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
緊接著,八十多人紛紛將矛頭轉向了站在正中央的八人,話語說有多難聽就有多難聽,難聽到都讓褚邦國等人都捏緊了拳頭。 苗樹明雖然很尷尬,本來想示好,卻沒想被當面回絕,可他確實過于興奮了,想生氣都氣不起來,冷笑道:“人家褚大人是出了名的青天大人,只會道出實情,可不會像某些人那樣表里不一,貪污受賄!” “苗樹明,別以為這樣你就可以如此囂張,說別人貪污受賄時,得拿出證據,再者說了,萬歲爺這還沒發話封你的女兒為皇后呢!”段云濤咬牙切齒的反駁。 “有哪個娘娘是皇上親自召集群臣去迎接的?”苗樹明可謂對女兒會做皇后之事胸有成竹,這不是明擺著的事實嗎? “嘖嘖嘖!”蘇云龍不斷搖頭,長嘆道:“還真把廢后封后當兒戲了,倘若皇上真因為此事而廢后,那下官定立刻辭官回家歸隱田園!” “我也辭官!” “辭官!” 八十人同時開口,令苗樹明不屑一顧,都走才好呢,帝月國人才輩出,就不信找不出八十個人來代替他們。 常清宮。 元玉澤面目漆黑,盛怒是人人可看出的事實了,一路十人緊緊跟隨,那個報信的太監看出皇上一會定會殺人,所以同仇敵愾,一會他來下手好了。 一群人氣勢洶洶,人人都沒有好臉色,八個侍衛手持長槍,這架勢不是拿人是作甚? 就在元玉澤越過皇后的院落直奔最里側時,那太監趕緊道:“皇上,是這里!”指指右方的大門。 與此同時,正背對著云挽香望著天邊雨過天晴的紅日出神的段鳳羽狐疑的轉過身。 云挽香也看了出去,唔……怎么帶這么多侍衛?是要來抓皇后了嗎? 元玉澤收住腳,所有憤怒轉換為不敢置信:“你說什么?”咬牙切齒的四個字自薄唇內吐出。 “她在這……里面!”太監不知道自己有說錯什么,再次指指右邊的大木門。 這是什么表情?怎么感覺自己犯了彌天大罪一樣?他沒有說錯話吧?是他自己要他在這里守株待兔的,一旦云姑娘來了這里就去稟報,他有第一時間去稟報的啊?吹口哨,后告訴他云挽香來了常清宮……到底哪里出錯了? 元玉澤整張臉都跟著抽筋了幾下,仰頭抬手狠狠的拍了一下腦門,剛要轉身離去時…… “奴婢參見皇上!” “臣妾參見皇上!” 某男尷尬的轉頭,望著門口跪在地上的兩個女人,和后面的五人,窘迫的抬手:“平身!” 段鳳羽似乎已經猜到皇上是來抓她的,沒有起身,默默的落淚,哽咽道:“臣妾確實沒有害meimei滑胎,但不知為什么會這樣,臣妾別無他求,只求皇上莫要為難爹爹,臣妾愿意一死!”緩緩將額頭送到了骯臟的地面。 “皇上,奴婢相信皇后娘娘并非這種人!”云挽香也心急如焚,跟著磕頭。 這一幕令段鳳羽蹙緊了眉頭,生硬的轉頭凝視著那個渾身是傷卻還來給她送糕點的女人,此刻又為她求情,云挽香,你到底想干什么呢?如果你當真如此感恩,為何又要與本宮搶人?不管當初皇上是否有誣陷你,可你現在都侍寢了……你到底要做什么? 真的看不懂了。 元玉澤擰眉深吸一口氣,瞪了一眼那謊報軍情的太監,后咬牙道:“朕什么時候要你死了?” “啊?不是來抓人的嗎?”云挽香艱難的直起腰桿,看了一眼那些舉著長槍的侍衛們。 “不是!”某男雙手背在身后,額頭青筋都爆出。 “那皇上來作甚?” 薄唇緊抿成一條線,后抬頭做了一個深呼吸,不耐煩的回道:“散步!” 