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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蕓蕓的舒心生活在線閱讀 - 第95節

第95節

    因此,孟秀才極少往縣城趕,因為他每賣出一幅字畫,換取的文房四寶并銀兩足以他花用個一年半載的。且自打他父母雙親過世后,他來得就更少了,因為周家那頭幫他解決了衣食困擾,他只需要自己解決筆墨消耗就成。

    虧得張掌柜不知曉內情,他要是知道因著周家的“多管閑事”,害得原本一年能收兩三幅字畫變成一年最多一幅后,他絕對能當場哭出來。

    不過,正所謂成也蕭何敗蕭何,周家這三四年里擋了張掌柜的進項,卻也間接造成了孟秀才此行。

    “不需要墨,我那里還有五盒。”孟秀才的性子本就清冷,自打父母雙亡后,更是極少與人來往,就算面前的張掌柜笑得一臉的熱情,他也只是語氣冷淡的道,“全部換成銀子,我來年要在縣城置業。”

    “縣城置業?”張掌柜驚訝的挑眉,旋即似是想到了什么,驚喜連連的道,“謹元你終于決定要離開那破村子了?縣城好啊,回頭要是你完成了書畫,我可以上門去取,還有你若需要什么,只管使喚個街邊的孩子給我捎個口信,我立馬送上門去!”

    “這事兒往后再說,你先估價吧。”

    張掌柜一想,也是這個理,左右如今還是冬日,沒的寒冬臘月置業搬家的,起碼也得等來年開春再說。當下便忙扒拉過一旁的算盤,噼里啪啦的開始估算、統籌。

    說起來,這位張掌柜也曾經是個讀書人,曾經跟孟秀才有過幾年的同窗之誼。論天賦,他大概同大金類似,不過他顯然沒有大金的魄力,愣是在讀了二十年之后,才勉強相信自己不是讀書的料。

    那一年,他已二十八,即將步入三十而立之年。先前他連著無數次參加童生試,每次都死在了第二輪府試上頭。那年是他給自己最后的機會,要是再通不過,他就聽從家人的安排,去南溪書局找個活計。結果,當然已經很明顯了。

    童生試分為三個階段,縣試、府試、院試。張掌柜一直卡在第二輪上,第一輪倒是每次都過了,就是險險的低空掠過。而就在他徹底死心放棄的那一年,年僅十四歲的孟秀才輕輕松松的連過三輪,成為了這一帶最年輕的秀才。

    有時候張掌柜也在嘆息,小時候只知曉要努力要勤奮要苦讀,卻沒人告訴他,天賦比努力更重要。當然,孟秀才也是極為刻苦用功的,這一點絕對不能否認,可若論天賦,兩者卻是天壤之別。

    回想著往事,張掌柜也將書畫的價值估算出來了:“咱們都是老熟人了,我就給你拉一些,統共八幅上品字畫,算十五兩一幅,本該是一百二十兩,我多幫你每幅字畫多添二兩銀子,一共一百三十六兩銀子。”

    一旁的小徒弟沒等掌柜的使喚,就急急的取了銀票過來,孟秀才卻并不接,而是拿眼看著他,道:“你有事拜托我?”

    “對對。”張掌柜笑瞇了眼,搓著手道,“是有事兒拜托謹元,不過甭管你是否應允,都無妨。”

    每次收購一副上品書畫,張掌柜都能拿到三兩銀子的分成,因此讓出的二兩銀子本就是屬于他的,并不會招致上頭人反感。倒不是他要當濫好人,而是孟秀才給的八幅字畫讓他將原本大可能完成的任務已經成功了大半,雖說還差兩幅,可要在數月內收購二十幅中品字畫還是很容易的。當然,若是孟秀才愿意答應他的請求,那就更完美了。

    這般想著,張掌柜忙笑著道:“事情是這樣的,先前有人來我這兒求個六扇花開富貴屏風圖,還有就是有人想求一副百壽圖,要求用一百種字體拼湊出一整個的壽字。那個……謹元,我也不是兩樣都想求,你看看你愿意做哪個,要真不愿意我也不勉強。”

    相識多年,張掌柜太清楚對方的性子了,也不能說他有多高傲,而是生性冷漠。先前父母雙親在世時,看著還不至于這般冷情,自打他雙親亡故后,他整個人都是疏離的,看似禮儀并無任何差錯,實則冷眼面對世間萬物。

    也因此,即便有著多年的交情,張掌柜還是沒把握對方能應允自己所求,好在這是他私底下接的活兒,即便不成也最多只是丟人而已,算不得什么。

    興許是因著沒抱什么希望,等孟秀才干脆的應允了之后,張掌柜還有些轉不過彎兒來,只愣愣的瞧著他:“……謹元,你說什么?”

