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jié)
“先生何苦再自欺欺人?上官盈袖就是白袖!她重生了!小姐一連接二地被她殘害,難道您還看不出來,她就是故意的,她來報仇了!”忠叔蒼老的聲音滿是哽咽,“先生,救救小姐吧,等了兩百年,她好不容易復(fù)生。還沒享受到這世間的美好一切,就要死去了,您忍心嗎?” 顧斐然轉(zhuǎn)頭看他,“那也是她咎由自取,自作自受。” 忠叔震驚了,“先生……你怎么能說出這種話,你忘了小姐當(dāng)年是怎么為了你而退婚的?你忘了老爺是怎么栽培你養(yǎng)育你的?你不能恩將仇報啊!” “恩將仇報?”顧斐然??看著忠叔,“早在我為了活著而吞下蠱蟲,為她殺了那么多的女子,為她犧牲了自己的妻兒時,當(dāng)年的恩情,早就還清了。” 忠叔嘴唇翕動。語塞了。 “你我都是靠著蠱蟲過活的,相信過不了幾年,就要魂飛魄散了。你要是惜命,就不要想著去救她了,她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年的林毓秀了,剩下兩年時間,還是好好珍惜吧。” 忠叔沉?了很久,緩緩地站了起來,問道:“那我們何時動身回上海?” 他們隱隱感覺到,危機正向他們逼近,必須早點離開天津。 顧斐然眺望著遠(yuǎn)方,他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上海。他心里還掛念著盈袖……不,是白袖。 其實他知道她的身份的,在林毓秀莫名其妙毒啞了之后,在她屢次來看望林毓秀,折斷她的手的時候。 他知道,可是。他不敢揭穿! 他也知曉,她恨他,恨入骨子里去。 他害怕揭穿之后,面對她仇恨的目光。自欺欺人也好,他還想她來找他,哪怕她的到來。只是折磨欺辱林毓秀,只要能看見她,跟她說幾句話,就算是無關(guān)痛癢,疏離寡淡的對話,他還是會心安,會滿足。 可是,到了現(xiàn)在這步田地,他已經(jīng)不能再欺騙自己了。 是的,他的預(yù)感沒錯。盈袖已經(jīng)知道自己的身份暴露了。 在將林毓秀毒死在牢房的時候,盈袖就知道,那些害她而死的人,都知道她的重生了。 好在沈凱恩的收集到的證據(jù)已確鑿,只等顧斐然回到上海。 那時,他便是自投羅網(wǎng)。 殊不知,在盈袖和沈凱恩勝券在握的時候,顧斐然也有了察覺。 忠叔焦急地說:“方才我接到電報,東北那邊的人說。那批貧民已經(jīng)招供了,咱們這次回上海,怕是兇多吉少!” 顧斐然捏了捏眉心,聲音疲倦,“放心吧,我自有打算。” 他知道自己罪孽深重,遲早要入獄的。假如白袖沒有重生,沒有存在這個世上,那么他會心甘情愿入獄,絕不會掙扎或逃脫。 可她還在,還活著,他還想跟她在一起,還想和她做那些未了的事。 所以,他不會入獄,不想坐牢。 “袖袖,這次我會補償你的。”他輕聲呢喃。 當(dāng)年那個小姑娘,固執(zhí)地愛了他八年,這次,就換他來愛她。 感謝姑娘們昨天的鉆石,數(shù)量頗多,為你們加更~! 今天共三更,下一章是兩章合一。在八點半 感謝讀者【悄咪咪】打賞的巧克力1個 【太陽系外流浪】打賞的葡萄酒1杯 第74.他要娶正室了 顧斐然入獄了。 在第三天,盈袖接到沈凱恩的電報。 她看著簡短的一行字,有些怔然。 那個承載著她八年青春的男子,終于被抓了,他會被判什么刑呢,是無期徒刑,還是有期徒刑? 慕奕嗤笑,“肯定是死刑!” 顧斐然作為上海赫赫有名的人物,影響力也是不小的,他惡意地殺了那么多的未婚少女,這事轟動了整個華北。 就連國外那些跟他有商業(yè)合作的洋人,也聽到了風(fēng)聲。 所以更遑論是慕奕了。 老司令挺喜歡顧氏的瓷器,而今聽聞顧斐然犯罪被抓,心中多少有幾分悵然。 他們所有人都認(rèn)為顧斐然那樣的滔天罪行,必死無疑。 不料,香港那邊來了英國人,也不知跟上海政府達(dá)成了什么約定,竟然將顧斐然和忠叔保釋出來了。 盈袖看著這則滬江日報,秀眉蹙得緊緊的。 “要不要本帥去抓他回來,一槍斃了他?”慕奕從身后抱住她嬌軟的身軀,手掌輕輕摩挲著她。 他隱約知道,顧氏夫婦,大概就是她所謂的“私事”了,如今她大仇得報,他的心情比她還要好。 見她不答,他無謂地說,“當(dāng)然,他如果跟著英國人走了,我的手也伸不到國外去。” 盈袖一怔,是了。慕奕的權(quán)勢再大,也管不到國外去,而且他不會說英文,不會跟洋人溝通,那么她可以…… “在想什么?”慕奕特別不滿,這女人跟他在一起的時候,老愛出神。 