散……散步?就連跟隨他而來的侍衛和那太監都張口結舌,不是來抓人嗎?剛才那樣子,氣沖沖的,怎么成散步了? 段鳳羽和云挽香面面相覷,帶著這只負責抓人的禁衛軍散步?可天子這么說,那就一定是這這樣,就算不是這么回事,那也就是這么回事。 云挽香才不相信他,散步散到冷宮來了?御花園那么大,還不夠他散的嗎?關鍵是他來這里做什么呢? “回宮!”仿佛不想在這樣僵持下去,黑著臉轉身準備原路返回,走了幾步又陰冷的偏頭睥睨向后方:“還不走?” 云挽香根本就不知道他說的是誰,只是大概猜到可能說的是她,可繼續裝傻,起身站著不動。 元玉澤挑眉轉過身,瞅著那慘不忍睹的女人翹起唇角:“來人啊,拿根棍子和繩索來!” “是!”兩個侍衛立刻走進院落,以最快的速度找來一根棍子,見找不到繩索就果斷的抽出腰間緞帶。 云挽香不明白他要做什么,不過也能明白是又要折磨她了,剛才那樣子就帶著憤怒,是想到了可以在她身上得到解脫,所以要開始了嗎? 奈何連掙扎的余力都沒有,可不會再傻到去求情了,再怎么求,最終不都只有一個結果?堂堂一國之君又怎會在乎一個宮女的想法? 你自己說過這種事不會再發生的,那現在算什么? “將她的手腕和足踝綁在棍子上!” 段鳳羽本來還在想皇上是不是喜愛這個女人,如此看來,似乎并非那樣,捏緊拳頭低聲道:“皇上這是做什么?她十指都有受傷……” “朕有綁她的手指嗎?愣著作甚?綁!”不容拒絕的命令讓兩個侍衛上前殘忍的拉過云挽香的雙手,后緊緊綁在了棍子上,而另一個則抬起她的雙腿全數綁好,后將手腳都推在了一個位置。 云挽香這下再看不出他要做什么的話,那真和傻子沒區別了:“奴婢可以自己走!” “擺駕回朝陽宮!” 唔…… 身體騰空,某女滿頭黑線,這比直接虐待一番更惡劣吧? 段鳳羽緩緩起身,瞅著云挽香像被豬一樣抬著走就無限感慨,好在抬的不是她,太丟人了,這一路得被多少人看到? 雖然捆的不是手指,可這樣難免還是很痛,冷冷的瞪著前方走姿都透著一股正氣的男人,這樣就這么好玩么? “撲哧!” “快看啊!” 遠處的宮女們幾乎一看到就趕緊召集來其他人圍觀,從來沒在皇宮看到過這么有趣的事,幾乎沒一人是不笑的。 而元玉澤仿佛視若無睹,看著前方岔路,果斷的走向御膳房方向。 “皇上,走御花園吧!”云挽香汗流浹背的祈求,御膳房方向的人最多了,以后她還怎么活啊? 男人再次挑眉,面不改色的說道:“那朕出個謎語,你若猜得到,就應允你的請求!” “皇上請講!” “三頭四臂,八腿,六耳,猜猜看!是動物。” 男人雙手背向身后,一本正經的俯視著那垂死掙扎的女子。 三頭四臂?還八條腿,六只耳朵,這不是怪物嗎?幾乎將所有認識的動物都想了一遍,忽然瞪眼道:“螃蟹!”八條腿嘛! 不光是云挽香,跟來的幾個侍衛全都皺眉猜測,至于那太監,早早就又隱藏到常清宮外了。 元玉澤搖搖頭:“三頭四臂,六耳呢?” “怪物?” “莫非你就這點智商?”元玉澤上前半蹲下身子定定的與女孩對視。 云挽香頓時黑了臉,抿唇道:“那皇上說說是什么動物?”她就不信世界上會有這種東西,絕對不信。 “看你的表情是想為難朕嗎?” “那皇上且說說看!”是的,他要說不出來,就是滿口戲言。 男人點點頭,起身雙手環胸揚唇邪惡道:“兩個人抬著一頭豬!三頭,六耳,四臂,八腿!” “您不是說就一個動物嗎?”