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節
為了能一直將這個興趣保持下去,她甚至將自己少的可憐的業余時間大多都貢獻給了跳傘俱樂部。 當初,在真正和蕭然一起前,她幾乎所有時間都放在工作上,壓力大,為了爬上頂峰,升職,離他更近一點,她發了瘋樣的不要命工作,可壓力無法排解,那種像是每天一睜開眼就要被逼瘋的節奏,幾乎讓人顫栗得連呼吸都覺得困難。有一段時間,她整晚整晚的失眠。 后來,機緣巧合,在旅游的時候,試過一次高空跳傘。 那種,騰云駕霧,恍若失重的狀態,就像是將所有的包袱和重壓都瞬間拋之腦后。于是,欲罷不能。 第一次在赫赫高空上,就敢做出俯沖的動作? 不,這世上,除非真的不要命的瘋子,否則,誰也不敢這么做。云溪勾了抹笑,只是望著他,不再多說一個字。 嶠子墨意外地看她一眼。 沒有把握的事情她不會做,也就是說,她以前曾經做過類似的事情? 可據她那二十來年的出生經歷來看,除了當初她在上海與祁湛在一起的那段時間,其余都是老老實實地呆在學校里,她到底是什么時候接觸過這個? 云溪以平靜回應,良久,不過是微微抿了抿唇角,并沒有繼續說下去,卻也沒有遮掩。 仿佛,是開一個無關大雅的玩笑,又像是,敞開了什么,任他自己探尋。 時間,在這一刻,似乎有些靜默。 嶠子墨有一種預感,或許,之前在埃及的時候,她已經對他生出了情愫,但這一刻,有什么,和之前不同了……。 忽然,頭頂傳來一陣轟鳴聲。 兩個互相凝視的人同時一愣。 抬頭,只見,坐在飛機駕駛座的某人,用一種極拽極煞風景的姿態,吊兒郎當地在那慢悠悠道:“我說,boss,boss嫂,雖然這風景尚佳,可你們也得看看時間不是?差不多吧,就該走了。”說著,砸吧了下嘴。 云溪挑了挑眉,回頭看了一眼身后。 剎那間,那種震撼人心的美景映入眼簾,就像是一幅濃墨重彩的畫,原不過是每每看著一部分、一個側影、一個細節,如今,卻是組成一道最奢侈的盛宴,讓人連移開眼睛都覺得是一種罪過。 她和他站在樹上,俯瞰萬物,在這千變萬化的景觀中,滄海桑田間,似乎就只有他們兩人,遺世而獨立……。 機上的某人忽然心靈所致,拿出相機,輕輕按住按鈕,以一種極為不可思議的狀態,一邊cao控著飛機,一邊竟然將眼前的這雙側影記錄下來。 鏡頭前,似乎,這依偎著的人,都透出一股nongnong的眷戀。 他望著出神,以至于,飛機一降再降。 直到,感覺到一股凌冽的冷意撲面而來,某人打了個哆嗦,這才后知后覺地發現,自家boss已經不知道冷眼看著他多久了。 空氣突然有些涼,他強顏歡笑地放下相機,趕緊放下繩索。 云溪摸了摸垂下來的降落傘繩索,姿態閑適而隨意地爬了上去。 嶠子墨靜靜地望著她矯健的姿勢,眼底劃過一道詫異,隨之,歸于平靜。這個時候,不得不承認,如果真的是第一次,她的動作不會這么嫻熟。 所以,這世上真的有人能躲開他的調查,將自己想要影藏的東西遮得干干凈凈? 他在云溪的身后,一邊以手圈著她的腰,做好防范措施,忽然,慵懶淡笑。 謎一樣的女人,這世上,怕只有她一人,能讓他這樣上癮! 上了直升機,兩個人默契地靠在一起,享受著最后的空中風景。 