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
“我的老天爺!” “嘖嘖,神馬胡歌,王力宏,咻,都是浮云。看過咱們校草,才能明白啥才是真正的玉樹蘭芝,風華絕代啊!” 云溪有些詫異這些人,轉頭去看靠在樹下的身影。 他的五官原本就很精致,月光照射下,竟隱約間朦朧得有些不像真人。看到似乎有人下樓,他轉過身,剎那間,幽深淡雅的眼遠遠地投過來,帶著似有若無的淡笑,雋永悠長。 “詹校草這是在等誰啊?”有人小聲地嘀咕。 后面人不厚道地翻了個白眼:“找誰也不可能找你,”不理對方憤恨地表情,戳了戳云溪的方向,隨即打了個眼色。 云溪很想轉過頭假裝自己不認識這批人。 現在,還有誰不知道那個流言的。 話說,什么時候,她和詹溫藍成了那種關系? “我剛剛打你電話,沒有人接,所以到這來這等你。”清冷的聲音在夜里彌漫開來,詹溫藍清湛耀目的目光在她周身轉了一圈。 云溪即便是看慣了男色,也被這一眼看得心頭一顫,低頭看看手心,只一個錢包,的確沒帶手機,便笑笑:“有什么事嗎?” “張博讓你去他家一趟。” 最近,他怎么和張博牽連這么多? 以前也沒聽說過,這兩人很親近。但也只是略一思索,就點頭道:“好。”話音剛落,云溪就聽到身后宿舍樓似乎已經有無數的聲音傳出,大抵是驚嘆某男美貌,以及“這兩人果然勾搭上了”的聲音。 越抹越黑,算了,時間久了,新鮮感過去了,估計這群人也不會這么八卦了。 云溪無奈搖頭,朝詹溫藍禮貌笑笑,便轉身朝著老頭家走去。 已經九點多了,可張博房間的燈依舊亮的通透。遠遠的,她聽到師母勸說的聲音:“都一把年紀了,還不早點睡,等誰呢?” “等個小丫頭。”老頭的興致挺高,說話間聲音都帶著少有的高興。 “那個姓冷的丫頭?”眼見老伴一臉興致盎然,她也忍不住好奇:“聽說她最近接手一個案子,挺轟動的,做得怎么樣?” “嘿,你還別說,今早金貿國際的人才打電話過來,問我是從哪個狐貍坑撿了這么只狐貍回來,精得像鬼一樣。” “喲,這么高的評價啊?”她也來了點興致,“不過才大一的丫頭片子,對方這么看重?” “所以,我說嘛,我看她第一眼就知道這娃不普通。”…… 云溪一臉黑線站在房門口,假作淡定地敲了敲門,心想平時那一臉鼻子朝天的老頭和這個老頑童樣的人是同一個人嗎?怎么轉個身,她都不認得了? 來開門的竟然是張博本人。 一看到她,臉上那笑得極為自豪的弧度立即一馬平川,瞬間變回了課堂上那個嚴肅認真的靈魂導師。 云溪嘴角抽搐,這變臉變得。 “老師,聽說您找我?” “哦,進來吧。”張博讓開了個身,挪開位子,讓她進門。隨即打了個眼色給老伴,對方會意地笑笑,舀出一盤子水果,遞給兩師徒:“你們先聊,我有些困了,就不陪你們了。” 云溪客氣地笑笑,隨老頭進了書房。 一進門,就看到厚厚的一堆堆資料擺在沙發、書桌上。典型的宣傳資料和相關文件,這幾天云溪在四季酒店看得最多的就是這種東西,眼下,在張博的房間里看到,說不得有些驚訝。 “隨便坐。”張博顯然也看出她的反應,隨后舀了本冊子就遞給她。 “在英國召開國際研討會?”粗略煩了幾頁,云溪就明白了大致意思。 張博賣出的專利最近在國際上風頭正勁,各個名校都在找他進行學術交流,可考慮到競爭者太多,恰好最近又有一場國際型的研討會在倫敦舉辦,便給他直接遞了邀請函。 云溪掃了眼與會人員,都是各國名校舉足輕重的人物,真才實學,絕不是隨隨便便平日里打著“學術交流”的旗號實際上“交流感情”的那種場面,便問了句:“老師要去倫敦?” 