他將她將推倒在床上,拉起被子蓋在自己的后背,便勇猛地壓了上去,聲音邪肆,“你的私事了結(jié)了,現(xiàn)在可以履行你的義務(wù)了!” 他可以毫無顧忌地在她身上索取歡愉,肆無忌憚地碾壓她,努力著生育計劃。 而盈袖,也開始了她的逃離計劃。 …… 司令夫人有點憂心,話說孫香玉十七歲的生日已經(jīng)過去一個月了,她的面容比之前更漂亮了些許,少了點稚嫩,只是她的性格,好像沒什么變化。 老這樣也不行啊。慕奕都這么大個人了,眼看也快要奔三,居然連正妻還沒娶。 他等不起,香玉也等不起,她這個年紀(jì)要抓緊時間說親了,十八歲便可以登記結(jié)婚。 董氏很頭疼,這天她按捺不住地盤問起來,“小玉你到底有沒有喜歡的人?有的話,就告訴伯母,伯母幫你促成這門親事。你也不小了啊。” 喜歡的人?香玉臉兒一紅。 董氏一瞧她這個模樣,忍不住想拍大腿,嘿,有戲! 香玉在董氏期待的目光下,有點不好意思地、吞吞吐吐地說:“我喜歡……上官jiejie呀……” 董氏要暈倒了! 這丫頭到底明不明白她說的是什么意思? 董氏心想,估計這孩子還搞不懂什么是友情親情和愛情。于是她便換了個方式問:“如果,阿奕和上官盈袖一起掉進(jìn)河里了,你會救誰?” 香玉歪著腦袋,奇怪道:“奕哥會游泳,不用我去救,他也會救上官jiejie的吧?” 董氏簡直要給她跪了!這腦回路真是無力吐槽了。 深吸了口氣,“如果阿奕也不會游泳呢?你必須要從中救一個人!” “這樣呀……唔,我還是想救上官jiejie。” “為什么?” 香玉機智地答:“因為賈副官會去救奕哥!” 董氏:“……” 董氏本身就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這下,她也不顧忌香玉單純不懂事了,她直接問道:“如果阿奕親了你,你會不會生氣?” 香玉瞪大了眼睛,“他是小玉的哥哥,怎么能……能親?” 看她一臉不可思議,董氏嘆氣,心里總算是明白了,這丫頭是真的沒有對阿奕產(chǎn)生男女之情。 “我也就隨便問問,小玉啊,你喜歡什么樣的男兒?回頭我該給你找一門親事了。” 香玉一聽,臉色一白,她倒退兩步,慌慌地說:“伯母,我不要嫁人!” “你如果想留在司令府,就得嫁給阿奕。”董氏試圖逼迫。 “可是,奕哥是我的哥哥,怎么能……”她快要急哭了。 董氏真不知道該拿她怎么辦了,“你既不想嫁給阿奕,又不想嫁出去,我也不能一直留著你在府上,將你變成一個老姑娘呀!難不成,你想跟小琪一樣?” 香玉弱弱地說:“像琪jiejie那樣也挺好的……” “怎么可以!”董氏拔高音調(diào),“這么多年了,我把你一手養(yǎng)大,早就當(dāng)成自己的親生女兒。我一個女兒嫁不出去,第二個女兒怎么可以跟上一個一樣?” 眼看香玉嘴唇一張,好像要說些什么,她擺擺手,打斷她,“不要說了,今年必須給你找一門好親事,明年的春天就嫁了吧。”說完,董氏起身離開了涼亭。 她來到南院。 慕奕正在庭院前做俯臥撐。 董氏在石桌前坐下,說:“小玉你就斷了念吧,她跟你不可能。別讓她耽誤你,你也別耽誤她。回頭我會給她選個良人。” 慕奕默念著第一百八十個俯臥撐。 “喂,我說話呢,你聽到?jīng)]?”董氏囔囔道。 “聽到了,”慕奕不耐地說,然后繼續(xù)報數(shù)。 董氏不討相信地看著他,“你就這個表情?你不是挺喜歡她的嘛?” “切,”一聲冷嗤從垂花門處傳來,是慕琪。她說:“姆媽,您不覺得,阿奕他對小玉根本就不是男女之愛嘛?我倒是覺得。阿奕視她為親妹子。” 董氏白了她一眼,“你又不是不知道,這小子得了個怪癖,碰不得女人?然而他能碰小玉,所以他必然是喜歡她的。” “噗,阿奕他情商低也就罷了,您的情商也跟著低是怎么回事?如果阿奕真喜歡她,怎么可能對她下不了手?” “那是因為她單純,不諳世事,阿奕不好意思摧殘‘祖國的花朵’!” 做俯臥撐的慕奕聽著兩個女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討論著他的私事,尤其說到‘摧殘祖國的花朵’的時候,他臉都黑了。 慕琪猶如一個狗頭軍師,繼續(xù)分析道:“小玉的性子是很單純,像小孩子,但她的身體……可不是小孩子了。”她的語氣意味深長,“阿奕沒有對她產(chǎn)生情欲,這就說明,他根本就沒把她當(dāng)成個女人看待。一個長不大的女孩子,誰會對她產(chǎn)生愛情?除非阿奕有戀童癖。”說到最后,慕琪抑不住地笑了。 董氏的臉也繃不住了,露出一絲笑意。 “什么戀童癖!”慕奕發(fā)飆了,當(dāng)著他的面說他的壞話真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