一路下來,不知道為什么,開飛機的某人反而覺得,自己是個多余的,要是讓自家boss來駕駛,估計這兩人能開到天涯海角去。 在天完全黑下來之前,直升機終于成功降落于黃石公園外三百多公里的一家酒店。 某人看了自家一對boss,摸了摸鼻子,非常有自知之明地開了一個單獨的房間,然后自動消失。 酒店晚上的客人不算多,突然見到這樣一對外貌出色的亞洲男女,不少人的目光都有些呆滯,隨即,便滿是好奇。 云溪和嶠子墨卻像是對眼前所有的神色都免疫了一樣,直接要了一間最好的頂級套房。 服務生一邊領著路,一邊用眼角不停地瞥著他們兩人,心想,長得真和電影明星似的,剛剛竟然還是開直升飛機來的,難道,是某個國家的皇室? 只是,從一樓到頂樓的電梯十分給力,服務生還沒來記得在內心里八卦出答案,“叮”地一聲,電梯大門就已經打開了。 云溪有點疲憊的眼睛這次是真的撐得有些大了。 她沒想到,直達電梯打開之后,竟然會是這樣的場景! “喜不喜歡?”嶠子墨輕輕地將她的腰往自己身邊帶了一下,云溪便半倚在他懷里。 如果說,今天白天他帶著她乘坐直升機觀賞景觀是“正中下懷”的話,現在,這一刻,簡直只能用“喜出望外”來形容! 服務生微笑地解釋道:“這間套房是本店最出名的房間,整個第十層全部打通,組成這一間房,也就是您現在看到的——三百六十度全方位觀景房。” 觀景房不出奇,三百六十度觀景也不是沒見過,可最讓人驚奇的是,這座酒店,竟然是建在山崖處。 云溪他們是從酒店正門的位置進來的,所以,她竟然沒想到,這間酒店竟是是臨海而造。 也就是說,這一間房,向東,是綿延無際的大海,向西,卻是一片廣袤無垠的草原。 就像是,一步之隔,她竟然能橫穿兩個世界! 云溪被眼前的景色震驚失神的片刻,嶠子墨遞出小費,服務生非常有眼色地自動消失。 “咯噠”—— 極輕微的一聲,不知是不是錯覺,房間內的空氣,似乎一下子變得炙熱起來。 云溪還未轉身,就感覺到一具熱燙的身體靠了過來。 他半摟著她,輕輕地在她耳旁呼出一口氣。 “要不要去陽臺看看?”聲音低沉而喑啞,不知道為什么,素日里早已經聽慣的聲音,這一刻,竟磁性得讓人心魂直顫。 云溪望了一眼靠著海岸邊上的陽臺,微微點了點頭,只是,還不等她邁開步子,整個人,下一瞬間,便已經騰空而起。 她下意識地想要掙扎,嶠子墨卻微微一笑:“摟緊我。” 云溪抬頭,恰對上他那雙看不清底的眼眸。漆黑的,仿佛世間一切都無法在那里面留下一絲絲波瀾,此刻,卻靜謐地讓人感覺到某種即將呼之欲出的東西即將出閘。 她雙手交叉,摟住他的脖子,順應地往他的懷里更靠緊了些。 嶠子墨的步子停了下,才繼續往陽臺走去。 房間太大,從入口處走到陽臺,基本上也花了兩分鐘的功夫,感應燈不知道什么時候慢慢地暗了下去,隨著離陽臺越來越近,整個房間的聲音越來越清晰可聞,云溪幾乎可以感覺到,她和嶠子墨的呼吸從此起彼伏,到越來越相近。 直到,站在陽臺上,他按下了按鈕。 剎那間,原本罩在陽臺上的玻璃以一種極為緩慢的姿態,慢慢打開。 星光、月光和濕潤的海風,剎那間傾襲而來。 她的眼睛幾乎被這種寂靜到華美的景色而瞬間征服。 像是再也無所顧忌一般,她沖到陽臺的最邊處,俯瞰著這巔峰之際的美景,被這鬼斧神舟的夜色虜獲。 