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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豪門之嫡女在線閱讀 - 第89節

第89節

    言曦抬起頭,瞪著他,很討厭這只在她耳邊嗡嗡亂叫個不停的蒼蠅。

    “這樣不就有生氣多了不是?”舒非墨手里轉弄著打火機,漫不經心地說道:“這里人跡罕至的,你等到明天都不一定能等到車,相請不如偶遇,本少爺載你一程如何?”

    “不必!”言曦站起來,往回頭走。

    舒非墨卻是拉住了她:“何必這樣拒人于千里之外呢?我對楊小姐可是半點惡意都沒有,楊小姐何必像刺猬一樣處處防人,說不定與本少爺相處下來,也許你會發現本少爺其實也是個不錯的人呢,會有意外收獲也不定,你說是嗎?楊小姐?”

    言曦定定地看著他,她怎么覺得舒非墨這話好像有帶著另一層含義呢?眼睛閃著一絲不解,但隨即燃起一絲光亮,他的意思是……會是她想的那樣嗎?

    心再次七上八下起來,縱然有再多次的失望,她依然渴求著,希望著,也許這一次是真的。哪怕只有一丁點機會,她也不愿意錯過,最壞的結果也不過就是這樣了,有什么比死亡更讓人絕望的呢。

    為了舒非墨最后那一句似是而非的話,她最終還是和他上了車,順風車不搭白搭,諒舒非墨也沒理故意找她麻煩吧。

    舒非墨開車的技術實在讓人不敢恭維,明明這道上只有他一輛車,他偏開得搖頭擺尾,好像整個馬路都是他家開的一樣,車技如人,一樣地橫行霸道,后來楊言曦才知道,這條路還真是他家開的,舒非墨這人可是富得流汁流油,真正的隱形富豪,順便在他身上敲榨點,就夠下半輩子衣食無憂的了。

    舒非墨見楊言曦一副淡定的樣子,偏故意做了幾個極限動作,開得跟云霄飛車似的,若是換成別的女孩子早就尖叫不已,驚叫連連,夸張點還會大吐特吐,他很想知道玉楓的女人到底有什么過人之處,讓不近女色得跟得道高僧一樣的玉楓也動了凡心,要知道在京里追著玉楓跑的女人可以圍著故宮好幾圈,人氣可是比他還要高。

    只見楊言曦老神在在,一副神游太虛的模樣,叫周遭的一切全部視若罔聞,如今她一心撲在那個熟悉的人影上,哪里還顧得上去看周圍的環境。

    車開往市區內,漸漸繁華起來,舒非墨終于也收斂了點,開得比較正常,時不時拿眼去看后視鏡,果然見后面隔著好一段距離有一輛黑色的車子在跟著他,很普通的車子,顏色也不高調,在車流當中極不起眼,又隔著那么遠的一段距離,若非他的警戒性夠高,想必也難以發現。

    楊言曦雖然心急如焚,卻也不至失去理智,她一直都知道有人在跟蹤她,從她接掌玉家之后,這些人就一直在了,她也知道他們是誰派來的人,但只要他們不妨礙到她,她便也隨著他們去了,反正就算她現在除了這一批,劉家依然可以繼續換下一批,而她同樣有派人盯著劉家人一舉一動,大家半斤八兩,不得有多光明正大。

    想著,她的心突然一驚,如果那個人真是玉楓,他一直不現身,莫不是就是因為這些眼線,那他方才在倉庫里現身豈不是暴露了?但是有一點,她實在想不通,如果玉楓沒死,那他為什么要裝死,還要避人耳目?他想做什么?

    “你早知道有人在跟蹤你?”舒非墨邊開車,邊問道,一改方才風流浪子,紈绔大少的痞子樣,沉穩中帶著些許嚴肅。

    “嗯。”她要是連被人跟蹤這么久也沒發覺,那她也太失敗了。

    “為什么不除掉他們?”玉家雖然現在處于弱勢,但是搞定幾個人還是綽綽有余的。

    “不過是小兵小將,沒有他們,還會有別人,我在劉承國眼皮子底下,他才能更放心,不是嗎?”

