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
她還蹲在地上,手指尖捏著那根毛… 葉嘉連忙將手背在身后,傅知延的臉,紅得有點透頂。 怎么辦,好想把她一腳踹出去! “這是干凈的浴巾。”傅知延將一條白毛巾掛在了衣鉤上,出門的時候,再度看了看葉嘉,葉嘉小心臟怦怦亂跳。 “好好洗澡,不準再…”他紅著臉,咬牙道:“不準再到處亂翻。” 作者有話要說: 好多聰明的小仙女已經猜出來了~~~~喵喵喵~~~~克服了這道難關~~你們以為我會說“兩個人的感情會更加深刻”~~其實我要說的是:“還會有更大的難關哈哈哈哈” ☆、第43章 好好睡覺 傅知延在二樓的浴室沖了熱水澡, 驅逐了身上的寒意, 熱氣騰騰地出來, 葉嘉已經盤腿坐在沙發上,看了好一會兒的電視,放的是貓和老鼠, 她一邊吃薯片,笑得咯咯咯的, 開懷不已。 果然還是小孩子。 傅知延回房間坐了一會兒, 然后起身, 去了走廊盡頭的那個房間,打開立柜的最下面一個柜子,那件染血的制服疊得整整齊齊,湖藍色勛章,端端正正地擺放在衣服上。 柜子的最深處,還有一張照片, 是二十歲的傅知靳和十七歲的傅知延, 兄弟倆穿的是籃球衫, 攬著胳膊站在一塊, 笑容里盈滿了陽光。 要不要告訴她… 要不要說… 傅知延緊緊攥著那枚勛章,一顆心惴惴不安, 仿佛懸掛在萬丈高空,搖搖欲墜。 “知延哥?”葉嘉的聲音從走廊傳了過來,傅知延手忙腳亂將徽章和照片放進柜子里,關上, 推門出去。 “知延哥,那個…有電吹風嗎?”葉嘉撩了撩濕潤的長發。 “有的。”傅知延回了房間,從柜子里拿出了電吹風,對葉嘉招了招手:“來。” 葉嘉踏著軟綿綿的拖鞋,乖乖地走到他的面前,傅知延將電吹風插上電,將她拉過來,坐到床上,然后站起身,打開吹風,手撫上了她的腦袋,捋了捋,撩起一縷發絲,放在出風口,吹散。 他在…給她吹頭發! 葉嘉抬眼,正好看見他的下頜,綴著青色的胡茬,他的目光溫柔地盯住了她的長發,修長的指尖卷起一縷一縷,認認真真地替她吹著。 被他拂過的頭發,仿佛一根根都有了生命似的,眷戀地依賴著他的手,舍不得他松開。 葉嘉艱難地咽了口唾沫,視線緩緩下移,平時前方,然后直勾勾地盯住了傅知延的腰部。 他的腰精壯結實,不曉得脫了衣服,是一番怎樣的風光。 傅知延指間抓起了她耳畔的發根,順手捏了捏她紅得燙手的耳垂。 “再亂盯,我就把你丟出去了。”他的嗓音帶著淡淡的磁性,很性感。 葉嘉連忙閉上眼睛,大氣都不敢再出。 還挺乖。 葉嘉斜倚在客房門邊,看著傅知延給她鋪好床單,撅了撅嘴,轉身離開,等傅知延找到她的時候,發現她躺在他的床上,緊緊抱著被子,鼓著腮幫子耍賴:“我喜歡這張床。” 耍賴的結果,就是傅知延睡到了客房。 葉嘉一個人躺在松軟的大床上,黑暗中,將臉深深地埋進了枕頭里,呼吸著他的味道,窗外,雷雨大作,她睡不著。 穿上拖鞋,下了床,來到他的房間,按下門把手,沒有鎖! 她躡手躡腳地鉆進了他的房間,來到了床邊,小心翼翼地將自己放在他的床沿邊上,只占了一丁點的位置,盡可能不讓他察覺。 他的呼吸很沉很穩,不知道有沒有睡著,葉嘉心如鹿撞,難以平靜。 半晌,一聲輕不可聞的嘆息,接著,身后的他動了動,棉被落到了她的身上,一雙大手直接將她攬進了被窩里面,溫暖滿世界地席卷而來,將她一整個包裹住。 