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jié)
葉蒹葭還真的翻身了,從她被奪宮權禁足不足十日,不僅解了禁足,還讓衛(wèi)珩再次把事情交由她處理,蓮妃的宮權還沒捂熱,葉蒹葭已經(jīng)虎視眈眈準備重新奪回宮權了。 當初葉蒹葭被奪宮權,衛(wèi)珩讓蓮妃與六尚局共掌后宮,她與連昭媛從旁協(xié)理,不過她與連昭媛還是新人,不過是充個人數(shù),真正管理后宮的還是蓮妃和六尚局。 永福宮。 “娘娘,看來那位的寵妃名號也不過如此,待在乾清宮竟也留不住皇上。”芯雅聽著宮人稟報的消息幸災樂禍的笑道,淳昭儀進宮以來仗著帝寵跋扈無禮,這會兒丟臉丟大發(fā)了。 “乾清宮從未進過妃嬪,那位能住在乾清宮已經(jīng)昭示她的盛寵了,不過陛下心思實在難測,既然留那位在乾清宮,自己反倒去了靈犀宮,這不是給那位沒臉么?”凝雅蹙眉不解道。 “陛下讓淳昭儀留在乾清宮,不過是因她救駕受傷不宜挪動,聽聞午時陛下可是怒氣沖沖出的乾清宮,必是淳昭儀惹怒了陛下。”芯雅反駁道,反正她是不信陛下真的對那位不一樣,淳昭儀不知禮數(shù),囂張跋扈,簡直是世家貴女的恥辱。 關于淳昭儀因救駕受傷之事早就傳開了,眾妃即嫉妒她得了個救駕之恩,又可惜淳昭儀怎么就沒因此一命嗚呼了呢,若是淳昭儀能救駕而亡,她們必真心實意為她多燒幾炷香。 至于皇上受傷的事,因為衛(wèi)珩特意壓了下去,倒是沒幾個人知曉是為了救淳昭儀而傷的,不然必在前朝后宮引起波瀾。 “去靈犀宮未必比留在乾清宮好。”葉蒹葭冷哼一聲,雖不知是哪位“好姐妹”透露給她的消息,不過此次她栽的這個大跟頭確實與蘇淑儀脫不了干系,一個還沒站穩(wěn)腳跟的新人就敢暗算她,蘇湄真真是好手段! “那位若是此番得了盛寵,怕是難以對付了。”凝雅指了指靈犀宮的方向,憂心忡忡道。 “既然蘇淑儀送了份大禮給本宮,本宮不回禮豈不是失了禮數(shù)。”葉蒹葭捏碎手里的芍藥,紅色的花汁沾在她的掌心,一旁的凝雅連忙呈上帕子。 葉蒹葭將捏的不成樣子的芍藥扔下,接過帕子擦凈手,看著白娟上染上的暗紅污漬,嘴角閃過一絲冷笑,據(jù)聞蘇淑儀最喜芍藥,花中丞相? 今晚之后,不知才貌雙絕高潔傲岸的蘇淑儀還喜不喜芍藥? 毓秀宮。 “滾!統(tǒng)統(tǒng)給本嬪滾出去!”和嬪摔了彩棠端上來的藥,伏在榻上氣得發(fā)抖。 她的皇兒沒了!她盼了這么久的皇兒就這么沒了!皇上自從知曉她有孕之后就沒見過她一次,就連她小產陛下都不愿來她的毓秀宮,難道真的是她錯了么?她不過是想要個孩子。 “娘娘節(jié)哀,小殿下已經(jīng)去了,娘娘您一定要振作起來,不然誰為小殿下報仇!”彩棠自小跟著和嬪,自然知道什么話對和嬪最管用。 和嬪猛的抬起頭,惡狠狠的盯著彩棠:“想把事情推給太后,沒那么容易!彩棠,再去煎藥。” 彩棠看著主子發(fā)紅的眸子,忍不住瑟縮了一下,連道了聲“諾”,退了下去。 “母后的乖皇兒,母后必為你報仇雪恨。”和嬪顯然已經(jīng)恨得有些神志不清了,在她看來,若是誕下皇子,莫說妃位,就是那一國之母也是有可能的,她娘親為她求了卦,說她這一胎必是皇子,這可是皇長子!她的皇兒,她的后位,就這么沒了!她恨,她好恨! 若是被她知道到底是誰害了她的皇兒,她必將對方千刀萬剮!以慰皇兒的在天之靈。 靈犀宮。 “淑儀平日都有何消遣的法子。”衛(wèi)珩用了晚膳,慵懶的斜倚在太師椅上,椅背上被貼心的放了一個軟墊,照顧陛下背上的傷勢。 “嬪妾平日無事,不過下下棋,看看雜書罷了。”