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節(jié)
云溪一愣,她還記得,以前在蕭氏的時候,每當陳昊情緒不受控制的時候,他就經(jīng)常找些東西分散注意力,那時如此,現(xiàn)在又是為了什么? “在聊什么?”陳昊冰冷的聲音就像冰原上那捂不熱的冰川,平靜無波,卻讓人毛骨悚然。 云溪忍不住一側身,往里又坐了坐。 陳昊看到她這下意識的動作,眼中閃過一絲輕笑,下意識里,連身邊的陰郁一下子散了許多。只不過,別人看來,卻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喂喂,你看那邊,對,對,就那三個人,我敢和你打賭,絕對是那女的劈腿給男友逮住了。嘖嘖,真是太不小心了。這還是大白天的,膽子也忒大了。”一個男人不懷好意地挑了挑眉,朝著身邊的同伴露出一個“你懂的”表情。 他同伴長得猥瑣是夠猥瑣的,可眼界可比這人高多了,說話更是一刀見血:“你膽子是長到腦門上了?連陳少的八卦也敢亂掰?新聞不看的?別人什么背景,你什么底子?”沒看到那位一臉不爽的樣子嗎?還敢亂說,純粹欠揍! 兩人的聲音不算大,只可惜,陳昊的氣場太強,壓得整個咖啡廳都沒什么人敢吭聲,所以,他們自以為很小聲的聲音暢通無阻地傳到了這三人的耳朵里。 云溪的眉毛抖了抖,臉上的笑容也不再自然。 什么叫做她“劈腿”? 云溪摸了摸手邊的咖啡,心想要不要直接倒到那位仁兄的腰部以下、腿部以上,讓他在這片大學園區(qū)好好風光風光? “我和云溪在說下周去參加她jiejie婚禮,不知陳少有什么想法?”云溪腦子里已經(jīng)對那位大嘴巴使出了至少八種調教手法,這時,詹溫藍冷不丁地插上這么一句,搞得她一下子都沒有反應過來。 雖說,的確說的是這么一回事。怎么,從他的嘴里說出來,就覺得這么曖昧呢? 云溪對天發(fā)誓,眼前這人的臉上一副陽春白雪,要多真摯有多真摯,和陳昊的那副風雨欲來的閻王臉比起來,簡直是玉樹臨風,愈發(fā)帥得不可理喻。 可是……。 她只覺得陳昊的眼睛里絕對在電閃雷鳴,趕在他用眼睛一刀一刀割她之前,她緩和氣氛似得拉開旁邊的位子:“要不要喝一杯?” 這只有咖啡,以這人只喝酒不喝其余飲料的習慣來說,云溪真心希望他嫌棄地轉身離開,這樣,這兩個男人就可以速度的分開。 省的她夾在中間當夾心餅干! 果然,習慣了高檔進口酒的男人用眼角瞥了一下杯子里還剩下大半的奶泡,“不用。” 云溪剛要欣慰鼓掌,只聽這人話鋒一轉:“既然詹公子都能受邀參加你jiejie的婚禮了,想來我也有請?zhí)伞!?/br> 說完,頗有深意地用指尖勾了勾她的下顎。 云溪詫異地看著他將她唇邊的一抹奶泡勾去,含進嘴里。薄唇輕輕一抿,隨意地說了句:“味道不錯。” 這姿態(tài),這動作,要多邪惡有多邪惡,要多倜儻有多倜儻。 云溪一個抬頭正要說話,只見他突然壓低身子,靠到她耳邊:“敢不辭而別,你是認定了我拿你沒辦法?” ☆、第三十四章 發(fā)現(xiàn)異常 一向禁欲邪惡的俊美面孔在咖啡芳香中舒展,視線潮濕而幽暗,與平日里完全不同的風情,讓人難以想象這個看上去一身風流的男人竟然是黑道上遮天蔽日的陳昊。 