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1節
嶠子墨低聲說了一句“知道”便掛了電話。 云溪一抬頭,就看到無數只天線寶寶,目光炙熱地望了過來。 嗯,這表情……。 難道覺得,她這輩子應該命犯天煞孤星,天生一副憂郁相,注定一生命苦,孤獨終老? 眾人當然心底不是這么想,而是……。 當年詹院草追了那么久,才抱得美人歸。無奈,結局簡直比電視里演得還要離奇曲折,竟然是家族恩怨、仕途險惡,眼見她毫不留情地處理了前男友,這才多久,竟然又有了家屬? 云溪瞟了一眼自己手上的戒指。 眾人目光機械地隨之望去,剎那間,表情那叫一個沸騰! 眼球都要暴突出來了好不好! “你,你訂婚了?”沒聽說啊,這么大的消息,怎么一點風聲也沒有。 某人微笑,一臉淡定,嘿,就是一個字也不透露。 于是,眾人望向司徒白,小白搖頭,表示,寡人不知。 于是,眾人望向鎏金,鎏金聳肩,表示,朕說不得。 那么,心情被一萬只草泥馬奔騰而過的群眾們,頓時,目光如炬地盯著包廂入口處了。 正主遲早要露面,且看是哪路神仙,竟然能收了這妖孽! 大約,是刺激過度,腦子反而活絡了。剛剛那神游郊外的情景已然全部打破,所有人該碼長城地碼長城,該唱歌的去唱歌,該摜蛋的去摜蛋,只不過,每一個人像是背后被人上了發條一樣,過個幾秒,就轉頭卻瞟一眼大門……。 云溪心想,果然,再精英的表象地下,都掩飾了一顆粉嫩八卦無止境的心! 不過,隨他們去吧。 反正,以嶠某人的氣場…… 大約,會無視之吧。 有人爭著來搶話筒了,自然包廂里的聲音便越來越熱鬧了。從惠特妮休斯頓的經典老牌歌曲,到如今街頭巷尾傳得瘋狂的洗腦神曲,簡直是一會一個曲風,活活能將人笑死。 云溪懶得去爭麥克風,干脆坐在沙發里,打開手機,查閱股市。 順道,將自己的心得發給張翠,指點自家母親股市入門。 于是,便這樣心思兩用,邊聽著同學們鬧,邊給母親開小灶。 好在,人多熱鬧,時間也好打發。不知不覺,就到了下午四點半左右…… 嶠子墨開車到了云溪所說的ktv,停車后,走到服務廳,報了包廂名,一路給恭敬領到門口。 離得還有些距離,便能聽到屋內的吵鬧和笑聲。 和剛剛在電話里的只有鎏金的歌聲完全不同……。 嶠子墨正覺得奇怪,只見服務員一把推開房門,剎那間,屋內所有人瞬間站了起來! 就像是小時候玩那種“一二三、不許動”的感覺一模一樣。 上一刻,所有人還裝模作樣的一副隨意自如樣,結果,大門推開的那一瞬,簡直就像是被人一下子抽中了神經,跟個彈簧似的,整個人都炸起來了! 風云流轉、雋才清俊,眼簾掀起間,一股震懾之氣油然而生。偏眉目清湛,氣質驚才,只一眼,便將所有人的神魂全部震得灰飛煙滅! 原來,這世上,竟真的有這樣不似凡人的男子! ☆、第三百三十七章 黑歷史 嶠子墨目光一掃,像是詫異竟然滿屋子人都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怔怔望來,但那也不過只是一瞬,下一刻,在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當下,他已眼簾微抬,徐徐朝云溪走去。 明明包廂中,光線暈暗,偏,他每一步,都讓人感覺像是漫步云端一般。 四周人不自覺地給他讓道。 就連鎏金和司徒白都覺得今天嶠公子的氣場比往常來得還要震撼人心,下意識地往旁邊避了避。 頓時,沙發上,最中央的位置,便只剩下云溪一人。 嶠子墨走到她面前,腳步一頓,在觸上云溪饒有意味的眼神時,終于露出一絲笑意。便如春回大地,剎那間,整個包廂里,似乎都見識到了這世上最優雅的氣度。 