蘇湄綰著個松松的倭墮髻,發(fā)上只戴了支白玉點翠響鈴簪,略施粉黛,月白的百褶如意錦裙在燭光照耀下襯得她愈發(fā)氣質高華,若空谷幽人般靜謐美好。 “聽聞愛嬪棋藝精湛,不若手談一局?”衛(wèi)珩似乎來了興致,連稱呼都由淑儀變成了愛嬪。 “能得陛下指教,婉兮求之不得。”蘇湄輕笑一聲,鬢上的響鈴簪隨著她的動作發(fā)出清脆的“叮當”聲,為她靜謐溫婉的氣質增添一抹鮮活與靈動,她朝一邊的白芷使了使眼神,白芷會意,退了下去。 “愛嬪小字婉兮?”衛(wèi)珩挑眉一笑,笑容舒朗不羈,鳳眸緊盯著蘇湄,若情人間的凝視,讓蘇湄控制不住的臉頰一熱。 “嬪妾小字確實是取自‘水木清華,婉兮清揚’中的婉兮。”蘇湄大著膽子目光灼灼的注視著衛(wèi)珩,既然這么多年過去了,她仍放不下他,縱是前世他沒為她報仇也沒關系,今生她會為自己報仇。最后留在他身邊的,百年后同棺而眠的,一定也是她! “婉兮甚美。”“有美一人,清揚婉兮”,這不是那晚他哄郁九背的《野有蔓草》么?唔,詞美人更美,郁九紅著小臉嚷著“不要”的姿態(tài)真真是美得教人恨不得將她揉進骨rou里,狠狠的□□。 “多謝陛下夸獎。”蘇湄臉頰泛起酡紅,含羞帶怯,秋眸含著無限深情的注視著衛(wèi)珩,衛(wèi)珩回過神來,見蘇湄誤會了他的意思,也懶得再解釋。 窸窣的腳步聲打破了兩人間的安靜,只見蘇湄身邊的宮女白芷取來了棋盤和一應用具前來。 “陛下棋藝精絕,待會兒可得讓著點嬪妾呢。”蘇湄笑意漣漣的望著對面的衛(wèi)珩,這一世,一切都駛向一個好的開始,不是嗎? “先瞧瞧愛嬪的棋藝。”衛(wèi)珩也不回應她的話,郁九就是個臭棋簍子,與她下過幾盤棋,每次都要悔棋,不知這位盛名在外的“京城第一才女”如何。 棋盤剛擺放好,衛(wèi)珩忽然聞到一股難聞的異味,他蹙了蹙眉剛想說話,被那股異味嗆得不禁咳了咳,旁邊站著的魏德喜連忙將帕子呈上,衛(wèi)珩用帕子捂住口鼻,蹙眉不耐道:“淑儀宮里放了何物?” 蘇湄也被突如其來的異味驚了驚,她拿帕子掩住口鼻,臉色難看的指使宮人在各處查看。 “陛下恕罪,嬪妾也不知是何處發(fā)出的怪味。”蘇湄被那怪味熏得頭腦發(fā)脹,努力按耐住胸中的怒火。 到底是誰,是誰暗算她! “淑儀收拾宮殿罷,朕先回宮去了。”衛(wèi)珩掩住口鼻拂袖而去,雖然此事或許與蘇淑儀無關,但蘇淑儀御下不嚴卻是不爭事實。 真是掃興至極,他本來只是想晾一晾郁九,沒想到最后越讓他自己遭了秧,晦氣! 乾清宮。 衛(wèi)珩一進內殿就見郁九抱著那只丑東西在龍榻上轉來轉去,火氣不由更大。 “來人,把淳昭儀手里的東西給朕扔出去!” 郁華瀲聽到衛(wèi)珩的聲音吃了一驚,衛(wèi)珩不是在靈犀宮嗎?這次蘇湄又把衛(wèi)珩推出了靈犀宮?是又有什么事發(fā)生么? “許陛下去別的宮,就不許嬪妾形若槁骸,心如死灰,抱著東西想陛下么?”郁華瀲努力擠出幾滴淚,淚眼朦朧的看著衛(wèi)珩。 不能讓衛(wèi)珩扔了她的狗抱枕。 “咳咳,陛下您剛剛去了哪兒,怎么身上的味道這般……一言難盡。” 作者有話要說: 抓蟲完畢。 發(fā)現(xiàn)五十章的妍昭容寫成妍昭媛,已改。 還有一件事,就是我想改書名,目前還在糾結改什么,小天使們有什么意見么?歡迎在評論里提意見啊啊啊! ☆、第54章 054 “現(xiàn)在找到了么?”郁華瀲聽著玉箋打聽來的消息, 忍不住把頭蒙在被子里笑出聲,試問兩人花前月下你儂我儂的時候忽然傳來一股腐尸的臭味, 那酸爽,簡直不敢想象!