    “我說,這兩件我都可以接下,年前送來。”孟秀才語氣淡漠的道。

    張掌柜懵了一下,本應該極度驚喜的他這會兒卻不由的有些惶恐不安。也是,相識多年的人忽的變了性子,多半人都會忐忑難安的。只是,即便是老相識,可他倆的交情仍只能算是一般般,因此張掌柜只將滿肚子的狐疑摁了下去,只道:“用不找你送來,給我個時間,到時候我去尋你。”

    孟秀才沒有拒絕,只盤算了一陣子,道:“就臘月二十五。”

    “成!你可要值班什么年貨?到時我一并給你送去,米糧炭火一類也成呢。”張掌柜一想到這兩件一旦到手,回頭光是分紅他就能拿幾十兩,自是喜笑顏開。

    只是孟秀才卻搖了搖頭:“沒那個必要,我正月里就往縣城來。倒是你若有合適的二進小院,可以幫我留意一下。”

    “二進小院?”張掌柜怔了怔,旋即大喜過望,“你終于要成家了?那敢情好,趕緊同我說說你的要求,回頭我一準給你一個上好的院子。”

    孟秀才想了想,他覺得沒啥好說的,也就是一個清凈的小院子,之前他是打算賃一個的,若是他只一個人的話,那就不需要二進,尋個小小的三合院就成。可在周家老太同他談話之后,他就改了主意,反正他忙活個把月,院子的錢就賺回來了,倒不是索性買一個合心意的,哪怕過幾年往府城去了,或變賣或租賃都成。

    當下,他便道:“我想要清凈些的,院子最好新一點,房舍無需太多,左右也沒幾個人。旁的就無妨了。”

    “那價錢呢?”

    孟秀才將拿手需點了點方才掌柜那小徒弟擱在柜上的銀票:“我身上只有半兩銀子,買院子的錢都在這里。”

    哪怕自認為很了解這人,張掌柜還是被噎了一下。敢情之前孟秀才都是將兜里的錢花用了個一干二凈才想到他的?不過這樣也好,院子的錢不夠大不了他先給貼上,到時候叫孟秀才拿書畫來抵就成。十年的交情讓張掌柜格外信任孟秀才的人品,一點兒也不擔心他賴賬。

    想到這里,張掌柜又添了個念頭:“我說謹元,成親沒那么簡單的,不單要房舍,里頭的家舍呢?還有,你給人家姑娘家里的聘禮給是備齊了?到時候,是不是得請鄉里鄉親的過來喝個酒吃個宴?這一筆筆的,可都是錢呢!”

    “不夠嗎?”孟秀才皺了皺眉頭。

    天賦過人不代表對金錢敏感。尤其雙親在世時,他只一門心思做學問,從不過問這些俗事。哪怕雙親離世后,他也有張掌柜幫襯著,一年賣個一兩幅字畫就足夠他日常花用了。尤其最近這幾年,周家也給了他很大幫助,別看只是給些米糧,幫他挑水砍柴,事實上對孟秀才而言,錢反而不算什么,這些俗事才叫他頭大。

    張掌柜見他上了勾,忙笑道:“也不是這么說的,富有富的過法,窮有窮的過法。你想想,若是有銀子,你就可以買好一些的院子,聘禮之類的也能豐厚一些,叫人家姑娘家里人也面上有光。還有吃酒的事兒,窮人家給賓客吃白面饅頭就是好客了,你愿意這樣嗎?咱們縣城里,嫁閨女娶媳婦兒都愛去館子里叫菜,很多館子還幫著擺桌子收拾餐盤,多體面呢。”

    “可體面是需要花錢的。”孟秀才若有所思的道。

    這幾年來,他其實沒少跟老周家的人打交道,尤其是他的學生周三山。先前他還不清楚為何周三山總是喜歡穿長衫、用上好的書奩以及品質不錯的文房四寶,如今卻是忽的悟了。

    一切都是為了體面。

    其實,孟秀才知曉自己跟其他人有些不同。譬如,他可以在一盞茶時間里背誦出一本晦澀難懂的書籍,卻無法區分衣料的不同。再譬如,他能輕而易舉的通過觸感和氣味分辨出墨錠的產地、品相等等,卻無法品嘗出粗糧和細糧的區別。又或者,他也不清楚為何有人會為了所謂的體面付出極大的代價,明明那些都是不必要的東西。

