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節(jié)
老金電話通知了司徒白之后就和云溪進了預定好的包廂。 不夜天的包廂隔音效果依舊很好,服務人員一順溜地退出房間后,只剩下她們?nèi)齻€人。一桌子的各種水果零食,老金高呼一聲,打開音響,整個人都high了起來:“沒人性,太沒人性,我整整看了三天的策劃案啊。這群做珠寶的簡直不是人,暴利啊,完完全全的暴利啊。云溪,怎么辦,我好想私吞你的財產(chǎn)。” 云溪摸了片西瓜,笑得很得意:“幸好今天沒外人在,要不然還以為是我在剝削你。有你分紅好吧,你是為你自己打工。所以說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嗯,嗯,”老金幸福滴摸著話筒,點上自己的成名曲:“為了報答你,請聽奴家高歌一曲。” 云溪笑,剛剛和藍超升那邊把工作交接好,心情舒暢,看她耍人來瘋,還跟著點火:“來來來,趕緊來首辣點的,要不要我把空調(diào)溫度調(diào)高點,你把衣服都脫了?” “滾!”老金呸了一聲,幸福滴倒進軟綿綿的沙發(fā)上:“想不到,我也是富婆一枚啦。” 云溪和她鬧得開心,轉(zhuǎn)頭一看,想來最愛鬧騰的司徒白竟然精神恍惚地坐在點歌機旁邊,手指在屏幕上切過來切過去,可就是不點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迷迷糊糊的樣子。 “她怎么了?”云溪問老金。 “不知道,剛剛跳舞的時候還好好的啊。”老金比她更迷茫。 “小白?”云溪喊了她一聲。 司徒白一晃,忽然站起來,結(jié)果一個沒注意,膝關節(jié)一下子撞到點歌機上,疼得臉色都變了樣。 “怎么了,有沒有撞到哪?”兩個人一驚,趕緊過去扶她。 司徒白忍著眼底的淚,搖了搖頭。坐在沙發(fā)上,任她們兩個人一人蹲一邊,小心翼翼地揉著她的關節(jié)。 “你啊,怎么做事毛毛躁躁的,嘖嘖,幸好還有個厲牧肯要你,否則啊……。你就等著做老姑婆吧。”老金不懷好意地用食指輕點她的額頭,好心情拿她取笑。按理來說,全寢室最嬌貴的應該是云溪,從貌似,這丫頭比云溪要嬌滴滴的多。 司徒白臉一撇:“得了吧你,嫉妒就直說,我們寢室可就你一個人現(xiàn)在是小姑獨處。”云溪的戀情太云里霧里,搞不明白,但追求者可是大把大把的,和老金完全不是一個概念。 “呦,這是給誰養(yǎng)出來的,牙口可真利,沒少接吻吧,看看,看看,咱家厲牧調(diào)教有道啊,以前我們的小白白可不是這樣啊。”老金看到司徒白臉上倏然升起的暈紅,忍俊不禁,笑倒在沙發(fā)上。 云溪仔細看了看,司徒白關節(jié)并沒有腫,幫她揉捏也沒有肌rou僵硬,估計最多也就是擦了點皮,隨即放下心,也和老金一起笑起來。 論口才,十個司徒白加起來也不是云溪和老金毒舌的對手啊。眼見自己喜歡的歌曲到了,老金不再調(diào)戲她,開始放聲唱歌。 她們不鬧了,司徒白反是響起一件事:“哎,我差點忘了,剛剛那個水牧蓮給你打電話了,說是一直打不通。怎么回事?” 云溪摸出手機一看,沒問題啊。手機上既沒有來電提醒,也沒有提醒欠費無法正常使用。 難道是grantham做了什么手腳? 云溪有些摸不清,想了想,直接給grantham去了個電話。 “wang,”對面?zhèn)鱽硪宦暷:穆曇簦坪踉谑彝猓L很大,明明就在嘴邊的聲音,剛出口就散去了大半。 “我室友說小丫頭打電話找我?”云溪側(cè)身走進包廂里單獨的衛(wèi)生間,想要盡力挺清楚他那邊的聲音。 