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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之王者歸來在線閱讀 - 第282節

第282節

    “好?!眊rantham無所謂地點了點頭,見水牧蓮已經將大半的主食都吃光,忍不住捏了捏她的嘴:“怎么胃口越來越好,該不會真的要變成一只小胖豬吧?”

    水牧蓮小嘴一癟,雙眼水靈靈地看著云溪:“jiejie,蟈蟈欺負偶?!币驗楸荒笞×俗彀?,說話都有些發音不準。

    云溪望著某人被捏成珠圓玉潤的小小一團rou團,想要保持修養地含笑以對,卻一個不小心,被東西嗆到,整個人都咳嗽起來,還來不及喝上一口水,旁邊已經有人在輕輕拍著她的背:“慢點,怎么和小孩子似的?!?/br>
    云溪喉嚨一哽,頓時眼睛撐大了一圈。

    他,他竟然說她像小孩?八輩子都沒聽過這樣的笑話!

    grantham看著嶠子墨慢慢撫著云溪的后背,極輕極輕地冷笑一聲,抬頭,那雙湛藍色的眼睛卻如汪洋一般,平靜無波。

    吃飯完,喜新厭舊的水牧蓮小朋友迅速更換了自己的裝備,直接拿著禮品袋里的那只粉色小包,宣布自己要“微服私訪”:“我要去電玩城!”

    云溪望了嶠子墨一眼,見他竟然沒有任何反應,便讓人帶他們去了附近最近的一家游戲城。

    游戲城設在娛樂大廈的五樓,進進出出的許多都是平時上班忙,只有周末休息的上班族帶著子女來放松,熱熱鬧鬧的,見他們一行人進來的時候,負責兌換游戲幣的前臺服務員眼里都閃耀著迷人的八卦氣息。

    “看,快看!這不是那個wang公司的女老總嗎?另外一個貌似是當初那個演了電影還拿了獎的伯爵啊?!敝蛋嗳藛T從云溪他們一行人面前狀似不經意地走過去,一個轉身,在過道口,立刻就被同事們圍住,將她剛剛近距離觀察的結果分享給大家。

    “就是以前一直傳緋聞的那個伯爵?”一個女員工驚得連手里的員工卡都掉了。不是號稱世界黃金單身貴族的嗎,怎么來到香港,狗仔們都沒有消息?再說,他既然是那位冷小姐的緋聞男友,那她身邊的另一位又是誰?

    “我聽說啊,當初這個伯爵演電影就是因為她投資拍攝的。簡直就像是童話一樣?!睍r刻關注娛樂動態的另一位員工立馬插嘴。

    “我的老天!”站在最中間處的女郎咬著嘴唇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她是上任的主管,不過才二十八歲,黑得發亮的眼睛壓根就沒從嶠子墨身上移開過半分:“世界上怎么會有這么完美的男人?”

    “切,主管,你怎么知道他完美。那位grantham好歹也是貴族,你又不知道他是什么人,萬一就是個明星呢?”一個小姑娘癡癡地望著牽著水牧蓮的grantham,恨不得,自己才是被牽住的那一個。

    “沒見識了吧。看看,看看,人家什么氣場。衣裝打扮可以說謊,外貌可以說謊,就是氣質,這個,再怎么裝都裝不出來!你看著吧,過幾天,肯定有人會爆料出他的身份。”主管一副“你沒見過世面”的表情看著自己手邊的一票女員工。開玩笑,長成那樣的男人,要真是娛樂圈里混的,會到現在還默默無名?她敢打包票,這人絕對來頭嚇人!

    三個人都是習慣于成為眾人矚目的焦點,對于整個電玩城幾乎轟動的效果,只是側頭看了兩眼,便開始拿著游戲幣,陪著水牧蓮開始玩起來。從太鼓達人,到射擊游戲,從絕地戰車到魂斗羅。新潮的、古董的,水牧蓮對什么感興趣了,她們就朝著那一攤走。引得許多圍觀群眾湊在后面形成一條長龍,蔚為壯觀。

    等水牧蓮過足了癮,出了電玩城的時候,已經差不多到了晚上。

    下午吃的比較遲,晚上只選了一家粥店喝了點海鮮粥便算是正餐。

    grantham帶著水牧蓮回酒店的時候,見云溪坐著嶠子墨的車離開,眸色微暗,抿唇不語。

    一直被他牽著走的水牧蓮拽了拽他的手。

    grantham低頭看她,輕輕道:“怎么了?”

