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節
平靜無波的一個眼神瞥來,宇敇頓時一顫,下意識地將手里的鑰匙遞了過去。 天上要下紅雨了! boss竟然跟他搶工作,甘愿當司機? 直到冷云溪她們走后,宇敇還在出神狀態。 為了boss嫂開車倒是沒什么讓他驚訝的,驚訝的是,boss今天竟然對冷云溪之外的人那么和顏悅色。 這是開的什么國際玩笑? 這,這,難道就是傳說中——要討好娘家人的節奏嗎? 宇敇站在原地愣成了個木頭人,白焪三人一下樓就看到他在大廳一個勁地cos雕塑,忍不住一掌朝他后背拍去。 宇敇一個趔趄,好不容易站穩了,也不朝他們發火,倒像是整個人踩在云彩上一樣:“兄弟,咱家boss要換人了!” 這次,被拍的地方立馬換成了頭頂,力度也比上次大出了不止一層,白焪一邊像是拍沙袋一樣拍著他的腦袋,一邊翻了個白眼:“做夢做傻了吧,誰能扳得動嶠boss?”就算是卓風卓大公子也沒那個能力。更不用說玩手段,上下數一百年,他都沒見過比這位爺更霸氣的。 就算是個紙做的人,被當沙袋一樣拍著也會來氣,更何況是宇敇這個tzbd出來的暴脾氣,一把就一個擒拿手,把某人的手心扭了個一百八十度,倒也沒玩陰的,兩人過了兩招,速速地分開。 可就是這兩招,也讓大廳里來往的行人大呼精彩,就差鼓掌喝彩了。 四個人滿臉黑線,跌份,真他媽的跌份,搞得像是在埃及街頭賣藝似的。雖說哥幾個一個個身強體壯的,但好歹都是b城里數得上的爺,怎么能這么不注重形象! 三兩下,在人群注視中,這幾人飛速地走進電梯,終于擋住眾人的視線。 約瑟夫也一臉呆滯地被丟在原地,仿佛遲遲回不來神。 這時,宇敇才慢條斯理地說了一句:“我意思不是我們家boss要被人撬了位置,是他上面馬上又要有直轄‘領導’好不好?” 見白焪還不明白,他無語凝噎:“豬腦袋!我的意思是,太上皇,太上皇懂不懂?” 哦~ 另外三個人異口同聲,眼冒精光! 看來,boss嫂,以后是重點保護討好對象啊! 在路上坐在車上的冷云溪忽然打了個噴嚏,她還沒有低頭打開手包,旁邊駕駛座上已經遞來一張紙巾。 坐在后座的鎏金和司徒白頓時擠眉弄眼。 這默契,是不是,在她們不在的時候,忽然發生了什么驚天動地的事情! “是不是昨天感冒了?”嶠子墨想到她昨晚香艷的美背,雖然十分貪戀,但是,會不會因為那個才導致了感冒? “不是。”云溪擦了擦鼻子,總覺得,是有人在背后討論她,要不然,這么好的天氣,她怎么會突然打噴嚏。 “晚上會酒店喝一點熱的東西,最好早點睡,捂出點汗就好了。” 云溪無奈地瞥他一眼,明明說了不是感冒。為什么把她的話當耳旁風? “對了,我聽說這幾天有一個特別著名的交響樂團來巡演,到時候去聽聽?”他發現她非常喜歡音樂,有時候是流行樂,有時候又是古典交響曲。 “嗯?”云溪詫異了那么一秒。這人是屬什么的?竟然連她最不為人知的習慣都看在眼里? 嶠子墨忍不住空出一只手,摸了摸她的頭。 她這一秒看他的眼神,讓他有點又忍不住了。 是不是,遇上了那么個人,連自制力都要開始直線下降了? “那個,嶠公子,雖然很不好意思打斷你們,但是,我們…。到了。”鎏金指著路口處一個露天的小店,忍不住插嘴。 實在不是她想破壞情調,這兩位一個冷艷空靈,一個高貴雍容,哪怕是眉眼相對,都像是愛情電影似的,夠養眼,夠吸睛,但是,但是她們約好的人已經在那里等著了。第一次見面,就讓別人久等,這,這會不會不太好。 嶠子墨側頭一看,果然,是個衣衫打扮講究得體的男人,已經在那不時抬頭四處巡視了。 嗯,就算離得遠了些,他也看得分明,對方估計有五十多歲了,面容算不上什么出眾,倒是他濃密的胡須和他的大肚腩同樣惹人注目。 “稍等。”他找了個停車位,很快的將車停好。 可下一刻,在司徒白和鎏金驚異的眼神中,他竟然也下了車,而且是和她們一起走過去。 司徒白忍不住用手拐戳了戳云溪:“嶠公子要和我們一起談事情?”這是怎么回事? 云溪也正納悶著,朝她搖了搖頭,見嶠子墨竟然用阿拉伯語和那人直接寒暄上了,頓時有種無語凝噎的感覺。這人,還有什么東西是不會的?