    “有道理。”舒非墨失笑,他是小看她了,或許是因為在他心里,女孩子都是柔弱的吧,這個女人哪里柔弱了,十個大男人未必比得過她一個,看著她殺人的那股狠勁,可是連眼睛眨都不眨的,也許明天各大報刊就會出現某人獨闖賊xue,勇救官二代,一舉擒獲毒梟賊首的報導,她只怕是想低調點都不行了。

    楊言曦咬著唇,似在猶豫些什么,看著舒非墨欲言又止,好一會才吞吞吐吐道:“他,他……還在,是嗎?”她素來不是個忸怩之人,但這個答案對她來說,實在是太重要了,她想問,卻又害怕著答案不是她所想的那一個。

    舒非墨低頭看著楊言曦的衣擺,為她的衣服小小默哀一秒鐘,瞧瞧,都被她主人蹂躪成什么樣子了,她必定是愛極了玉楓,才會有這種矛盾的心態。說來,他還真是嫉妒死玉楓,怎么就這么好命呢,他愛的人偏也愛他?而他,他愛的人避他如蛇蝎,不愛的人卻是他名正言順的妻,因為他的婚姻不幸福,他有時候會惡毒地想著全世界最好都跟他一樣。

    “是。”舒非墨肯定地給了她答案,好吧,誰叫他心地善良呢,舍不得人家夫妻分離。

    一個字足以叫楊言曦從地獄直接飛上了天堂,她的世界開始五彩繽紛,連粉紅的泡泡都冒出來了,她從來不知道原來有一個字的魔力能讓讓她差點忍不住落下淚來。

    “你別哭啊,要是他知道我把弄哭了,我可就慘了。”舒非墨嬉笑道,“坐好了,showtime!(表演時間)”舒非墨突然加大馬力,車子瞬間混入凌亂的車流當中,七拐八拐的,宛如游龍似的,來來往往的車流根本阻礙不了他,幾個拐彎就輕易把后面的跟屁蟲給甩掉了。

    舒非墨將車開到一半,半路又換了一輛車,將她帶到市區的繁華地帶,一間不甚起眼的公寓。

    第161章

    言曦跟在舒非墨后頭,看著他按門鈴,不由得將心提到嗓子里,連手掌心沁出汗來都渾然不知,隔了許久,門才緩緩被打開,來人立刻映入她的眼簾,一個……長得很可愛的女孩子。

    言曦有種被騙了的感覺,心不禁往下沉了沉。

    那個女孩子略略地掃過舒非墨一眼,絕對沒有超過三秒鐘,便將視線停留在楊言曦身上,揚起了一個純凈的笑意,柔柔說道:“他在房間里,你快進來吧。”說著,就拉過楊言曦,把她帶進屋里,順手把門關上。

    “喂,我還沒進門呢。”舒非墨在屋外大喊,用力地捶著門房。

    “別管他,你要找的人在里面,快去快去。”女孩笑得甜美,好似十分開心一般。

    言曦順著她指的方向走過去,屋子里最深處的那一間,玉楓就是在里面嗎?她覺得自己走得每一步似都有千斤那么重,但她卻無法讓腳步停下,她也不想停,越到那臨腳的一步,卻越發的害怕了起來,她現在就像走到了生死橋上了,或生或死,半點輪不到她來選擇。

    “安以陵,不想死的趕緊給我開門,快開門,要是給我進去,你就死定了,本少爺讓你三天三夜都下不了床,安以陵……”舒非墨依然不屈不撓地喊著,踹門。

    安以陵捂著耳朵,她什么都沒聽見,沒聽見,神馬都是浮云,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陵陵,你快開門好不好?讓人家見了,會看我們笑話的,要打要罰,我們自個關起房門來,慢慢解決就是了,我一定不反抗,任你蹂躪,陵陵……”舒非墨見威逼不成,直接用起柔情攻勢。

