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
“你不是沒吃午餐,走吧,”易擇城一手抄在褲兜里,轉身往外走。 霍慈愣了下,然后一臉高興地問他:“你怎么知道我沒吃午餐?” 是潘琛告訴他的,剛才他處理傷口的時候,潘琛在一旁看了半天。告訴他,霍慈因為擔心他,午餐到現在都沒吃。 “你別走,我給你個好東西,”霍慈想起車上的,伸手拉他。 易擇城任由她拉著自己,一直來到車子旁邊。等她從包里,偷偷地拿出一個芒果塞在他手心里的時候,他哭笑不得地問:“這就是你說的好東西?” “這是最后一個,我都沒舍得給別人吃,”霍慈哼了一聲。 “謝謝,”易擇城笑著看她,卻沒接過。 然后他沖著不遠處正在玩耍的幾個孩子招手,黑人孩子丟下正在踢的塑料瓶,立即跑了過來。他們是黃皮膚的中國人,周圍村莊的人,都知道,這樣的人都是來幫助他們的。所以就連這些小孩子,都對他們格外地尊敬。 易擇城低聲與他們說了幾句,明明是嘰里呱啦地語言,但用他低沉地聲音說出來,依舊悅耳好聽。 “你跟他們說什么了?”霍慈好奇地問。 易擇城看了她一眼,低聲說:“待會你就知道了。” 霍慈覺得好笑,還跟她保密呢。不過她也沒再問,而是伸手拿出手機,打開微博,通知欄里是9999這樣的數字。她從來不點開看,不管是夸她的也好,罵她的也罷,和她都沒關系。 她點開中間的按鈕,然后又點開文字,開始敲打。 “跟隨著#無國界醫生#的腳步,來到了幾內亞的布里。這里在無國界醫生來到之前,20萬人口不曾享受過醫療服務。缺醫少藥,是這兒的常態。今天,在這里又發生了一起職業暴露,傷者抬進來時,生命垂危。尚未做過艾滋檢查。” 一段話,打完。 霍慈撇頭看了一眼,身邊的男人。 最后,她鄭重地打上一句,“我愿他能平安。” 這里沒網絡,她打完之后,也沒辦法及時發送出去。而之前離開的幾個孩子,又跑了回來。只見他們每個人手里,都抱著兩個芒果,黃皮上透著一點兒紅,登時芒果的清香味縈繞在鼻尖。 易擇城讓他們把芒果都放在車頭,然后給他們幾張紙幣,小孩子歡喜地手舞足蹈。 霍慈目瞪口呆地看著。 直到他眼中含笑地看著她說:“這些都是你的了。” 霍慈恨不得捂臉,太他媽丟人了。 ** 車子回到科納克里時,已經是晚上九點了,一直開到酒店,都沒什么光亮。 下車后,每個人臉上都透著一股疲倦。霍慈手里抱著相機,她今天拍了不少照片,待會還要整理出來。 不過他們一下車,就有幾個黑人女子圍了上來。潘琛沖著她們擺手,一直到他們走進酒店,才擺脫她們的糾纏。 霍慈有點兒疑惑,問他:“她們跟你推銷什么?怎么沒見手上拿著東西?” 潘琛目光尷尬地看著她,這次連易擇城都忍不住搖頭笑了。 直到潘琛說:“她們推銷的是她們自己。” 霍慈才明白,這些女人原來是妓.女。 “這里的人很貧窮,幾美元你就可以擁有她一個晚上,”潘琛解釋給她聽。 霍慈淡淡地哦了一聲,誰知潘琛又說:“晚上甚至會有人敲你的房門,所以不要輕易給陌生人開門。” 上樓之前,潘琛把葉明詩叫了過去,她手術之后,情緒就不好。潘琛只怕是去開解她了,最后她和易擇城進了電梯里。 易擇城的房間更靠近電梯,他走到自己的房門口,只是他停下之后,霍慈也跟著停下了。 他拿出鑰匙,回頭看她,就見她一本正經地說:“我得保護你的安全。” 無聊,易擇城開門進去。 誰知她跟著擠了進來,不過叫他們都奇怪的是,房間的燈居然是開著的。霍慈正要問他是不是臨走時,忘記關了。 “surprise,”一聲大喊,霍慈扭頭看見一個裸男出現在她的眼前。 她還沒看清楚,眼睛就被溫熱的手掌擋住,然后整個人被易擇城抱出去。 等她回過神,就憤怒地要撲進去,口中問著:“那個變態是誰,他怎么會在你房間?你別攔著,我進去弄死他。” “死變態。” 易擇城將她壓在走廊的墻壁上,一臉無奈地看著她。 然后就見從房內探出一個腦袋,無辜又可憐地看著她問道:“你是誰啊?” “變態,你裸著身子在他房間干嘛,你等著,我弄死你,”霍慈是真的生氣了,他的房間怎么能允許有別人在。 直到那個英俊的腦袋,可憐地說:“我是他小舅舅啊。” 霍慈不掙扎了,張了張嘴,看著易擇城,然后又看著那顆腦袋。 艸,尷尬了。 第25章 霍慈伸手理了理自己的頭發,剛才易擇城抱著把她壓在墻上的時候,有一縷碎發掉下來了。