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節(jié)
挽香錯愕的抬眸,見柴雨也一副無可奈何就知道她也不想自己丈夫的愛被分割,但這里就是這樣,封建得有些讓人無語,在二十一世紀(jì),別說看一下腳了,就是穿著三點(diǎn)式,也再平凡不過,可這里,看一下腳都要負(fù)責(zé)…… “算了,我說了你也不懂,聽聞各宮娘娘都送來了銀子,要你們做出最好的裙子,看來咱們又有打賞了!”如今都存了四百兩黃金了,也算個小富婆了呢。 “嗯!有四套,你知道嗎?現(xiàn)在繡珍房可出名了,全都要和苗貴妃一樣的袍子,要白色繡樣,哎!說起來,那只白色孔雀真是驚艷四座,將來我也給自己繡一件!”太美了。 聞言,挽香回想了一下,這次倒是知道那只白色孔雀是怎么回事了,白化病,還好古人不知,否則自己的頭又要斷了,這不是在詛咒苗溫嬌得白化病嗎? 有些東西,看似很美,其實(shí)它很脆弱,怪不得當(dāng)時那員外說那孔雀命不長,這種病,幾乎一點(diǎn)光線都不能沾染,否則肌膚就猶如被烈火烘烤,痛不欲生。 “去忙吧!皇上要求我十日內(nèi)完成,這期間,我們是最安全的,太后她也不敢來鬧事,否則就是對龍袍、對江山社稷不尊!”這一點(diǎn)還是很感謝元玉澤的,雖然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苦衷,可是她知道他是愛她的就夠了。 都說愛情是先苦后甜,為什么到了自己這里,就全是苦? 紫宸殿。 段鳳羽拿出十多套漂亮的衣裙遞到了何駭?shù)氖种?,含笑道:“這是兩年前本宮親手為心兒做的衣裙,用的是最上等的絲綢,如今她已經(jīng)穿不得,你拿去給云挽香,如果她要嫌棄,那本宮再送去幾匹綢緞!” 何駭邊接過邊皺眉道:“娘娘您放心吧,這些即便是名門千金也無福消受,她要真嫌棄,奴才都不饒她!” “你啊你,這么快就忘了人家的好了?”怎么一翻身,就忘了曾經(jīng)的恩惠了? “只是奴才害怕娘娘您被她拖累,太后娘娘如此不待見她,您還對她這么好,不是自找麻煩嗎?娘娘,要不咱就別管她了?”為了一個宮女,和太后鬧翻可不值得。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段鳳羽不滿的擰眉:“倘若都你這么想,再次落魄了,你還期望誰來管你?當(dāng)初母后也沒幫本宮求過情,要不是挽香,本宮說不定早就餓死冷宮了,叫你去就去!” “奴才遵命!”哎!他也知道知恩圖報的道理,可他更在乎自己的主子。 “娘娘娘娘,不好了,皇貴妃娘娘來了,就快到了,看架勢,好像是來找麻煩的!” 剛要離去的何駭捧著衣物顫了一下,這…… 段鳳羽捏緊小手,這個時候來,定是來無事生非的,可不記得有什么把柄是落在她手里的,來勢洶洶……定沒好事:“何駭,擺駕繡珍房,上次弄得本宮哥哥丟了元帥之位,這次本宮不想再惹是非!”皇上如今都被那女人迷了心智,更是有意要削弱爹爹的勢力。 要再出事,說不定爹爹都會有麻煩,且皇上又不會去處分那個女人,惹不起,躲得起。 “奴才遵命!” 何駭將衣物交予一宮女后,立刻沖向了屋外:“準(zhǔn)備鳳輦!” 繡珍房。 阿櫻狐疑的望著母親:“您是要我去騙人么?” “不是騙人,是保家衛(wèi)國,懲jian除惡,那段丞相是個大壞蛋!”柴雨見挽香為難的就幫她說道。 “是啊,如果有一天他要做了皇帝,會生靈涂炭的!”挽香揉揉孩子的頭顱。 阿櫻揉弄著小手,很是為難:“那……那到時候段鴻硯會!” “不會,柴雨jiejie向你保證,皇上只是去打壓段丞相的勢力,那孩子不會有事的!” “是啊,如果全家都會遭殃,娘也不會幫忙的,否則皇后也會有麻煩!” 挽香欣慰的看著女兒,越來越懂事了呢,想的這么多,還知道保護(hù)朋友,元玉澤答應(yīng)過她的,不會殃及無辜。 “那好,我去天一閣了!”說完就蹦蹦跳跳的走了出去。 “姑姑,皇后娘娘來了!”阿蘭看著孩子離去,進(jìn)屋匯報。 柴雨和挽香同時站了起來,后互相看了一眼,趕緊走向大堂。 “奴婢參見皇后娘娘!” 大堂內(nèi),段鳳羽正欣賞著四周的繡架,看向匆忙而來匍匐在地的兩個女孩道:“都起來吧!挽香,你跟本宮進(jìn)來!”優(yōu)雅的轉(zhuǎn)身慢步走向里屋。 挽香疑惑的起身跟了進(jìn)去,什么事需要找她嗎? 等到屋子內(nèi),段鳳羽才苦惱的落座,望著女子道:“苗溫嬌又來找本宮麻煩了,你說她這次又有什么幺蛾子?” 這是來避難來了,上前欠身道:“娘娘不必?fù)?dān)心,皇上在天牢已經(jīng)承諾奴婢,將她鳳印收回還給娘娘了!” “什么?竟有這等事?圣旨下了嗎?” 果然,段鳳羽激動的起身,拉著云挽香的手急切的追問。 “沒有這么快吧?不過也差不多了,而且皇上還說將她貶為才人!” “?。看嗽挳?dāng)真?”段鳳羽幾乎忍耐不住心中的喜悅,整張臉都布滿了歡喜,天啊,皇上為何突然這么做?為何? 挽香也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是真的,君無戲言!” “可為什么?你是怎么說通他的?”段鳳羽完全想不出理由。 這……挽香捏緊小手,怎么辦?這可不能告訴她,畢竟段云濤是她的父親,就在她極為為難時,一道天籟之音傳來…… “皇貴妃娘娘駕到!” 段鳳羽將視線轉(zhuǎn)向屋外,揚(yáng)唇冷笑道:“都找這兒來了,挽香,我們出去!”比起方才,氣勢瞬間高漲,輕撫手絹高傲的走進(jìn)大堂。 挽香吐出一口氣,好險。 門口,苗溫嬌臉色陰冷,身后跟了大批人馬,更是見到段鳳羽后嗤笑著彎腰道:“臣妾參見jiejie!” “奴婢‘奴才’參見皇后娘娘!” 段鳳羽邊玩弄手絹邊坐在一方椅子上,悠然自得的望著那群人。 何駭擦擦冷汗,怎么進(jìn)去一趟,出來完全變了個人?不是說少生事端嗎? 苗溫嬌緩緩抬頭,咬咬牙起身,還沒等她開口…… “大膽苗溫嬌,本宮何時叫你起來的?何駭,給本宮張嘴十下!”端過下人送來的茶水,不溫不火的說道。 “這!”何駭心驚膽顫,什么意思? “段鳳羽,死到臨頭還如此猖狂,本宮今日代替母后前來帶云挽香到棲鳳殿,自然還有你。”口氣生冷,大氣磅礴。 挽香冷冷的欠身道:“奴婢如今正奉旨繡制龍袍,皇上吩咐,十日內(nèi)必定完工,任何阻擋者,先斬后奏!” “你!”苗溫嬌沒想到皇上居然有留下這等旨意?捏拳道:“太后吩咐,出了任何事,她一人擔(dān)當(dāng)!來人啊,押走!” “且慢,苗溫嬌,你倒是能慫恿母后,有時候本宮都在想,你是當(dāng)真愛皇上嗎?當(dāng)真一切都是為了皇上好嗎?知不知道母后和皇上不合為什么?就因?yàn)槟銈冞@些小人來回的挑撥離間!”段鳳羽也沒了好臉色,現(xiàn)在還怕的話,那她也太不配擁有這個位置了。 “那又如何?”苗溫嬌沒料到這個女人會如此淡定,不屑的冷笑道:“你能耐我何?如今鳳印在本宮之手,段鳳羽,說明白點(diǎn),你不過是個失寵皇后罷了,皇上自那以后,可有再召你侍寢?” 周圍的人有怨有恨,有喜有悲,柴雨跪在地上不斷捏拳,恨不得立刻上前將那毒婦撕裂。 段鳳羽頓時白了臉,沒有再回話,只是咬著下唇。 “知道為什么嗎?因?yàn)槟阋逊乔灏琢?,即便那人被處死,可你依舊是個當(dāng)婦!”對方越是憤怒,苗溫嬌就越是囂張,后還仰頭笑了起來:“呵呵呵!” “圣旨到,苗氏貴妃接旨!” 就在這時,苗溫嬌的笑容凝住,什么叫苗氏貴妃?這……代表著……木訥的轉(zhuǎn)頭立刻跪地:“臣妾接旨!” 段鳳羽也起身跪了下去,但卻是滿臉的笑意。 挽香不動聲色的拍拍心臟,還以為要被拉到棲鳳殿呢,去了哪里,定會被欺辱,這圣旨來得太是時候了。 何林?jǐn)傞_圣旨,朗聲念道:“奉天承運(yùn),皇帝詔曰:皇貴妃苗氏因手掌鳳印,故濫用職權(quán),無端殺害繡珍房宮女劉月,罪應(yīng)當(dāng)誅,念其父親乃當(dāng)朝宰相,且又與朕夫妻數(shù)載,特此網(wǎng)開一面,貶其為才人,以儆效尤,欽此!”