    安以陵聽著厭煩極了,誰有心情去蹂躪他,說的再好聽,最后被吃干抹凈的人還不是她,她才不想當小三呢,他這些甜言蜜語留著給別人聽著去吧。

    拿起抱枕捂住耳朵,她再也不要受他的話蠱惑了,再也不要相信他了。

    只是她捂得再緊,還是抵擋不住舒非墨的魔音傳洞,氣得她一把丟掉抱枕,惡狠狠地瞪著那扇門,陰魂不散的男人,都跟他說,不想再見到他了,他還想干什么?當初就不該答應他,幫他收留他的好朋友,好吧,其實是因為她受不了他那個好朋友的美男誘惑,人長得那么好看,又斯文有禮,文質彬彬,她實在不忍心將人掃地出門,怪她,都怪她抵抗力太差了,見不得美男受委屈的模樣,一失足成千古恨!

    眼看著門都踹得有些搖搖欲墜的模樣,安以陵心下一橫,跑到一邊,開始動手推起巨大的沙發來,用沙發抵住門,她就不信他還能撞門進來不成,錯一次就夠了,她再也不想跟這個混蛋有什么瓜葛了,反正玉楓的心上人都已經來了,相信他也不會在這里住多久,舒非墨也就沒理由找上門來了吧?

    安以陵人本身就長得嬌小玲瓏的,加上一臉娃娃臉,走出去說她是高中生都有人相信,趴在大得可以容納三四個大男人的沙發上,更顯得渺小,推得好一會,累得氣喘吁吁的,才挪動了一點點位置。

    安以陵不斷給自己打氣,水滴石穿,她一定能夠沙發挪過去的……

    舒非墨從窗戶上爬起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安以陵撅著屁股,拼命推著沙發往門口邊去,不禁有些哭笑不得,這小丫頭以為一扇門、一張沙發就可以擋得住他嗎?

    從他這個角度看去,隱約可以窺得她裙子底下的風光,一幅幅迷靡的畫面不受控制地在他腦海里冒出來,想起她在他身下嬌媚吟哦的樣子,他的身體整個都熱了起來,唉,這個笨丫頭難道不知道她現在這個姿勢有多么引人遐想嗎?尤其是對他這個對她完全沒有絲毫抵抗力的男人來說,無疑就是勾引。

    一把從后面把她抱起來,她真的很嬌小,他一只手就能將她牢牢圈住,庇護在他的羽翼之下,他們的身體是那么的合契,合該他們就是天生一對一樣,有人說,女人是男人身上的一根肋骨,他想,安以陵就是他身上的那一根最必不可少的肋骨,不然剝離,怎么會讓他痛得連呼吸都覺得浪費精力,不是沒想過放棄,他真的試過,可是放棄不了。

    安以陵身子突然間被橫空起來,嚇得她連連失叫,待看清了來人的身份后,更是抓狂:“舒非墨,你這個混蛋,你居然爬窗,我說過,舒非墨與狗不得內入,你耳聾了?”

    舒非墨一身,整個臉都黑了,大吼:“你拿我跟狗比?”有他這么樹玉臨風,瀟灑風流的狗嗎?

    安以陵被他這么一吼,倒是靜下來了,眨巴眨巴著眼睛,一副可憐而又迷芒的樣子,看得舒非墨心頭一軟,怒氣瞬間消失無蹤,有時候他也覺得自己挺變態的,放著那么多成熟美艷的女人不喜歡,偏喜歡這么一個小蘿莉,作為一個根苗正紅的黨員,摧殘祖國花朵,實在是罪不可赦,要知道他可比她大了整整十歲,十年,多可怕的一個數字,他三十,她才二十,正是最青春美好的年紀,而他已經開始跨向中年的步伐。

    對于她的任性,他總是給予最大的寬容,想著她的年齡還小,耍耍小脾氣也是應該,而且他也喜歡看她鬧脾氣的樣子,可愛極了,恨不得成日就抱在心口上,疼著寵著,一看到她可憐兮兮的樣子,再大的怨氣只會化作滿腹愛憐。

