直發光。不過又一想,這些瓷器在后世雖然值錢,但在這個時代值錢與否,她還真不知道,而且這東西易碎,也不好偷出宮去。還是金銀玉石保險些,到哪兒都值錢,還好帶在身上拿出去。 對了,今晚自己侍了寢,皇帝會不會賞點金銀珠寶之類的? 這時,她離開綠波殿時,梁洹那一臉報復成功的笑容又跳入她的腦中。她心底一寒。算了,保命要緊,還是別從皇帝這里揩油了,繼續走太后路線保險一些。 于是,沈初夏閉上眼睛,想著自己下一步怎么去討好鄧太后。沒想到,她想著想著,就睡了過去,還做了一個夢。夢里,渣男胡一鵬又出現了,不過,這一回,他沒有開車來撞她,而是瞪著血紅的雙眼,扼著她的脖子,大叫道:“許蔓,你想奪走公司?你是逼我死?好哇,你不讓我活,我也不讓你活!我與你同歸于盡!”說著,他用雙手死命掐著她。 她一邊掙扎著,一邊想要呼救,可嘴里卻怎么都發出不出聲。她覺得自己已經快要無法呼吸了。 就在她以為自己要被胡一鵬掐死的時候,突然她眼睛睜了開來,一個古裝男子俊秀的面龐就在她眼前,一只手正用力地捏住她的鼻子。 她愣了愣,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早穿越到了一個從未在歷史上出現過的朝代,她也不是許蔓,而是沈初夏了。 見沈初夏醒了過來,一臉還沒睡醒的樣子,迷迷瞪瞪地看著自己,梁洹把手放開,輕輕一哼:“沈容華,你好大的膽子,朕還未來,你居然自己就先睡了。” 沈初夏狠狠吸了幾口氧,這才回過神來。對了,自己今晚是過來侍寢的。可他捏自己鼻子做什么?就是因為他捏了自己鼻子,讓自己出不了氣,她才會做那個惡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