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
王剛皺著眉,看著那服務生急匆匆地往后臺奔過去,連大廳一眼都沒瞟。 他忽然像是看到什么好玩的東西一樣,嘴唇上揚,拉來領班:“那個人是誰?” 領班心驚膽戰地看過去,發現是個新人,有些摸不清老板的意思:“他叫‘宗磊’,才來兩個星期不到。平時做事挺勤快,就是膽子有點小。剛剛我看他舀著一瓶洋酒傻乎乎地呆在疙瘩角,估計是給嚇到了。”領班有些狐疑地看著宗磊舀著那么碩大的一個盒子,蹭蹭蹭地就往后面跑,一時間有些猶豫不定:“是不是老板看他不順眼?” “沒有,你忙你的去吧。”果然,宗磊敲了兩下門,化妝室的門很快就開了。 一只鉛白細嫩的手從里伸出來,接過了包裹,轉眼就關了門。 “哼哼,”王剛悶笑了兩聲,見宗磊傻乎乎地站在原地,一時間覺得可樂至極。 又一只被勾了魂的小崽子。 不過,既然衣服已經到了,應該也差不多快開始了。 他招招手,舞美燈光師很有眼色地立即小跑過來。 “老板。”幾個人都是店里的老人了。和宗磊這樣的“菜鳥”比起來,鎮定得不是一點兩點。即便是被趕下臺的那個打碟的dj,也是一臉輕松。 “等會有人會上臺表演,都給我機靈點。” “是不是上次現場超贊的那個美眉?”dj一臉激動地看著王剛,好久沒看到那小妞,還以為失蹤了呢,原來這么神出鬼沒。話說,和老板到底什么關系,竟然讓老板來幫她熱場? 王剛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待會你就知道了。” 我兄弟在那姑娘面前都沒討到什么好處。小子,就憑你也想癩蛤蟆想吃天鵝rou? 回家數數口袋里的鈔票,回來有命看到陳昊再說吧。 王剛莫過頭,懶得搭話,轉過身子就走。 dj摸摸鼻子,感情他碰到禁區了? 所有人都一臉八卦地往后臺看,只可惜,一堵大門深深地隔絕了他們一切熱烈的眼神。 算了,還是各回各家,各做各活吧。 幾個人迅速地回了聲控室,把音響設備統統都檢查了一遍。 也不過是十分鐘左右的時間,對話機里突然傳出一道女聲:“聲控室有人嗎?” 這聲音輕盈充沛,偏偏有種撩人的欲說還休,和記憶中的那一抹驚艷的聲音完全吻合。 聲控室里的人一陣狼吼,捉著對講機就回:“有人,有人。姑娘,今天選什么曲子啊,我們給你選碟。” 云溪換好衣服,坐在原處,聽到這話,忍不住挑眉。 要唱什么啊,突然,她翹起雙腿,眼底閃過一簇銀光:“blowme…。(給我……),” 她的聲線太過性感,帶著種奢靡的誘惑。偏風情中帶著股分明的距離感,只讓人覺得像是站在高處俯視終生一般的高傲。 幾個人只覺得這兩個單詞瞬間讓他們全身都酥麻了,愣在原地,簡直和發燒的少年一樣,臉上竟然統一地多出一抹殷紅。 我cao,一個個老爺們被個女孩一句話挑逗得像個不識個中滋味的雛兒。 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邊深深鄙視別人,一邊羞愧地恨不得找個冰塊立即降溫。 卻聽對講機那邊,慢條斯理地補齊了整首歌的歌名:“blowmeokiss)…。(給我最后一個吻)”。 cao! 媽的,老子太不純潔了。 幾個人內心反省。那邊,手腳利落地開始在曲庫里搜歌。 dj砸吧著嘴,這首歌可是爆發力驚人好吧。那小小的身體,也不知道哪來那么厚的宗氣。不過,話又說回來,這女的基本上就一歌后,哪里用因為這歌的難度為她擔心半分? dj只是疑惑,明明自己才是正宗搞音樂的,為什么每一次,這妞上臺,他都會被這個外行人弄得熱血沸騰。 要不以后干脆臉皮厚點蹭上去當小弟?學上兩手也是好的啊。 “誒,誒,誒,做什么夢呢?口水都流下來了,惡心死了。”旁邊人嫌棄地撞了他腰一下,順便鄙視地瞧了一眼他的嘴角。 dj摸了摸嘴,美夢頓時破裂。 老子在憧憬美好未來,你打什么岔! 憤怒地伸出手指,戳著那人,良久,在眾人鄙夷的眼神下,蔫了。 算了,老子不和這幫沒品位的人見識。 哼著歌,dj迅速地將麥克風的聲響又調大了幾分。心想,老子等著享受天籟,沒工夫和你們瞎掰。 總監看了一眼亂哄哄的房間,想了想,把所有的女服務生都叫到了一邊。 “你們有誰會唱這首歌的?”他用手機先放了一小段音樂,然后抬頭,一一掃視過去。 不夜天的待遇比一般的地方要高上許多,所以在挑選員工的時候,很多大學生也愿意過來。畢竟,誰也不敢輕易在不夜天鬧事,而且這個場子是個名面上的,不干不凈的東西很少出現。