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節
說到底,這人貴族的身份,對于此次比賽絕對算是重量級,要算對鉆石珠寶的鑒賞,誰也能越得過他這樣從小耳濡目染的伯爵呢?” 云溪輕輕側頭,拿起一杯雞尾酒,正待要喝,眼前卻忽然伸出一只手:“mayi?”(能有幸請你跳舞嗎?) 燈光璀璨下,她笑靨如蘭,輕輕將手心抵到他的掌心。 這一曲開場舞,沒過五分鐘,視頻便到了某位在酒店中休息的美人手中。仰頭看著月色,噙著一抹別有深意的笑,嶠公子眼中神色不明........... ☆、第一百三十二章 真巧 grantham手虛扶在她的腰間,眉間一片暖意,眼底帶著淡淡的笑意:“聽說你三天前就來了埃及,這幾天都在旅游?” “恩,到處都轉了下。既然來了,沒道理浪費飛機票。”云溪瞥了一眼組委會主席略帶驚訝飄過來的眼光,眉梢微挑,“怎么,難道說你今天是小白的男伴?”她記得發來請帖的時候,組委會工作人員都是和小白說過內定了男伴…… 腳下一頓,剛要停下,卻聽耳邊傳來一陣輕笑:“不是,是另外一位評委。”語畢,他順著方向,將她領著往舞池的另一個方向轉去,果然,見一位外國人伸出手,正在請司徒白跳舞。 云溪目光在那人面上輕輕帶過,指尖微動,grantham敏銳地發現了她的反應,忍不住開口詢問:“怎么了?” “沒。”只是,沒想到,有些人原來不僅只有一面之緣,不過隔了兩天,在開羅這地界,沒想到地方也這么小,竟然還能再碰上。 如果真沒事,怎么會是這種反應?grantham順著她的視線看去,見司徒白已然和那位邀舞的男人一起下了舞池,神色間并沒有不妥的地方,微微沉吟了會,卻是將那人的背景說了個大概:“他是法國的珠寶設計師,在歐洲名氣不小,家族世代都是從商,財力不錯,倒是有過幾個民星女友,后來都分了。” 云溪頗為好笑地看grantham一眼:“你以為我對他感興趣?”連前女友的八卦都知道,什么時候,他的消息來源這么廣泛了? grantham面色一閃,“我看四周女士的目光基本上都透出對他的nongnong興趣,怕你也有這么個想法,作為自己人,當然要為你提供第一手資料。” 是個法國人,又是個花花公子。 呵,哪怕她身邊沒有任何人,她也對這種男人敬謝不敏。 grantham哪會不知道,純粹拿她打趣罷了。 云溪也不生氣,倒是四處開始隨著他舞步,目光開始在人群中搜索起來。 grantham見她跳舞也不專心,倒也不生氣,隨著她的視線避開舞池里人流較多的地方,盡量找出視野好的地方,方便她觀察來賓。 轉了幾圈,云溪還是沒見到意料中的人,曲子倒是已經到了尾聲,兩人停下舞步,grantham自然地牽著她的手,將她引到酒水區,幫她拿飲料。 云溪回頭,見鎏金和司徒白已然被其他人邀請了下一首曲子,微微點了點頭,示意她們放松地玩,不用顧慮。 一杯鮮榨果汁下一刻送到了她面前,grantham笑著喝了一口自己手中的另一杯酒:“剛剛在找什么呢?” “那個法國的評委是不是叫約瑟夫?”云溪倒沒先回答他,反倒是先問了個出乎他意料的問題。 “你認識他?”他驀然回頭,看向已然換了舞伴的那位法國男子,長相倒是出眾,可是和云溪身邊的嶠子墨、蕭然比起來,當真算不得什么了。怎么她會認識這個人? “前兩天逛酒吧的時候見過。我記得他貌似還有個meimei,學音樂的。”因為嶠子墨的一首拉赫曼尼洛夫第二鋼琴協奏曲,幾乎恨不得撲上去的“音樂才女”。 grantham這次明顯更詫異了:“這么巧?”不過,話說回來,開羅雖然晚上夜生活算起來五光十色,但真正可以消遣的高端地方就那些,碰上并不算稀奇。只是,meimei?他怎么沒聽說過他們家族里還有個學音樂的? “啊,在那。”云溪眼眉一轉,見站在角落處一直低頭看書的女子忽然側臉和誰說話,恰好露出了半張臉,果然是那晚在酒吧見到的卓伊。 