會說阿拉伯話也就算了,知道她今天要見的人姓甚名誰也可以理解,誰讓別人玩情報就像是玩玩具一樣,可為什么,他竟然連珠寶鑒賞也懂! 接下來的時間,云溪干脆連開口都免了,直接看著對方那位阿拉伯商人兩眼放光地看著嶠子墨,熱情非凡,恨不得指手畫腳地討論起未來珠寶行業發展趨勢。 當然,以上這些內容純屬猜想。 因為,她壓根聽不懂阿拉伯語! 旁邊那兩位就更不用說了。 赤果果地淪陷為花瓶就也算了,問題是,還是中了花癡毒瘤的花瓶! 有見過約見的當事人壓根把預約者當做擺設的嗎? 現在,她們,就是! 云溪已經無力吐槽什么了,估摸著,這人是想要把對方早早打發了,剩余時間好全盤接手。 雖然這種猜測很懷疑對方的人品,但在那位五十多歲的老頭一面滿是激賞,一面掏出名片給嶠子墨留下私人聯系方式的時候,云溪斷定,人品這東西,在嶠子墨身上平時或許還有用,當他別有居心的時候,那壓根就是擺設! 從頭到尾,預定兩個小時的會面時間,就被這人濃縮成了二十五分鐘。 結果,那人還春光滿面地走了。 你走了也就走吧,他還順帶看著她們三人一眼,特地用英語發出一聲感概:“嶠先生艷福不淺,三位夫人都極為養眼。” 鎏金和司徒白當場就震傻掉了。 什么叫主次顛倒,什么叫是非不分,這丫就是! 明明是她們“帶著”嶠公子一起的好嗎? 不過,這人不提,她們倒是忘了。阿拉伯國度,男人是可以有四位妻室的。嘖嘖,這是不是代表,即便云溪和嶠子墨形影不離,某些女人還是會自動貼上來。比如說那天那個約瑟夫的meimei? 兩人正想八卦八卦那位叫做喬伊的女人,卻見云溪的目光忽然一定,透過嶠子墨的位置,像是看向別處。 眼前這般國色美男都能忽視,到底是誰能讓云溪這般側目? 兩人頓時順著云溪的視線望過去,當看到坐在陽光下,喝著果汁,正在看書的某人,頓時臉上表情極為精彩! 這怎么可能? 這個人怎么會出現在埃及,出現在開羅? 云溪一手撐著下顎,一手挑動著面前的飲料。 人生何處不相逢,前幾天見到蕭然,她早有所料,但是,絕沒有想到,在這,會見到最不可能出現在這里的人——岳晨……。 ☆、第一百二十九章 值得 岳晨正低頭翻著一本從書店里才買回來的自然地理,正聚精會神時,突然覺得頭頂的陽光被人擋住,抬頭一看,臉上不自覺地出現了一片詫異神色:“你也在開羅?” 他倒沒想到,冷云溪眼下竟然會拋下b市那大的生意,突然出現在埃及。更何況…。 岳晨放下手中的果汁,微微側目,她身邊的這個人,該是嶠子墨吧。 “我也覺得好巧,沒想到會在這遇見你。”同樣是一句話,在酒店大廳對約瑟夫說的時候,她是敷衍無聊的,可對著岳晨,她卻不免多出幾分笑意。 她至今還記得,重生后第一次遇見岳晨,是她在珠寶店給母親買了一只3克拉的粉鉆,當時恰好碰到堂哥冷偳和這位巡視商場的傳奇人物。 重生前,在蕭氏聽的最多的人,除了自家老總,便是這位白手起家的岳晨。 因為但凡混跡商界的人都知道,商會在蕭然的控制價幾乎是壟斷了北美能源貿易各大渠道,但是岳晨卻能在蕭氏面前地位毫不動搖,因為,光憑他一人就手握中東大半資源交易。 也正因此,當初在祁湛公司眼看著就要被蕭然收購吞并的時候,她才讓堂哥去請這位幫忙,如果她沒有記錯,他似乎有那么一次在電話里告訴過她,他已經有愛人了。 難道他來埃及是為了陪女友度假? “我來談點生意。”看出了云溪的疑問,岳晨站起來,朝嶠子墨微微頷首,伸出右手:“久仰大名。”當初冷家幾乎被顛覆,關注這個案子的人,隱約都知道了點他的底細,可是再往下查,卻處處開始碰壁。能在b市將背景隱匿得這么好,這代表著什么,不言而喻。 嶠子墨自是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也清楚的知道這位身價頗豐的人物向來在各界都十分低調,要不是因為是冷偳的好友,或許,那一次,并不會出手幫忙云溪。從來未和蕭氏正面斗過,卻是礙于朋友情誼,到底是橫插一手,幫金峰找到了穩定的合作商。 作為商人,他的確算得上盡了最大的力。 只可惜,蕭然后來獨身去了一趟“王府井酒店”,將所有他引去幫助祁湛金峰集團的中東巨商全部拉攏過去,倒是白白浪費了他的資源。 “同樣,我對你也是耳聞已久。”