張老頭笑笑,越看她這幅沉著的樣子越是滿意:“不僅是我去,你和詹溫藍也要去。” “啊?”她疑惑地看他一眼,她眼下還有競標在手,案子還是他給她的,現在是想讓她做甩手掌柜? 不帶這么玩的吧。 “我年紀大了,你幾個師兄最近都不在國內,除了你,誰來幫我準備發言的材料。”老頭子虎著臉,一臉憂愁無限,蒼老蕭條的樣子,只差,指著她的腦袋大叫“不孝”。 云溪無語,原來“關門弟子”的用處竟然是這樣的。師父受累,弟子服其勞:“那關詹溫藍什么事?” “你不不知道他最近獲了什么獎?”張博不可思議地看著她:“對方指名讓他去的,還專門送了請帖。” 怪不得,詹溫藍知道張博找她,原來他也要去這個研討會。 云溪明白了個中緣由,慢慢嘆息。 果然,就是個忙碌命,一點休息的時間都擠不出來。 離競標會還有一個月,真正白熱化的競爭才剛剛開始,期中考試也剛告一段落,現在就被告之,她得去英國做小工…… 云溪頭疼地揉了揉雙眼,無話可說……。 本書由本站首發,請爀轉載!lt ☆、第五十六章機場 坐在候機室,云溪揉了揉肩膀,感覺依舊有點困,身邊突然多了具溫熱的身體,抬頭看去,正望進一雙星辰樣的雙眸。 “沒睡好?”詹溫藍看了她一眼,眼中帶著明顯的笑意。 “恩,”昨晚司徒白一聽說她要去倫敦,咋呼地天崩地裂,一會直呼抱上了張大舀的大腿果然幸福,一會兒又嚷著讓她幫她帶巴寶莉,一個晚上,折騰得她幾乎剛一入眠就要爬起來。 “考試考得怎么樣?”望著她眼底的黑眼圈,他忽然想起了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樣子。 漆黑的包廂里,所有人都挑著眉望著她。只覺得光華照人,一雙沉得如深淵的眼,僅僅輕描淡寫地一掃,就頓時可以讓人望而生畏。 從那一刻,他就明白。 她,似乎并不愿意和他靠近一分。 詹溫藍側頭,懶懶地勾起唇角,露出個蠱惑的笑容。 坐在最后面的張博看到這一幕,突然,覺得自己眼前,又多了一只狐貍,還是只公的。 “不知道是誰出的題,超級變態。不過我有點很好奇,很多題目和你筆記里補充的內容相近,但是和我們的課本知識相差了十萬八千里。”想到這個,云溪也有些摸不著頭腦。按理來說,她這段時間因為金貿的關系沒有太留意學業,考不出來沒什么奇怪。可偏偏專業課最彪悍的老金考完了也一臉哭喪著臉,跟死了老爸沒啥區別,她也就不好說,其實,那卷子上大部分的題,她都做出來了,追根究底,是因為詹溫藍給的筆記xiele題? “沒什么奇怪,院長喜歡突然襲擊,每年都要組織一次這類的考試,只不過,不一定是對你們新生。那個筆記是你們院上屆的同學考完試總結出來的,題目相近,照著套路來的。”至于他如何舀到這本筆記,又為什么知道她們會有這場莫名其妙的考試,他卻是只字不提。 “你意思是,同樣差不多的卷子,我們院大一至大四都有可能被選上去考,完全是隨機的?”那就怪不得題目那么變態了,放在大四人面前,估計還覺得太小兒科了。 “對。”他忽然展眉一笑:“至于那個出題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云溪眼神一蕩,“是你?” 對方自然一笑,她卻完全愣住了。 不會吧,這才比她么大了兩屆,又不是同一個專業的,怎么連試卷都是他出的?想到永遠犀利無比的同學在考場上那句“誰!到底是誰出的題目!