    安以陵抬頭看了一眼,表情可愛無比,但是話卻完全不是那回事:“對不起,我錯了,我不該把你比作狗的,狗這么可愛的動物,怎么能夠這樣侮辱它呢。”

    “陵陵,你別想惹怒我,你想怎么說都隨你便,反正我是不會走的,有本事你可以報警告我私闖民宅。”舒非墨依然抱著她,湊近她的耳邊說話,溫熱的氣息吹得她耳朵癢癢的。

    安以陵用力地掙脫他,卻半點奈何的鐵臂不得,最后氣餒地說道:“我說,舒大少,您別這么無賴行嗎?小女子區區賤民一個實在惹不起你大少爺還不行嗎?你就給我一條生路走,讓我安生點行不行啊?”明知道她是不可能報警的,報警?她還不如找死快一點,被舒家人,尤其是他家里那個母老虎知道她的存在,她怕是連骨頭都會被拆得一根不剩。

    “不行。”舒非墨斷然拒絕,“我讓你安生了,誰又肯讓我安生?”

    “你已經有老婆了,你就安心地去過你的日子,我祝你和你妻子家庭美滿,幸福快樂還不行嗎?”她打死也不要當破壞人家家庭的小三,她又不是小說里那些因為某某苦衷一定找個男人包養才行,她家里雖然不是很富有吧,但供她衣食住行,上學讀書的錢還是有的,她沒有任何把柄握在舒非墨手上,為什么不能和他一刀兩斷?

    “可是我只想和你家庭美滿,幸福快樂,最好呢,還有幾個小寶寶,男的像我這么英俊瀟灑,女的一定要像你這么活潑可愛才行。”舒非墨蹭著她的脖頸,話中竟有些撒嬌的意味,暢想他未來的美好生活。安以陵猛翻白眼,無語問蒼天,誰來告訴她,這個世界上為什么會有舒非墨這樣的敗類,為什么這么人渣還能活在這個世上?

    “舒非墨……”安以陵受不了地狂喊。

    “噓……”舒非墨立馬捂住她的嘴巴,“別吵著別人夫妻團聚,咱顧著自己就好。”說著,拖著往另一間房間而去,正是安以陵的閨房。

    “唔唔……”安以陵想救命,卻也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天殺的舒非墨。

    另一邊,楊言曦絲毫沒發現在舒非墨這邊正發生著‘血案’,她的整副心神全部落在了房間內那個人的身上,她站在房門口,拳頭松了又緊,緊了又松,深呼吸了一口氣,心中再是急切,卻始終不敢推門而入,這扇門背后的答案對她來說太重要了,關系著她的一生,她害怕著答案。

    終于,許久之后,她閉上了眼睛,轉動了門把,手緊緊地握著門把,忘記了放手,仿佛那是支撐著她的最后一根浮木。

    窗邊站著一個人,背對著她,留給她一個影影綽綽的影子,因為背光,那人的身影看著有些模糊,不真實。

    她不敢發出聲音,好似怕驚嚇到了他,好似怕只要她一出聲,連這個影子都會消失不見,她怕這又是一個幻影,只要輕輕一觸摸,就會幻化成破碎的泡泡消失不見,她的身邊依然是一片冰冷。

    那人慢慢轉過身來,陽光灑在他的身上,太亮了,反而讓人看不清他的臉,但他的五官、他的輪廓已然已經深深地刻在了言曦的心里,她如何認不出來這便是她心心念念,夜不能寐,想得心都痛的人,太亮的陽光又如何,哪得他一絲一毫奪目。

    只見他展顏,微微一笑,仿佛是由夢中走來的幻像,絕代風華得令天地無光,聲音飄緲得不真實,臉上有著深深的柔情:“我回來了!”