原來,不僅僅是靠著海邊,鱗次櫛比的懸崖峭壁以一種雷霆之勢將整間套房如眾星捧月一般突出,腳下,是海水拍打著岸邊的聲音,眼前,是極致的波濤洶涌。 這一刻,云溪忽然覺得,原來,世間真的有仙境。 她徜徉在這樣的景色里,不可自拔,卻忽然眼前一暗。 嶠子墨不知什么時候,走到了她身后,一根暗黑色的絲綢,輕而易舉地遮住了她的眼睛,這一雙絕世無雙的眼。 云溪的心倏然一靜,隨之,她似乎聽到什么聲音在身后靜靜響起。 “你在干什么?”她忍不住開口詢問。 “看你。”你站在橋頭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卻在看你。第一次,他明白了這首詩的意思。 “那為什么要蒙住我眼睛?”云溪歪歪頭,臉上帶出一份少有的迷惑。 “因為,”嶠子墨慢慢地走近,云溪眼睛被蒙住了,其他的感官卻像是瞬間被放大了,她聽著嶠子墨的腳步聲,當數到“三”的時候,果然,他停在了她身后,然后,俯身而下的某人,靜靜地在她耳邊吹了一口氣。 酥麻的感覺,像是一道閃電,瞬間從她脊柱一路蜿蜒而上。 身體像是有自我意識一樣,開始顫栗,臉上的溫度,不自覺地升了上來。她剎那間,覺得自己的腳竟有點軟。 竟然為了他吹的一口氣就這么不淡定,云溪咬牙。 只是,她還來不及鎮定,便聽那向來華美優雅的男聲以一種奢靡的姿態慢慢地,在她耳邊劃下一句話。 之后,許久許久,在她越來越控制不住的氣息中,她始終記得,他這晚所說的這句話。 他說,“今晚,我要做一件壞事。” ☆、第二百二十章 千年等一回 一只纖細潔白的手,從厚實的羊毛被中微微露出一角。細弱的血管帶著一種脆弱的味道,卻又同時被那白得近乎無暇的膚色襯得格外透明。 早晨的朝陽落在她的手背處,越發顯得皎潔而柔順,她輕輕呢喃一聲,有些吃力地轉了個身,大半個身子便露到了外面,酸痛的感覺,一次次的敲擊著她身體的每一塊骨頭,簡直比宿醉好不到哪去。 她只記得昨晚嶠子墨最后那一句滿含深意的話。 “今晚,我要做一件壞事。”—— 后面,便只剩癲狂。 “嗯~”她難耐地摸了摸脖子,下一刻,一雙古銅色堅毅的雙手從背后將她摟住。 “醒了?”早起還未完全清醒的聲音,帶著天生的蠱惑和優雅,淡淡的尾音,幾乎讓云溪微微一顫。 “嗯。”她又嗯了一聲,聲音倒是帶著點慵懶的味道,半側過身子,望著眼前這副謫仙墮塵的樣子,越發覺得,他身上帶了些凡俗的味道后,怎么看,怎么順眼。 “餓不餓?”輕輕地從被子外抽出她的一件外套,放在云溪觸手可及的地方,卻并不急著離開,反而摟得更緊了些:“想吃什么,我做給你?” 他要給她做早飯? 云溪這次是真的有些驚訝了。 原來,某人做完壞事之后,還知道要補償? 可惜,她實在想象不出,這位優雅到人神共憤的月下美人出入廚房的樣子。所以,挑眉,極為挑剔地點了一道手工菜:“蝦rou餛飩。” 蝦rou餛飩倒的確不復雜,只不過……。 嶠子墨深深地看她一眼,目光深處,瞳孔似乎微微一閃驕偶最新章節。 云溪只覺得被子底下似乎溫度立即升了幾分,可還未等她推開,他卻已經一把掀開他那半邊的被子,直接走向衛生間。 ……。 云溪一時間有些沒弄明白他要干嘛,于是,呆呆地看著他還沒有了絲毫遮擋的裸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