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節
約瑟夫和卓伊進了房間后明顯有些好奇,像嶠子墨那樣風光霽月的男人私下會是什么樣的品味,沒想到,云溪卻是先回房把外套脫下,順便換了一雙鞋。兩人望著她熟練地打開的房門,表情各異。 明明那天在酒吧碰見的時候,就知道他們是情侶,住在一起有什么值得詫異的呢?約瑟夫很快掩飾了表情,拉著卓伊一道坐下來。 benoit看得更有趣了,這對兄妹可真意圖分明。meimei對嶠子墨抱著非同一般的打算,哥哥卻是完全陷入了對云溪的單戀。倒是真的太有意思了。 云溪出來的時候,見benoit一臉興致盎然,無語地翻了翻眼,隨便倒了幾杯橙汁,放在桌上。 “嶠子墨大概明天就回來了,如果你想要找他的話,明天過來就好。”鑒于約瑟夫是這次比賽的評委,云溪不想把關系弄得太僵。反正,她也只是透露了一下別人感興趣的消息,至于嶠子墨是不是真的會答應,呵,那可就不在她管理范圍內了。 “謝謝。”卓伊咬了咬嘴唇,雖然覺得有些低人一等,卻還是禮貌地道謝。 “對了,冷小姐,我昨天才聽說,你竟然是‘古玉軒’的主人,聽說這次z國的那位選手實力很強,我預祝你們能取得好成績。”約瑟夫笑著舉起手里的橙汁,輕輕敬向云溪。 “只是間普通的珠寶店,沒什么名氣。不過,謝謝你的祝福。”云溪意思意思地喝了一口,轉即看向benoit,“你午飯吃了沒?” “還沒。”benoit沒怎么客氣,心想這么一出好戲不看實在太浪費,等嶠子墨回來他還是“轉播”給他聽聽,眼底玩味十足,像是沒聽出云溪想要借由吃飯的由頭,讓這對兄妹早早消失一樣,他開口邀請道:“正好,這間套房外面有戶外陽臺,我們定了餐直接在外面吃吧。” 說完,也不等云溪說話,他就直接打了前臺的電話。 云溪垂下眼簾,越發覺得這人完全是沒事找事。而且,他眼底的不懷好意能不能不要那么明顯,簡直就像是在告訴那對兄妹,他等著看好戲一樣。 約瑟夫和卓伊一聽能留下來,更沒有拒絕的理由,客客氣氣地道了謝之后,借著參觀陽臺美景的話題,順便和云溪撩了撩開羅附近的美景。 剛來的那幾天云溪基本上和嶠子墨都跑了個遍,他們口中那些經典的地方不過都是被開發出來的景區,實在沒什么新意,云溪不過偶爾會搭一下話題,但更多的時候,還是選擇微笑不語。 “我那天還以為你是專門被邀請倒舞會的明星,聽說組委會那天特意邀請了一位z國名模,你都不知道,我看到你的時候有多驚訝。”早已看慣了各色人物,怎么會看不出冷云溪的冷淡和敷衍,卻還是不肯放棄。在他看來,沒有比今天更好的機會了。 z國名模?說的是小白?想到今天某人在房間里賣萌打滾,讓她不用擔心的模樣,云溪抿了抿唇,還是不要說出事實,打擊別人的幻想了。“我也沒想到你會是比賽評委。” “我在家里是個比較失敗的例子,不怎么愛做生意,倒是很喜歡鉆石、珠寶。大學的時候去讀了設計,差點被家里的人趕出來。這一點,卓伊比較像我。”約瑟夫自嘲地笑笑,臉上的溫度帶著點苦澀,倒是沒有剛剛的那么春意盎然。 “其實你們喜歡藝術也沒什么大不了的,賺錢什么時候都可以,什么人都可以,又不是什么多厲害的事,但是藝術這種東西,沒有天賦連入門都不可能。”benoit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臉色略微有些暗沉。 云溪想著嶠子墨臨走之時,曾提到過這人在中東都絕對算得上是“最尊貴的客人”,資產之巨,絕對讓人瞠目。