他輕笑著,緩緩拂過云溪的臉頰,眼中神色湛湛:“我心臟不好,你下次要是再玩不辭而別,我就直接在你家對面建幢房子,天天和你面對面,讓你永遠逃不掉。”修長的食指滑動而下,順著那白皙細膩的皮膚一直往下,最后落在她粉嫩的下顎。 有人在一旁輕輕吸氣,他一低頭,側在她的耳邊,眼神執(zhí)著而專注:“云溪,你說,好不好?” 臉上的溫度帶有他獨有的侵略氣息,霸道而執(zhí)著,讓人避無可避。云溪坐在卡座里不動,眼簾半垂。雙手交握,臉上隨著陳昊的勾勒漸漸多了一份淺色。 對面的詹溫藍瞇眼,突然伸出右手,站起身,一下子扣住了陳昊的手腕:“云溪不過是回家難道也需要批準?不覺得你管的太寬了?陳少。”他將最后兩個字說得輕巧飄渺,聲線不高,韻味悠長。 邪魅的眼突然涌出一份濃烈的煞氣,陳昊轉頭,輕描淡寫地看著詹溫藍扣住他手腕的地方,“你憑身份和我說這話?” 雙方的視線突然在半空對上,空氣里似乎一下子溫度高了起來。 繾綣溫柔的目光不再溫暖柔和,邪惡蠱惑的眼光不再高不可攀,只那么一剎那,似乎兩人的氣勢瞬間而動,一觸即發(fā)。 咖啡店老板惶惶不安地站在服務臺后望著那兩人,竟不敢上前去勸阻。 一旁看好戲的人們被這氣壓一鎮(zhèn),連臉色都變了,慘白地轉身,恨不得把自己一個個都索到墻角里去。 “夠了!”云溪忽然掀開眼簾,“陳昊,你跟蹤我的事我還沒和你算賬,現(xiàn)在你倒是怪到我頭上來了?是不是我就應該到哪去都和你報備?”陳昊對著她的臉慢慢地閉上眼,臉上的氣勢凌人終于一軟,瞬間帶出幾分苦澀:“云溪,我只是不想再體會一次。有些事情,一次就夠了。去年夏天你突然消失的,然后……。”然后?他勾出一個自嘲的笑。然后便沒有然后了。如果不是他自己猜出了其中貓膩,估計她會對他一輩子掩埋“笪筱夏”的身份。 云溪一愣,看著他,一直看著他,似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眼睛所看的。 天上地下,當初那個縱橫黑白的人,竟然會在她面前路出這樣苦澀的表情。 直到現(xiàn)在,她才完全肯定,陳昊對她的感情不是她當初以為的那樣。 曾經(jīng),她見過這個人邪肆囂張地殺人不沾血,她經(jīng)歷過這人毫不留情地吞并對手最珍視的家族遺產(chǎn),和蕭然比起來,他亦算不上什么陽春白雪,狠辣無情才算這人本性。她和他們的初遇便是槍戰(zhàn),這種人即便是有了感情,也不過是情之所向,人類自然天性罷了。以他的性格,便是有了沖動,他也是盡一切可能將這種情感封殺,防止任何弱點暴露。可是,現(xiàn)在,他幾乎已經(jīng)是直白得不能再直白地告訴她,冷云溪,你要敢再耍花招,我就直接和你杠上了。反正我已經(jīng)什么后路都不在乎了。 在情感的世界了,誰先愛上,誰愛的更深,誰便注定更辛苦。聰明的人即便泥足深陷,也不會暴露自己的情緒。可眼下,他竟然連一絲一毫的掩藏都不要,這樣毫不顧忌,這樣直截了當…… 不得不說,她以前懷疑過,也顧慮過,可對于這樣的陳昊,她毫無辦法。 