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5節(jié)
“我和電影導(dǎo)演溝通過?!痹葡娝€是眉頭緊皺,輕輕呼出一口氣,耐著性子給他解釋:“因為片子是邊拍邊后期制作的,所以現(xiàn)在的工作量并不是大到讓人望而卻步的程度。而且,我已經(jīng)聯(lián)系了另外一家同樣知名的后期制作公司,在這一個月內(nèi),兩家公司會共同分擔(dān)任務(wù),提高效率。”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她也擔(dān)心會開天窗。這些事情,她都事先考慮過,之所以不說,是想看看他的想法,沒想到,這人倒是耐不住,連一個電話都沒有,反倒是直接飛過來了。 霄梵一愣,看著云溪的臉,便知道她話里的意思,想想也是,這部電影同樣是她手底下娛樂公司的第一部正式作品,不可能沒有完全把握就這樣直接在媒體前公布。 霄梵面上一晃,覺得自己果然這段時間腦子有問題了。要么就是關(guān)心則亂。之前也見識過她的經(jīng)商手段,什么樣的陣仗和場面沒見過,不照樣一一漂亮地解決了嗎?一部電影,還是她自己牽頭拍攝的,他反倒是比她還要瞻前顧后了。 想到這,忽然記起早上看到的英國報紙。英國雖已然不是往日的大不列顛帝國,但骨子里的高傲還是刻在心底,作為亞洲人,能一連幾天都登上他們的國家報紙,不得不說,分量不可言喻。而就在今早,報紙上特意報道了她前兩天在香港的直播,破了同時段世界收視紀(jì)錄,一個億??!一個專訪而已,簡直是前所未聞! 他臉上還帶著幾分深思的表情,云溪以為他還沒有轉(zhuǎn)過彎,便繼續(xù)道:“‘古玉軒’很快便與christianlouboutin正式合作,你要知道,首映式對于一部電影來說也是一個非常重要的開端。對于歐美明星來說,亞洲娛樂公司投拍的電影,與她們沒太大關(guān)系,但是,作為christianlouboutin的重要vip與擁護(hù)者,屆時,星光璀璨絕對是另一項引領(lǐng)票房的大旗。” 明星效應(yīng)不僅僅是主演才擁有的。亞洲市場先撇開不說,既然全球同步上映,憑什么讓別的國家這么捧場,連電影的宣傳片現(xiàn)在還沒有出來,誰又會愿意無緣無故地掏腰包進(jìn)影院買票? 口碑! 明星的口碑! 當(dāng)年《阿凡達(dá)》在中國那么紅,不僅僅是因為它的特效、故事好,還有明星效應(yīng)也起了重要作用。在imax票價高于普通及3d時,他的博客一則評論,就徹底讓大部分觀眾倒戈。 “今天去看了阿凡達(dá),在沒有主創(chuàng)和演員登臺的情況下,這是我生平在電影院看電影第一次聽見出字幕的時候有掌聲響起。有一些中國的影評人認(rèn)為,電影雖然不錯,但是有些情節(jié)還是落入了俗套。我完全不這么認(rèn)為,因為野蠻強拆對于其他國家的觀眾來說,的確是一件超乎他們想象力的事情,也就是外星球和中國才可能發(fā)生。這是一部偉大的電影。對于這樣一部電影,在3d和imax的情況下,我給出滿分十分?!?/br> 霄梵震驚地望著她,原來,不僅僅是十足把握,她還胸有成竹!竟然連首映式都已經(jīng)考慮得一清二楚! “我還能說什么?”他眨了眨眼,故意一臉無措的表情,都得云溪都忍不住輕笑。