grantham似乎一愣,“她爸爸最近正好洽談公務回來,這小丫頭成天亂轉(zhuǎn),今年都沒和她爸爸呆過幾天,所以我讓她不要隨便亂跑,她打電話給你了?” 云溪恍惚記得,grantham雖然和水牧蓮是親兄妹,卻是同母異父。也就是說水牧蓮的父親頂多算他繼父,倒沒想到他還這么為對方打算。只不過,他連小丫頭打沒打她電話都不知道,又怎么可能做手腳?云溪支著下巴,忘了眼鏡子,她和司徒白都是北京的號,小白的電話可以接通,沒可能單獨設定了她的電話不能撥通吧。或許,是自己想多了。 “主要估計想來北京看電影首映式,”云溪笑了笑:“你上次去香港,怎么沒讓她和封天王多呆幾天?” 世界上估計沒有哪個做哥哥的會喜歡自己meimei倒貼男人,特別還是一看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這段時間歐洲這邊有些亂,不放心她一個人呆著,” 資本主義社會發(fā)展永遠迅速得讓人無法反應,但變化有時也不僅僅代表著機遇,更多的還是危機。或許這一刻還是個億萬富豪,下一刻便已經(jīng)傾家蕩產(chǎn),一無所有。最近,某金融大鱷挑起一場黑色股市旋風,弄得整個歐美都振蕩不已,估計許多人都忙得焦頭爛額。grantham忙得沒辦法顧及水牧蓮這是肯定的。 “那行,你記得和她好好說,電影上映我就直接發(fā)到你郵箱去,最不濟,也能讓她能第一時間看到。”估計grantham那也有視聽室,實在不行,也只能委屈小丫頭了。 云溪想起小丫頭那氣鼓鼓的rou包子臉,就忍不住笑。 兩人又說了些話,談了些“古玉軒”的事情,就聽到grantham那邊一片嘈雜,似乎有人在尖叫。對方紳士地道了個歉,很快掛斷了電話。 云溪靜了靜,慢慢擰開水龍頭,看著那水流,幾不可見地露出個微笑。 老金推開洗手間的門,正好看到她這笑,一愣,似乎有點回不了神。難道是自己最近碰上什么臟東西了,為什么每次看到云溪都覺得慎得慌? “誒,我說,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小白今晚有點不對勁啊。”她接了涼水,拍在臉上,頓時覺得整個人都清醒了一些:“感覺整個人都呆呆的,說她什么都不知道回嘴,這不是她性格啊。” 云溪也發(fā)現(xiàn)自從進了包廂,小白的反應都有點遲鈍,像是整個人都游離著在,身體是在房間里了,思緒就不知道蕩到哪國去了。 能讓她有這種反應的。 除了家人也就只有她家男朋友了,就不知道究竟是誰。 “她不說,你不要問,等她想通了就好,如果實在不行,下次看到厲牧的時候多注意一下。”云溪想了想,覺得這種事最好還是讓她自己解決。 老金點了點頭,不過總共就三個人,其中一個人還在發(fā)呆,太冷清了吧。“算了,干脆退了包廂,直接到樓下去吧。”人多還熱鬧些,要不然干坐著氣氛反而更冷。 云溪無所謂地聳聳肩。 兩個人領著司徒白又下了舞池,隨著音樂隨意擺著身體,放松精神。四周音樂爆棚,各色打扮精致雅痞的人圍著漸漸圍著她們,現(xiàn)場的dj甚至給她們來了一束光,直直地打在身上,背后的液晶屏幕上立馬出現(xiàn)了她們的身影。 即便是沒什么玩性的司徒白也被這氣氛感染起來,舞動的幅度越來越大,臉上漸漸露出笑容。 三人的舞蹈并不妖艷熱辣,但年輕姣好的容貌、纖細勻稱的身材引得一眾圍觀者口哨。 老金一手搭在小白身上,一手勾著云溪的肩,笑得亂顫。人群越來越擁擠,許多人往她們的方向靠過來,還沒反應過來,背后就被蹭了一下。 老金眉頭一皺,難道招色狼了? 