在他看來,到了現在,錢不過只是個數字,賺錢也不過就是件最平常和無趣的事,所以才會這么輕視約瑟夫家里的那些人吧。 “嗯?難道你的朋友也是學藝術的?”卓伊見他這樣,忽然眼神一閃,進了房間后第一次主動開口。 朋友? benoit目光幽深地看著遠方,算不上吧。 她是聯邦調查局在阿富汗的地區負責人,他是她經手保護的“機密人物”,從頭到尾相處也不過三天的時間。更何況,他們基本上都沒有怎么說過話,唯一的交談不過寥寥數語。 他記得,她站在那一眾肌rou發達的士兵中間顯得那么平凡普通,總是滿臉平靜,卻在從懷里拿出口風琴時,眼底充滿了珍惜和眷戀。他還記得她吹起那口風琴時的笑容和滿足,似乎,聽到那琴音她便擁有了整個世界。即便,只是那么簡單的聲音,卻總是吹得斷斷續續。 她說,她自己沒有天賦,但她最喜愛的家人卻是天賦出眾,如果回去,一定要帶他去見見。 只可惜,最后,他活著走出了那片國境,她卻永遠地留在那……。 這么多年來,他做的生意牽扯了太多的亡靈,手上沾惹的血腥無數,卻從來沒有覺得怕過,擔心過,唯夢中輾轉,他始終覺得,那天扯下她那塊黑色面紗后露出的容顏,明明是一張極其歐美的輪廓,只是,呆在阿富汗太久,她的模樣已經悄悄烙上了別的印記…… 那雙眼睛,至今,一直在他腦海里盤旋,久久揮不去。 “benoit?”云溪見他出神,忍不住推了推他的手肘,將他喚醒。 benoit面色一愣,從記憶里恢復,見約瑟夫和卓伊都驚訝地望著他,而且卓伊的眼神更帶著一種莫名的奇異。 “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云溪開口。 “沒,只是昨晚睡得比較晚,有點累了。”隨便扯了個借口,他草草敷衍過去,像是為了掩飾剛剛的失態,他站起來說道:“我房間有一瓶好酒,剛剛點餐的時候忘了要酒,正好拿過來一起喝。稍等一下,我馬上回來。”說著,就要轉身離開。 卓伊看著他,忽然開口:“你那有沒有鋼琴?” benoit詫異地看她一眼,見她正對約瑟夫眨了眨眼,顯然是想制造哥哥和云溪獨處的機會,心里剛剛那種揮之不去的酸澀倒是一下子消了不少,忍不住湊熱鬧:“鋼琴雖然沒有,倒是有不少音樂相關的書。” “啊,好啊好啊,我去看看。”卓伊立馬站起來,朝云溪輕輕一笑,眼睛里沒有一絲雜念,說不出的清純可人。 benoit做了一個恭請的手勢,最后看了一眼臉帶激動的約瑟夫,忍不住悶聲一笑。他倒是很好奇,別人撬墻角的樣子,特別是撬的還是嶠子墨那人的墻角。 即便不成功,事后,說給嶠子墨聽,也能給他添添堵吧。 當初在z國用催眠那么簡單就套出他的話,他可沒那么大度當做事情過去了就過去了。 好心情地領著卓伊出門,他房間本來就離嶠子墨的房間不遠,開門進去的時候,走到書房隨便翻來幾本雜志,“抱歉,其實我這沒有有關音樂的書,你要是想要看,可以用里面那臺電腦上網看看,要是不感興趣的話,也可以翻翻雜志。” 卓伊聳了聳肩:“你知道的,我來不是為了看書。” benoit心想,當然知道,要不然也不會剛剛那么配合。“無所謂,我去拿酒,你自便。” “恩,”卓伊點點頭,朝著他綻放出一個偌大的笑。眼中星光點點,竟是映著星光的如多瑙河一般讓人暈眩,就像是夜來香一般,讓人有種迷失的感覺。 他原本覺得,卓伊放在云溪身邊一對比,原本好好的美人也顯得沒有神韻了,光冷云溪眼底的靈氣和深邃就勝過她太多,可現在,望著這樣一雙焪然的眼睛,他只覺得自己看走了眼。 