到了嘴邊的話無疾而終,云溪忍不住搖頭,以這人縱橫睥睨的性格,竟然直接把軟肋送到她手上,忍不住嘴角一抽,古怪地又上下打量他幾眼。 “只要我活著,不管到哪你都查得出來,有必要這么較勁嗎?” “主動坦白和被迫交代,你就這么沒有覺悟?”陳昊垂眼睨著她,眼見她態(tài)度有所軟化,他卻又變回一臉冰冷。 去年夏天,云溪突然消失? 如果是指和cris離開北京去走秀的那一次,明顯時間上對不上?那么在更久以前,他們就已經(jīng)認識? 詹溫藍在一邊看著,深深淺淺的光線落在他的眼底,帶出一片說不盡的詭異:“看來,你們的交情不淺。”雖然并不親昵,但他們兩說話時,顯然有一種打啞謎的感覺,讓外人根本插不進去。他有種感覺,并不是因為云溪在不夜天駐唱,也不是后來因為和蕭氏對拼能源競標案時擦出來的交情,在他不知道的時候,這兩人藏著什么別人無法探知的東西。對他如是,對別人亦是如此。 他低頭看了一眼桌上的燭臺,這種被她排斥在外的感覺,他,很不喜歡。 面對詹溫藍這種敏銳到幾乎致命的預感,不管是陳昊還是冷云溪,頓時都沉默了。 “笪筱夏”,這個身份,不管對誰來說,都是個禁忌。 世界上,怕是只要知情的人,再也不會有誰能像陳昊一樣,對于借尸還魂的事,看得這么風輕云淡,甚至滿懷驚喜。 剛剛還爭執(zhí)不休,眼下卻默契得同聲共氣,詹溫藍臉上閃過一片陰翳,從來溫和淡雅的眸子里竟透出幾分陰暗。 “我還有點事,先走了,你姐結婚那天我去你家接你。”他站起來,帶起溫暖的咖啡廳里無數(shù)尾隨的目光。陽光在他背后劃出一道光暈,他輕輕一笑,俯身在他耳邊落了個吻,轉身離開。從頭到尾,再沒看陳昊一眼。 “叮鈴鈴”—— 門口的風鈴再次響起,落在他身后,像是一串破碎的歌。 “他肯定會找人調查。”雖然還是個大學生,但詹溫藍的那雙眼睛,他從見到的第一次就覺得危險。表面上看起來越是單純的事物,有時候卻往往掩藏得最深。不管是他身為軍區(qū)司令獨子的身份,還會在倫敦酒店、美國醫(yī)院里的一切,都一一證明了詹溫藍并不像他外表看上去的那樣無害。 對于一個女人,一旦生出了占有欲,就絕不可能再允許別人窺視。他是這樣的作風,從詹溫藍的眼睛里,他亦看出了同樣的態(tài)度。區(qū)別只在于,他以前隱藏過,如今再也不愿意掩藏,而詹溫藍,卻是將所有的情緒都捆到了一起。讓人無法一下子分辨出來。對于他這個年紀來說,這份城府,實在太驚人。 “隨他查吧。”再異想天開的人,估計也不會想到一個人死了還能復生。如果她當年和陳昊、蕭然的事情那么好查,事情到現(xiàn)在也就不會這么糾葛。 陳昊直覺發(fā)現(xiàn),似乎只要涉及到以前的事情,她的語氣和神態(tài)都會立即發(fā)生微妙的變化,于是語氣一轉,話題立馬換了個方向。 兩人雖然看上去有些年紀差別,但從心態(tài)上來說,都早已歷盡千帆。明明一個在大庭廣眾下做了表白,一個清清楚楚知道了對方的心里打算,可這一刻,誰也沒有多說,更沒有尷尬。所以六天后,當云溪和詹溫藍、陳昊同時步入宴會廳的時候,幾乎整個喜宴現(xiàn)場都是一靜。 大堂姐一家子人站在門口迎賓的臉上慣有的笑容有那么一剎那的云里霧里。 