    “哥哥不喜歡云溪jiejie的boyfriend?”水牧蓮有時候很呆萌,但她比一般的孩子要敏感的多。這一點,她身邊的所有人都不得不承認。

    grantham笑了笑,輕輕點了點她的鼻子:“這么小就天天‘男朋友’掛在嘴邊,小呆子,你知道的太多了?!?/br>
    “哥哥,你就裝吧。”水牧蓮不懷好意地滴溜溜地轉著眼珠:“別不好意思承認?!?/br>
    grantham搖頭哂笑,“走吧,小公主,我送你回去休息?!蹦信笥褑幔克催€未必是吧。對于嶠子墨,他更多的是一種擔憂。至少,目前為止,他還沒見過大公子卓風在誰的面前會那般放低姿態。嶠子墨這人,讓他覺得,太深不可測。云溪若和他只是朋友還好,若真的那種關系……。

    他輕輕推開水牧蓮的房間,透明若汪洋的瞳孔在房內燈光的映射下閃出一片琉璃光芒……

    第二天,云溪一早來接grantham和水牧蓮,小姑娘還在耍著起床氣,揉著眼窩死勁抓著被子不肯起床,“再讓我睡一下,就一下?!?/br>
    grantham看了一眼手表:“半個小時前你就是這么說的了?!币膊恢朗遣皇菚r差沒有調好,小家伙昨晚非要追著看選秀節目的重播,吼了大半夜地叫喚“我也要那條裙子”,結果一看,她心心念念的竟然是司徒白在最后比賽時穿的那一套,哄了許久,告訴她明天就能穿到漂亮裙子,這才勉強入睡。好吧,到了早上,果然怎么都爬不起來。

    云溪拍了拍像是鴕鳥一樣將頭埋在被子里的水牧蓮:“再不起來,我就和你哥哥走了,讓你一個人在酒店里睡到自然醒?!?/br>
    “不要!”不用grantham去掀杯子,水牧蓮立馬從里面鉆出來:“我要去看小白白!”

    云溪撫額,以前就不應該讓司徒白帶這姑娘瘋的。不過就是玩過一兩次,這都叫喚起“小白白”了,讓向來重視端莊教養的司徒白母親要是聽到了,估計臉上會十分精彩。

    “給你十分鐘?!眊rantham聲音剛落,水牧蓮飛一樣地奔向衛生間去刷牙洗臉。

    房間里頓時就只剩下他們兩人,grantham給她遞了一杯檸檬水:“嶠子墨怎么沒來?”

    云溪歪頭,想了一下早上某人接到電話后,他的表情。

    他是那種只穿一件襯衫都讓人有種貴氣天成的感覺,只是那聽著電話后微斂的鋒芒,神色淡淡,唇邊的笑意卻如沁了冰雪一般鋒利,像是能將天空上的陽光橫刀劈開。

    那一刻,她發現跟著她陪著水牧蓮瘋了一天的人,或許,有更多她還沒來得及發現的東西。是要進一步,去掀開那朦朧的煙霧,還是,退一步,讓一切回歸本心。

    “怎么了?”grantham皺眉,第一次發現,云溪竟然會有遲疑的一刻。只是因為那個男人嘛?

    她側首,看他一眼,眼神清澈,抬眉一笑:“他有事,先回b市。”

    隱約猜到她昨晚應該是和嶠子墨在一起,但他并沒有說什么,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換了個更在意的話題:“你家里的事情都解決了?”

    “恩,都過去了?!痹葡揭贿叺纳嘲l上,靜靜地端著那杯檸檬水:“至于剩余那些懸而未決的,等我回去了,也該塵埃落定了?!?/br>
    grantham從第一次見到云溪,就發現她有一雙婉約朦朧的眼。這雙眼,平時總是淡淡地流露出一種疏離,隱約可見空靈之氣,讓人有種無法靠近的感覺,可,那雙眼總歸是帶著模糊的溫度的。但這一刻,當她說出“塵埃落定”四個字的時候,他感覺到一股森冷的殺氣彌漫開來。