    一句話,四個字,輕描淡寫的,卻讓她有淚流滿面的沖動,是訴不盡的辛酸。

    第162章

    慢慢地走向玉楓,一段短短的路程,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的時間,也許并不久,但一秒都讓她恍若隔世的感覺,似乎一個世紀那么久遠。

    手撫上了玉楓的俊頰,如玉的臉龐,熟悉的觸感,太大的驚喜反而讓她有些不敢相信,害怕這又是一場美麗的夢,醒來那個人依然不存在。

    “你是真的嗎?”她的臉上帶著不安、小心,明明是那樣狂喜,卻又不敢表現出來,她害怕一不小心,殘忍的上天又將他收走了。

    玉楓握住她放在他臉上的手,看著素來神采奕奕的她如今這般小心謹慎,害怕希望幻滅的樣子,不禁心里涌出一陣疼痛,才不過短短幾月時光,她竟消瘦成這般模樣,臉色暗淡蒼白,眼下的黑眼圈如此之重,她有多少夜沒睡過一個好覺了,原想將她置于自己的羽翼,好生保護,沒想到卻是他將她推上了前線戰場。“我是真的,我沒死,我回來了,回到你身邊。”與她十指緊扣,玉楓再也按捺不住對她的思念,緊緊地抱住她,天知道在她打開門的那一剎那,他要用多少的自制力才能那樣云淡風清地跟她說,他回來了,在離開她這段時間,他何嘗不是****夜夜地思念,在生死線上徘徊的時候,若不是想著再見她一面,他未必如今能夠安然無恙地站在這里。

    這個是如此的真實,她感受到了他的體溫,一個活生生的人,再不是一個虛幻的影子……

    楊言曦終是笑了,但是眼淚卻不受控制溢出來,她才知道原來開心的時候也是會哭的,伸手抱住了玉楓,緊緊地抱著,忽的,楊言曦突然推開一把將他的手拉到自己的唇邊,張開嘴巴就咬,咬得極大力,像是要把他整塊rou都咬下來似的。

    玉楓吃痛,微微蹙眉,卻仍然沒舍得將她推開半步,好不容易她又在他身邊,他如何舍得再推開她,微笑地看著她咬,他知道她心里有怨,有氣,讓她發泄出來,也是好的,是他對不住她了。

    言曦嘴上不放松,卻抬起頭來看向她,淚眼朦朧的,若是忽略她唇邊的那點點血漬,當真卻也是楚楚動人至極,到底是沒舍得下狠心,見玉楓的手流血,她便也就松了口,卻依然拽著玉楓的手不肯放,好似擔心著這一放手,人又沒了,明明氣極,怨極,但又更怕沒這個可怨,可氣之人。

    她像做錯了事的小孩子,低著頭,但又固執握著玉楓的手,霸道而執拗。

    倒是極難見她有這般幼稚任性的時候,玉楓看著她這副樣子,真是又心疼,又好笑,一臉可憐兮兮地低吟道:“好痛哦……”那委屈的模樣,好似是她這個主人狠心拋棄了的可憐小狗一般。

    “痛死你活該。”言曦這下當真連半點憐香惜玉之心也全無,一把甩開他的手,怒聲道:“誰讓你裝死騙人的,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傷心,多難過,白白讓我流了那么多眼淚……”

    玉楓微微一笑,帶有一絲壞意:“若是你舍不得你的眼淚,也是有法子的,只是我怕你會更舍不得。”有多少沒這樣好好地看過她,好好地跟她說會話,玉楓眷戀地舍不得移開眼睛半分。

    是,她是舍不得,若流盡這一生的眼淚能換得玉楓回來,她就算是哭瞎了又有什么關系,她是多么慶幸這眼淚是白白地流了,而不是真的為二人訣別。但是,他就可以這樣欺負她嗎?