云溪伸出手,輕輕在身邊拍了拍:“事情都忙完了?”看他一臉精神奕奕的樣子,絲毫不像是忙了一整天。有時候,有些人偏偏能將工作干得如魚得水,不得不說,簡直讓一般人等羨慕不來。 “都差不多了,”他坐在云溪的旁邊,抬頭,卻見那群人依舊呆立著,當下,勾了勾唇,卻是回頭望向云溪:“你同學?”聲音微微上挑,聽上去,倒有幾分疑惑的意思。 暴露腹黑本性了吧! 云溪無語地搖頭,早幾天就知道她今天是同學會,這群人不是她同學還能是誰?總不會是商業搭檔吧?看年紀也不像啊。 不過……。 一眼望去,各個都滿臉驚艷、眼球暴突的樣子,的確是有礙觀瞻啊。拉出去曬曬,簡直是抹黑她們學校的名聲! “是啊。都是我大學同學。”云溪笑得那叫一個坦蕩。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目前這個狀況,實在是,有點那什么,太……。太媽蛋的上不得臺面了。 只是,這實在不能怪他們啊。 剛剛還在想,以冷云溪的條件,詹溫藍那樣的俊才都追了那么辛苦才苦盡甘來,按理來說,珠玉在前,什么樣的人才能再入她的眼?如今一看…… 簡直都不用比,甩詹校草五條街都夠夠的啊啊啊啊! 光看,他和冷云溪坐在沙發上,便如珠聯璧合的一對,神色清潤,偏自有一股豐韻,如明月在側,簡直讓人無法直視。 倒是他們這群人,呆呆地圍觀在旁,怎么看都像是,古代帝王高高在上,底下圍著一甘敬拜恭謹的朝臣…… 余下的人,目光斜角互視一番,心中滋味唯有自己明白。 “云溪,不給我們大家介紹一下嗎?”班長倒是熱心,反正這種尷尬情況,她出面是最適合的。自家男朋友也在,沒人懷疑她會另有所圖。 “我未婚夫,嶠子墨。”云溪看了一眼他手指上的戒指,非常鄭重地給某人予以該有的名分介紹,至于這群圍觀吃瓜群眾……云溪攤手,只得一筆帶過:“這是我大學同學外加他們家屬們。” 話音一落,頓時,不少人無語望青天。 果然,指望這姑娘,能把人全部認齊,還不如自己自食其力。 于是,從班長起,每一個人自動地開始自我介紹,順帶,帶上家屬。 這場面…… 嘖嘖,怎么這么像某某領導會晤一樣,說好的同學聚會呢?她雖然之前沒參加過,但是,她讀書不少,你們別騙我。 汪偉業望著云溪那張看戲的臉,內心狠狠地嘆息:“這特么的絕對是炫耀,赤果果地炫耀!”嫌他們太鄭重其事?也不看看你家男票那氣派,看著就不是普通常人。他們這群人奮戰的職場是什么地方?再厲害的強人都見過,偏這種型的,但凡能沾點這種不怒而威的氣質的,都不是凡人。更何況這位? 穿衣打扮極為低調,但那一身手工縫制的外套,輕薄而貼合,整個人,從頭到尾,無處不透出極致出塵。 只要眼沒瞎的,都知道,來歷絕不同尋常。 眼見,所有人都介紹了一圈,嶠子墨唇角一挑,露出淡淡的一個笑,“你們好。”三個字,矜貴絕倫,為這一場相識,就這么簡明扼要地蓋棺定論。 什么叫做秒殺? 這就是! 見面不熟,不好問身份,自然也不知道會有什么共同話題,不過幸好,看年紀,云溪的這位未婚夫并不大,大抵聊聊校園時光,絕不會出錯。 于是,唱歌的麥霸們不去急著搶麥了,碼長城的人,耳朵豎起來了,就連磕著瓜子在一旁聊天的人也安靜下來了。 云溪心想,記者發布會,也就這目光聚集度了。 “云溪,你未婚夫哪個學校畢業的啊?”學習委員首先壓陣。 “說起來,那個時候,我們學院經常組織學院交流,我看到別校的男生,每次都默默流淚,只覺得果然自己選錯了學校。”當初坐在最后一排,永遠低頭看書,抬頭明媚四十五度的妹子跟著說話。 “你拉倒吧,就你這姿色,能在我們班內部消化都已經是謝天謝地了,還想去荼毒別校的帥哥。”她室友緊接著拆臺。 一時間,打開了話匣子,就再也收不回來了。