    像是憑空從洞xue里挖出來的利器,被塵埃掩蓋多年,卻絲毫無法遮住它本身的冰寒刺骨。

    他猜,那位詹溫藍或許落到如今破產的地步并不算完。至于,另一位構陷冷家的背后始作俑者,云溪怕是準備好,開始動刀。

    兩人的氣氛微微有些凝滯。grantham本來有些話要說,但看她這幅模樣,一切都凝在了嘴邊,最后化為一道輕笑。

    他從不懷疑她的能力。正如,他不問,為什么她如今會在香港,而不是身在b市立馬動手。

    水牧蓮一蹦一跳地拉著兩個人出門的時候,時針已經走向了上午十點。酒店里cris的地方差不多半個小時的車程,到達時候,司徒白正在與一位白人男模搭配著練習臺步。男模顯然經驗豐富,一舉手一投足間都有一種沉定時尚圈多年的魅力,五官并非精致,而是一種個性粗獷,讓人看了一眼就印象深刻。司徒白配合他的臺步,顯然,還稍顯稚嫩。

    鎏金正坐在司徒白母親身邊幫忙參考時裝發布會時的打扮。

    見云溪和grantham帶著水牧蓮一起進來時,鎏金第一反應就是伸長了脖子往她們身后看。

    “望什么呢?都快成長頸鹿了。”云溪無語地望著鎏金那滿臉驚奇的模樣。

    “嶠子墨呢?”發現,云溪身后真的沒有人影時,鎏金才是真的無語了。沒道理云溪的緋聞男友來了,他就退避讓賢啊?以她對月下美人的了解,再怎么著,也得把伯爵深深地震撼一把,再風輕云淡地摟著云溪漫步而去才對啊。不知道為什么,明明她也不知道嶠子墨的底細,可下意識地就是覺得,他是那種什么人都能鎮得住的角兒。

    云溪腳步一頓,“他不在,很奇怪?”明明認識沒多久,老金怎么這幅理所當然的表情?

    鎏金望她一眼,連點頭都懶得點。是人都看得出來,那人的占有欲好吧。grantham和云溪可是老交情,連蕭然都恨不得一巴掌拍開的人,竟然會突然離開,怎么看都有貓膩。

    站在伸展臺上,一直苦逼地被魔鬼訓練的司徒白熱淚盈眶地看著救世主們的到來:“老幺!”

    “還有十五分鐘!”pola拿著尺子,比劃著司徒白的胳膊,意思很明顯:“沒到時間,不許休息?!?/br>
    水牧蓮見昨晚在電視上面的人苦著一張臉,和帥哥模特站在一起,頓時樂得,哇地一下想要撲過去。

    grantham隨手一勾,將水牧蓮漂亮的蕾絲裙領子捏在指尖:“乖,等會再找jiejie玩?!?/br>
    水牧蓮鼓著嘴,輕輕朝pola可愛地吐了吐舌頭。

    cris今天正好也在,見云溪來了,恰好拿著手里的設計本過來,和她商量服裝發布會的事。

    水牧蓮無聊的慌,見有一位奶奶笑瞇瞇地看著她,頓時來了精神,一下子就跑過去?!澳?,我是水牧蓮,奶奶,您好漂亮啊?!辈恢罏槭裁?,覺得這奶奶好眼熟,可是,明明以前沒見過啊。水牧蓮歪著頭,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司徒白母親望著這奶聲奶氣的小姑娘,稀罕得不得了,指著她身后的grantham道:“你也很漂亮啊,那是你哥哥?”

    “恩。”水牧蓮驚奇的點頭:“奶奶,你好聰明,一猜就中?!睆膩頉]有人第一次見面就知道grantham是她哥哥。畢竟,她更像母親一些,長相本來就是黑發黑眼睛,而哥哥卻是典型的“洋人”。

    司徒白母親笑而不語,見grantham站在云溪的身后,和鎏金不時說著話,眼睛卻始終關注了水牧蓮,輕輕一笑:“你哥哥很疼你?!币郧半[約聽說過香港在戰時有位名媛遠嫁,多年前家中亦有族人和對方有千絲萬縷的聯系,后來只聽說是遠渡重洋再無消息,如今看著,倒似乎有點相像。只是,她搖了搖頭。再怎么說,grantham也是伯爵,估計是她想多了。

    捧著水牧蓮可愛稚氣的小臉,她從包里拿出一支巧克力:“奶奶請你吃東西。”

    水牧蓮笑瞇瞇地接過巧克力,撕開包裝袋,比利時進口的巧克力散發出一種濃郁熟悉的味道,她頓時笑得眼睛瞇起來,mama也喜歡買這個牌子的巧克力給她吃,味道好極了:“奶奶也認識云溪jiejie?”

