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節(jié)
“算了,過來見爸爸。” 秦靳并沒有說得太詳細,只摘了一個輪廓講給葉嘉聽,包括那次意外,以及后來,他如何隱姓埋名,打入九哥的集團。 盡管如此,葉嘉依舊聽得驚心動魄。 “秦靳。”她喃喃念著他的名字:“秦堅,傅知靳…” 一個是為他而死的隊友,另一個是他的兄弟。 早就該想到的… 真是笨死了! 不過,正如穆琛所說,他的確是最優(yōu)秀的臥底,從一開始,在嘉華娛樂會所那一次,他將她攬入懷中,分明不愛,卻能那般纏綿繾綣,還奪走了她的初吻,他的演技,堪稱影帝級別,扮作秦靳,除了聲音,除了身形,與傅知延,根本就是天上地下的兩個人。 所以她總是懷疑了又相信,相信了又懷疑,根本不敢篤定。 那一枚沾染風塵結婚戒指,才算最后真正定了她的心。 “媽,別哭了。”傅時看著葉嘉不住抹眼淚的樣子,有些難受,他扭頭,又看了看對面的傅知延,他一直注視著她,目光里涌動著難言的情愫。 “爸爸。”湯包抓著傅知延的衣角,鬧著要抱抱,傅時從板凳上下來,拉著湯包的手:“蠢呆妹,跟哥哥回房間玩電玩游戲。”說完也不等湯包反應,拖著她上了樓,關上了房間門。 在房門關上的一剎那,傅知延立刻起身過來,抱住了沙發(fā)上的葉嘉,低頭輕輕吻住了她的眼睛:“你哭得我難受。” 葉嘉趴在他的胸口,眼淚根本止不住,從一開始的抽泣,變成了嚎啕,眼淚鼻涕,全部蹭到了他的衣服上。 “我以為你死了。”她的情緒在這一刻終于集中地爆發(fā)了出來:“我以為你死了!” “我一直都在騙自己,我不知道我還能撐多久…” “傅知延,你混蛋!” “對不起。”他的一腔柔情,郁結在胸口,被她的眼淚侵潤,難以呼吸,低頭,輕輕吻住了她的唇,無聲無息地安撫著她。 很久以后,她的情緒才稍稍平穩(wěn)了一些,捧起了他的臉,那張已然面目全非的臉,傅知延下意識地側臉避開。 “我現(xiàn)在這個樣子,很丑吧。”他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跟以前你花心思追的那個男人,差別很大。” “是啊。”葉嘉情不自禁地笑了笑,然后認真地吻上了他臉上的疤痕:“差別很大,騙過了所有人。” “沒有騙過我聰明的小女兒。” “所以父女之間,還是有心靈感應呢。” …… 兩個人一邊耳鬢廝磨,一邊低聲說著小情話,直到夕陽一點點地下沉。 作者有話要說: 終于...... 謝謝小仙女兒請我吃西瓜 璃誮誄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70408 09:59:16 21扔了1個手榴彈投擲時間:20170408 20:01:49 ☆、第69章 真相大白 晚上, 葉嘉特意去買了菜, 躊躇滿志要做一頓大餐, 傅時在廚房里幫葉嘉的忙,而湯包今天異常興奮,將自己書桌上以前畫的那些畫全部拿到茶幾上, 擺在傅知延面前,一頁一頁地翻給他看。 傅知延陪湯包坐在地毯上, 認認真真地看著她的那些簡筆畫。 “爸爸…這張…這張是畫的鳥兒, 這個…是小房子…是我們…我們家。” “好看。” “這…這張呢?”湯包乖巧地依偎在他身邊, 用無比期待的目光看著他。 “湯包。”傅知延翻閱著每一張畫紙,一本正經地說:“我突然發(fā)現(xiàn),你一定是個繪畫天才。” 湯包雖然并不是很聽得懂他的話,但是他的神態(tài)和語氣,她能夠感知得道,咯咯咯地笑了起來, 但是笑過之后, 又有點惆悵:“別…別人都說, 湯包很笨, 話也…也說不好…湯包好怕爸爸不…不喜歡湯包。” 她一急,結巴就更加嚴重, 磕磕巴巴好久才能說完一句話。 “爸爸喜歡湯包,很喜歡。” “真的?” “真的。”他的神情很認真,目光很專注。 湯包抱住傅知延的脖子,吧咋一口, 親在了他的臉上,她開心極了。 曾經的傅知延,吝嗇嘴里能說出來的每一句贊美,對任何人皆是如此,然而今面對智力發(fā)育略微有些遲緩的女兒,溢美之詞張口即來,情真意切,這讓葉嘉心里感覺很溫暖。 湯包從小很沒有安全感,和傅時在一起,雖然她表達有困難,思維也遲鈍,但其實心里面,是很自卑的,尤其是逢年過節(jié)親朋好友聚在一起的時候,家人都夸傅時能干,聰明,湯包心里面也會很失落,她的情緒都掛在臉上,葉嘉察覺之后,便再也不會當著湯包的面夸贊傅時,傅時能夠理解她的苦心,所以也不會在意。 葉嘉將做好的糟蛋魚端出鍋,轉身就看到傅時愣愣的在發(fā)呆,她問道:“兒子,出去跟爸爸聊會兒天,以前你們還小的時候,逢年過節(jié)爸爸才會回來,那時候只怕都沒有記憶了吧。” 