等她理順之后,揚起甜美地笑容,沖著門邊的那顆腦袋,柔柔地說:“小舅舅好。” 門邊的腦袋抖了下,這個女人,看起來好可怕。 易擇城無奈地看著她,才回頭沖腦袋說:“徐斯揚,回去把衣服穿好。” 等腦袋從門邊消失了,霍慈看著他說:“你怎么也不提醒我一下?” 他沒提醒嗎?要不是他攔著,只怕她現在已經沖到房中,把裸著的徐斯揚揍一頓。對于飛來的這口鍋,易擇城并不是很想接下。 “他真是你小舅舅啊?”霍慈還是有點兒不敢相信。 易擇城瞧著她難以置信的表情,點頭:“他與我母親是同父異母的姐弟。” 霍慈想要捂臉,她剛剛罵什么來著了,死變態,還要把他弄死。 好,很好。 “城城,你們站在外面聊什么呢?”徐斯揚重新站在門口,穿著一件粉色短t和白色短褲,黑色頭發有些長地遮到眼睛,一張臉生地英俊柔和,有點兒偏陰柔。 易擇城皺眉:“徐斯揚,閉嘴。” 被他一呵斥,徐斯揚鼓著嘴,不過真的乖乖閉嘴了。 他雖然閉嘴,眼睛卻是盯著霍慈,在她和易擇城之間來回打量。剛才他在屋里出來的時候,可都瞧見了,兩人前后進門的。這要是他沒在的話,只怕今晚還真的有了不得的事情發生了。 想到這里,徐斯揚不禁正了正身子,不管怎么說,他也是小舅舅,是長輩兒。 可不能任由孩子在外頭胡搞。 他雙手抱胸,一臉嚴肅:“擇城,你和這位小姐進來一下,我要和你們談談。” 易擇城看著他:“傻逼。” 說完,他扔下兩人,徑直回了房間。 徐斯揚:“……”他身為舅舅的尊嚴呢。 霍慈看著徐斯揚,一臉同情。她還是第一次看到,易擇城這么直截了當。 徐斯揚咬著后槽牙,看向霍慈,對著她上下左右打量了一番之后,有點好奇地說:“咱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我瞧著你挺眼熟的。” 霍慈沒吱聲。 好在徐斯揚很快就跳過這個問題,他問霍慈:“你和我大外甥是什么關系啊?” 大外甥…… 對于這個稱呼,她還真是很難和易擇城聯系在一塊。她忍著笑,問他:“你覺得我們是什么關系?” “女朋友?”徐斯揚自言自語了一句,可隨后又立即否認:“那也不可能啊,易擇城就不具備談戀愛這項功能。我姐生他的時候,就沒給他生這根筋。” 霍慈看他:傻逼。 徐斯揚瞪她:“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里罵我呢。” 霍慈笑了下:“你還挺有自知之明的。” 徐斯揚:“……”還能不能好好玩耍了,不帶都這么懟人的。 最后,霍慈還是跟著徐斯揚進了房間,因為他要認真地拷問易擇城和她的關系。他可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大外甥的第一次,就這么給了不明不白地人了。 “你叫什么名字?”徐斯揚站在電視柜面前,雙手環胸,一雙長腿隨意地倚在桌上。 霍慈瞧著他,覺得易擇城肯定是長得像爸爸多點兒,因為他和徐斯揚沒有半分相似。唯一能扯上點關系的,就是兩人都很高。 洗手間傳來水聲,是易擇城在洗澡。 “霍慈,”她淡淡回道。 徐斯揚挺有紳士精神,見她回答了自己的問題,有些驕傲地抬起下巴說:“我是徐斯揚,是易擇城的親舅舅。” 瞧把他驕傲的。 霍慈嗤笑一聲。 “你們是什么關系,”徐斯揚又把剛才的問題問了一遍。 霍慈這次沒回答他,而是反問:“你剛才說他是第一次?” 她臉上沒什么表情,有點兒冷,可是卻透著勾人兒的勁兒。連徐斯揚都忍不住瞧了好幾眼,難怪他大外甥動凡心了,這個妖精可跟以前的都不一樣啊。 要勾魂的呀。 “你先別管他是不是第一次,”徐斯揚一揮手,愣是要擺出一副長輩的模樣。 霍慈愿意進來和他廢話,就是存心打聽易擇城的事情。她坐在床邊,翹著雙腿,寬松的褲腳露出雪白纖細的腳踝和小腿。 易擇城出來的時候,毛巾蓋在頭上,上身沒穿衣服,只穿了一條短褲。 他低著頭,就看見床邊翹著腿,纖細、雪白。 霍慈抬眼,看著他一排巧克力板一樣地腹肌,并不夸張,卻格外地結實。他短褲掛在腰間,左右兩側露出半截人魚線。她沒想到,會突然看見這樣的男色。 現在要是撲倒他,會被打死嗎? 她還沒想完,就已經被拉了起來。易擇城直接把她拉到門外,低聲說:“早點回去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