回頭一瞧,那人正好要道歉,兩人視線一對,笑了…。 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這位和詹院草青梅竹馬的小公主怎么會來這個地方?不是芭蕾舞團的首席嗎?竟然在這種地方?jīng)]有絲毫違和感? “慧子,怎么了?”一道桀驁不馴的聲音從兩人背后傳來。 梵良慧回頭,朝距她們半米遠的李赫招招手,“沒事,我碰到熟人了。” 李赫瞇著眼掃了老金一眼,頗有些意外,推了推人潮,很快走了過來:“這位是……。”就他所知,這人可不是他們大院那個圈子的,慧子基本上都在舞團跳舞,除了團友也沒其他什么熟人啊。 “我來介紹一下,這是詹大哥的校友,”梵良慧給兩人互相介紹:“這是李赫,我們從小一起長大。” 感情,這位也是詹溫藍那個軍區(qū)大院的?瞧著渾身上下的氣勢,估計就是當初那位軍區(qū)第一公子哥吧。 老金側(cè)頭看了一眼云溪和小白,兩人都已經(jīng)不再跳舞,站在一邊,可惜,絲毫沒有上前結(jié)交認識的打算。梵良慧顯然也發(fā)現(xiàn)這情況,有些尷尬地停了嘴,沒有繼續(xù)把她們也介紹給李赫。 李赫沒有發(fā)現(xiàn)梵良慧的異樣,倒是頗為友善地看了老金一眼,“既然來了,就一起玩吧,詹溫藍就在樓上。” 老金挑眉,壞笑,回頭:“老幺,詹院草的房,到底進不進?” 一片詭異氣氛中,李赫詫異地看著暈眩光線下的女人……。 ☆、第五十六章 女朋友 李赫還沒有開口打招呼,那個一直站在一邊的女孩就轉(zhuǎn)過臉往樓上包廂看了一樣。 這長相…… 李赫還來不及驚艷,就感覺自己的手心被梵良慧輕輕撩了一下。他轉(zhuǎn)頭看去,卻見她幾不可見地搖搖頭,讓他別多話。 他一時之間,差點冷笑出來。 自打他有記憶以來,他可從來沒見過哪個姑娘這么大的架勢。 怎么?是住在中南海,還是哪個家族的千金之子,搞這么大的譜? 梵良慧無奈,比了個手勢,指了指樓上包廂。 李赫忍了忍,側(cè)頭點了根煙,深深呼吸。 梵良慧領她們?nèi)松先ィ矞厮{他們的包廂比云溪她們原來的那個還要大一點,桌上放了些水果飲料酒水,都還沒有動的樣子。梵良慧下意識地摸了摸手腕上的手鏈,對她們?nèi)诵πΓ拔覄倓偪匆壕聊簧系娜擞悬c像你們,所以下來看看,沒想到這么巧。” 詹溫藍坐在沙發(fā)上,陰暗似乎給他的眼睛蒙上了一層迷霧,隱隱約約。但那視線卻像是有形一樣,所有人都發(fā)現(xiàn),自云溪一進門,他的目光就再也沒有放在其他任何人身上過。 老金看的玩味,于是笑得像是只偷腥的貓,速度靠到司徒白那一邊去,壓根就不往云溪那看。 云溪的目光從她們兩人身上掠過,最后落在詹溫藍身上,像是沒有注意到他那直射過來的眼神似的,只隨意彎了彎嘴角,找了個位子坐下來,不偏不倚,恰好正對著詹溫藍的對面。 李赫明顯感覺到包廂里的氣氛一變,他有些詫異地看了兩人一眼。但也就是那么一瞬,他就拿起一杯紅酒,自然地坐到詹溫藍身邊:“最近我要調(diào)到北京來了,以后見面的機會多了。原來院子里一起長大的幾個兄弟都想找個機會好好敘敘舊,你看什么時候大家一起聚聚?” “我什么時候都可以,不過我過段時間就要去哈佛了,最好是在這周吧。”他輕輕轉(zhuǎn)了轉(zhuǎn)手里的香檳,燈光下,閃耀出低調(diào)的光芒,即便如此,他的視線依舊沒有移動絲毫。 李赫有些詭異地掃他一眼,就他所知,好幾年前詹司令就有意讓他去國外了,他一直呆在b大這么多年,他還以為他不打算出去了。 不過也就是這么一想,出過這種事,不管是鍍金還是玩玩,對他們來說都不是個事。