還好衛(wèi)珩現(xiàn)在受傷,不能滾床單,不然要是在途中被那股味道刺激得不舉…… 這個笑話她能笑一年!哈哈哈哈! “據(jù)說是蘇淑儀養(yǎng)的幾盆海棠不小心沾了些東西,味道混在一起了。”玉箋面不改色的看著主子毫無儀態(tài)的將頭蒙在被子里笑, 神態(tài)自若的答道, 一旁的玉簟暗暗佩服,不愧是她們四人中最穩(wěn)重最鎮(zhèn)定的玉箋,何時都能鎮(zhèn)定自若, 泰山崩而面不改色。 不過主子及笄之后, 倒是極少露出如此情態(tài),自從進了宮, 主子不僅身子漸漸變好了,性子也愈發(fā)外露了。 主子說這叫什么,“釋放天性”? “不小心?”郁華瀲從被子里出來, 沾了什么能混出腐尸的氣息?葉蒹葭行動力實在是棒棒噠,不知道她在里面加的什么料,給蘇湄一個超大驚喜。 “行了,你們先下去罷。”郁華瀲支退眾人,自己換了件飄逸的改良版睡袍,她將自己的長發(fā)稍稍撥亂,隨意蜿蜒在衣裳、榻上甚至鉆進袍子里, 又左轉右轉調整姿勢,單手托腮側臥在榻上,等著某人沐浴回來。 趁著衛(wèi)珩如今只能看不能吃的時候撩撥他,簡直是人生一大樂事,正好也讓他長長記性,惹了她,他也別想好過。 衛(wèi)珩黑著一張臉渾身散發(fā)著一股“別惹朕”的氣場回到寢宮,只見整個寢宮空無一人,只有龍榻上側臥著一個人,若不是他認出是郁九的臉還以為是哪個不長眼的敢爬龍床。 “陛下不是去了靈犀宮么?怎么好端端的回來了呢?”郁華瀲明知故問,她仿若無意識的動了動腳,一雙修長雪潤的長腿從袍子的高開叉中若隱若現(xiàn)的閃現(xiàn)出來,大紅的輕紗袍里露出的一抹雪白,分外撩人。 “靈犀宮怎么有朕自己的寢宮睡得舒坦。”衛(wèi)珩看著郁九一身裝扮,哪里不知道她又想故技重施撩撥他,他讓她留在乾清宮本來是體恤她受傷不宜挪宮,沒想到她不過一天就活蹦亂跳得根本不似受傷,一副將乾清宮當做自己宮殿的樣子,反倒是他,來了乾清宮竟像是做客一般。 看看乾清宮多出了這些東西,哪里像一國之君的住所,那巨大的梳妝臺讓他恍然有種走錯宮殿的感覺,明日就讓郁九搬回關雎宮! “淳昭儀,你不往里面挪,還等著朕進去不成?”衛(wèi)珩走到龍榻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郁華瀲,他盯著她的臉,努力不往其他地方看。 “陛下要是想睡里頭也可。”郁華瀲嘴角泛起一絲狡黠的淺笑,清透的杏眸在燭光下若星辰般耀眼明亮,她將頸邊的一縷秀發(fā)牽起,在指上繞啊繞,藏在睡袍里的腿微微動了動,露出一對小巧精致的玉足。 衛(wèi)珩憋著氣默不作聲的伸出手把郁華瀲整個人往里面一翻,將她推到了里面,剛想躺下,就聽見郁九“嘶”的一聲,開口喊了句“好疼”,聲音嬌嬌怯怯,好不可憐。 起初衛(wèi)珩并未理會,以為又是郁九玩的把戲,直到她小聲啜泣的聲音傳入他耳朵里,他才轉身朝里面看,只見郁九白著張小臉,一雙杏眸霧蒙蒙的綴著水汽,可憐巴巴的望著他。 衛(wèi)珩無法,湊近她嘆道:“可是弄疼了。” 郁九簡直就是生來克他的,若是宮里其他人這般三番五次鬧他,不,別說三番五次,就是一次,他也耐不住性子讓對方滾蛋,可是看著郁九那雙眼睛,他就想起多年前他第一次見郁九時的樣子。 粉雕玉啄的嬌娃娃,漆亮明澈的大眼睛仿佛蘊藏了滿頭星輝,她歪著頭直愣愣的盯著他,粉嫩的唇瓣一張一闔,嬌聲嬌氣的喊:“這位小哥哥你長得真好看,你能幫漪漪摘一朵花嘛?” 這雙眼睛盯著他看,就讓他硬不下心腸來。 “心里疼,難受。”郁華瀲胡亂擦了擦眼睛,作勢要往里面轉,背對著衛(wèi)珩。 “你難受什么,朕才難受。”衛(wèi)珩幾乎立馬就聽出郁九說的難受是什么意思,他把郁華瀲掰回來,又好氣又好笑的說道,心里還有一絲未曾察覺的輕松與愉悅。 “朕還沒惱你上午的事,你倒是難受起來了,嗯?”衛(wèi)珩一手圈住郁九,安撫似的輕撫著她的青絲,另一只手撫上她的眼角,將她眼上泛著的水汽拭去。 “就是難受!”郁九惡狠狠的瞪了一雙被霧氣洗凈的眸子恫嚇他,亮晶晶的杏眸圓潤可愛若貓眼,不像恐嚇人,倒是像炸毛的貓兒。 “誰教你上午勾的朕,愛嬪你膽子如今是越來越大了?”衛(wèi)珩輕笑一聲,將她的一頭青絲揉亂。 “嬪妾何時勾的陛下?”郁華瀲不滿的瞪了眼衛(wèi)珩,悄悄伸出右腳纏到他腰上,“是這樣?” 雙手從衛(wèi)珩微開的衣襟中伸進去,“還是這樣?” 粉唇湊到他唇邊,“亦或這樣?”她的唇堵了上去,還用貝齒輕輕在他的唇上咬了咬。 “郁九!”衛(wèi)珩含糊不清的低聲喊了聲,這會兒郁華瀲的兩只腳已經(jīng)緊緊扣在了衛(wèi)珩腰上,整個人掛在他身上,兩人緊緊的貼合在一起。 衛(wèi)珩胸前有兩只手作亂,時不時掐一把他胸口上的紅豆,他被掐的又是刺痛又是興奮,再加上她兩條腿掛在他腰上磨蹭,很快便起了反應。 郁華瀲見衛(wèi)珩被撩撥得差不多了,心里冷哼一聲,從他身上退了下來,“原來這就是勾引,那嬪妾以后不這樣做了。” 表情無辜又單純,似乎真的不知道剛剛做了什么。 【宿主,我覺得,你這樣是會被日的。】 “朕看愛嬪傷口好的這般快,看來郁家送來的傷藥確實不同凡響。”衛(wèi)珩輕笑一聲,湊近已經(jīng)縮到里面的郁華瀲,若不是他眸子里的暗涌,她真當他是在說藥的事。 “那藥確實神奇,嬪妾擦了之后立刻就不痛了,不如讓嬪妾為陛下擦藥。”郁華瀲退無可退,想起身離開,卻被衛(wèi)珩狠狠一扯,壓在身下。 “陛下,小心您的傷。”郁華瀲諂媚一笑,雙手抵在衛(wèi)珩胸口阻止他的動作。 “些許小傷,愛嬪能受得住,朕也受的住。”衛(wèi)珩將郁華瀲的手拿開,嘴角雖然噙著笑,動作卻一點兒也不溫柔的將她身上那件輕紗睡袍撕開。 “愛嬪這件衣裳甚得朕心,以后就讓尚服局的人專門做一批。”衛(wèi)珩將撕碎的輕紗一拋,眼角泛著一抹赤紅,顯然極為興奮,他將郁華瀲兩只腳架在他身上。 “愛嬪剛剛做的不錯,乖乖夾緊朕。” “陛下,嬪妾還是幫您上藥罷。”郁華瀲悄悄拽過一旁的錦被,試圖將自己裹住。 “等會兒朕為愛嬪上藥。”衛(wèi)珩按住她的手,一張俊臉在郁華瀲眼前無限放大,他說話時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她臉上,令她心里一顫。 好像,真的玩脫了? “嬪妾不用……”總覺得她應該再爭取一下,衛(wèi)珩這副樣子,實在讓她覺得她明天下不了床。 衛(wèi)珩直接用嘴封住郁華瀲喋喋不休的嘴唇,他懲罰性的咬了咬她的唇,待她疼得輕呼出聲時順勢侵入她的嘴里,舌頭勾住她的小舌讓她與他纏綿共舞。 他的一雙手也未閑著,略帶薄繭的手指在她身上不斷游走,所到之處,似乎燃著一團火,燒得她的神智慢慢有些發(fā)昏。 衛(wèi)珩看著郁九慢慢變得迷離的眼神,眼中閃過一絲幽光,他放開與他糾纏的唇舌,先是用舌尖舔舐她形狀優(yōu)美的嘴唇,描繪出她唇瓣的形狀,接著慢慢一路向下,**她的脖頸,鎖骨,雪峰…… 他熱燙的某物也擠進了郁華瀲的腿心,在周圍磨蹭,就是不肯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