什么樣的吐槽都默默開啟。明明說好的,是要套冷云溪這位未婚夫的底細,卻沒想到,最后大家都開始自己爆料了,到最后,你來我往,竟然連這位的具體工作職務都沒有探聽到。 鎏金和司徒白在一邊,默默地捧著爆米花,心中驚嘆。果然,人是要對比出來的。想當初,她們第一次見到嶠公子,也不過是花癡花癡,和這群自爆黑歷史的人相比,簡直是好得沒話說了。 嶠子墨的耐心向來不錯,云溪不是個喜歡自吹自擂的人,理所當然,之前在學校里的一切,她都很少提起,難得碰上這群七嘴八舌的人,倒是一下子將她之前的生活像是倒豆子一樣地清盤而出。 “嗨,那個時候,我們全校的人誰不知道咱班有一個冰山美人啊。”班里的人,見嶠子墨氣場雖然驚人,但臉上一直露出讓人春風和煦般的笑意,別人說話的時候,他都會極為禮貌地直視對方,當下,恨不得把心底里的記憶都掏出來共享:“全校的考勤,她絕對算得上倒數第一,偏期末成績,雷打不動的一等獎學金。看上去,嬌嬌弱弱,一開口就是震死一批人。上晚自習的時候,從來安靜地不吭聲,別的學院的人遞紙條,她就統統隨手一丟,當垃圾。那個時候,也不知道傷了多少少男的心。” “這還不算。她們寢室是出了命的會吃會玩。每次到學校附近哪家餐館吃東西,點了什么,都有人會上傳群里。然后,大家就跟風出來找機會打牙祭。” 說這話的是個妹紙,看著云溪驚訝的表情,頓時笑得那叫一個星星眼:“怎么,你自己都不知道?” 云溪心想,我要知道那才叫有鬼了。現在手機有個功能叫自拍。誰知道,舉著手機拍照的人,是拍別人還是在自拍? “反正,現在想想,都覺得好玩。那個時候子在學校附近個餐館吃頓飯,一兩百塊錢,就覺得是無上美味了,比食堂什么的好了去了。現在,動不動就是五星級酒店的大餐,反而覺得,也就那樣。”有人無奈地搖頭。自從進入社會,加班加班,加得人的味覺都退化了。再好的酒店,也不覺得做出來的菜有多好,反倒是,學校附近的小店,每每想到當初的味道,都能口水直流。 “嘿,同感同感。既然這樣的話,干脆晚上我們也不要回市區餐廳了,直接租了燒烤攤,就在學校后山的山莊里面,自己動手?”有人靈機一動,提議到。 這次,就連鎏金都坐不住了,立馬舉手同意:“就這樣辦,就這樣辦。”學校后山的山莊不大,有個小湖,山莊里面以做野味為特色,常有情侶周末去泛舟,順帶吃點東西,逍遙自在得不得了。 頓時,所有人的目光,都朝云溪看來。 “我都行啊。” 唱了幾個小時的歌,她也的確有點餓了。 大伙于是立馬興頭上來了,那樣子,竟然有點像小學生郊游野炊,一個個臉上紅光滿面。班長行動效率極高地直接去打電話溝通預約了。 看看時間,也才五點鐘不到的樣子。 雖然很想鼓動云溪的未婚夫唱歌,聽聽如詩如畫般的人物歌聲到底會是怎樣。 但,木有那個膽啊! 嶠子墨的一個眼神過來,他們只滿腦子挖空心思聊之前上學的瑣事了,哪還顧得上其他? 云溪摸了摸下巴,心想,難道自己之前見嶠子墨的時候也這么聒噪嗎?說好的商學院的高冷范呢?這群同學,簡直恨不得把她的歷史都供出來是什么鬼? 正聽到某人在爆料她當初陪張博出席研討會,回來通宵趕論文后,第二天竟然考試遲到的時候,心安理得地穿過監考老師的面,直接坐到椅子上的情景,嶠子墨忍不住側頭,輕輕湊到她的耳邊:“高材生?” 聲音揶揄而調侃,帶著滿滿的笑意和隨性。 云溪心想,他最好別讓她碰到他之前的大學同學,否則,挖黑歷史算什么?她要抽絲剝繭,將他徹底剖析! 大約是她眼神太過直白,嶠子墨攤了攤手,表示,隨時歡迎,恭候大駕。 云溪第一次覺得,人多比較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