他從后面抱住了她的腰,臉放在了她的頸部,灼熱的呼吸撲打過來,葉嘉的心都快要跳出嗓子眼了。 “知延哥,你還沒睡啊?”她顫聲問。 “你的心跳,吵醒了我。” “哦!” 這是她能控制的? “葉嘉。”他喚她的名字,宛如遙遠的夢囈:“好好睡覺。” “嗯。” 她不知道為什么傅知延對她的身體,那么的沒興趣,但是沒關系的,只要留在她的身邊,怎樣都好。 葉嘉的呼吸漸漸平穩了,傅知延緩緩睜開眼睛,將頭埋進了她的發絲里,聲音低醇:“葉嘉。” “愛我嗎?” “愛的。”夢里面,她如是對他說。 六月中旬,湘菜館終于盛大開業,知味軒的招牌和名氣在s大附近一帶已經很是響亮,所以湘菜館在美食街開業的第一天,賓客滿座,熱鬧非凡。 盡管諸事纏身,陶荻的還是一個電話就把她弄出來了。 葉嘉陪著陶荻在大街上隨意地溜達。 “我還得去首都。”陶荻挽著她的手,如是說道:“有個選秀,挺感興趣,在網上報名了,想去試試。” 葉嘉知道,陶荻一直以來的夢想,就是成為歌星。 “什么時候走?”她問。 “兩周之后。”陶荻抬頭看了看刺眼的太陽,將陽傘撐開:“暑假選秀就開始了。” 葉嘉一把抱住陶荻的腰:“唔…姐,舍不得你。” 陶荻很不客氣地將葉嘉拽開,笑說道:“行了,想我的時候,就看電視,我會出現在那上面的。” “那…你走了,穆警官…怎么辦呀?” 陶荻的微笑漸漸收斂,平靜地說道:“關他什么事。” “哎?你和他不是…” 陶荻的目光落到了一家紋身店門口。 “小嘉,咱們去紋身吧!” 還不等葉嘉反應,她直接拽著葉嘉走了進去,翻看著本子里的紋身圖案,陶荻問老板道:“你這邊,能刺人名?” “可以的。” 為什么會對穆琛這么來電,陶荻想,也許真的如陳牧山所說的,覺得他能保護自己。 “喂。”他的聲音迷迷糊糊,被人擾了清夢,感覺很不爽。 “穆琛,是我。” 她的聲音帶著淡淡的沙啞,耳邊還能聽到陣陣呼嘯的風聲。 穆琛一瞬間清醒,坐起了身來。 “在哪里?”他問。 “你家門口。” 穆琛打開門,走出去左右望了望,走廊的盡頭,她一個人抱著手臂,站在窗邊,清冷的月光灑滿周身,月色濃得化不開,她回頭,與他遙遙地對視了一眼。 穆琛看了看手表,已經晚上十一點。 這個時間。 這個女人。 “已經睡了?”陶荻走過來,看出了他睡意的惺忪。 “下半夜要去值班。”穆琛解釋:“平時倒不睡這么早。” “嗯。”陶荻站在門邊,沒進去。 “有事?” “來跟你道個別。” “……” 那時候,穆琛的心跳是漏了半拍的。 “去首都,明天的飛機。” “還回來?”沉默了半晌,他問。 “失敗了,就回來。” 什么東西,正一寸寸地割裂著心臟,扯得呼吸都有些疼。 “那我…祝你成功了。”他艱難地扯出一個微笑。 “謝謝。”陶荻回頭,看了看窗外,樹影搖曳,她說:“不早了,你接著睡吧,晚安。” “晚…” 她轉身便走。 咚,咚,咚,空曠的走廊響起回聲。 他分不清那是自己的心跳,還是她離開的腳步。 終于他一個箭步沖上前去,陶荻只感覺一股巨大的力量,將她圈進一個無比溫暖而又堅硬的世界。 “想來就來…”他從后面,緊緊抱住她:“想走就走…沒這種事。” 【拉燈】 辦公室里,段曉軍端著一杯熱騰騰的咖啡走進來,放在了傅知延的桌前,傅知延接過咖啡,抿了一口,然后將一沓文件遞給了他。 “陳牧山的終審判決下來了,無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