    “你,你,你混蛋,你可惡,你怎么可以這樣騙我?你怎么可以忍心不見我,你說話不算數,你是個大騙子!”楊言曦有些語無倫次,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想表達些什么。

    他認識她這么久,何曾見過她這樣嫉言厲色,毫無理智的樣子,想來當真是氣極了,想也是,他的‘死’給了她那么大的打擊,她好不容易接受了這個‘事實’,他又突然間冒出來,也難怪她的情緒起伏波動如此之大。

    他這輩子從沒心疼過什么人,但楊言曦的一滴眼淚卻讓他覺得自己的心似乎也被灼痛了似的,這是他發誓要給她幸福的女人,可是他卻讓她流淚了,玉楓恨不得痛打自己一頓才好,只要她不哭。

    再次將楊言曦緊緊抱住,埋首在她的頸間:“我讓你傷心了,對不起,別哭了,不然你打我解氣吧。”只要她不再傷心,要他的命也成,什么國家大事,什么世仇,通通見鬼去吧。

    言曦沒再推開他,明明想念他想得發狂,她怎么會舍得推開他,再推就矯情了。只要他回來,就什么都不重要了,騙她也好,怎么樣都好,只要他回來,便勝過一切,她又怎么舍得打他,雖然不知道他是怎么平安歸來,但想來也是一言難盡,充滿艱辛波折,她心疼還尤嫌不及,哪里動得下手去。

    “有沒有消毒藥水?”靠在玉楓胸膛上,言曦悶悶地出聲。

    玉楓一聽卻是急了,趕緊細細察看起她來:“你哪里受傷了,讓我看看。”他以為在剛才倉庫里她還是受了傷,不禁埋怨起自己出現得太晚了。

    言曦不說話,就這么看著他,看得玉楓不知如何是好,只得趕緊翻箱倒柜地找起醫藥箱來,房間里本來就為他備有醫藥箱,找起來倒也不難。

    言曦接過醫藥箱,一手拉過玉楓沒受傷的手,將他拉到床上坐上,再抬起那只被她咬過的手,剛才咬的時候不知道自己咬得有多大力,如今這一看,還真是……不堪入目,咬得那樣深,整整齊齊的兩排牙印,滲出些血來,模糊成一片,看著還真有些慎人。

    咬了咬唇,言曦心里不禁后悔起來了,她怎么會咬得這般狠呢,她只是太害怕這又只是一個幻覺,想做些什么來證明,當然其中也是夾雜著自己的怨氣,卻不想咬得沒個輕重,一定很痛,難怪他都皺眉了。

    用濕毛巾擦干凈他手背的血,顯現出他骨骼分明,膚色如玉的手,看上去倒是好看了些,但是排牙印還是十分明顯。

    言曦看了他一眼,眼中有著些許的愧疚,但仍然死鴨子嘴硬地道:“別想我會道歉。”

    玉楓聞言直想笑出聲來,誰來告訴他,他這才多少沒見她,她的性子怎么變得越發的可愛了?所謂情人眼里出西施,楊言曦哪怕再不可愛,到了他的眼里,便通通自動美化成優點了。

    “是我的錯,當然我該道歉了,好老婆,原諒我吧,我皮糙rou厚的,咬疼你的牙齒了。”玉楓依然溫潤如玉得有如謙謙君子一般,說出來的話卻是那般不正經。

    “誰是你老婆,你可別亂叫。”言曦低著頭,悶聲說道,用酒精給他的傷口消毒。

    “除了誰還有誰,我家老頭子都可承認你了,我想不承認怕也不行了。”玉楓笑說道,他這趟失蹤也不是沒有收獲的,至少讓老頭子接受了言曦,他早說過,只要老頭子愿意跟言曦相處,必定會喜歡上她的,他孫子看上的女人自然不會是庸脂俗粉了。

    言曦的手一頓,繼續幫他消毒,低低地說道:“如果不想承認,我也不會勉強的。”他們雖有口頭約定,畢竟還沒有正式成親,她知道在這個時代沒有那張證,連法律都不會承認他們的婚姻,如果他想反悔,以她的心性自然不可能強求。

    “不勉強不勉強,我歡喜,歡喜得緊。”玉楓趕緊說道,開玩笑,他已經有前科之罪,要是再讓言曦以為他不想娶她,那他豈不是要被判死刑,而且還是沒得上訴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