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苗溫嬌還沉浸在圣旨中久久不能回神,目瞪口呆,似乎覺得這不可能。 “苗才人,接旨吧?”何林上前冷笑道。 段鳳羽這才明白皇上為何要貶苗溫嬌,起身后婀娜的上前,居高臨下的拿過圣旨扔到了苗溫嬌身前道:“手持鳳印就可以隨意殺人了?皇上這不是念在往日情分上,你覺得你還能活嗎?” “臣妾接旨!”苗溫嬌咬牙切齒的拿起圣旨起身。 何駭則走到封葆身前,抬手就是一巴掌:“狗奴才!” 封葆捏緊拳頭,這是怎么回事?當(dāng)初就說貴妃娘娘不該殺那宮女,為了一個宮女,惹來禍端,不值得啊。 苗溫嬌幾乎將圣旨捏碎,臉兒都?xì)獾瞄_始扭曲,見手下被打就危險的瞇眼道:“別以為這樣本宮就倒下了,告訴你們,若不是那賤婢辱罵太后!” “才人,當(dāng)初奴婢也在場,且阿月向來膽小謹(jǐn)慎,雖說有時會多嘴,但絕不會辱罵太后!”柴雨忍無可忍的上前控訴。 何林也鄙夷道:“苗才人,你這是說皇上錯怪你了?是說皇上昏庸無道嗎?” “大膽何林,你也太放肆了!”苗溫嬌憤恨的指向何林,不過他說的卻是事實(shí),這事自己一旦去解釋,說不定還會來個目無天子之罪,皇上都下了圣旨,就證明此事無力回天,元玉澤,你真是狠得徹底。 難道自己偷看冊子的事被人發(fā)現(xiàn)了嗎?否則為何前幾日沒風(fēng)聲,到現(xiàn)在才來下旨? “放肆的是你!”段鳳羽上前陰郁的瞇眼道:“一個小小才人,竟敢在本宮面前大呼小叫,你眼里還有沒有本宮?何駭,給本宮立刻就地重則三十!” “你敢!”苗溫嬌大甩衣袖,仰頭與對面的人對持,兩個字咬得很是沉重。 四周的人們都一副看笑話的表情,可謂是墻倒眾人推。 “你看本宮敢不敢,打!”段鳳羽見云挽香為她搬來一張椅子,直接坐下,威風(fēng)八面,神情堅(jiān)決。 “放開本宮……大膽奴才……放開!”兩個侍衛(wèi)上前用力鉗制住女人,她的反抗對于他們來說,形同抓癢,面無表情的踹倒。 何駭看了何林一眼,見干爹正示意他打,立刻興奮的挽起袖子,接過木杖舉到最高,后沖那臀部狠狠打下。 “啊……段鳳羽……啊……你會后悔的……你幫著這個賤人啊……會自掘墳?zāi)沟陌?!?/br> 苗溫嬌拼命的尖叫怒吼詛咒,趴在地上忍受著椎心刺骨的疼痛,一臉的憎恨,你會后悔的,段鳳羽,你會后悔的。 段鳳羽聽著一句句‘你會后悔’就有些心悸,到底什么意思?為什么她要后悔?難道挽香會……取代她的后位? 這……不能吧?不可能,挽香有一女,怎么可能取代她?即便皇上同意,朝廷也不會同意,太后不會同意,這兩關(guān)過不了,那么皇上也沒辦法。 挽香察覺到皇后正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她就立刻垂下頭,這苗溫嬌此話怎講?為何皇后幫著自己就會自掘墳?zāi)??難道是她知道什么? 都說沒有空xue來風(fēng),可理由呢?自己永遠(yuǎn)也不能取代皇后,再說了,這種事她想都沒有想過,做皇后……根本就不能,太奇怪了。 段鳳羽瞅了云挽香一會就鄙夷道:“苗溫嬌,知道什么叫群雄逐鹿嗎?平時不燒香,看看這后宮,有都少人痛恨你?你到處得罪人也就罷了,連你奴才都成天在外咬人,如今有多少人有那么一丁點(diǎn)機(jī)會都恨不得你死,懂嗎?” “啊……你休要……得意……啊……皇上是會接本宮啊……回去的!” 顫抖著一字一句吐出,皇上會接她回去,他一定會的,到時候再將這些人統(tǒng)統(tǒng)殺死……殺死。 “皇上會拿圣旨當(dāng)兒戲嗎?真是不掉棺材不落淚!”到這個時候還逞強(qiáng),若不是不想連累爹爹,今天非得打死她不可。 朝陽宮。 “皇上,苗才人在外跪了一炷香了!” 何林見天子正忙碌于國事中便適時提醒,雖然很不想,但這是身為奴才的職責(zé)。 元玉澤擺手:“別打攪!”看著折子擰眉,后捏拳道:“邊關(guān)告急,公孫離炎正率領(lǐng)二十萬大軍隨時攻城,快快快,去請俞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