“行,過兩天我和他們約一下,時間定好了通知你。”李赫敲了敲桌面,好笑地望著坐在最外面的梵良慧:“你坐那么遠干嘛?平時不最喜歡膩著溫藍嗎?” 聞言,梵良慧尷尬地看了眼云溪,心里恨不得把李赫給罵死。“什么時候我最喜歡膩著詹大哥了?你哪只眼睛看到的?亂噴什么!”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怎么的,她的臉上迅速染開兩朵紅云。 司徒白喝了口飲料,終于有點閑情逸致,掐著老金的胳膊,兩個人小心嘀咕:“沒想到學校里的情敵就夠組團了,這青梅竹馬還插上一杠子,云溪的敵手此起彼伏啊。” 是不是情敵還是兩說呢。看這表情,那梵良慧估計也就是對詹溫藍有好感,瞧那滿眼崇拜尊敬的樣子,簡直恨不得把他當神一樣。 難道是自己太孤陋寡聞? 詹溫藍除了學業(yè)強到變態(tài),長相過人,哪一點值得這個高干子弟圈里長大的小公主這樣膜拜? “哎,我說,你在舞團的時候也這樣子張牙舞爪的?還號稱是古典芭蕾美人呢,你讓別人說說,就你這脾氣,誰受得了。”李赫一歪脖子,興義盎然的眼神轉(zhuǎn)到云溪她們?nèi)松砩稀?/br> 老金擺擺手:“她這已經(jīng)夠好了,我們寢室里可是有人說話能直接把人氣到重癥病房去。” “哦?誰有這么大的本事啊,我倒是挺感興趣。”李赫吊兒郎當?shù)睾艘豢诰疲S便點了首舒緩的音樂放著。 老金可不會說,此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就坐你身后,冷云溪是也,只是拉著司徒白的手輕輕嘆氣:“男人啊,就是復雜。問他喜歡什么,不知道,問他想要找什么樣的,不知道。可你要是真隨便給他配一個對,他又說感覺不對。什么感覺?你再問,他又說不知道,回答不上來。” 李赫聽得云里霧里,不知道她繞了這么一大圈是什么意思。 興頭一起,湊近老金繼續(xù):“那你說男人的感覺從哪兒來?” “興趣唄。男人看到女人,覺得有興趣,呵呵,感覺不就來了嘛!”姜太公釣魚,愿者上鉤,這可不是她故意挖了陷阱,老天作證,是這人自己要跳進來的。 李赫一呆,想起剛剛自己說的對她們室友“感興趣”,覺得自己真么多年的口才都白練了。 “我們室長護犢子慣了,嘿嘿,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別跟她計較。”司徒白最善于看人臉色,知道這也差不多到底了,再玩可就過線了,干脆拉著大家唱歌:“最近新出了一歌,就是那個《青冥》的主題曲,特有感覺,有沒有人和我合唱。” 梵良慧眼睛一亮:“好啊好啊,我也好喜歡那歌。那個男主角和女主角牽手走進天宮的鏡頭實在太經(jīng)典了,還有那塊戴在女主頭上的翡翠,我敢打賭,絕對是世界一線品牌,估計投了不少錢,否則怎么經(jīng)常能看到那個的特寫。害我也好想買一塊。” 喜歡奢侈品,這大概是所有女人的共性了。不管出生如何,看到好東西都想獨家占有,這本來就無可厚非。 司徒白笑,本想乘機搭個線,都出老金現(xiàn)在就在打理“古玉軒”,想買那塊《青冥》可以直接找她。可左看右看,不管是云溪和老金,似乎都沒有開口的意思,皺了皺眉,轉(zhuǎn)身去選歌了。 兩個女生年紀相差不大,唱起歌來,聲線圓潤好聽,倒的確是種享受。 李赫仰靠在沙發(fā)上,聽了一會,轉(zhuǎn)頭朝詹溫藍示意找個安靜的地方,有話要說。 詹溫藍望著云溪,頭都沒回:“就在這說吧。” 意思是不用避諱這個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