所以,店里名牌大學的貧困學生亦有不少。 他這話剛落,就有三個女的走了出來:“總監,我會。” 出來后,三個人互相打量了一眼,竟然還都是平時熟悉的人,三人大樂。 “恩,你們跟我來,其余的人都可以散了。”他笑笑,臉上沒有半分傲氣。誰都知道,這總監脾氣向來溫和,但是原則問題絕對死守到底,所以別人即便好奇那三個人到底留下來干什么,也不好意思當面問,只能摸摸鼻子走人。 聲控室的幾個人想要上前看熱鬧,結果被總監掃視一眼,定在遠處,裝很忙。 總監領著那三個女服務生走到了后臺,瞬時,消失了蹤影。 == 時間過得總是很快。 就在眾人一邊喝著酒,一邊在大廳鬧著的時候,時針已經悄然指向八點。 “啪”—— 就在這時,一聲巨響。 整個不夜天除了吧臺的燭光還在搖曳,所有的光線全被掐斷。 “搞什么鬼啊!”有個人懶懶地喊了一嗓子。 “王剛,你小子別以為這樣我們就會走啊。”立馬有人跟著說。 整個大廳立馬哄然大笑:“哎,王老板,別小氣啊,差電費的話,我們給,出來露個臉吧。” 這把所有人都開始往二樓看了。 王剛那脾氣,就和炸藥一樣,一點就著。他們就不信,今天他能一直做下去縮頭烏龜。 “嘭”,這時,突然很輕微的一聲聲響,在眾人耳后炸開。 眾人同時回頭,卻沒有看到一個人影。 只是,那個臨時舞臺上,不知道何時被人掛上了長長的落地帷幕。 竟是,金色的。 這時,一道熾熱的暖色燈光打過去,那一片明晃晃的亮,耀眼得幾乎刺得眾人眼睛一瞇,大家紛紛閉上了眼睛,用手掌擋了擋光。 “王剛,你個王八蛋,想把老子的眼睛刺瞎啊!”有人忍不住撒瘋。 這時,突然旁邊有人拉了那個說話人一把,他狐疑地看過去,正見對方傻傻地望著舞臺。 他趕緊看過去,下一刻,瞳孔一陣緊縮,呼吸一頓,整個人都目瞪口呆。 竟然,眨眼的功夫,剛剛還空空蕩蕩那個的舞臺上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站了一個女人。 金色的面具,擋住了大半的視線,但是,依舊可見其驚心動魄的美。 嬌俏的鼻子下,香艷撩人的火紅色唇膏濕潤地勾芡在她的粉嫩紅唇,猶如從火焰中走出來的絕代妖姬,那一身白雅的就像天空中的一朵云,縹緲的讓人摸不著看不透。 長裙服帖地熨在身上,宛如第二層皮膚。竟只讓人覺得,膚如凝脂,這是個天生的無暇美人。 她的全身,似乎都帶著種魔力,只靜止地站在那里,便讓所有的一切都成了背景。 像是個妖,但更像是只魅。 已經有人呼吸粗了下來。 這時,臺上女i纖細的鎖骨突然一動,然后,一個轉身,懶懶地瞟了一眼臺下。 這眼神極美,帶著**酥骨的幽靜氣息,天真與邪肆,竟然同時附在一個眼神上。 剛剛還在調侃王剛是縮頭烏龜的男人頓時默了。 一口唾沫壓在喉嚨口處,要上不上,要下不下,尷尬至極。 就在這時,突然,耳邊傳來有人吞下唾沫的聲音,接著,就像是比賽失去了平衡一樣,接二連三地迅速傳來許多人吞口水的聲音,他這才跟著咽起了唾沫。 整個大廳,詭異得驚人。 這一次,再也沒有一個人說話。 王剛站在高處,看著眼前這一幕,眼神暗了又暗,隨即往身后的拐角處看去,嘴角詭異地牽起了一個弧度。 正在此時,一道極度嘹亮快速的音樂突然響起。 眾人一陣詭異,卻見空中突然落下一個垂線的復古麥克風。 素手纖纖,那一抹妖嬈撇唇一笑,輕而易舉地接過空中的話筒,竟是連眼神都沒有動上半分。 隨著音樂,那一抹白突然靈動如水,隨著音樂搖擺出燦爛炫目的弧度。 她的聲音很輕,帶著股故意勾人的溫度一般,當過了入門的過度音樂時,她抬頭,眼神在這無盡黑暗處輕輕一蕩,一道似乎在古老唱片碟子才能出現的慵懶聲音突然襲遍全場。 竟是完全不同于全場版本的空靈曲風。 整個大廳似乎一下子就空曠了起來,那聲音打在墻上,打在他們的心坎,亦慢慢盤旋,回蕩了回去。 就像是突然掉進了歌劇院。 四周靜得像是墳墓,偏一抹絕世妖嬈,在月下放歌。 汗毛聳立,可,美得近乎是夢。 只覺得一股戰栗從心底最深處一點一點蔓延開來,傳到四肢,再傳到,頭頂,然后,突然炸開! 她笑,隱在面具的臉上帶著蝕骨的冷。 “whiteknucklesaypalmsfromhangingontootight。 泛白的關節汗濕的手心握緊的拳頭不肯松開 chedshutjaw,i’vegotanotherheadacheagaintonigh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