某女擰眉,要是三個動物的話,她也會猜啊。 “朕只說是動物,何時說就一個動物了?” 挽香轉回頭,無語的看著上蒼,什么人吶,居然說她是豬,雖然臉確實有點腫,可也不像豬吧?天下的豬都長她這樣,老百姓還不得餓死? “起駕!”某男冷冷的大步在前方帶路,順著御膳房走去。 就這樣,某女一路被像抬著趕往屠宰場的豬抬著回了朝陽宮,一路的笑聲不斷,羞得她面紅耳赤,世界上怎么會有這種人?太可惡了。 回到朝陽宮,元玉澤并未進屋,而是對著所有宮女太監命令道:“誰若再敢讓她出這門檻,朕便要你們好看!”說完就快速直奔向了宣政殿。 仁福趕緊上前為云挽香解開繩索,安慰道:“沒事了,快些進屋,往后您需要什么跟我說,定給你找來!” 云挽香完全沒臉開口說話,徹底無地自容了,不聲不響的低垂著頭像斗敗的母雞一樣小步走進屋子內,剛要關門時…… “云姑娘,桌子上是奴才昨日父親從家鄉帶來的土特產,是茶果,很好吃的,希望您喜歡!” 這是唯一個沒有嘲笑她的人,抿唇微微笑笑,后看向正目不轉睛著她的幾個宮女,全都一副忍笑的模樣,想也不想‘砰’的一聲合并木門。 后喘息著來到床邊直接躺了進去,扯過被子將腦袋都全數掩蓋住,后才張嘴尖叫,卻沒發出任何的聲響。 該死的元玉澤,詛咒你不得好死…… ‘阿嚏,阿嚏!’ 正趕往宣政殿的某男突然無預兆的打了兩個噴嚏,嚇都身后的一群太監無限緊張。 “萬歲爺!要不要讓御醫前來?” “不用,一定是有人在咒罵朕!”元玉澤擺擺手,說這話時,出奇的沒有生氣,反而唇角不時的翹翹。 宣政殿。 “啟奏皇上,臣覺得此事應當繼續追查!” 元玉澤食指悠閑自得的敲擊著龍頭扶手,歪頭冷笑道:“段愛卿難道認為我帝月國最大的刑部就如此不中用?” 段云濤面色鐵青,是他太小看這個人了,還是巧合?居然幾天里,連著兩次說得他無法反駁,現在要再繼續強求下去,恐怕他該說他有意看不起自己的國土了。 怎么辦?一下子害了一雙兒女,第一次感受到了無可奈何,抬起蒼老的雙眼祈求的望著那個男人,眼下只有棄車保帥了,跪地道:“微臣愿將犬兒之元帥之位奉上,只求萬歲爺莫要為難皇后娘娘,微臣求皇上了!” 重重的叩頭。 “請皇上寬恕娘娘!莫要廢除皇后娘娘!” 褚邦國等人也跪了下去,唯獨苗樹明幾人還趾高氣昂,均是認為皇上不會怕他們,都鄙夷的看著段云濤等人。 元玉澤慢慢靠向椅背,一副不解的模樣:“朕何時說要廢除皇后了?” “啊?”聞言大伙齊齊抬頭,思索了許久,確實沒說過,段云濤感激的咧嘴道:“謝主隆恩!” 苗樹明仿佛被雷劈中,趕緊跪下抱怨道:“皇上,皇后有負天下之眾望,因其一己之私便摧殘龍種,實乃罪該當誅!” “苗樹明,皇后娘娘有沒有殘害龍種,你應該去好好問問你的女兒,少在這里危言聳聽!”段云濤直起身指著苗樹明惡言相向。 該死的,都這個時候了,還來落井下石,他都害得兒子失去了元帥之位,還要他失去一個女兒嗎? 你等著,不弄死你,本官就不叫段云濤。 “哼!中書院個個都是段大人的門生,也都是段大人一手扶上,怎么?連你自己的人都如此說,此事還能有假?” 段云濤幾乎氣得眼睛都充血,直接伸手狠狠的推了一下苗樹明:“你少在這里血口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