    “恩,認識?!彼就桨啄赣H微微一愣,沒想到水牧蓮會問這個問題,下意識地轉頭看向云溪。cris正側頭和她說話,兩人十分專注,似乎對于周邊的一切渾然未覺。而鎏金也正和grantham在討論著什么,誰也沒有注意到她們這邊。

    “哥哥說,他這次就是想來見一位認識云溪jiejie的熟人??墒蔷烤故钦l,哥哥卻不肯告訴我,哼,太討厭了!”

    水牧蓮隨意地嘀咕了這一句,毫無自覺,自己把下午吃飯時準備告訴云溪boyfriend的秘密突然泄露給別人了……

    ☆、第七十二章 守候

    水牧蓮的眼睛從grantham身上轉到司徒白母親臉上,逡巡兩圈,見哥哥一點反應都沒有,只是側頭和鎏金談事情,便確定來香港之前,哥哥說的那個認識云溪jiejie的熟人不是這位眼熟的奶奶。

    她摸著頭,覺得腦子有點暈。云溪jiejie說嶠子墨哥哥回b市了,那她不是不能和他說秘密了?

    就在這時,苦苦熬著時間的司徒白終于通過了那十五分鐘的煎熬,pola開恩,讓她休息半個小時,差點沒把她激動得熱淚盈眶。

    一下臺,就沖著云溪過去訴苦,云溪正和cris說話,擺了擺手,“還有幾天,同志,好好努力,爭取到時候一舉拿下公司首席超模的位置。”有了名氣,最重要的就是要把握時機。在娛樂圈里,最不缺的就是俊男美女,最缺的就是機遇。司徒白眼下正是全港最熱門的話題之一,沒有什么時候能比這次時裝發布會更事半功倍的機遇。

    司徒白抬頭看了一眼倚在玻璃鏡邊上站著休息的男模,心中難免有點怯場。以前是無知者無畏,初生牛犢不怕虎,這兩天一磨下來,頓時覺得自己無論是臺步還是表情都僵硬得可以。

    回頭一看,見grantham竟然也在,忍不住碰了碰云溪的胳膊:“伯爵怎么也來了?”

    “我請他來幫忙。”云溪指了指她頭上的汗水,隨手抽了條毛巾給她,見grantham和鎏金關于玉石設計師的話題也差不多告一段落,便和司徒白道:“當初我在比賽決賽前就宣布,獲得冠軍的選手將會成為cris品牌和英國珠寶品牌雙料代言人。grantham本來就是‘古玉軒’的股東,讓他來幫你敲定一下代言風格,我也放心些?!?/br>
    司徒白的風格不是那種明艷嫵媚的西方風格,英國珠寶偏向內斂,“古玉軒”又集傳統于一身,所以鎏金提出要聘請新玉石設計師的時候,她便想乘著服裝發布會聲勢最旺的時候,同時將珠寶代言打出去,一箭雙雕。

    司徒白點了點頭,云溪在經營方面似乎天生就有常人難以企及的天賦,她一路見她歷經了商場沉浮那么多次,早已經習慣聽她決策,只覺得肩上的壓力又重了一分,其余倒沒什么想法。回頭一看,見自己老媽身邊竟然站著個粉嫩嫩的團子,頓時興起,跑過去調戲小姑娘了。

    一天下來,cris和云溪基本敲定了時裝發布會具體流程,宴請嘉賓的座位表也安排出來了。鎏金和grantham約好了周一統一刷選玉石設計師,至于水牧蓮倒是頗有長輩緣,討得司徒白母親的歡心,甚至當場獲得了一枚小小的玉佩。練習了一天,累得癱倒在地的司徒白不得不佩服這小丫頭的甜言蜜語,竟然連她母親都能哄得把家族里親人才能有的玉佩都送出去。

    正事都談的差不多了,原本大家準備一起出去吃個晚飯,結果grantham臉上帶著淡淡的遲疑,頗有無奈地朝眾人笑笑:“不好意思,今晚約了人,下次我請大家一起。”

    司徒白被勒令這一周都要節食,所以無所謂,聳了聳肩就上了練習室的樓頂去練習瑜伽,倒是鎏金碰了碰云溪的胳膊:“你知道他約了誰不?”好神奇,grantham竟然事先和別人約了晚餐。她還以為嶠子墨一走,他就一定會乘虛而入呢。

    云溪拍了拍她的臉:“你來香港才幾天,怎么盡得真傳,越來越八卦了?”約人吃飯本來就很正常,誰規定了他壓根就要圍著她們轉?