四周的人,早有注意的,眼下,見兩人相談甚歡的樣子,頓時一個個都眼冒精光。 霄梵畢竟是嶠子墨的朋友,云溪不想讓他因為她是子墨女友的關(guān)系而有任何不好的印象,想了想,便將后面的計劃,都一一和他交代。當(dāng)然,大多數(shù),她都已經(jīng)有了腹稿,但未了體現(xiàn)“協(xié)商”的精神,說話間,有時候神思微妙,仿佛陷入問題之中。 剛中帶柔,進(jìn)退有度。 霄梵明明知道她是故意在軟化他,但是不得不說,他還真吃這一套。 很快,一碟子糕點都進(jìn)了她的肚子,電影宣傳上映的事情也已經(jīng)基本商討完成。 云溪拿著包,自覺已經(jīng)完成使命,準(zhǔn)備離開,霄梵卻從后面拉了她一把。 “我還有一件事情想要和你商量?!?/br> 這一次,說話間,滿帶深思熟慮,似是每一個字都在腦中過了一邊,才肯說出。 云溪腳步一頓,知道,后面的話題,絕不是電影那么簡單。 “去你房間吧?!杯h(huán)顧四周,雖然有不少人在用好奇的目光打量他們,但,重要的事情最好還是不要在露天談,誰知道,有沒有人恰好就會中文呢。 霄梵點了點頭,領(lǐng)她到房間,路上,一路沉思,只字未言。 云溪細(xì)細(xì)看了一眼他的神態(tài),說深沉,不像,說惴惴不安,也不是,竟是臉上帶著一種極力壓制的雀躍和興奮。那股子熱力從瞳孔中似乎都能透出來,帶出一份狂野。 “有什么事,說罷?!弊谏嘲l(fā)上,云溪喝了一口礦泉水,抬頭看向他,聲音一如平常,沒有絲毫變化。 霄梵臉上那種壓抑像是隨著房門的關(guān)閉而徹底釋放出來,滿臉的光芒簡直將房間都徹底點亮了一般:“計劃收購h國海運公司!你覺得怎么樣?”h國海運公司就是那家之前申請破產(chǎn)的海運公司,當(dāng)然,從排名來看,它在全球都是知名前茅。 興奮的,激動的,甚至可以說是躍躍欲試的! 那是一種自己已經(jīng)瞄準(zhǔn)目標(biāo),就等著開槍射殺的獵手才有的表情! 那種血液都要沸騰起來的熱度,讓云溪整個人都微微一靜。 下一刻,她將手中的礦泉水瓶放在桌上,淡淡地看他一眼,側(cè)頭看向窗外:“我覺得不怎么樣……?!?/br> 就像兜頭一盆涼水,將他澆得是徹底寒透了心…… ☆、第三百九十六章 難受 霄梵以為自己聽錯了,要么就是剛剛耳朵出了問題,他愣愣地盯著云溪,仿佛整個人都一下子被人兜頭蓋臉打了一拳,徹底懵了。 云溪卻側(cè)著頭,看了一眼桌子,想了想,淡淡地笑了笑:“你有這個想法應(yīng)該不是一時突發(fā),先和我說說你為什么會有這個主意?” 其實,他們倆之間是合伙人的關(guān)系,說到底,云溪并不能決定他的做法,可他在征詢她意見的那一剎那,還是存著一定的探究心理。畢竟,光是看她這兩次的專訪成功度,就足以讓他對她經(jīng)商能力及運籌帷幄的水平徹底拜服。更何況,那部電影,若是沒有冷云溪的牽線搭橋,想要這么快贏得全世界的矚目,簡直是無異于癡人做夢。 他是金字塔最頂尖的人,從來只有自己否定他人,可這一刻,被云溪一句話激得竟是忘記該有什么反應(yīng),聽她這樣循序漸進(jìn),說是要聽他的想法,反而微微冷靜下來。 “從我個人看來,h國海運公司申請破產(chǎn),主要是因為如今資金支持無法跟上,一方面航運業(yè)務(wù)在全球范圍內(nèi)沒有明顯增長趨勢,利潤逐年下降、成本就逐步上升,另一方面,沒有新進(jìn)業(yè)務(wù),創(chuàng)新水平有限,h國支持力度逐步減弱。