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
她依舊說地法語,只是顯然這兩人都聽不懂。她冷笑著指了指他手中的相機,勾勾手指。不過這個輕蔑地動作,成功激怒了兩個黑人。 在他們沖過來的時候,霍慈將頭上戴著的帽子,猛地甩向其中一個人。 那人被擋了下,霍慈上前就是一腳飛踢。在訓練館里的兩年,她流地那些汗水,受過的那些傷,不是白經歷的。 霍慈腿長,又有力度,所以在訓練館的時候,教練教她最多的就是飛踢動作。 這人就像剛才的那人一樣,被她一腳踢地飛起。這些黑人雖然高,但是卻格外地瘦弱,他們的身體并不健壯。 只是踢完這個,霍慈對上另外一個卻投鼠忌器了,他手里拿著她的相機。 兩人僵持的時候,霍慈沒想到,被她踢地躺在地上的黑人,竟趁她不備。一下就竄起來,從后面勒住她的脖子。 “老板,需要我們下去嗎?”坐在黑色轎車副駕駛的黑衣男子,沖著后座恭敬地問道。 只聽后排一聲輕笑響起:“不急,再等等?!?/br> 轎車的后窗被緩緩打開,車里露出一個俊美優雅地側臉。直到他慢慢轉頭,那張臉有些邪氣地好看。 ** 霍慈被人從后面狠狠地勒住脖子的時候,她抬腳想去踢,可那人的手就像是老虎鉗一樣,狠狠地箍著她。她伸手去摸自己的背包,她有一把匕首在包里。 對面的男人見這個男人得逞,激動地跑上來,就想踹她。 可沒想到,他剛到跟前,反而是霍慈一腳踢在他的臉上,踢地他鬼哭狼嚎。 身后的黑人大概也沒想到,她居然兇悍至此,到了這種地步都還能反抗。他沖著地上的黑人喊了一聲,然后那個躺在地上的人,就從口袋里抽出一把匕首。 霍慈看著那把刀,眼神兇狠,沒有一絲懼怕。 然后,她就聽到一聲悶哼,以及對面男人驚恐的聲音,然后他丟掉了自己手上的匕首,跪在了地上。 她感覺到自己脖子上的勁道xiele,然后一只手摟著她的腰,就將她從黑人的身前,帶到了懷中。 “你是不要命了?”一個清冷地聲音在她耳邊,低聲怒道。 大概是怒氣太盛,破壞了他聲音里的清冷。 這不可不好,他可是冰山一座,怎么能生氣呢。 第27章 易擇城低頭看著懷中的女人,如冷玉地臉頰,滿是怒氣。 他手里拿著一把槍,黑洞洞地槍口,此時就對準著那個跪在地上的黑人。剛才他找過來的時候,看到她被人勒住脖子,心中驚怒,讓他想也不想地拿出槍,對準別人。 作為無國界醫生時,易擇城手中從不曾拿武器。 他們是中立的,從不涉及一個國家的內亂爭斗,只要你是傷患,你愿意放下武器走進他們的醫院,無國界醫生就會救治你。 他從不曾拿著槍對準別人,直到這一刻。 霍慈靠在他的懷里,一直在咳嗽。她脖子都被勒紅了,此時乍然能輕松呼吸,反而咳嗽連連。 對面的黑人被嚇得跪在地上,還嘰里呱啦地說了一大通。 徐斯揚手里提著木棍,剛才那一聲悶響,就是他敲在勒住霍慈那個黑人頭上的。 “徐斯揚,去把相機拿回來,”易擇城摟著霍慈,微撇頭,對身后的人說。 徐斯揚提著木棍,就走上去,伸手招了招,那人麻溜地把手里地相機重新還給了他。徐斯揚又把相機送了回來,霍慈看了一眼,確實是她的相機。 完好無損。 “你們走吧,”易擇城用當地語言說了一句,聲音冷肅。 兩個黑人沒想到他這么輕易就放過他們了,雖然還是害怕,卻大著膽子往外走。等走到巷子口,見他們也沒追上來,一溜煙地就跑了。 他們一走,易擇城就放開霍慈。 他將手中的槍收了回去,低頭看著她,一張俊臉冷地跟什么似得,眉頭緊緊皺著,薄唇緊抿,將人上下打量了一番。沒缺胳膊少腿,依舊還好好的。 一顆心,總算落回去了。 “你把這里當成什么地方了?你知不知道這里有多危險,不是告訴過你,不要出酒店的?”易擇城低頭看著她,臉上陰沉地可怕。 這是霍慈第一次看著他,如此地情緒外露。 其實這時候她應該高興的,畢竟他是在擔心她。他以前總是平靜無波,仿佛什么都激不起他的情緒。救人的時候,冷靜,手術中被人劃破了手掌,還是冷靜。如今卻毫不客氣地指著她罵,不是說,只有在乎才會激動。 他為她激動了。 可霍慈一點兒不開心,她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將相機重新放回背包里,全程都不去看他。她怕她會失控,只要一看他的眼睛,她就想忍不住問他,為什么連那么重要的事情,都不告訴她。 她提著包就往回走,卻被易擇城一把拉住,他沉著聲音問:“去哪兒?” 徐斯揚瞧著他們一副要干架的模樣,趕緊在旁邊說:“都別激動,霍慈,城城他也不是故意要兇你的。