美人輕笑,朝著他微微點頭,一副非常自如的模樣:“我也覺得……是時候自便了……” “什么?”benoit沒聽清楚她的話,正疑問地轉頭。 “咯吱”—— 一聲干脆冷冽的骨骼斷裂聲,戛然響徹整個房間。 下一刻,劇痛襲來,整個肩膀都被人卸掉的benoit呆呆地看著卓伊那雙清澈透亮的眼睛,越來越沉,越來越冷。 “你……”胳膊無力地垂下,他忍著劇痛,不敢置信地望著她那雙彈琴的手,眼底滿是震驚。直至后腦勺傳來一擊重擊,他整個人悶吭一聲,剎那間倒在軟綿綿的全毛地毯上,沒發出任何聲響……。 眼簾閉上的最后一刻,他看到那位嬌俏可人的卓伊唇邊一挑,勾起一抹森冷狠辣的弧度。 下一刻,他再也抵擋不住,隨即,陷入深深的黑暗……。 卓伊漠然地用鞋跟踢著他的臉,眼底生寒,眼角冰冷,殺氣叢生,如同一只從地獄里爬出來的厲鬼,伸出舌尖潤了潤紅唇:“終于,捉住你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 注定 benoit昏昏沉沉地睜開眼睛的時候,只覺得眼前的所有東西都在打著圈地旋轉著,四處燈光陰暗,只頭頂一盞水晶燈,似乎被人專門動過了手腳,雖然是亮著,卻暗了許多。床單被剪成條狀,束住了他的雙手,從水晶上穿過,搖搖晃晃地把他雙手懸掛半吊在空中,只要他掙扎過度,這盞偌大的水晶燈首先砸下來撞到的就是他的脊椎。 “你醒得倒是挺快。”懶洋洋的聲音從背后傳來,卓伊微笑著扯下自己眼里的變色隱形眼鏡,順便將門關好。和面積寬闊的客廳相比,臥室這種看上去更私密狹小的空間往往給人的壓迫力更大,她也習慣在這個地方動手。 “你是誰派來的?”渾身軟綿綿的,沒有一分力氣,他強逼著自己抬頭看向眼前的女人,卻覺得視線模糊,只看到一個人影在自己面前暈成三兩個,層層疊疊,“你給我打了什么東西?” “放心,只是一些讓人放松的硫化噴妥撒納劑,不會讓你立刻死了的。”卓伊扣住他的臉龐,看著藥效逐漸發作,他控住不住地臉上開始抽搐的模樣,忍不住微微一笑,“乘我現在心情不錯,我給你一次機會,在我還沒有動手之前,你老老實實地告訴我,‘稻草人’計劃的具體內容和成員名單。” “稻草人”這三個字剛一說出口,benoit倏然咬緊牙根。硫化噴妥撒納劑是作用中樞神經系統,特別是大腦,使得大腦認知判斷能力下降,判斷模糊,以前還作為一些國家特務機關審訊用的自白劑,用作吐真劑。但一個擦邊球,只要劑量大了就會對大腦的中樞神經損傷很大,所以已經有不少國家不再用使用,現在屬于管制品,執行安樂死或死刑才使用。 “呦,學人裝硬漢啊。benoit,你就是一渾身銅臭的軍火商,玩這種把戲,不覺得有點太假。”卓伊笑意吟吟地看著他,似乎對于他的拒絕回答絲毫不以為意,相反,眼底的興奮越發明顯,簡直有種瀕臨極限的躍躍欲試。 “既然不肯輕松點,我有的是辦法讓你求著告訴我。”她忽然松開綁住他胳膊的床單,將他整個提起,往浴室里拉,偌大的一個人,在她臂力下,竟像是個普通物件一樣,輕而易舉地就被拖到了里面。 benoit站立不穩,卻覺得光線一下子大亮,浴室里所有的燈都開著,照得他眼前一陣發白,還沒有抓到東西穩住身體,便被她從后面用力一推,整個人都跌倒在浴池旁邊。 那瓷白的長形浴池在燈光下發出一種皎潔的光芒,此刻,無數的冰塊漂浮在水面上,更顯得通透,映在他的臉上,呈現出一片慘白。 “看來,你知道我準備干什么了。”