grantham自然地往她那個方向看去,見一個膚色雪白的女子亦朝滿臉驚訝地回視過來,顯然已經注意到云溪的打量,微微站起身靦腆一笑,倒有幾分古時女子嬌羞的模樣。 “要不要打個招呼?”雖然不知道為什么,可grantham下意識地覺得,這兩人之間的氣氛不是那么友好。至于是為了什么,他目光從那位女子有些僵硬的嘴角倒是看出點意思,說話間也不免帶出幾分調笑的意味。 “還是不要打擾別人了。”來舞會,竟然還帶著本書,是真的別有興致還是獨樹一幟,云溪目光一轉,壓根沒什么興趣在無關緊要的人身上。 只是,當時,這兩人說他們來埃及是因為自己家族里有埃及的血統,所以才來旅游的。看來,對人的防心不是一般的重啊。 見那長得像個洋娃娃的女人在手中的書本上折了個痕跡,又往下翻了幾頁,grantham也覺得這人性格古怪,調回視線,輕松地換了個話題:“你找的那個設計師挺有靈性的,雖然這次表面上公布的一百來名選手排名不分先后,但是,他的實力其實還是比較突出的,就是經驗有點欠缺,有些地方還是顯得略微生澀。對了,他今晚來了沒?”既然是代表“古玉軒”的設計師,自然要能照拂的地方就多關心點,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云溪聳了聳肩:“他晚上有點事,沒過來。”邀請函一開始就只是發給司徒白的,這位美院才子天生一股高傲勁,只不過掩飾在骨子里,怕是壓根沒想今晚沾小白的光來這。不過說到這…… “你怎么會成為組委會請來負責監管比賽的榮譽理事?”難道現在比賽評委選拔就這么不考究?連他是“古玉軒”的大股東都不知道? grantham眨了眨眼,頗有些好笑地看著她:“你以前做事不向來功課做得很足的嗎,怎么到現在都不知道,鉆石設計大賽從第一屆開始,就是由我們家族贊助的?”雖然這么多屆下來,影響度和知名度已經完全和當初不是一個檔次了,但是為表尊重,每屆舉辦的時候,照例會邀請他們家族的人來。他以前從未在意過這種事,是因為覺得無聊,浪費時間,眼下,既然可以幫“古玉軒”更上一層樓,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 提到功課沒有做足,云溪臉色微微一變。要不是因為嶠某人那晚強制她早點睡覺,壓根不讓她在酒店查資料,哪里會在這里出這么個洋相?想到某人,她下意識地咬了咬牙,暗嘆一聲,到底是男色害人。 “怎么了?”眼見她臉色一時黑,一時紅,又不像是生氣的冷肅冰寒,grantham頗為詫異地看著她。 “沒什么。”云溪笑笑,見第二首曲子也已經結束,不少一直等待著邀請這位名聞遐邇的伯爵跳舞的女士們各個開始蠢蠢欲動,滿臉期待地朝著他們這邊望來。就在她拭目以待,看誰第一個出手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她身后響起。 “能請您跳支舞嗎?”帶著奇特的英國口音,男人微笑地朝她伸出右手,做出一個邀舞的姿勢。 云溪微微一愣,隨即面色自如地將掌心遞了過去:“我的榮幸。” 約瑟夫高興地將她引到舞池,就像是捧著最精心的禮物一般,生怕她被旁邊的人碰到,小心翼翼地為她擋住人潮。 “沒想到這么巧,竟然在這也能碰上。”約瑟夫滿眼驚艷地看著她,心中波瀾微起,只覺得,那晚看到她一身阿拉伯長袍出現在酒吧已然是驚艷,如今這般晚禮服的打扮,竟然連眼睛都已經挪不開,恨不得能將這樣的佳人立刻追到手。 想到這,他忽然面色一整,有些遲疑地往剛剛grantham站著的地方看去:“今晚你是伯爵的女伴?怎么沒看到你男朋友?”他還記得那個讓人過目難忘的z國人,如白雪一般清冷,雖容貌出塵,那眼中的震懾力卻讓一般人根本無力抵擋。 “他沒來。”和不熟的人,云溪懶得多做解釋,只是草草帶過。 大約是猜出云溪目光中疏離的原因,約瑟夫有些尷尬地咳嗽了一聲:“不好意思,那天并不是故意要騙你的,只是,以前我們家里出過綁架的事情,所以一般……。”