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
她這是在玩欲擒故縱的把戲?還是真的決定放手了?她以為他們的婚姻是可以他們兩個說離就離的嗎? “明灝,她愿意離婚了,我們……”蘇言涵滿懷欣喜,她已經受夠了當地下情人的無奈,她要的是光明正大,堂堂正正的慕夫人身份。 “不是說要給你老師買禮物嗎?天快黑了,我們走。”慕明灝率先轉身而走。 滿懷的熱情猶如一盆冷水由頭自下,硬生生將澆冷了她的心,難道他從來不曾想過離婚? 慕明灝看她沒有跟上來,返回頭牽起她的手,一如以往的溫柔,但心思早已不知飛到哪去? 莫以凡開開心心地挽著楊言曦往楊家走去,想起慕明灝剛才的臉色,她就覺得心里舒坦,小曦以前受的那些鳥氣總算討回來一點點,那句‘我們離婚’簡直酷斃了,連帶她也有農奴翻身當主人的感覺。 楊言曦看著興奮的莫以凡有點無語,看來那段婚姻真是沒一個人祝福,早點結束了也好,畢竟在這里生活的人是她,而不是昔日的楊言曦,天曉得她們能不能靈魂互換回來,如果這輩子她注定要生活在這里,頂著個已婚婦人的名頭,她不是很無辜。 莫以凡丟下數十本書籍,關于穿越的就有十本之多,讓她充分了解兩個世界,楊言曦本身就是個愛讀書之人,宜動宜靜,倒也不會覺得枯燥。雖然不能一下子把書看完,但對這個世界的概念她也不再模糊不清。 不是沒想到回去,只是有些事強求也沒用,既來之則安之,她素來不怨天尤人。 在莫以凡的孜孜不倦的教導下,楊言曦開始了解現代科技,諸如手機,電視,電腦之類的,每每讓她驚嘆不已。 她很難想像一個小小的盒子怎么就能有千里傳音的功能,想她的師傅先輩們苦練多少年,頂多也就能傳個二三十里,千里傳音萬萬是不敢想的,千里傳音之說,不過是夸張罷了。 最最奇妙的是,電腦此物,手下一點便能得世界之最新消息,當真是不出門而知天下事,還可聊天,甚至遠在千里,還可以視頻相見,晚上莫以凡突然彈出來,還真真把她嚇了一大跳。其實她剛學會了開機、關機和打開qq,連字都不會打,所以只能視頻了。 而她除了盡快融入這個世界之外,還有一個最重要的任務,那就是鍛煉好身體,因為她發現這具身體實在太弱了,得盡快恢復功力才行,內功心法她滾瓜爛熟,所以她一點也不擔心,只是時間長短的問題而已,反正這里也沒人找她比武。 早晨,她早早就起床,她向來有晨練的習慣,小時候最幸福的時光,是陪著哥哥們練習楊家槍,大了,則是和師兄們練劍,意氣風發,仗劍江湖,多么逍遙自在。 楊家夠大,也夠寬敞,所以她決完先跑一圈熱熱身,隨便熟悉一下環境,欣賞美景。 二上,一個高大的男子站在玻璃窗前盯著在下跑的女子,她簡單地扎著馬尾,臉上沒化妝,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他不喜歡讀書,更討厭拽文,可是這句話卻就這么浮現在他的腦海里。 馬尾搖來晃去,在淡淡的陽光下似乎顯得特別靈動,嘴角勾起一個壞壞的弧度,眼睛里閃著惡作劇的光芒。 楊言曦跑了一圈,發現楊家真是大得夸張,才一圈下來,她已經累得不行,這具身體的體力也真夠差的,以后得繼續加強。 “嗨,今天怎么起來晨練了?”一個男聲在楊言曦身后響起。 楊言曦扭頭看過去,是她姑姑的小兒子,叫什么來著,沈庭浩。姑姑叫楊芷湘,結過兩次婚,可惜都無嫉而終,現仍居于楊家,沈庭浩是她跟第二任丈夫所生的,今年十八,大男孩一個,長得自然不差,只是膚色白得有點嚇人。 “一日之計在于晨嘛,你不也來晨練。”楊言曦邊跑邊說著。 “是啊,不如,咱們比賽一下。” “好,怎么比?”