但是,它的基礎(chǔ)其實還是在那的?!彼f的其實很簡單,意思卻很明白。不過是覺得這間海運公司基本實力在那,如今陷入瓶頸,只要他投入資金,一定會迎來春天?!案螞r,本來我旗下的航運公司就和這家企業(yè)有合作,接手過來,許多業(yè)務(wù)都更方便融合?!?/br> 云溪聽罷,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而是從桌子上抽出兩根牙簽,取出一張紙巾,蓋在上面,明明看上去輕飄飄的紙巾,可兩根牙簽根本支撐不住。 霄梵靜靜地望著她,不知道她什么意思。 “你我都知道,h國是傳統(tǒng)海運大國,這間公司在國內(nèi)是納稅大戶。但凡有一點可能,國家為什么不救?你要明白,申請破產(chǎn)成功后,那些稅收,h國也根本沒法再追回來。不到萬不得已,h國絕不會放任它這般落魄?!?/br> 見霄梵眉心一緊,云溪嘆息,把話說得更明白一些:“如果,連一個國家都支撐不住這個‘傳統(tǒng)支柱產(chǎn)業(yè)’,你覺得你一個人可以單挑一個國家?h國海事發(fā)達(dá),本來就是靠著海運傳統(tǒng)行業(yè)發(fā)展出來的。的確,你名下的航運公司與眾不同、逆流而上,但是,這是因為你的公司并不是單純的運輸業(yè),而是結(jié)合了旅游業(yè)。游輪運轉(zhuǎn),賺的是游客的錢。如今因為海上時裝發(fā)布會、游輪電影的緣故,你公司股市大漲,是因為業(yè)內(nèi)關(guān)注度急速上升。但是,h國最大的海運公司之所以宣布破產(chǎn),絕對是因為負(fù)債率過高,甚至已經(jīng)產(chǎn)生資不抵債的情況。在收購之前,償還債務(wù),安撫員工、賠付違約金,光是這些,就夠掏光你所有的家產(chǎn)。” 富可敵國……。 這可不是古代。 一個國家都挽救不了的公司,除非他把自己所有的心血統(tǒng)統(tǒng)拋進(jìn)去,還要提前做好血本無歸的打算。別說是立刻見到笑意,光是解決歷史遺留問題就夠他分崩離析。 她不是不看好他,而是,他的算盤完全打錯了方向。 霄梵呆愣地看著她,像是徹底傻了,啞口無言。 云溪搖了搖頭,她是真把他當(dāng)朋友,才實話實說,否則,見他好不容易賺回來的錢全部打水漂,于她又有什么相干? “你自己再想想吧,我先回去了?!闭f罷,轉(zhuǎn)身就下了樓。 留下霄梵一個人,木木訥訥地望著天空,似乎連她離開都不知道……。 云溪回到住處,倒是沒閑著,一直盯著股市大盤。因為之前宣布游輪電影的事情,網(wǎng)上有不少人關(guān)注度都移到了游輪、海運上,自有聰明的海運公司將游輪與自家船只進(jìn)行對比,發(fā)布各種吸引眼球的話題,博得了不少點擊率。在網(wǎng)上瀏覽了一圈,再抬頭,竟然已經(jīng)快七點了,想想還沒吃飯,正準(zhǔn)備去廚房,卻接到嶠子墨的電話。 “你今天見了霄梵?”他的聲音溫柔一如往昔,只是,音調(diào)似乎帶著淡淡的訝異。 “嗯,怎么了?”云溪一手拿著手機,一手關(guān)掉電腦,心想,總不至于受不了打擊,去找他告狀吧? “他晚上約我出去喝酒,”想了想,他還是加了句:“我還從沒聽過他這么沮喪的聲音?!?