他話音未落,意思卻已經很明顯。開羅這地方雖然是度假旅游勝地,但亦有不少上不得臺面的類似搶劫之類的事情發生。這本就和國情沒多大關系,放眼全世界,不管是發達國家還是發展中國家,這種事情層出不窮,壓根沒法杜絕。所以出門在外,低調點倒是一條不二的生存法則。 云溪本來也沒想怪他,見他一臉僵硬,連臉頰都隱約透出點紅色來,頓時“嗤”地一聲笑了出來。還家族經商呢,就這臉龐,薄得連說謊都不行,還是當個實在的設計師算了。“沒關系。” “對了,你是不是也參加了這場比賽?”眼見美人笑靨如花,連初見時的小小瑕疵都能自如地揭過,約瑟夫頓時眼前一亮,再一想她今晚出現在組委會專門組織的舞會上,頓時激動起來。 “不是,我只是陪我朋友來參加舞會。”不愿和他牽扯太深,再加上已經有了grantham在比賽里,她也沒想和他多說……。( ) ☆、第一百一十八章 深深 見云溪不再開口提今晚為什么會出現在舞會,約瑟夫便不再多做糾纏,只是將全部心思都放在眼前的這一支舞上面。 約瑟夫的舞跳得其實很好,和他剛剛那頗為羞愧窘迫的表情不同,每一次旋轉都輕而易舉地將云溪控制在人流最稀疏的地方,給她最大的跳舞空間。便是姿勢,都帶著一種頗為講究而優雅的味道,倒的確不是普通人能有的舞姿。進退間,云溪漸漸發現,這人雖然眼神熱烈地望著她,但手頭姿勢沒有一分越矩,便是那份小心翼翼倒是讓她頗有點啼笑皆非。 一曲結束,他向她鞠了個躬,隨即要幫她拿些吃的。 云溪看著跳舞正到興頭上的鎏金和司徒白,眼見不能馬上離開,倒也沒有拒絕。 回頭看grantham,發現他早已被一圈‘女’士包圍住,或是找著他說話,或是壓下淑‘女’的傲慢,向他邀舞,一時間,他倒反而沒有時間來顧及她。 組委會的主席顯然發現云溪竟然除了和grantham認識之外,和評委也有不俗的‘交’情,這個時候,正好乘著熱鬧,過來與她寒暄,順便熱情地稱贊了“古‘玉’軒”的作品,說他自己也想收藏一份翡翠,希望云溪有時間可以幫他參考參考。 約瑟夫正好這個時候端著糕點回來,聽說云溪是“古‘玉’軒”的股東,頓時臉上現出一種極其稀罕的表情:“我聽說英國那家珠寶品牌被‘古‘玉’軒’收購了,該不會前段時間傳得沸沸揚揚的那位‘女’郎就是你吧?”倒是聽說了英國的x先生將自己所擁有的百年珠寶品牌拱手相讓給了自己的‘女’友,卻沒想到,竟然會是她…… 那么,前天看到的那個男人又是誰? x先生的長相他在報紙上已然見過,雖然同樣是z國人,但絕不是那晚看到的那一位。 約瑟夫頗含興趣地望著她,眼底閃過一道急切。如果她能從x先生那么改投他人懷抱,是不是,代表,他也有機會,再爭取一下? 正要開口說話,‘門’外忽然傳來一陣‘sao’‘亂’。 仿佛有人在遠處喧鬧起來,聽著聲音倒不像是什么壞事,只是舞廳里悠揚的音樂漸漸變得有些單薄起來,似乎許多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外面那陣‘sao’動上。 組委會主席皺了皺眉,對云溪和約瑟夫輕輕說了一聲“抱歉”,就立馬往‘門’外敢,可還沒有走到‘門’口,就見一道孤高的身影走了進來。 當面視線‘交’會的那一瞬,主席只覺得自己渾身一僵。說不出什么原因,可就是站在這個年紀輕輕的男子面前,硬生生有一種矮人一等的感覺。 “低人一等”? 主席僵硬地扯了扯嘴角,覺得自己果然是出現了幻覺,只不過是個沒有請帖的不俗來客,他怎么會覺得這人氣勢不凡,渾身透出一種高冷? 整了整表情,正要和他說話,卻見這人剛一‘露’面,大廳里所有人的動靜都像是被人突然定住了一樣,除了眼睛,每一個人的動作都懸空停住,只恨不得能多生出一對耳朵,好好聽聽這位陌生來客的嗓音。 主席只覺得自己喉嚨一啞,想說什么,卻頓時哽住了。 被人包圍得都快透不過氣的grantham忽然覺得四周安靜了很多,而且所有人的視線都統一得默契斐然,頓時朝著大‘門’口看去。