卓伊愜意地笑著,腳尖用勁,“啪”地一聲,benoit被踹倒在地,身體自然呈現半弓模樣,頭發被她從背后抓住,下一刻,他還沒得及喘氣,便整個頭都被死死地壓進了那夾著層層冰塊的水里。 剎那間,刺骨的寒意沖破皮膚一樣,刻進每一寸肌rou。 他下意識地張口,結果,冰水沿著食道倒吸進去,阻塞了管道,鼻腔被堵住,他瘋狂地開始掙扎起來,想要空氣,想要咳嗽,但,頭頂的那一只手就像是千斤頂一樣,任他怎樣扭曲都沒有絲毫放松。 他拼命掙扎想把頭從水中抬起來,連注射的藥劑在這一刻都似乎開始失效一般。由于用力地掙扎,體內的血氧降低消耗地很快,此時此刻條件反射使他的神經中樞控制張開大口用力地呼吸和吞咽,導致大量的水被吸進胃中、肺葉及氣管和支氣管中。 于是,在胃中,肺葉及氣管和支氣管中的水,刺激他在水中開始嘔吐、咳嗽,他開始雙手亂劃,雙腳亂登。一分鐘過去了,他覺得,他整個人都在冰山海水里求死不得。這時,他的頭被人從水里提了出來。 “說!”冰涼刺骨的聲音陰測測地在耳后響起。他卻無暇他顧,想要呼吸,卻死命地開始咳嗽,像是要把肺葉都要吐出來的那種嘶聲竭力。 水刑! 竟然是水刑!2005年至2009年,cia向一家“安保”公司支付8000萬美元,特地設計的酷刑,也是他們的拿手好戲。 “你……你是,c。i……。a派來的人?”由于缺氧,他幾乎是喘著將這幾個字說了出來。 卓伊像是故意讓他有片刻恢復思考的時間一樣,微微笑著,站在他面前,居高而下地俯視著地上灘成一片爛泥似的人:“很意外?當初做了雙面間die的時候就該料到會有今天。喜不喜歡這個水刑?放心,你只要不開口,后面的時間多的是。” 看著眼前的人茍延殘喘,她似是非常高興,眼底閃著灼熱的激蕩:“望了告訴你,這邊的隔音效果很好,就像是聲音再大,冷云溪也聽不到。嘖嘖嘖,說起來,我倒是忘了,我‘哥哥’眼下可是和她獨處一室,不知道現在在干什么呢?” 她這聲堪稱甜膩,卻讓瘋了一樣咳嗽的benoit整個人背后一僵。 “哎呀,果然那個女人和嶠子墨關系非同一般。看來,你真的是攀上z國是不是?”卓伊滿足地欣賞著benoit臉上的每一寸細微變化,微微地笑著,湊近他的臉龐,輕輕地呵出一口氣,在他的耳洞里。 “我真為我jiejie不值!她一定死不瞑目,對不對?” “你jiejie?”benoit只覺得心跳忽然一止,整個人都悚然地看著眼前這雙拿開變色隱形眼鏡的綠眸。這么熟悉,這么驚心,就像是經常出現在他夢境里的那雙眼睛一樣,如湖水般清澈而美麗! “才過多久,你就忘了?”卓伊嬉笑著看著他整個人都開始簌簌發抖起來,滿意地扣住他的脖子,讓他整個人都無法呼吸:“她當初在阿富汗隱藏了那么多年,眼看就要期滿回國,結果呢?為了保護你這么個東西,連尸首都不能被國家認回來,你知道暴露的特工是什么結果,你知道她最后的尸體是怎么處理的?要不要我一個字一個字告訴你!” “你是她,她的meimei……。”benoit痛苦而絕望地閉上眼睛,那張滿是鮮血的臉似乎與眼前的這張完全重疊。 “怎么,很吃驚?我當初裝成‘約瑟夫’的meimei,你們這些人要是有點腦子就該仔細地查查他的家譜。他的確有一個meimei,身體不好,從來不怎么在外走動。他當珍珠一樣護著,但就是這樣,最后還是死了。你知道她怎么死的?對,就是死在你販賣的軍火上面。嘖嘖,他們家的那些老東西怕惹來麻煩,干脆當沒有這回事,說忘就忘了。你猜他是怎么想的?”指尖順著他的動脈,一絲一絲地滑下去,她冰冷地拽住他的頭,又一次地埋進那冰冷的水里。 ?這一次,她顯然準備讓他好好在水里多呆點時間。benoit雖然比常人的身體要好得多,但大約過了二三分鐘,已經基本喪失了意識。可惜,由于自然反射弧,按照人的自然生理狀況,中樞神經仍然在工作,所以,此時此刻,雖然喪失了意識,但是,rou體上的痛苦更加煎熬。如果這個時候,再不能從水里出來的話,肺葉、氣管和支氣管中就要開始分泌出大量的粘稠的分泌液,也就是讓人最難堪的一種——失禁。“怎么樣?這滋味好受不好受?你看,為了能讓你享受的時間延長,我還特地用的是冷水,專門能降低你血氧的消耗。” “水刑”效率很高,凡享用“水刑”的人,大約百分之八十都會開口,或者說大約百分之八十的人都會屈服,不過也有例外,那剩下的百分之二十的例外,就是在活活折磨中死了。卓伊噙著頗有趣味的笑意,看著他四肢瘋狂地掙扎,手上壓制他的力氣要比剛剛重得多。此時,benoit明顯已經到了極限,他開始最后的痙攣式的掙扎,眼睛和鼻孔及嘴巴里,恐怖地開始有血液流出,飄在那水面上,被冰塊碰撞開來。他的頭死命地想要昂起,聲音越來越大,幾乎變成一種爆發式的瘋狂。 “都跟你說過了,你弄出來的聲音再大,冷云溪也聽不到。”卓伊冷冷地看著他殘喘掙扎,可就在她話音剛落下,房間大門處傳來門鈴的聲音,隱約有一道淡淡的聲音從外傳來:“benoit,你怎么拿一瓶酒拿到現在還沒好?” 版若琉璃,色若空明。 卓伊目光一轉,嗜血的光芒從眼底一閃而逝。 輕輕地benoit松開,轉瞬沿著他使勁跳動的大動脈用力的掐下去。 benoit整個人一震,瞬間昏了過去。 卓伊懶懶地舔了舔唇,打開臥室的房門,朝外走去,聲音甜膩而輕柔:“來了,稍等。”冷云溪,這,可是自己撞上來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璀然一笑 門打開的那一剎那,房間客廳的光線微微一暗,讓人覺得像是幻覺一樣,只不過很快就恢復了尋常。燈光下,卓伊笑臉迎人地站在門口,見云溪立在那,忍不住輕輕道:“benoit說他好像把酒放在寢室里,讓我們等等,他馬上就好。”說話間,神色溫柔,帶著抹淺淺微笑,讓人情不自禁地想起含羞草。 云溪揚了揚眉,卻沒有說什么,直直點了點頭。約瑟夫站在云溪后面,直直地看著卓伊的眼睛,目光微沉。近看之下,卓伊和離開時沒有任何區別,但,變色隱形眼鏡下,那瞳孔隱隱散發出的嗜血瘋狂卻明顯有些波動,就在剛剛那陣光線暗下去的時候,她迅速地壓了下去,以至于,此刻她眼中似有水光撩起,不明真相的人,怕是以為,她剛剛在房間里與那位benoit正在干什么引人遐想的事情。 “進來一起等吧。”卓伊攤開雙手,將門徹底敞開,“估計他一下子就好。” 云溪目光在靠西面的寢室上掠了一眼,里面的確有光線隱約透出來,輕輕地嘆了口氣,朝卓伊頷首,徑直走了進去。約瑟夫視線與卓伊在半空中交錯,剎那間分開,他隨即走進房間,極其自然地帶上房門。 “剛剛benoit不是說有音樂的書籍嗎?怎么拿的全是這些時尚雜志?”云溪瞥了一眼桌子上擺放得整整齊齊的雜志,顯然沒有人翻開過的樣子,清秀的眉峰慢慢地蹙起,若有所思地看向卓伊。 “那個,他好像記錯了,再說,我也不想夾在你和哥哥中間,所以……”卓伊用腳尖踢了踢地毯,表情略帶尷尬和別人發現秘密的羞愧,恨不得找個地洞躲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