傅時皺著眉頭,不大情愿地說道:“我在廚房給你幫忙。” 葉嘉笑了笑:“那你倒是幫呀,我看你站在這兒,除了擋我的事兒,沒別的用處了。” 傅時有些氣急敗壞,擼起袖子就要上前來切菜,刀卻被葉嘉拿走了:“小祖宗,出去兒玩,媽這兒不要你幫忙。” “葉子。”傅時看了看傅知延,又看了看葉嘉,問道:“這么多年,你就一點都不怪他?” “你怪他嗎?” “有點。”傅時低頭,悶聲說道:“他沒有盡到當爸爸的責任,更沒有盡到…當丈夫的責任,我不喜歡他。” 他直言不諱…不喜歡他。 葉嘉斂了斂眉,伸手攬住了傅時的肩膀,擼了擼他的腦袋:“不喜歡算了,沒關系的。” “真的?”傅時難以置信地抬頭,他本以為,說出自己的真實想法,葉嘉會生氣,卻沒想到這么開明。 葉嘉神秘地笑了笑,斬釘截鐵地說道:“因為以后,你一定會為他著迷的。” 一家人美美地吃了晚餐,窩在一塊兒看了會兒電視,兩個孩子便被葉嘉打發(fā)著上床睡覺,兩個人糾纏著進房間的時候,傅知延做的第一件事,是關掉了房間里的燈,周遭陷入了一片黑暗。 “為什么關燈?”她問。 “我的臉…不好看。”他答:“會嚇到你。” 她被他壓在身下的時候,伸手,撫摸著他的臉,臉上粗糙不平的疤痕,讓她陣陣心悸,她輕輕吻了上去,一點一點,宛如蜻蜓點水。 “這是你的榮耀,它時刻提醒著我…” 黑夜中,她與他喃喃齟齬,耳鬢廝磨,呼吸更加灼熱。 “我的意中人,他是個英雄。” 他珍惜而又疼愛地一件件脫掉了她的衣服,神情虔誠而專注,她宛若他手里的珍寶,被他細致地拿捏把玩,愛不釋手。葉嘉緊緊抱住他堅強的脊背,撫摸著他背上交錯不平的傷疤,指甲一點點,深深地嵌入他的rou里,不深,足以讓他心生顫栗。 “我有點恨你。”伴隨他的動作,她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凄凄怨怨… “你應當恨我,最好拿刀在我身上捅幾個窟窿。”他的頭深深地埋在她的胸膛間,起起伏伏,呼吸聲很粗,很重。 “把你弄死了,誰疼我啊?”她喘息不平:“知延哥,你好好疼疼我,我就原諒你。” 他要死了,真的要死了… “我疼你,我會疼你到死。”他說:“一輩子不夠,還有下輩子。” “這一生的承諾都沒有做到,就下輩子了?” “你要覺得我當不了一個好丈夫…下輩子你給我當女兒,讓我好好照顧你,補償你。” 次日,約莫早上四點,天還未明,葉嘉驚醒過來,發(fā)現(xiàn)枕邊人已經不在,她的心猛地一提,匆匆披上睡袍走出房間,卻見湯包的房間門開著,夜燈下,他低頭吻了吻熟睡的女兒,然后走了出來。 葉嘉情不自禁地攬上了他寬闊的肩膀,眷戀不舍,聲音壓得很低:“現(xiàn)在就要走。” “嗯,出來這么長時間,九哥會起疑心。” “冒著任務失敗的危險,也要回來慰問嬌妻?”葉嘉披著睡袍,光滑大腿,勾上了傅知延的臀部,輕輕蹭了蹭,聲音魅惑。 傅知延被她勾了火,用力地吻了吻她,方才說道:“我回來,是想讓你帶孩子離開鹿州,最好今天就走,去首都,到爸媽身邊。” 葉嘉皺了皺眉:“會很危險?” “那倒不是。”他回答。 “但你永遠…是我的軟肋。” 機場里,葉嘉的心很亂,直到將兩個孩子送上了飛機,給母親打了電話,讓她到機場接傅時和傅想,她的心才漸漸安定下來。 登機牌被她扔進了垃圾桶,她不想走。 再也不能忍受分離,這一次,無論如何,她都要留下來,與他在一起! 破舊的出租屋里,九哥小心翼翼地打開了房間門,防備地看了看來人,道:“你是坤爺?shù)娜耍俊?/br> “是。” 九哥左右看了看,將人放進了房間。 凌晨三點,陸景從出租屋里走出來,夜很深,很濃。 傅知延和穆琛的部署,撲了個空,原來約定的地點,坤爺沒有出現(xiàn),九哥更加沒有出現(xiàn),只有九哥手下的幾個小嘍啰,被抓了回去,他們是九哥的保鏢,很多情況,一無所知。 早上五點,穆琛被一通電話驚醒。 九哥死了。 死于出租屋內,是一刀封喉,連掙扎痕跡都沒有,兇手的作案手法,很專業(yè)。 次日清早,葉嘉百無聊賴,戴上了耳機,開始聽近來湯包的一些活動音頻。 她給她買的兒童實時監(jiān)控設備,能定位還能錄音,就別在湯包的胸口,像個小徽章,能把她一整天的情況都錄下來,也能防止孩子走丟。前面的幾個音頻都沒什么情況,要么就是和傅時在公園玩耍,要么就是爺爺奶奶帶著他們去看電影,有時候還有湯包睡覺時候的囈語,葉嘉往下拉,前面的音頻她基本上都聽過了,卻獨獨遺漏了幾段,是傅老去世那幾日,在家里幫忙cao辦葬禮,沒有來得及傾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