楊言曦樂于接受挑戰,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從這里開始,跑到后面的樹木,看誰最先到達后院那片樹林,女士優先。”沈庭浩做了個請的姿勢。 話音剛落,沈庭浩只覺得一陣風從他面前飄過,再定睛一看,人已經跑出了數米之外。 賴皮! 沈庭浩傻了一下,但不以為然,楊大小姐的運動細胞如何,他還能不清楚,他就是走得也能跑得比她快。 楊言曦遙遙領先,在終點懶懶倚在樹等了好一會,也不見有人過來。 她怎么覺得自己有點被耍了的感覺?他就是烏龜爬也該爬到了。 終于,在她等得幾乎想回去抓人時,某個人終于慢悠悠地晃到她的面前來。 “挺快的,比蝸牛強多了。”楊言諷刺道,笑得和藹可親,眼睛里隱約著閃著兩簇火苗。 沈庭浩呵呵一笑,露出白森森的兩排牙齒,眼睛閃閃發光,透著青春洋溢的氣息,一派玩世不恭地說道:“我身子弱嘛,跑得慢是正常的,不然干嘛要這么早起來鍛煉。” “男子漢大丈夫怎能如此手無縛雞之力,這樣如何保護妻兒,保家衛家,你應當多多鍛煉才是,天將降大任于斯人矣,必先勞其筋骨,人生于憂患,死于安樂,我們應當居安思危,不可放縱自我……”不經意的,楊言曦說著說著便把他當成了以前的師弟師妹們那樣訓。 楊言曦聽莫以凡重點介紹過他,據說此人成天與電腦為伍,也就是人們常說的玩物喪志,以致于把自己搞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面黃肌瘦得活像營養不良,令楊芷湘頭痛不已。這樣的人物怎么能不是重點改造的對象,她既然來到這里,就要當好一個jiejie的角色,讓她過把當jiejie的癮。 沈庭浩突然覺得頭皮發麻,眼前的女子似乎與國小時期的女版唐僧,即他的語文老師的影像重疊,他跑個步,不是來學成語和古文的。 等,等一下,剛才是有人訓他是?楊言曦?不會產生幻覺,楊言曦雖然名義上是他姐,但可從來沒敢大聲說他一句,她從來都是淡淡,即使是面對他們這些所謂的親人,也從來談不上親近,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好,我以后會多鍛煉的。”沈庭浩漫不經心地應道,心中滿是不屑,她自己還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平時除了吃飯時間見到她,她基本上不踏出自己的閨房,憑什么對他說教? 楊言曦手握拳頭,抵在唇邊,掩飾自己的笑意,小子,敢耍她,她不報復回來,她還是楊八妹嗎? “啊,有蛇啊……”沈庭浩大驚失色,顫著手指著楊言曦后面。 楊言曦大驚,忙轉身去,果然見她身后的一棵大樹上盤著一條蛇,蛇身色彩鮮艷,呈紅黑條紋狀,不大,大概有1米多,吐著蛇信子,也是有夠嚇人。 沈庭浩往后退了幾步,嘴角噙著壞壞的笑容,等著看某個女人被嚇得屁滾尿流,狼狽不堪的場面。 按他的劇本,某個女人應當是哭得梨花帶雨,腿軟得發抖,哭著求他幫忙,至于幫不幫,當然是要看他的心情而定。 但…… 他不知道,不是每個人都有會按照他的劇本走的,世界上的事充滿變數,人生處處有奇跡! 只見那個本應嚇得失色尖叫的女子果斷扭斷她旁邊的一枝樹枝,一手往樹往一掃,剔掉所有的旁枝末節,剩下一條約十厘米鋒利的竹子。 扭頭,犀利的眼神掃向那條朝著她不斷吐著蛇信子的蛇,手中的竹子以閃電般的速度射去,直入蛇的蛇身,入骨三分,將蛇死死地釘在樹干上。 沈庭浩愣愣地看著,嘴巴張得足以塞下一個雞蛋,震驚得連腦子都不會轉動,一片空白!如果他沒眼花的話,她她她…… “怎么,嚇壞了?放心啦,這蛇沒毒。”