卻見嶠子墨漠然地站在那里,如天際上最璀璨的一抹流光,潤寧極靜,如潑墨山水,云霧繚繞,當真不像凡塵中人。 他忍不住去在人群中搜索云溪的身影,想要看看云溪見到嶠子墨的反應,下一刻,卻頓時嗤笑一聲,那個‘女’人怎么會覺得吃驚,怕是前幾天在埃及旅游,這位貴公子一直當了地陪才是。 果然,嶠子墨的眼神深邃但更犀利,掃視大廳一圈之后,準確無比地找到了某位身穿晚禮服的‘女’士。 他一步一步地走到她面前,每一步都像是丈量過了一般,不多不少,堪堪像是能將會場里其他所有人的呼吸都壓成碎屑的距離,當他站定到云溪面前的時候,離她只有半個胳膊距離的約瑟夫臉‘色’微微暗了下去。 任誰都看得清楚,這兩人之間,那種讓人無法‘插’足的默契與和諧。 或許,他們正在熱戀期,所以才會這樣。 約瑟夫自己在心底慢慢默念。 還未來得及重拾臉上的笑容,便見一道倩影跌跌撞撞地朝他們這個方向奔來。 頓時,許多人眼中從驚愣和‘艷’羨變成了玩味。 本來兩男一‘女’的戲碼就已經夠讓人浮想聯翩的了,如今又憑白多出一個人,哪里會沒有好戲可看? 卓伊好不容易擠開面前那些人影,沖到了嶠子墨面前,可對上他那一雙漆黑如墨的眼睛,卻突然什么話都說不出來的。像是舌頭忽然被人吊了起來,臉上也不爭氣地紅成了兩團。 結結巴巴,結結巴巴,到底還是拼湊出來一句整話:“我,我很崇拜您的鋼琴,沒想到能夠再見面,我,很,很高興。” 潔白的皮膚在燈光下簡直和芭比娃娃沒什么兩樣,一雙藍‘色’憂郁的眼睛此刻帶著滿滿的興奮和‘激’動,若不是云溪站在那里,估計她此刻都能飛撲上去。 ‘門’外的保安這個時候才像是忽然回了神一樣,要請嶠子墨出去。沒有請帖,忽然闖進舞會,這事情絕對是安保的失誤。 誰知,grantham卻在這時突然走到云溪身后,輕輕地摟住她的后背,微微一笑:“大家不用在意,這位是我朋友,難得的舞會,希望大家能盡興。”說完,對著愣在那的主席微微一笑。 既然伯爵都這么說了,雖然很好奇眼前這頗為奇怪的三男兩‘女’的組合,但大家到底還是保持著最厚的一份矜持,微笑著重新繼續舞步。 音樂又重新響起,嶠子墨卻似乎并沒有看到grantham搭在云溪身上的手一樣,微微一笑,將云溪牽到手心:“你的最后一支曲子是我的。” 云溪一愣,還未說話,卻發現,腳步已經自然地跟著他開始劃開,身后的grantham自覺地讓開位置,一副優雅淡定的模樣。 倒是約瑟夫和卓伊那對兄妹,完全被嶠子墨無視了,兩人的臉‘色’都頗為尷尬與落寞。 特別是那位學音樂的卓伊小姐,眼底的眼淚幾乎都要沖破眼簾了。 云溪瞥了一眼,便抬頭看向始作俑者:“我什么時候說要離開了?”怎么著就是最后她一支曲子了? “我既然都來了,你難道還想再在這種無聊的地方呆下去?”嶠子墨挑眉看她,大有一種她要是敢回答“是”,他就立馬擄人的意思。 云溪側過臉,悶聲一笑,不吭聲。 不管今天有什么事情刺‘激’到他,這位估計眼下又開始發揚他那奇特的占有‘欲’了。難得和grantham老友重聚,她不希望,這人真的來給人砸場。 再怎么說,這場比賽,她都要乘機獲利不是嗎?還是早早拉著這人離開比較實際。 和嶠子墨跳舞早已不是第一次,雖然剛剛她還感嘆了一下,約瑟夫的舞姿不錯,但是和嶠子墨這等人物比起來,那真的是,人比人氣死人。 若說約瑟夫是優雅,是金貴,這人便是渾然天成,便是大氣磅礴。 別說身邊有其他的賓客靠近,在他們開始跳舞的一瞬間,他們四周就瞬間成為了真空,所有人都下意識地避讓開來,仿佛專‘門’為他們挪地方一樣。 “你怎么來了?”云溪一邊跳,一邊望著某人那看不出情緒的眼睛。怎么了這是,她離開的時候明明有給她留字條,怎么現在一副渾身氣勢全開的架勢,搞得像是,非常不爽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