/br> 從小到大,圈子里什么樣的事情也經(jīng)歷過,哪怕被親身父母咄咄逼人、強迫他舍棄從商的時候,霄梵都沒有任何動搖過,可剛剛接到電話的時候,他簡直懷疑這個嗓子沙啞的男人究竟是不是霄梵。 “喝酒?”云溪一愣,想了想,倒是微微一笑:“也好,你去陪他吧,反正我在家自己也能解決晚餐。”其實,下午茶時糕點吃得挺飽,可不知道為什么,就是想逗逗他。 “晚飯還沒吃?要不要我?guī)c東西回來?”他果然關(guān)心。 “不用。今天我大約把霄梵給打擊很了,你還是去好好安慰安慰他吧?!痹葡獘趁囊恍Γ睦镉X得忽然云淡風(fēng)輕。 說真的,他真是沒法想象,她到底干了什么,竟然能讓那個從來心高氣傲的霄梵受到打擊。哂笑搖頭:“好,你晚上早點睡,不用等我。” “嗯?!痹葡帕艘宦暎叩綇N房拿了個蘋果,洗了洗,歡快地啃起來。 倒是嶠子墨掛了電話后,心中滿是好奇,拿了車鑰匙,直接去了霄梵約定的酒吧。 都不是喜歡熱鬧喧騰的環(huán)境的性格,更可況,霄梵眼下情緒郁悶,更見不得別人歡騰,所以定的酒吧,其實是個布魯斯風(fēng)格靜吧,倒是位置非常好,遠(yuǎn)處可以直接看到倫敦大橋。 嶠子墨停好車,進(jìn)來的時候,就見他拿著一瓶威士忌,靜靜地看著窗外,一臉莫無表情,身上像是自帶低壓一般,旁邊人都恨不得繞著走。 已經(jīng)多少年,沒看到他這樣的表情了? 從來一副富貴公子哥,天塌下來他都能扛的樣子,如今乍然一見這幅模樣,嶠子墨都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云溪今天怎么著你了?”明明不是他跑過來找云溪理論的嗎?沒記錯的話,早上還打了一通電話說他老婆先斬后奏,能力驚人。雖然說話間有點嫉妒冒泡的意思,但話里的認(rèn)可和贊揚,他還是聽到明白的。 霄梵回頭看他一眼,忽然狠狠地喝了一口酒,“我一直想把航運公司做大,你知道吧?” 嶠子墨挑眉,朝服務(wù)員要了一瓶白開水,晚上還要開車,再說,霄梵醉了,誰送他回家?說是陪他喝酒,不過是看著他喝,讓他徹底發(fā)泄出來而已。 “我知道,要不然,你不會那么重視這艘郵輪?!被四敲炊嗑?,又是舉辦海上時裝發(fā)布會,又是拍攝電影的,有這功夫,做其他事業(yè),也都成事了。 “h國海運公司申請破產(chǎn)的事情你知道吧,我想收購它,你怎么看?”他忽然放下手中的酒瓶,定定地望著他,執(zhí)著地等著答案。 嶠子墨想了想,沒有直接回答,而是點名了他心情不快的原因:“云溪不贊成?” 霄梵“呵”了一聲,臉上帶著疲倦,似乎從骨子里都透出一種蕭瑟來:“是啊,不同意,話說得太透,連讓我裝傻的可能都直接滅了?!?/br> 他不是不清楚,那樣一家巨型公司,背后的錯綜復(fù)雜,但是,從小,他就喜歡航運,喜歡那種在天地間,只有蔚藍(lán)海水陪伴的自由、放縱,所以,才會這般執(zhí)著于航運公司,甚至不惜和家里人背道而馳,非要從商。明明現(xiàn)在全世界都聚焦在他的游輪上,明明他公司的股票漲到歷史最高值,明明是收購h國海運公司的最好時機,可是,偏偏,在她的反駁下,他這些年心心念念的夢想,變得這般可笑,竟無一絲可能。 是他太單純,被夢想蒙蔽了眼,還是,她太冷靜,置身事外才會這般淡然? “和我說說,究竟怎么回事。”嶠子墨知道,這是個心結(jié)。