    不過,無法理解并不代表不尊重,這也是為何明明周三山一直都在瞎胡鬧,他也從未制止的真實原因。

    ——我雖無法理解你,但我愿意尊重你的選擇。

    “他們家……應該是很講究體面的。”孟秀才努力回想了一下,他不大清楚周家阿奶是什么人,畢竟倆人幾乎沒打過什么交道,至于周蕓蕓就更別提了,統共也就只見了兩次面。不過,若是以周三山看待周家人的話,那就容易多了。

    聽到孟秀才這番話,張掌柜簡直就比盛夏里喝了冰水都痛快,不過卻也在心里懊惱著,咋就不在前幾年就幫著相看個敗家娘們給孟秀才呢?孟秀才是對錢財沒概念,可一旦有需要,他還是愿意賺錢的,只要他想賺錢,那自己調職去府城不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了?

    懊惱歸懊惱,幫著孟秀才解決眼前之事才是至關緊要的。

    “體面人人都要,你隨便去外頭拉個人問問就知曉了,能過好日子,哪個愿意吃糠喝稀?尤其是女人,那本身就應該疼著寵著的。你看,你如今家里啥都沒有,咋娶媳婦兒呢?叫人家父母長輩怎么放心呢?在家里是捧在手心里嬌養的心肝rou兒,回頭嫁給你卻連一口rou都吃不上,你說人家能不心疼?”

    眼見孟秀才似是被他說服了,張掌柜忙乘勝追擊:“要不這樣好了,我也托個大,做長輩不成,做你兄長總成吧?你告訴我,對方是哪家的人,回頭我跟你嫂子一道兒去拜訪一下人家。你別以為你只要清凈就成,人家姑娘是咋想的?萬一她想住的離鬧市近一點兒呢?萬一她喜歡城南不喜歡城北呢?這些還是提前問問清楚的好。”

    孟秀才下意識的點了點頭,回想起他娘生前好像也挺講究這個的,以前還同他說過,將來若是他有出息了,就全家搬到縣城去,還說要買個有大院子的宅子,里頭要種上好些個花花草草,頂好在院子角落里能搭一個葡萄架子……

    當下,孟秀才便向張掌柜拱了拱手:“是我的疏失,沒想到這一點,多虧張兄提醒。”

    “好說好說。那你倒是同我說說,是哪戶人家?你們村的?”

    “是,是我們村的周家。不過……”孟秀才略遲疑了一下,“我先前叫媒人去說親,周家老太拿了一錠銀子予我,叫我買了院子再來提親。我婉拒了她的銀子,不過她的要求我倒是記下了。”

    張掌柜一頭黑線:“呵呵,這位老太倒也實誠。無妨無妨,楊樹村的周家嘛,我回頭喚上我媳婦兒,再叫上我堂兄他們倆口子,一并去周家,你大可放寬心。”

    孟秀才點了點頭,其實他并沒有什么不放心的,雖說不大理解很多人的作為,可他僅僅是不理解對方這么做的原因,至于目的他還是能夠看透的。譬如那周家老太,明明是愿意將孫女嫁予他,卻偏生婉拒了他,暗地里卻又塞銀子予他,這里頭的彎彎繞繞,他到如今都沒想明白,不過起碼他知曉對方是樂意的。

    “那一切就拜托張兄了。”

    ☆、105|52.1

    第105章

    大青山這一帶,張姓乃是大族。

    其具體表現為十里八鄉有至少六成以上的人姓張,只是人數多了,相互之間也就不怎么親近了,莫說那些個同族之人,便是還在五服內的,怕是也認不全。

    南溪書局這位張掌柜,也是諸多張姓族人之一。不過因著他這一支很早就離開了鄉下,到縣城里討生活,加上他雖不曾考取功名,可好歹讀了那么多年的書,便是如今僅僅給南溪書局管理一個小小的分鋪,每月的銀米也不少,起碼供養全家人是沒問題的。至于他的兄弟幾個,也多半屬于小富,故而在族里頗有些名氣。