    水牧蓮自然是跟著哥哥,依依不舍地大家道別后,卻被grantham招來酒店專車直接送回酒店,吩咐了客房送餐后,輕輕揉了揉她的頭發:“乖,回去好好吃飯,哥哥九點之前一定回去。有事就給我打電話。”

    水牧蓮知道他今晚肯定去見那個熟人,也不搗亂,點頭跟著司機上了車,回去酒店。

    grantham在她離開后,隨手招了一輛出租車,往維多利亞港的地方駛去。

    夜幕降臨,風中帶著冷冽的氣息,港島的人卻越發熱鬧起來,在一處人聲鼎沸的酒吧里,grantham見到那人一身與夜融為一體的黑色風衣,坐在角落處,桌上擺著一杯olympic。

    grantham從人流間穿行而過,目光在那杯酒上一掠而過,眉間閃過一絲陰影。這是一款適合夏天的雞尾酒,于如今的季節來說,實在算不上應景。當初,“它”是為紀念1900年在巴黎舉行的奧林匹克運動會而調制成的。橙色柑香酒味道味苦,柳橙汁的甜味卻不搶風頭,更有醇厚濃郁的白蘭地掌控整個基調,恰如比賽場上的英雄,先苦后甜,成功在握。

    所以,“它”亦有另一個名字——苦盡甘來。

    男人坐在拐角處,卻依舊抵不住整間酒吧里各色驚艷的目光,一個身著艷麗酒紅短裙的女人,姿容妍麗,妝容精致,唇邊的一縷笑像是沁著沙灘上的陽光一樣,讓人望著便心頭一動。此刻,紅衣女郎拿著一杯果酒,坐在男人的對面,輕輕開口:“能請你喝一杯嗎?”聲音低沉綺麗,帶著一種法式風情,卻在對面男子抬頭的那一瞬,握著酒杯的手頓時一緊,雙目一顫,似乎被眼前這灼灼其華的風姿震得望了身處何處。

    “我不喝女人請的酒?!标愱槐犻_雙眼,莫無表情地看她一眼。那眼神里沒有一絲余味,就像是在打量路邊的一盞燈,又或是一把椅子,神情不羈,臉色冷淡。衣領處解開了一??圩?,燈光似是極為貪戀他的肌膚,斜斜地映出他脖子上那截古銅色。禁欲感彌漫周身,讓人恨不得爬到他身側,小心地撩開他下一顆紐扣,露出那性感的鎖骨。

    望著女郎癡迷的神情,陳昊低頭飲了口酒,眉間閃過一道陰郁。女郎手指一顫,只覺得,那人便是皺著眉都隱約散發出一種邪肆的感覺。可她這一刻,動都不敢動。

    這人,無論是什么來路,怕都是她惹不起的。雖看上去是個妖孽樣的人,卻有一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高貴,隱隱讓她生出一份自卑。

    女郎慢慢地深呼吸,最后款款而去。這人,她招惹不起,還是離得遠些安全點。

    “她走了?”陳昊抬頭,看著站在一邊的grantham走到桌邊坐下,唇邊剛剛牽起一個弧度,便已轉瞬消失。

    grantham深深地看他一眼,自是明白他說的不是剛剛那個美艷紅衣女郎,“恩,剛和鎏金一起回了別墅?!睄幽吡耍葡匀贿€是回去別墅住。他一直待她們都走后,才離開。

    “恩?!标愱稽c了點頭,便不再說話,雙眼懶懶地看著舞池里群魔亂舞的眾人,唇邊帶著一抹諷刺,卻不知道是笑自己,還是笑誰。

    grantham點了一杯白蘭地,望著舞池似乎也有點出神,“既然關心她,為什么還要避開?”不管云溪最后用了什么手段將危急解除,冷家出事之后,那三個月里,之所以事情一直沒有塵埃落定,留有余地讓云溪可以翻身,蕭然和陳昊才是那個關鍵。既然連最復雜的斗爭都能出面干預,為什么,事情塵埃落定后,反而只是呆在暗處,避而不見?

    陳昊抬頭看他,那目光一片森冷,像是含著冰魄,卻轉瞬慘然一笑。那笑,太悲涼,亦太寂寞,便是grantham原本只準備見了面便離開的心也難免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