每個人都有自己追逐的東西,有些人是名利,有些人卻是從小就懷有的夢想。他親自幫霄梵倒了一杯酒在杯子里,遞了過去。 霄梵毫不遲疑,仰頭,一飲而盡。 三言兩語,其實,也的確沒有太多需要贅述的內(nèi)容,就是云溪怎么說,他怎么重復(fù)。 嶠子墨靜靜地看著他眼中的神采,此刻都灰了下去,那種以往有點洋洋得意的表情徹底不見了,像是被云溪一下子從天堂打落到塵埃中去,臉上的光芒都散盡了。 這種感覺,很難形容。 “她說的,你覺得是故意針對你嗎?”聽完霄梵的闡述,嶠子墨沒有急著去安慰或者開解,而是反問了一句。 霄梵一愣,隨即臉上慘笑。 怎么可能? 就是因為,她說的話,太一針見血,他毫無反駁能力,眼下才會這么灰心喪氣。 就像是感覺,自己這一年,完全是在做一個春秋大夢一樣。 那樣的不可一世、那樣的驕傲自豪,不過是自己自作聰明,到頭來,在她眼中,竟然連一點實施的可能都沒有。 還有什么,比這個更受打擊? “你就當(dāng)我矯情,腦子一時犯抽,喝完酒就好了?!逼鋵?,心底里是最清醒不過的。即便,酒越喝越多,他也明白。冷云溪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錯一個字。 可就是因為這樣,他才難以忍受。 明明是合作的伙伴,明明是一直相處愉快的朋友,為什么,她會這般扔刀子一樣,作風(fēng)犀利? “你要明白,你如果真想收購,于她來說,沒有半點關(guān)系。她和你說實話,是不想你付出了所有,卻沒有獲得想象中的結(jié)果。”嶠子墨怎么會看不出來他的糾結(jié)。只是,這種事情,總不會是一兩句話就能解脫出來。人,因為堅持,才會執(zhí)迷不悟。那么多年,心中念念不忘的事業(yè),明明覺得天大的機遇就在眼前,偏偏被他信任的伙伴一句話戳醒,這種透心涼的感覺,怕是,他真的沒有嘗試過。 一路上,順風(fēng)順?biāo)畱T了,在事業(yè)上連瓶頸都沒有遭遇過的人,哪里吃得消這樣的打擊。好在,還知道找他來喝酒,而不是一個人自己反鎖在酒店里,已經(jīng)是不錯了。 “說真的,我挺佩服她。”霄梵又喝了一杯,瞇了瞇眼,轉(zhuǎn)頭看向他。 中文沒有he和she的區(qū)別,可兩個人都知道他口里的“她”指的是誰。 “不管什么樣的情況,都能一直前進(jìn),什么樣不可能的事情,都能做到。斗垮了蕭氏,扶持了‘古玉軒’,跨界時尚圈,成立娛樂公司,好像什么事情她都能手到擒來。我自詡自己看過那么多名門淑女,也沒見過第二個能和她比較的女人?!彼难劬鋈挥悬c迷蒙,轉(zhuǎn)頭望向窗外的車水馬龍,“可就是因為知道她是這樣真材實料的人,我才覺得沮喪?!?/br> 因為,事實的確如她所說,他太過于理想主義,因為最近取得的成功,而有些飄飄然了,忘了最起碼的腳踏實地。 “既然都清楚,就自己放過自己。”嶠子墨忽然挑眉一笑,心里明白,霄梵郁悶的不僅僅是他的夢想沒法實現(xiàn),還有一點,是他突然發(fā)現(xiàn),即便是被外界再怎么稱贊為青年才俊,依舊比不上云溪的洞察力和敏銳感。 他,只不過是,好勝心太強,今天,敗得太難看。 但,這么多年的情誼,他哪能不知道他的品行? 果然,霄梵消極了沒一個小時,忽然緩過勁來了。大聲吆喝著,臺上的主場換一首歡快的曲子,口哨吹的是又響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