他是真著急,一回酒店見你不在,他就拉著我出來找你了?!?/br> “閉嘴,”易擇城沖著他冷冷地呵斥了一句。 徐斯揚一臉委屈,我這不是拉架了的嘛,怎么還要被罵。 “我回酒店,”霍慈淡淡地說,甩開他的手。 這是她頭一回主動甩開他,之前哪次她不是借機占他的便宜,被甩開手之后,易擇城站在原地,看著她離開的背影。 “你還不上去追啊,”反而是旁邊的徐斯揚著急了。 他說:“女人不就是這樣,口是心非的。你看看剛才她抱你抱地多緊啊?!?/br> 易擇城轉頭冷漠地看著他,徐斯揚立即捂著嘴:“我閉嘴?!?/br> 一路上,霍慈走在前面,兩個男人跟在后面。其實這里離酒店并不遠,走路回去二十分鐘。 到了酒店之后,潘琛還有其他人都在大堂等著。 見她進來,潘琛立即上前,松了一口氣:“回來就好?!?/br> “抱歉,我只是想隨便走走,”霍慈對他說,在她身后的易擇城,聽到她這句對不起時,抬了抬頭。 她是知道錯了,只不過卻沒對他說。 “沒事,出來嘛,難免想出去逛逛。只是這里治安不是很好,要是你以后還想逛,最好找我或者擇城陪你。這里可不比咱們國內,”潘琛爽朗一笑,又見他們都回來了,就招呼他們一起吃午飯。 霍慈搖頭,說:“我有點兒累了,先回去休息了。” 她說完,自顧自地上了電梯。 潘琛沒攔住,就問易擇城說:“怎么回事啊?” “可別提了,要不是我們兩個找到她,這丫頭只怕今天就得撂在這里了。為了個相機,簡直不要命了,”徐斯揚還想在說,卻在看見易擇城的眼神之后,乖乖閉嘴。 ** 霍慈回房之后,在浴室里沖了個澡,隨便披了一件長裙。 其實她沒理由對易擇城發火,那是他的事情,他告不告訴她又有什么關系呢??尚牡椎嘏?,卻怎么都掩不住。她以為這么久,最起碼他在動搖。 不管她如何追他,她心底都篤定,這個人遲早是她的。 但徐斯揚的話,卻讓她這么久以來的篤定,產生了懷疑。連這么重要的事情,他都能不告訴她,她那些篤定和自以為是,簡直就是狗屁不通。 霍慈不泄氣,她是生氣。 一股子邪火就在身體里亂竄,要不是怕忍不住,她也不至于連午飯都不吃。 直到門板被敲響,這酒店連個門鈴都沒有。她沒吱聲。 然后門口響起一個聲音:“在嗎?” 依舊清冷地聲音,在這炎熱地空氣中,猶如一劑冰爽,打在人心頭。 你說,他怎么能連聲音都那么好聽呢。 易擇城站在門口,單手插在褲兜里。 他說話一向惜字如金,一句問完了,就沒下文。就安靜地站在門口等著。 而門里的人正等著他再開口了,可是霍慈束著耳朵,卻怎么都聽不到外面的動靜。這破酒店,連個貓眼都沒有。她耳朵貼著門板,可是外面安靜地很。難道已經走了? 過了五分鐘,她忍不住了。 等她剛打開一個門縫,就瞥見門邊的褲子,她猛地推門,想關上。可哪里來得及,一只穿著黑色鞋子的腳已經擋在門口,隨后易擇城整個人擠了進來。 霍慈目瞪口呆地看著他擠進來,然后把門關上。 她惱羞成怒:“誰讓你進來的?” 易擇城有些好笑地看她:“不是你開門的?” “我只是想看看你走沒走,”霍慈生氣。 易擇城瞥了她一眼,“哦,沒走。” 霍慈氣絕,冷冷地瞪他一眼,就要轉身回去。卻被易擇城一把拽住手,他說:“徐斯揚告訴我,你今天是因為我體檢報告的事情生氣的,嗯?” 明明是正經說話,可偏偏他最后嗯了那一聲,叫霍慈一下小腹緊繃了起來。 霍慈想著,她真是喜歡慘了他,連他發出的一個字,都能癢到她心里頭去。 她抿嘴不說話,直到他又說:“對不起,我不知道你這么擔心。這樣的事情,我之前就已經經歷過幾次,我不習慣和別人說。所以就沒和你說,也不是故意不告訴你的。你要是因為這個生氣,我和你道歉。” 霍慈回頭看他,烏黑明亮的大眼睛里,都是震驚。 她是真沒想到,這番話是易擇城能說出來的。 “你不用和我道歉,”霍慈一開口,聲音都哽住了。 因為她聽到他說,這樣的事情他已經經歷過好幾次。一想到,他可能在過去的某個歲月,也擔驚受怕過。她就心疼,打骨子里心疼。 易擇城看著面前的姑娘,烏亮的眼睛,此時蒙上了一層薄薄地水光。 他說這些,是想告訴她,這事兒不嚴重。 可她怎么一副要哭的模樣? 易擇城是真沒和姑娘相處的經驗,大學之前,他最常和那幫兄弟在一塊。大學之后,他最喜歡的是實驗室,他26歲就拿到了醫學博士。別人參加party,交朋友的時間,都被他拿出來泡實驗室了。 他最懂的是各種醫學知識,他會救人,卻從來沒愛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