    同族同宗,再添上一句有本事,就足以叫族人另眼相看了,哪怕原本壓根就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遠親亦無妨。

    這不,到了約定好的臘月二十五,張掌柜喚上他媳婦兒并長子,以及兩個老仆,賃了輛青布騾車往楊樹村而去。

    此次前往楊樹村,除了去孟秀才處取約定好的書畫外,再就是去他族兄那頭問問情況。想著族兄是楊樹村的里長,又是這一支的嫡系,想來打聽的消息還是很容易的。彼時的張掌柜心頭還歡喜得很,極力盼著孟秀才這門親事能盡快完成,倒不是他有多惦記孟秀才,而是男子一旦成家立業,就必須擔任起養家糊口的重責,到時還怕撂攤子不干嗎?

    因此,張掌柜只一心盼著周家那姑娘是個能花用的,不過最好是不怎么愛惹事只會禍禍錢財的人,那就完美了。

    待到了楊樹村,張掌柜先按著約定去孟秀才家里取了書畫,又吩咐他只管老實在家里待著,畢竟說親本就不該男女雙方出面,也就是老孟家本就是外來戶,孟家老倆口過世以后,竟是連個能替他出面的長輩都無,如今也只能麻煩張掌柜了。

    孟秀才誠懇的謝過了張掌柜的幫襯,又將人一直送到張里長家門口,才被勸了回去。

    然而,這一路上已經有好些人看到了這副情形,紛紛交頭接耳的議論起來,便有那聰明人想到了周家,或是去尋周家三奶奶,或是去老丁家尋周大囡,終歸能打聽出消息來。當然,最方便的就是直接去張里長家中探聽情況了。

    這不,有那張姓族人認出了張掌柜,忙回去叫父輩去張里長家,便是一無所獲,能瞧熱鬧的事兒,哪個又愿意放過呢?君不見村子里,連兩條狗打架都有看客在一旁高聲叫好,說白了,這都是閑的啊!

    “我看孟秀才是真的要娶周家那金疙瘩了,周家老太還真樂意?”

    “有啥好不樂意的?就算家里頭再有錢,那也是尋常小老百姓,嫁給孟秀才多好呢,保不準已經能當縣太爺夫人呢!多美的事兒!”

    “可不是嗎?孟秀才學問那么好,回頭一準能當大官,周家的福氣還在后頭呢!”

    “你們倒是能耐,也不想想大官是那么好當的?先不說八字還沒一撇呢,就算孟秀才真的考中了,那戲文里可沒少說,書生考了狀元回頭就將黃臉婆給休棄了。我看呀,周家那丫頭以后一準兒會這樣!”

    “哈哈哈哈!我看是你想嫁給孟秀才吧?還戲文里說的,戲文是戲文,能當真?我倒是聽過一出鍘美案,就是跟你說的那樣,書生休棄了黃臉婆還有倆孩子,回頭不單當了大官還娶了公主呢!”

    “后來呢?后來呢?這后來咋樣了?”

    “黃臉婆帶著倆孩子上京城告狀去了,后來那書生就被砍頭了唄。”

    “那興許也有瞞得好的,沒叫其他人知道呢?再說,咱們這地兒離京城多遠呢,還上京城告狀,別是連縣城都摸不到邊兒。”

    “這說的還是你吧?人家老周家六輛牛車,見天的往縣城跑。還有周家那老太,不是還有府城的人駕著馬車過來尋她嗎?就她那脾氣,你試著動動她好乖乖看看,瞧她會不會把你掐死!”

    “說來說去,我還是覺得孟秀才有福氣,這哪里是討媳婦兒,分明就是娶了個金疙瘩啊!周老太那么疼孫女,到時候不給她陪嫁個幾十兩銀子?”

    “幾十兩?你做夢吧?哪家嫁女兒能舍得這么多銀子?娶個媳婦兒頂多也就半兩一兩的銀子。”

    “這不周家有錢嗎?誰知道呢,興許還真有。”

    農閑時,最不缺的怕就是閑漢了,也不單是閑漢,那些個無所事事的婆子們更愛嚼舌根,尤其周家屬于近兩年來,突然紅火起來的人家,要說不羨慕怎么可能呢?只是礙于先前周家要娶倆孫媳婦兒,這些人才暫且按捺住心里頭的怨氣,想著先將親事定下來再說。

