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淡平說很簡單，暑假當中做全職，開學(xué)之后做兼職，等到畢業(yè)之后就到醫(yī)院正式上班。

    秋水長出一口氣。

    昨天扁曉雀給他們造成的影響仍然在，四個人都有些莫名其妙地亢奮樂觀，覺得前途無比燦爛，只要跟著扁曉雀干，什么都不必多想，光明大道自然出現(xiàn)在前方。

    但是四人對扁院長的癡迷程度有明顯差距，秋水較為清醒些，在他看來，扁院長是偉大的，但是并非神祗，不至于要對其頂禮膜拜，或者五體投地的信仰。

    程靈素的觀點與秋水相差不大，她至今仍然保持著一些特有的冷靜，也可能是職業(yè)的關(guān)系，身為保險推銷員，常常用美好的前景哄騙他人，因此她對于來自別人嘴里的動聽語言和光鮮的形象總是保持足夠的戒備。

    眩暈

    相比之下，阿牛和朗淡平簡直就把扁院長當成了天空中的太陽，認定院長先生像空氣一樣重要和不可或缺。

    這兩位甚至認為，每當提到扁院長的時候，應(yīng)該舉起右手伸向天空，腦袋昂起，做無限敬仰狀，就像清朝的奴才說到老佛爺時所做的一樣。

    秋水有些不以為然，覺得身為一個人，不能如此輕易地丟掉個性和尊嚴，無論扁曉雀多么偉大，他總是一個人而并非神。

    當秋水說到這里的時候，突然感覺到一陣莫名其妙的眩暈，仿佛有些什么東西在阻止他進行對于扁曉雀能力的思索。

    阿牛拿起手機，與楊排風和李沉舟通話，得知這兩位回去之后什么事也沒有，工資和獎金未受任何損失，領(lǐng)導(dǎo)僅僅只是做戲給院方的人看罷了，但是耳光卻是真實的，至今他倆的臉還在痛，被副班長踢傷的部位也很痛，目前他們在另一家醫(yī)院里接受治療，估計過幾天才能夠痊愈。

    阿牛在電話里狂吹了一通扁曉雀如何偉大如何了不起，由于他的手機聲音很大，旁邊的秋水能夠聽到那邊的話，楊排風問阿牛是不是中邪了，反復(fù)強調(diào)這家醫(yī)院如此詭異，怪物橫行，靈異事件層出不窮，一切必定與院長有關(guān)。

    然而阿牛顯然聽不進去任何對扁院長缺乏敬意的話，他通過手機與楊排風發(fā)生了爭執(zhí)，越說聲音越大，漸漸面紅耳赤。

    楊排風說出院之后會來看看這邊的情況，然后掛斷。

    程靈素慢吞吞地說：“也許楊排風的話有些道理，扁院長真有那么偉大嗎？我覺得有些事不像是人類能夠做得出來的，比如躲避子彈和用大刀消滅一只軍隊等等?！?/br>
    話說完，程靈素感覺到一陣強烈的惡心，差點從凳子上摔下來，幸虧朗淡平及時伸手扶住她。

    “哪兒不舒服？”秋水問。

    “我一想到扁院長從前所做的那些事似乎有點不對勁，立即就會覺得頭暈?zāi)垦?，思考無法繼續(xù)下去，為什么會這樣？”程靈素喘著粗氣，兩眼茫然，顯然又感覺到難受了。

    “也許我們幾個真的中邪了，不知道是誰害的?！鼻锼f話的同時，感覺腦海里突然出現(xiàn)短暫的空白狀態(tài)。

    二百五

    幾天過去，秋水心中的疑惑越來越強烈。

    似乎是漸漸適應(yīng)的緣故，偶爾他思考扁曉雀為何如此了起的時候腦袋犯暈的程度已經(jīng)較為輕微，但是仍舊覺得院長先生十分偉大，這似乎已經(jīng)形成一種固有的偏見，無法更改。

    白班遇上沒事可做，他和龍嘯云在車庫里做例行車況檢查，忙乎了一陣子之后，決定歇一會兒喝點茶。

    他趁機向龍嘯云打探此事。

    “龍師傅，你覺得扁院長這人怎么樣？”他小心翼翼地問。

    龍嘯云高深莫測地笑了笑：“作為一名底層員工，似乎沒有資格對大老板評頭論足?！?/br>
    “你與扁院長打過交道嗎？”

    “見過許多次面，但是沒有單獨交談過，據(jù)很多同事認為，院長是個很了不起很偉大的人，有極高的智商——聽說達到二百五十，是真正的超級天才人物，說一句話至少頂咱們說九千句?！?/br>
    “有什么事實證明院長的智商有那么高？我還以為院長僅僅只是像蜘蛛俠那樣戰(zhàn)斗力特別出色?！?/br>
    “這個嘛，我只是聽說，也不太清楚到底怎么樣，不過扁院長能夠白手起家，弄到如今擁有超過億萬的財產(chǎn)，并且經(jīng)營狀況非常好，事業(yè)蒸蒸日上，想來必定聰明到不像話，這個不用置疑?！?/br>
    秋水隱隱覺得，龍嘯云與自己在看待問題方面有相似之處，不怎么迷信權(quán)威，常以冷嘲熱諷來對待貌似嚴肅的事。

    “扁院長年青和中年時參加過抗日戰(zhàn)爭，國共內(nèi)戰(zhàn)，韓戰(zhàn)，抗法援越，藏南與阿三的戰(zhàn)斗，抗美援越等戰(zhàn)爭，殺敵無數(shù)，戰(zhàn)功赫赫，所向無敵，是真正的戰(zhàn)場超級英雄，這些事是真的嗎？”秋水努力把這段話說完，腦袋里已經(jīng)感覺天旋地轉(zhuǎn)，想來這是由于他太過明顯地懷疑院長的能力與人品，并且對人提及此事，從而招至的嚴重不舒服。

    龍嘯云冷笑：“類似的觀點我聽過很多次，有人對此深信不疑，你自己開動腦筋想一想，可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