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
他猶豫了一下,又說道:“還有,皇帝也不是天天都去……” “別說了。”她可不想惹上什么大不敬之罪。 他堅持道:“他很少召嬪妃侍寢的。” 聽他還要堅持說,她嚇得伸出手,把他的嘴捂?。骸岸冀心銊e說了!小心讓人聽見了,治我們的罪,可就遭殃了!” 她的手軟軟的,滑滑的,覆在他口鼻之間,他甚至能聞到一絲淡淡的女子馨香。他呆呆地望著她,乖乖地不再說話了。 她的眼睛往四處看了看,見沒人,這才放下心來,把捂在他嘴上的手拿了開來。 她又說道:“再說了,他去不去睡嬪妃,睡哪個嬪妃,是不是天天睡,關我們什么事?他愛睡誰就睡誰去,愛睡幾天就睡幾天,我才懶得cao那個心呢?!?/br> 突然她想起什么,又把自己的嘴捂?。骸霸懔?,我又犯大不敬之罪了?!?/br> 看著她捂在自己唇上的手,就是剛才捂過他嘴的那只手,他只覺得自己唇上也有軟軟的感覺。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想向她解釋那件事。他轉過臉,不再作聲,默默烤著自己手中的香腸。 過了一會兒,他忍不住,轉過臉又去看她,見她很認真地在烤著那根香腸。 他又問道:“那個,今日我們第三回見面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她微微頓了頓,說道:“你叫我許蔓吧?!?/br> “許蔓?”他念著她的名字,“此名甚為特別呢?!?/br> 她斜眼看了看他,說道:“沒有阿螭特別。” 他笑了起來。 “對了,你怎么會進宮來做**娘的?”他又問。 她面色一滯,幽幽說道:“我原來的丈夫另結新歡,不要我了,就把我送到這里來了。”要不是那渣男胡一鵬那一撞,自己怎么會來到這個莫名其妙的地方? 聽到她的話,他微微一怔。如此美好的女子,那男人怎么就不要了呢? 頓了頓,他又說道:“那你進宮了,有沒有想過要留下來?” “不留下來,我又能怎么辦?”她嘆了一口氣,說道,“反正我平日就帶帶孩子,也不累。” 他猶豫了片刻,說道:“我的意思是,你有沒有想留在宮里做嬪妃?這樣的話,你就衣食不愁了?!?/br> “不想?!彼杨^搖得像拔浪鼓。留在這里做什么?被炮灰啊?我可是要出宮,買千畝良田,包養小鮮rou的。 “為何?”他問。 她自然不可能跟他說實話,淡淡笑了笑,說道:“天天坐在宮里,等著皇帝來寵幸?。磕嵌鄳K!” “如果皇帝喜歡你呢?”他又問。 “皇帝會喜歡我?”她轉過臉,瞪大著眼睛,難以置信地望著他,“你開什么玩笑?”她這身子都給皇帝生過一個孩子了,皇帝只在發酒瘋的時候要了她這身子,此后看都沒來看過她一眼,怎么可能出現喜歡她這種事?完全不合常理。 他望著她,張了張嘴,終究還是什么話都沒說出來。 “好啦,我們不說皇帝的事了,再說下去,我們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彼f道。 他點了點頭,應道:“好?!?/br> 正在這時,她突然打了一個噴嚏。 “這燒著火你還冷嗎?”他趕緊問道。 “不是?!彼统隼C帕,擦了擦口鼻間,說道,“我們華陽宮用的是黑墨炭,煙灰太濃,三皇子聞了會咳嗽,所以,這幾日我們一直沒敢燒炭取暖,可能我有些受寒了。” 他皺了皺眉,說道:“沈容華位份雖然不高,可也應該給你們配銀絲炭啊,你們怎么用的是黑墨炭?” “好像我們的被孫貴妃挪去用了,內廷局就給了我們黑墨炭。”她說道。 聽了她的話,他皺了皺眉,說道:“我認識內廷局的人,我想辦法為你們弄些銀絲炭來。” “真的?”她一臉驚喜,“那我替我們華陽宮的人謝你了。” 看著她歡喜的模樣,他笑了笑,沒說話。 “對了,這兩回你怎么沒帶三皇子出來?”他又問,“他餓了可怎么辦?” “我喂飽了他才出來的,再說了,我一會兒就回去了。”她說道。 “對了,明日讓他早些睡?!彼f道。 “為何?”她不解地望著他。 “據欽天監說,明晚亥初一刻會有天狗食月之相,見之不吉。三皇子人小,讓他避著點?!彼诘?。 天狗蝕月?那不是月蝕嗎? 她一臉興奮地問道:“明晚真有天狗食月嗎?那我晚點睡,等著看!” “你不怕不吉?”他有些驚訝。 “這有什么好怕的?”她笑了起來,“等天狗來吃月亮的時候,看我把它嚇跑,然后把月亮還給大家!” 聽到她這么說,他笑了起來:“不如我們一起賞此奇相?” “好??!”她干脆地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