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jié)
“霍慈,”陸林政站在她身后,叫了她的名字,她沒回頭。 但他意味深長地說:“下次見。” 神經(jīng)病。 霍慈甩手把門關(guān)上。 …… 易擇城被一個會議耽誤,晚上七點的時候才過來。他到的時候,霍慈剛喝完白羽帶過來的湯。 她的東西都收拾好了,相機(jī)全部用專門的箱子放著。 那是她的寶貝,誰都不敢怠慢。 白羽見他來了,松了一口氣。其實出院吧,他就把人送回去。可現(xiàn)在誰叫霍慈是有男朋友的人,人精貴著呢。 “收拾好了嗎?”易擇城問她。 霍慈見他還是這模樣,也沒真生氣,就是透著一股,我心情不是很好的模樣。這幾天他沒冷落她,照樣每天來看她,只不過卻不在醫(yī)院過夜了。當(dāng)然她也知道,是因為實在不方便。 她點頭,易擇城走過來,伸出手:“那就走吧。” 瞧著燈光下這只修長在白皙地手掌,指甲被修剪地干干凈凈,真是一雙干凈又好看地手指。霍慈低頭一笑,伸手握住他的手掌。 然后他低聲說:“回家吧。” 一直到打開家門,霍慈才真有種回家的感覺。她一進(jìn)門,伸手就把一排燈都給按了下來。 易擇城站在門外,霍慈去鞋柜給他找拖鞋,她從來沒在家里備過別人的拖鞋,莫星辰偶爾過來,都是赤腳進(jìn)門。 她有點兒窘迫,拿了一雙自己的白色拖鞋問:“要不你將就一下?” 易擇城盯著她手里的那雙拖鞋,突然笑了下。 他在門口脫了鞋子,提著箱子,直接走了進(jìn)去。 霍慈跟在他身后,說:“我明天去給你買拖鞋吧。” “你先休息,不著急,”易擇城把箱子給她放好,看了一眼周圍,她家里白色主調(diào),裝修風(fēng)格透著一股硬朗,纖塵不染,像樣板間多過住的地方。 易擇城的房子也是冷色調(diào)為主,可也比霍慈這里的要溫馨點兒。 霍慈有點兒愣,以為他要走,不說話,直勾勾地盯著他。 直到他手機(jī)響了,等接了電話。就聽他說:“那行,我現(xiàn)在就下去。” 易擇城轉(zhuǎn)身準(zhǔn)備出去,霍慈是真惱火了,她以為他還在跟自己鬧別扭。她本來就不是那種有話憋在心里的人,直接拽著他的手,就說:“不許走。” 男人回頭看她,臉色依舊清冷,不過眼神卻有點兒詫異。 霍慈看著燈光他英俊至極的男人,突然心一軟,她和他鬧什么別扭呢。于是她伸手抱住他,輕聲說:“你不許再和我生氣了。” 他還沒說話,霍慈已經(jīng)踮起腳尖,親了過去。這樣的場景,叫她想起了,她第一次親他的模樣,是在他家里的浴室,突然襲擊。 她只是一個晃神的功夫,就已經(jīng)人抱在了懷里。易擇城低頭文下來,細(xì)細(xì)舔吮著軟嫩的唇瓣,他一點兒沒留余地,一瞬間就掌握回了主動權(quán)。 直到她被親地氣息不暢,他才微微松開她,低聲問:“你房間在哪兒?” 霍慈指了指一個方向,他伸手把她抱了起來。 進(jìn)去之后,連燈都沒來得及開,兩人擁吻著對方,跌跌撞撞地摸到床邊。霍慈被他抱著,壓在床上,底下是她的床鋪,身上壓著的是她。 這個房子就像是她的私人領(lǐng)地,只有她真正在意的人,才有踏入這里的權(quán)利。 可除了她,誰都沒在這張床上躺過。現(xiàn)在這里是她最熟悉的領(lǐng)地,而他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被允許進(jìn)入這個房間的男人。 霍慈身上熱的發(fā)燙,直到他的唇再次落下,她的身體都在顫栗。 她手指穿插在他的發(fā)間,有點兒濕,有汗珠在落。 窗簾被緊緊地拉著,周圍一片漆黑,只有他的喘息和熱度,是真實又存在著的。 …… 霍慈安靜地躺在床上,身邊的男人抱著她,直到他輕輕地動了一下。她懶散地抬起眼皮,他說:“你先睡下,我出去……” 他還沒說話,霍慈居然一下坐了起來。方才的懶散怠慢都不在了,她悶悶地坐在那里,也不說話。 易擇城伸手去摸燈,有些刺眼地?zé)艄猓痰厮劬σ婚]。 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她眼上蒙著一層水霧,憋著氣:“你走吧。” 突然坐在旁邊的男人,帶著明顯憋笑問她:“誰告訴你,我下去就不回來了?” 霍慈轉(zhuǎn)頭看他。 他說:“今天開會太晚,我讓楊銘去我家里收拾了我的東西送過來。” 霍慈:“……”她居然還以為他要走,故意色.誘他。 被套路的人,瞬間憤怒地說:“你故意的。” 這男人太壞了,她親他的時候,他肯定就看出她的心思,居然還不澄清,還順?biāo)浦邸?