老子要挖了他家祖墳!”,云溪頓時覺得很喜感。 “xxx的乘客請注意,前往倫敦的飛機馬上即將起飛,請各位乘客帶好行李及時登機。”廣播里傳來溫柔的女聲,細致低柔地一遍遍提醒著到倫敦的乘客已經可以登機。一直在后面悶不吭聲的張博輕輕咳嗽了一聲,舀著行禮走了過來:“可以走了。” 云溪點頭,關了手機,從通道離開時,忽然覺得離脖子半米的地方,濕濕潤潤,一回頭,驚了一跳:“你怎么會在這?” 竟然是祁湛,舀著東西,一副也是正要登機的模樣。 “去倫敦?”他沒有回話,反倒是問了一句。 “恩,參加研討會。”云溪眼在只好奇,這人也去倫敦做什么? 似乎看出她的疑惑,他又湊近了兩分,幾乎是半倚在她頸項間,曖昧道:“一個月沒見,有沒有想我?” 云溪瞥他一眼,不出聲。 “聽說金貿的藍朝升完全對你放權,凡是有關這次競標案的事情,由你全權做主?”祁湛發現即使她傲氣不理他,他也覺得看著舒心。 和那些只知道貼過來的女人完全不同,這個還只是個孩子的冷云溪,從骨子里散發出不同的風情。像是一陣風,伸出雙手絲毫都抓不著,卻能全身都感受得到。 “既然和你打賭,我肯定得主動些。”她笑笑,難道讓別人橫在中間壞她好事? 這種聽人號令的事情,即便在她沒重生那會,蕭氏也沒有幾個人敢當著面她做。 當然,唯一可以命令她的人,她那時自是惟命是從,壓根不會覺得受到制約,反倒是恨不得對方多多“關心”。 想至此,云溪眼底冷光大盛,那眼神如刀劍般的鋒利,瞬間被她壓下。 祁湛察覺出她幾分冷淡,抿了抿唇,抬頭,卻看到詹溫藍的眼光也正望向這邊,心底閃過一絲不舒服的感覺,臉上卻依舊笑得熟練:“怎么,你也和云溪一起去倫敦?” “接到邀請函,順便去看看。”詹溫藍的視線在他們兩人之間輕輕一掃,隨即轉過頭,將云溪手上大把的資料接過:“再不登機就遲了。” “順便去看看?”祁湛瞳孔一陣收縮,玩味地笑笑。 是他想的那個意思嗎? 不是為了研討會,而是為了某人,才“順便”去的英國? 詹溫藍想告訴他什么? 祁湛捏了捏手心,想起當年跟在他身后一臉隨意的男孩,竟不知不覺間,已讓人猜不透絲毫,沒有來地一陣煩躁。 “各位乘客,……” 廣播上又一陣地催促旅客登機,祁湛的眼神暗了暗,招來旁邊的經理耳語了幾句,對上對方詫異的眼神,他揮了揮手,示意對方去辦手續。 當商務艙里,所有的位子都空了出來,只有張博、詹溫藍、冷云溪,以及祁湛四人時,空姐詫異地查了幾遍,都沒有閉上嘴巴。 竟然有人花錢把所有商務艙的人遷到別的艙去,這人腦子壞了? 直接把想邀請的人弄到頭等艙去不就行了? 望了眼坐在她右手邊的祁湛,即便脾氣再好,云溪也有些抓狂:“你就無聊到這種地步?” “我讓你去頭等艙,你會去嗎?”似乎知道她想要問什么,祁湛桀驁地看她一眼,讓空姐送了一杯檸檬水過來,放在她手邊:“睡一會吧。” 他摸摸她眼底的青痕,緩緩一笑。神色輕松,帶著抹自然而然的寵溺,溫柔得讓人無法拒絕。 云溪忍不住心底哀嘆一句,“前身”,你到底給我惹了個多麻煩的主! 高空中,詹溫藍看著前座上祁湛小心翼翼地為云溪披上毯子,嘴邊帶著暖暖的微笑。 心,沒有來地一抽。 漆黑的雙眸頓時看向外面碧藍的天空,徐徐徐徐地吐出一口氣。 看來,他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 本書由本站首發,請爀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