楊言曦走過去,拍拍他的肩膀。一個大男子膽子小成這樣,怎么能行呢? 這蛇有沒有毒,他還能不清楚,它是他養了八年的寶貝寵物蛇,一日三餐頓頓好吃好喝的養著它,簡直把它把親兒子養了。 沈庭浩良久不能回過神,直到楊言曦晃到蛇旁邊,煞有介事地欣賞著,臨了,還涼涼說一句:“這蛇挺漂亮的,晚上吃蛇羹。” 第十六章 楊家眾人 這蛇有沒有毒,他還能不清楚,它是他養了八年的寶貝寵物蛇,一日三餐頓頓好吃好喝的養著它,簡直把它把親兒子養了。 沈庭浩良久不能回過神,直到楊言曦晃到蛇旁邊,煞有介事地欣賞著,臨了,還涼涼說一句:“這蛇挺漂亮的,晚上吃蛇羹。” 沈庭浩立馬被震得三魂七魄都回來,再不回神,人家都把他兒子給吃了。 “那個……”沈庭浩斟酌了一下語句,眼神有點可憐的味道,“既然這蛇這么漂亮,吃了多可惜啊,不如放了它。” “不行,今天嚇到我就算了,要是嚇到別人怎么辦?再者,它就算沒毒,若是咬到人也是很危險的。”楊言曦義正辭嚴,眼里閃過一絲狹促的笑意。 可惜某人因為焦急沒看到,他只看到了‘兒子’用怨言的眼神看著他,似在埋怨他不該給它這么一個‘艱巨’的任務,害得它就要英年早逝了。 “那……怎么說來著,上天有好生之德,它也是有親人朋友的,你要是殺了它,它媽會傷心,它爸會難過,它的兄弟姐妹都會很痛心,總之,全家蛇都不得安寧,你這么溫柔善良,怎么舍得讓它們一家子痛失親蛇,傷心欲絕。”沈庭浩說的那個叫做激昂澎湃,感人肺腑,就差流下兩滴淚以示悲慘。 “你想太多了,你又不是它的親人,怎么知道它全家都會傷心?”油鹽不進,冷血無情得令人發指。 “國家明令禁止,捕殺野生動物是犯法的。”沈庭浩不放棄,誓死保護那條蛇。那個溫柔可欺的楊言曦怎么突然就變得殘暴不仁了呢? “是嗎?”楊言曦遲疑了一下,她向來奉公守法,以鏟jian除惡為己任,犯法的事她不做。 “是的是的,這種犯法的事,咱千萬不能做,多破壞名聲啊。”沈庭浩眼前一亮,仿佛看到生命的曙光。 “說得也是。”楊言曦略為贊同地點點頭。 “就是就是。”沈庭浩點頭如搗蒜。 “那我把它捉回去,活活餓死它再吃,就不算捕殺了。”太聰明了,楊言曦極滿意這個主意。 沈庭浩噎住,他徹底無語了。 這女人太毒太絕了! “時候不早,該吃早飯了,告辭。”楊言曦看了看天,朝他一笑,把蛇抓在手上,轉身往屋里去。 沈庭浩愣愣地看著她的背影,眼前的楊言曦讓他感到很陌生,雖然以前也不是很熟。印象中,楊言曦見到老鼠都嚇都哭個不停,現在不僅敢捉蛇,還想吃蛇,怎么突然就這么勇敢?一個人會一覺醒來性情大變嗎?想不通! 楊言曦回房洗了個澡,下來的時候,飯桌上的人基本上已經到齊了,就差她一個。 飯廳很大,大得夸張,差點幾乎回到那一次參加皇帝家宴的情景,偌大的空間擺著一張長長的桌子,零零散散地坐著幾個人,后面站了一排的太監宮女,那一頓飯吃得她真是食不下噎,害她好幾天都消化不了。 “小曦,下來了,快過來吃飯。”楊博文抬眼,瞧見了楊言曦站在一旁,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忙招呼她過去。 楊言曦走過去,看了看眾人,隨便挑了個末尾的位置坐下,手剛勾到牛奶,忽然發現桌上安靜得異常,連喝水、切東西的聲音都驀然消失。 抬起頭,看到的是全桌人眼睛都盯著自己,似有愕然。 怎么?不能喝嗎?可她明明看大家都在喝啊,楊言曦一雙眼睛瞟來轉去,有點尷尬。 “小曦過來這邊坐。”楊博文抬抬他的下巴,示意她坐到他旁邊的位置。 “哦。”楊言曦看到前排特地為她空的位置,才知道自己坐錯位,趕緊跑了過去。 