/br> 此時易擇城已經(jīng)下床開始穿衣服,他站在床邊,霍慈看著他一粒又一粒地給自己系上扣子,那樣淡然高雅的模樣。 黑心肝。 她臉上明顯帶著氣,易擇城最后一粒紐扣系好。他低頭靠過來,在她唇上吻了下。 “你在這呢,我能去哪兒?” 第48章 一覺醒來的時候,最幸福的事,大概就是旁邊躺著一個你喜歡著的人。 她長發(fā)披散著,有點擋著臉兒,原本就只有巴掌大的小臉兒,這會差點兒都被蓋住。他輕輕一動,她就跟著哼了一聲,聲兒不大,跟小貓兒叫喚似得。 曾幾何時,易擇城見過她這么乖巧的模樣。 醒著的時候,哪次不是張牙舞爪的模樣,在床上都要逞強(qiáng),還非要在上面。 他輕輕起身,生物鐘早就習(xí)慣了,七點一到就要起床。之前在家里,他會在跑步機(jī)上跑三十分鐘,然后洗澡。這里沒跑步機(jī),正好做早餐。 “霍慈,”易擇城簡單地弄了早餐,就回來過來叫她。 推了兩下沒用,他坐在床邊,又要叫,就聽床上的人迷瞪瞪地說:“不要。” 真軟地跟貓崽子似得。 “起來吃早餐了,”他哪兒叫過人起床,第一次干這事兒,業(yè)務(wù)也不熟練,聲音輕地生怕叫醒她一樣。 床上的人動彈了下,哼了兩聲,嗡聲嗡氣地說:“你背我去洗手間。” “多大的人了,”易擇城板著臉,瞧著模樣是準(zhǔn)備教訓(xùn)了。 可床上的人一撅嘴,就問:“背不背?” 得,眼睛還沒睜開呢,又要鬧騰了。易擇城也是真寵她,坐在床邊,說:“背,那你還不趕緊上來。” 他身上還穿著家居服,霍慈一下就竄到他背上了。別說他是第一次叫人起床,霍慈也是長大之后,頭一回被人叫醒。 窗簾早被拉開了,陽光照射進(jìn)來。 外面有陽光,里面有他。 吃過早餐,司機(jī)已經(jīng)來接易擇城。他回房間換了一身衣裳,高級定制墨藍(lán)色西裝,白色襯衫袖口微露出西服袖口,上面帶著的是被打磨成光滑鏡面的寶石袖口。淺灰色大衣被他掛在手臂上。 霍慈正坐在餐桌前喝牛奶,一抬頭,就看見他這幅模樣從臥室里出來。 修身剪裁的定制西裝,將他整個人包裹地更加高挑修長,陽光籠在他的身上,像是鍍上一層耀眼奪目的光芒。 “我去上班了,”易擇城輕聲說。 聽到這句話,霍慈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就像是突然心跳被針尖扎破,不斷地從里面冒出東西,是甜到發(fā)齁地汁液,漸漸地將她整顆心都包裹住。 原來,生活也可以是這樣甜的。 她站起來,走到玄關(guān)看著他穿鞋。等他鞋子穿好,站在門口,看著她輕笑:“看著那么遠(yuǎn)干嘛?” 霍慈往前走了一步,他問:“是不是忘了什么?” 她有點兒愣,瞧著他兩手空空,疑惑地問:“是不是公文包?可是你有嗎?” 一想到他拎著公文包的模樣,霍慈剛想笑,對面的人已經(jīng)壓了過來。直到他在她唇上狠狠地親了個夠,才淡淡地說:“你忘了goodbyekiss。” 你忘了goodbyekiss。 一直到人都進(jìn)電梯離開,霍慈還站在玄關(guān)門口,她伸手摸了下自己的嘴唇。 這男人,套路怎么這么多。 白羽沒多久也來接她,今天是她傷愈后第一天去工作室。 見她心情不錯,白羽笑著問了句:“今天心情不錯啊,是不是開心可以工作了?” 霍慈想了下,面無表情地說:“不是。” “那怎么這么開心?”白羽和她認(rèn)識這么久,她心情好不好,他還是能一眼分辨出來的。 霍慈歪著頭認(rèn)真地想了下,認(rèn)真地說:“我發(fā)現(xiàn),談戀愛真的挺好。” 白羽:“……”臥槽,我為什么要嘴賤,一大清早平白吃一嘴狗糧。 ** “歡迎老板,凱旋歸來,”霍慈一進(jìn)工作室,就見眾人都站了起來,呼啦啦都是掌聲。 她嗤笑一聲:“浮夸。” 白羽嘿嘿一笑,讓他們趕緊都去忙。兩人進(jìn)了霍慈的工作間,這是工作室里最大的一個辦公室。一面墻壁上,掛著的全都是她的作品,都是她自己喜歡的,從未登上過任何一本雜志。另一邊則是一個玻璃柜子,里面擺著她的相機(jī)。 “下午我們要去攝影棚一趟,這個廣告挺簡單的,是個國內(nèi)珠寶公司的硬廣,”白羽正在看她的工作日程。 霍慈原本正在調(diào)整鏡頭,嘴里叼著棒棒糖,聽到這話,嘎嘣一聲,嘴里的糖被咬碎。 白羽聽著這聲音,心里膈應(yīng)地難受,又不敢抬頭看她。 “ta的珠寶廣告到底怎么回事?”霍慈淡淡地說。 白羽呵呵一笑,解釋:“我問了,就是你這次病了,才叫南晚有機(jī)可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