嶠子墨對于岳晨頗有些欣賞,不僅是因為他當初幫過云溪,更因為這人的眼底透出一絲普通商人沒有的清明和透徹,雖然和普通商人同樣追名逐利,他卻有一條清晰的底線,擺在那里,毫不動搖。他的目光,只在云溪的面上輕輕掃了一眼,便轉瞬帶過。 正如外界傳說的一樣,他是一個讓人印象深刻的儒商。 云溪聽他說他來這談生意,這才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論中東這地塊,他完全是半個東道主。他的能源合作商幾乎半數都盤踞于此。 “上次蕭氏的事情之后,會不會對你的生意影響很大?”當初因為股市大亂,她乘機將蕭氏的吞并計劃打斷,但之后卻一直沒有和他聯系。從內心來說,她知道,向他這么驕傲的人,向來不希望自己被別人用別樣擔心和愧疚的目光注視。當然,她當時也實在無暇他顧,以至于這一聲問候一直壓到現在。 鎏金和司徒白有些遲疑地看著岳晨的表情,深怕他面露不虞,但顯然,她們都低估了他的胸襟,他只是輕輕一笑,若無其事:“如果連這點影響都擺不平,我也可以不用在這行業呆下去了。” 他話音剛落,幾人都覺得心頭一松。 “我還差你一聲謝謝。以后,只要你需要幫助,我一定幫忙。”云溪在他對面坐下,兩桌干脆并為一桌,倒是沒點什么主食,只讓老板上了一些瓜果,大家聊了會天,便轉身告辭。 回酒店的路上,嶠子墨先將鎏金和司徒白送回去,和云溪在一家禮品店待了一會,買了各式各樣的伴手禮,才回去。 “雖然岳晨今天說影響不大,但是我覺得,他應該付出不小的代價。” 云溪自然不是三歲小孩,岳晨的話不過是為了安撫她的愧疚,堂哥也沒有多提,估計也是怕給她造成負擔,這個人情債,的確欠的比較大。好在,都是商人,以后合作的機會多的是。他既然不想多提當初的種種,她何必上趕著去糾結過往。輕輕應了嶠子墨一聲,便轉身去洗漱休息了。 大賽初選一周的日子很快就到了,美院才子不費吹灰之力,靠著強勁的小組平均水平,穩坐優勝組,成功晉級。 倒是主辦方選在周末舉行了一個小小的聚餐,倒是沒有上次專門舉辦舞會那樣興師動眾,只是邀請了大家到一家比較有特色的本土酒店小聚,順便將大賽的比賽規則又進行了進一步的剖析和詳解。 云溪和鎏金、司徒白在這場晚會上終于見到了grantham。 “你這段時間夠忙啊,成天不見人影。”鎏金早已經習慣了grantham的隨性,對他伯爵的身份習以為常,見他一臉輕松地從眾多名媛中脫身,忍不住堵住他的路,jian笑著遞過去一杯雞尾酒:“該不是美人在側,樂不思蜀吧。”本地的報紙報道了歐洲皇室大駕光臨,再加上他的容貌,幾乎引起了轟動效應,這個本阜排得上名的年輕貌美小姐們,恨不得天天守在他的大門口。 grantham無奈低嘆,“要不是為了‘古玉軒’,我干嘛來這受苦?”簡直就是沒有人身自由,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都躲在酒店房間里不出來。在這期間,他還接到他母親嘲笑的電話,說不知道他的口味原來是傾向與埃及這種蜜色膚色,早知道當初就不使勁把他往那些膚白貌美的歐美女子里面推了。 “淡定,作為內應,你的能效巨大!”司徒白深怕鎏金把他弄得惱羞成怒,立馬給他點個贊,“話說,從明天開始就是個人賽了,還有什么投機取巧的辦法沒?”不是她對美院才子沒有信心,實在是這幾天拜訪的各路珠寶商背景都十分嚇人,而且他們請來的設計師不管是靈性還是思維邏輯都讓人大吃一驚,她到現在完全明白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這八個字的真諦。 至于,美院才子,最近似乎也有點走火入魔的征兆,今晚這么好的機會,竟然寧愿呆在房間里研究設計都不愿意過來看看未來幾周的競爭對手。 哎,這臨時抱佛腳,也要看時機的好嘛。 “謝謝你的表揚啊。”grantham一副被她打敗了無奈模樣。他就搞不懂,冷云溪這么清冷的性格,怎么身邊的人倒是這么另類?難道,是缺什么補什么? 云溪正覺得grantham這眼神內涵有待商榷的時候,突然司徒白驚叫了一聲。雖然聲音并不大,但四周的人都同時望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