其實在楊家吃飯并沒有規定一定的坐置,這僅僅只是一種習慣問題,久而久之便成了固定。 長型的大理餐桌上,楊博文乃一家之主,自然是上席,她和楊芷湘分列兩位次席,她下來是楊博文的情人白秋亭,很漂亮的一個女人,比起洛傾雪多一分艷麗,少了一分淡雅,她的美光芒畢現,讓人輕易的便將眼光一眼就落在她的身上,一點也不看出已經是生兩個孩子的婦人,四十多歲的年紀看起來不過三十出頭,保養得十分得宜。 莫以凡說,如今的法律是只準一夫一妻,所以,白秋亭按道理是不應該出現在這里的,但所謂律法,不過針對平民階級罷了,不然為何piao娼是違法犯罪,而干部包二奶卻說是作風問題,執法人員不會無聊到盯著他不放,更不會錢作對,錢能通神,自古皆然。 白秋亭下面的男子叫楊默,是她同父異母的大哥,長得跟楊博文有七八分相似,豐神俊朗,舉手投足間透著優雅,很有成功人士的氣息,現在楊氏集團擔任總經理之職。 白秋亭孕有兩子,除了楊默之外,還有二子楊霖,成就似乎比其兄更高,出生于商業世家的他轉戰官場,一路上扶搖直上,年紀輕輕便位居市政府副秘書長之職,前途不可限量,這也是白秋亭為何能在楊博文曾經眾多女人中入主楊家重要原因之一。 位子高了,自然是有些傲氣的,即便是面對自己的父親也難免擺上官架子,再加上各人的作息時間不同,楊霖并沒有出現在餐桌上。 楊言曦對面是楊芷湘及她的兒女,包括大兒子方睿辰和一臉菜色的沈庭浩,據說還有個女兒,即方雨瞳,跟她同歲,同時也是大學的宿友,現跟男友去黎國旅行,還沒回來。 她的生身母親洛傾雪女士并沒有出現,她在聽說女兒無恙后,已龜縮于自己閨房一角隱世起來,基本上不出大事的話,她是不會現身的。 其實按輩份年齡,怎么排都輪不到她坐這個位置,但她卻是洛傾雪唯一的女兒,楊家名正言順的小姐,更是內定的楊氏集團未來繼承人,這個身份奠定了她在楊家獨一無二的地位。 “言曦,這是你最愛吃的蔥香軟餅,多吃點。”白秋亭夾了塊餅到楊言曦碗里,和藹地朝她笑了笑,帶著點小心翼翼討好的感覺。 第十七章 小三批斗會 “言曦,這是你最愛吃的蔥香軟餅,多吃點。”白秋亭夾了塊餅到楊言曦碗里,和藹地朝她笑了笑,帶著點小心翼翼討好的感覺。 “謝謝。”看著那煎得金油油,香嫩嫩的軟餅,楊言曦直想流口水,面對人家的友好熱情,她自然報以一個甜美微笑。 白秋亭愣了一下,有些不自在笑了笑,面部表部有片刻的僵硬。楊言曦可從來沒對她笑過,何況還笑得這么……這么友好鄰邦的樣子? “小曦,你回娘家都好幾天了,明灝怎么都不知道來看看你,姑姑跟你說,男人不能太寵,否則他們會越發地不將你放在眼里。”楊芷湘撕了一片面包,蘸了蘸醬汁,以過來人的身份說道。 “嗯,我知道。”這句話楊言曦倒是十分之贊同,她對她那些師弟們向來是施行鐵腕政策,每次不把他們練個半死,絕不放人。 “不過,夫妻之間的情感還是需要好好彼此好好經營,你這樣三天兩頭回娘家,豈不是讓別人趁虛而入?你就應該死死地抓著明灝,讓他和那小三見不了面,看她還能弄什么個妖蛾子來,小曦,你不能一味地退,別人還道我們楊家人好欺負。”楊芷湘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媽,吃飯,說這些做什么。”方睿辰沒好氣地說道,舀著稀稀疏疏的米顆,他是一個對生活質量有極高要求的人,每早一碗白稀粥,從晚上就要用水浸泡,泡到酥軟,再用文火細細地熬,少一分火候他都吃不習慣,自小如此,好米好水養著,也無怪乎他長得白凈斯文,氣質風度更甚楊家長子楊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