這……。 不是說好是詹溫藍的嗎?這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陳昊怎么也突然來了?而且,這三人站在一起的組合……。為什么。怎么看怎么覺得觸目驚心! 冷家?guī)卓谧宇D時丟了個眼色往冷國翼看去。 結果,身為冷云溪父親竟然也一臉驚異的樣子,頓時更迷糊了。難道電視報道上說的那些竟然都是真的?這陳昊竟然真的是冷家老幺的護花使者了? “堂姐,恭喜,希望你和姐夫百年好合、永結同心、早生貴子。”云溪似乎沒有看到別人臉上一副被冰山撞上的表情,一臉笑意地和冷雨秋擁抱,送上禮物。站在新娘子身邊的冷蕎舒顯然是伴娘,穿著一身嫩粉色的長裙禮服,一雙眼狐疑地從詹溫藍的身邊蕩到陳昊身上,臉上完全處于失神狀態(tài)。 還是新郎官josen最先反應過來,笑著接過禮物,“謝謝。位子都安排好了,你和爺爺他們坐一桌。”說完,不忘瞥了站在云溪身后的兩個男人。 一般情況下,這種親友結婚帶來的男友都算是過過明面的,更何況,冷家的親戚今天都齊聚。這個小姑子竟然一下子帶了兩個男人,josen邇然一笑,難道是他出國太久了,跟不上時代? 云溪看了一眼座位布置,離喜臺最近的地方就只有兩桌,雙方親友最重要的成員都坐在那。她家冷老爺子一雙眼早直直地朝她看來,也不知道坐在他身邊的冷偳和他瞧瞧地說了什么。這眼神……。 云溪只覺得腳步都頓時僵了。 josenm的父母似乎也認識陳昊,一雙眼睜得其大無比,要不是身邊人提醒,估計連招待都忘了。 冷蕎舒忽然走到云溪身邊,笑得一臉喜慶:“云溪,我?guī)銈內ゾ妥伞H艘瞾淼貌畈欢嗔耍惭珩R上就開始了。”說著,拉著云溪的手,對她身后的兩人笑意盈盈地往主席臺那邊領。 云溪迎著老爺子那眼神,只覺得一個頭兩個人。太大意了,她當初怎么會忘了陳昊是個多么難纏的人,這么輕易地就答應邀請他一起參加婚禮,怎么把這茬給忘了……。 陳昊和詹溫藍意味深長地相視一眼,那一桌基本上都是冷家的嫡系,除了冷老爺子之外,也就坐了冷家三對中年夫婦和一個冷偳,十個位子就只空下兩個,一個留給冷云溪,一個是誰的,現(xiàn)在,誰也說不定…… --- ☆、第三十五章 小小報復 整場來的嘉賓幾乎就沒有尋常人,各個火眼金金,他們三個人站在主席臺邊上實在太過顯眼,眼下,基本上會場上大半人的目光都落在他們的身上。原本熱熱鬧鬧的大廳里,即便喜慶的音樂一直沒停,依舊有種全場寂靜的感覺。 冷偳好整以暇地坐著看戲。說句老實話,他真的很好奇云溪會選誰坐在這一桌啊。不能怪他沒有手足情,實在是這妮子有時候太過左右逢源,讓人忍不住想要落井下石,嘖嘖,再說,這么好看的桃花戲,錯過了這一出,也不知道要再等到何年何月。 冷蕎舒勾著唇,往云溪的腰后側頂了頂:“哎,我說小妹,這位子要怎么安排啊,就這么站著也不是回事啊。” 坐著的老爺子和父親大人同樣用一種耐人尋味的眼神打量她,云溪簡直想當自己是透明人都不可能。她幾乎有些不抱希望地看向自家母親,結果,張翠左瞧瞧又看看,一副吾家有女初長成的喜感,渾然沒有半點解圍的意思。 云溪算是徹底明白,靠人不如靠己。