    如今,周三河是篤定要娶張里長侄女為妻了,周三山則高不成低不就的,加上他親娘說什么也不同意他娶鄉下農家丫頭為妻,這親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也因此,村里人一下子就將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周蕓蕓身上。沒法子,誰叫周家的閨女本就同其他人家不一樣。

    先前嫁出去的周大囡,那簡直就是丁家一霸,外人只道老丁家老慘老慘了,簡直就是娶回來了個祖宗姑奶奶。可人家丁寡婦才不管,任你吵任你鬧,只要別跑,一切都隨意。

    再有就是周家那小囡子,相貌身段是不出眾,可誰叫她有一手極佳的養殖技術呢?哪怕這個時候村里人壓根就不知道那些牛羊包括七八百只大白鵝都是三囡的私產,也已經對她萬分欽佩了。可想而知,真要是等三囡嫁出去了,都不需要準備嫁妝,單是那一長溜兒的鵝群,就足以嚇死全村人。

    至于中間的周蕓蕓,其實她反而不如姐妹那般引人注目,然而托周家阿奶的福,她才是被村里人蓋了戳的福娃娃、金疙瘩。如今,她就要許人了,還是在先頭那事兒之后,不被人嚼舌根才叫稀罕呢。

    只是,這些人都猜錯了,什么陪嫁幾十兩銀子,即便周蕓蕓不如三囡那般將銀兩死死的抱在懷里不舍得花用,這些年來她也攢下了不少錢,毛估算一下,兩百兩往上那是絕對有的。

    ——這只是她的私房錢,并不是嫁妝。

    由此可見,楊樹村的村民們也是挺值得旁人同情的。只因周蕓蕓出嫁時,注定會將人嚇得魂飛魄散,等到三囡出嫁時,估計看著更嚇人了?畢竟,銀子個頭小份量足,小小一個匣子就能裝不老少,況且以周家阿奶的性子也未必會直接送銀子,更有可能是兌換成金票銀票叫她帶上,那就更不引人注目了。倒是三囡的嫁妝才叫真正的聲勢浩大,想不受到驚嚇都難。

    一想到不久的將來,楊樹村村民們所要受到的驚嚇,實在是叫人忍不住替他們掬一把辛酸淚。

    而彼時,已經有人被嚇到了,還嚇得不輕。

    ……

    ……

    張掌柜如同被雷劈了一般,不敢置信的望著他族兄兼堂兄并楊樹村的里長大人,目瞪口呆的道:“你說謹元他要求娶的就是那個有名的周老太家的好乖乖?”

    “連你也知曉了?我還道他們家只是在附近鎮子上比較出名,倒還真沒想到,連在縣城的你都聽說了。”張里長很是感概,“我也是白活了這些年歲,捏著祖宗家業,想著小心護著,半點兒不敢放松,這些年來還想著多少又攢了幾畝地,到我老了時,也好叫兒孫們知道,我沒少替家里cao勞。結果再看看人家老周家……”

    “等等,咱們先不提你家的事兒成嗎?我知道族兄你最是兢兢業業本本分分了。我就想問一下,你方才說的那個周老太,真就是跟府城飴蜜齋大東家做買賣的?”

    張里長瞪眼,半晌才道:“那是啥?”

    “飴蜜齋知曉不?縣城里也有一家,專門賣糕點果子的鋪子,聽說他們下屬分店起碼也有上千家。單是咱們這一塊,怕是就有幾十家了。”見張里長一臉的茫然,張掌柜想了想,恍然大悟,“是了,縣城雖有飴蜜齋,可附近幾個鎮上卻都沒有,也難怪你沒聽說過了。反正你只要知道那是一個特別能耐的有錢人開的鋪子就成了。”

    可憐張里長一輩子去過最遠的地方也就是縣城,且他去縣城還不是特地逛去的,而是早幾年老周家折騰出再生稻時,他往縣城匯報消息時,特地跑了一趟。至于府城之類的,那可真的是只存在于想象中,完全沒去過,也沒想過要去的地方。

    聽張掌柜念叨了這么一番,張里長仔細琢磨了會兒,才道:“你是想說,老周家遠比咱們想象的更有錢是吧?那敢情好,我先前還在發愁我家老二該咋辦呢,老大挺能耐的,老小也是個皮猴子,偏他打小就性子軟,我既怕他壓不住媳婦兒,又恐娶個太老實了往后倆口子一并被人欺負,就想著索性早早的將他分出去,跟周家那小囡子綁一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