老老實實地朝著自家老小笑笑:“二姐當伴娘都沒有位子了,我怎么能偷閑呆在一邊傻樂。”冷蕎舒臉色一窒,還沒開口,就見冷云溪一手挽著自己的手腕,貌似親昵地往后一退:“我去問問看大堂姐還有什么要幫忙的。”說完,連個給人反應的機會都沒有,拽著冷蕎舒就往門口迎賓處走。 就這么跑了?撂擔子也沒誰像她撂得這么直接的。 是不好意思當面選一個,還是兩個都不想選? 在各個領域都浸yin多年,早就養(yǎng)成一副喜怒不形于色的大佬們微微一笑,神情輕松地朝著詹溫藍和陳昊笑道:“坐,坐,別客氣。云溪就這個樣子,從來都冒冒失失的。”兩個男人,一個是故交之子,門當戶對,一個是背景深厚,成熟穩(wěn)重,嘖嘖,這小妮子還沒滿二十吧,惹來的桃花倒是不少。 “小狐貍!”冷老爺子嗤笑一聲,全場也就只有他這么隨意地一口戳破那溜得比誰都快的人的鬼把戲。其他人笑呵呵地移開眼光,只當什么都沒聽見。笑話,家里誰都知道,最得老爺子歡喜的就是這姑娘,他說丫頭沒關系,他們要是開口,第一個護犢子的肯定也是他。 冷蕎舒被云溪拉著疾走,氣得臉都青了,偏偏當著這么多賓客的面,不好意思發(fā)作,只得仔細忍著,一直到了門口轉角處,才一下子甩開云溪:“你跑什么!多好的機會啊。別人想找男伴都絞盡腦汁,你倒好,一下子帶了兩個來,連安排個位子都不敢,膽小鬼!” 冷蕎舒對詹溫藍是什么企圖,瞎子才看不出來。云溪知道她剛剛那樣湊著上去本來就是想看她笑話。 她要是安排陳昊坐下來,她就可以乘機而入。沒有選陳昊,而是選了詹溫藍,嘿嘿,更好,陳昊那種人的脾氣,葷素不計,誰知道會不會當場發(fā)作,讓她好看? 云溪給她啰嗦得頭疼,懶得搭理,直接往大堂姐那里走,也就兩步路,結果,竟然看到新郎官josen在和王綱說話。 “你小子,可以啊,娶到這么漂亮的媳婦,以后哥幾個出去都不好意思往你身邊站。這是讓我們這群光棍羨慕妒忌啊,還是恨啊?”王綱輕輕地捶了josen一拳,壓根沒什么力道,笑嘻嘻的一張臉上露出爽朗的笑容。 “去去去,搞得就像你真是個光棍一樣。羨慕的話,趕緊自己娶一個啊。”josen把他手一拍,眉毛一挑:“就你那三天兩頭換女朋友的速度,還敢在這和我吹自己是光棍!” “呦呦呦,現(xiàn)在脫單了,底氣杠杠的啊,說話都不一樣了。”王綱壞笑地往新娘旁邊一站:“相不相信,小爺我現(xiàn)在向新娘子告發(fā)你老底。” “滾!趕緊包了紅包給我閃人!”josen一下子擋道媳婦面前,防他像是防個賊一樣。 一聽這兩人說話,就知道是老相識。京城的圈子說大不大,說小也小,但云溪還真沒想到,自家的姐夫竟然和王綱竟然會是老朋友。 “有你這么說話的嗎?”新娘子扔給老公一個白眼,適時地出老和稀泥,“別聽他亂說。王綱,經(jīng)常josen提到你,以前你們一起留學的時候,聽說把外國的那群辣妹迷得一塌糊涂。可惜我晚你們幾年,沒有看到那個盛況。謝謝你今天能來參加我們的婚禮,里面請,你位子josen早幫你安排好了,就在第二排。”說著就要讓人領他入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