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節(jié)
西厄斯等了半晌,小奴隸仍然占得筆直,好像不肯坐他的腿,他不由得沉下臉來,眼中隱隱透出暴躁之意,沒有人能違抗他的命令,就算是一個得了他的歡心的奴隸也一樣。 “過來。”西厄斯重復道,此刻,他的語氣已經帶上了些威脅的意味。 周六很不喜歡別人威脅他,不過,這也讓他意識到,西厄斯并不是陳柯,而是那個喜怒無常的暴君。 周六走到西厄斯面前,盯著西厄斯看,西厄斯已經做好了收拾小奴隸一頓的準備,每個受寵的人都該改掉恃寵而驕的毛病,他想。然而下一刻—— 周六一屁股坐在西厄斯腿上,力氣非常大,西厄斯聽到“咔”的一聲輕響,差點叫出來,但是君王的尊嚴不允許他這樣做。 周六滿意地露出一個笑容,他端起桌上的酒杯,轉過身,一手摟住西厄斯的肩膀,一手將酒杯遞到他嘴邊:“敬我們所向無敵的皇帝陛下。” 西厄斯額上沁出一顆汗,強忍著韌帶的不適,露出倨傲的神情,就著周六手中的酒杯喝了一口。 周六心中思索著,他得快點從西厄斯口中套出他的執(zhí)念才是,但是執(zhí)念往往深藏于一個人的心底,沒有那么容易說出口,否則他就可以直接問“說出你的故事”或“你的夢想是什么”。 “雅辛托斯,你總是在出神,你在想什么?”沒想到,暴君先發(fā)制人,盤問起周六來,“我聽說你原先也是貴族,你是亞洲人吧?聽說你的家鄉(xiāng)在很遙遠的地方,那里有很多河流和橋梁?” 周六想,這個暴君知道得還挺多的,不過他沒有心情跟他編故事,便敷衍著答應過去。 西厄斯倒是對周六十分感興趣,一邊飲酒,一邊跟他聊那些關于亞洲的奇聞異事。 酒過三巡——當然,應該說是西厄斯酒過三巡,因為周六基本沒喝——西厄斯的臉上升起紅云,眼神也有些醉意,他的動作也變得放肆起來,直接上手撫摸起周六的臉頰。 “你知道嗎?我總覺得你的相貌變了,變得越來越熟悉,這張臉,我總覺得在哪兒見過……”西厄斯突然湊到周六的臉畔,吧唧親了一口。 周六:“……” 問了半天什么也沒出來,還被西厄斯sao擾,周六覺得是時候讓陳柯出來了。 他摟住西厄斯的脖子,順勢壓住他的傷疤。 誰知西厄斯突然一個機靈,眼神清醒過來,漆黑的眼睛直直地望著周六。 周六心中“咯噔”一下。 西厄斯捏住周六的手,緩緩將他的手臂從自己脖子上拉下來,一直拉到下腹部,按在某個隔著衣服都十分燙手的東西上。 周六心情復雜,他還是低估了西厄斯的酒量。 “我們要去哪里?”周六試圖岔開話題,“接下來要去哪里?什么時候才能到?” “明天一早,我們就會到達卡拉敏宮……一座黃金鑄成的宮殿,不……準確說,也有……大理石和孔雀石。”西厄斯醉醺醺地笑起來,放開了周六的手,改為抱住他的腰,炙熱的吐息落在周六的脖子上,西厄斯開始親吻他,氣氛變得曖昧,對周六來說,則是變得更加危險,西厄斯聲音低沉地在周六耳邊說,“雅辛托斯,不要挑戰(zhàn)我的忍耐力。” 明明都是同一具身體,周六卻覺得被西厄斯碰觸非常難受,陣陣戰(zhàn)栗帶起雞皮疙瘩,他再次抱住西厄斯的脖子,用力壓住他的傷疤。 “把手拿開。”西厄斯煩躁地說。 這一次,小奴隸沒有聽他的,仍是執(zhí)著地按著他的脖子。 “再不聽話,等會有你哭的時候。”西厄斯忽然傾下身體,將周六壓倒在厚厚的羊毛毯子上,兩人胸膛相貼,四目相對,周六的手仍然抱著西厄斯的脖子。 西厄斯忽然曖昧地一笑:“這是你求2歡的方式么,我的小奴隸?” 周六臉上一熱,緊緊閉著嘴巴,不管西厄斯怎么說,反正他只是要陳柯回來。 “你應該不知道,”西厄斯隨手扯了兩下,拽開腰帶,白色長袍落下來,露出他并不夸張卻充滿力量的身材,他重重壓在周六身上,一邊親吻他一邊說,“所有碰過我脖子的人,都死無全尸,包括我床上的愛姬,她有一雙水蛇一樣柔軟的長腿……” “你怕死嗎?這么怕別人碰你脖子?”周六更加用力地勒住西厄斯的脖子,如果可以,他想把這個頂著陳柯臉孔,卻說著亂搞經歷的家伙給勒死。 西厄斯卻把周六的反應理解成了吃醋,別人吃醋都很討厭,可是小奴隸吃醋卻出奇的可愛,因為動脈而產生的窒2息感,反而讓西厄斯更加興奮,讓他下身更加漲得發(fā)痛,恨不得立刻疼愛他。 “我當不怕死,羅馬皇帝無所畏懼,”西厄斯喘著粗氣說,他眼前已經開始產生陰翳,“我只是憎恨背叛,曾經有個人背叛我,我全身心地信賴他……呼……小奴隸,你勒得太緊了,我有點……喘不上氣……” “嘭”的一聲,西厄斯的腦袋栽在周六胸口,他亂摸的手也從周六腰上滑了下去。 周六松了口氣,如果西厄斯再繼續(xù)下去,他就要把金錐拔出來扎他了。 一下子從緊繃的狀態(tài)松懈下來,周六感覺整個人都像癱在砧板上的死魚,一點也動不了了,更何況身上還壓著一個沉重的家伙。 而不遠處三個盲眼樂師仍在和諧地彈奏著豎琴,節(jié)奏一絲不亂,悠揚的豎琴聲隨風飄散開,從甲板上飄落到海面上。 陳柯醒來的時候,看到一片蔚藍的天空。 他坐起身來,四面尋找周六的身影,接著,他看到正站在船頭,遠眺海面的周六。 海風吹起周六的頭發(fā)和衣衫,他微微瞇起眼睛,凝望著遠方的美景,修長的身材宛如畫出,筆直的雙腿稍微錯開,一前一后,隨意地搭著。陳柯盯著他看,好像他才是最美的風景。 周六覺察到有人盯著他看,便轉過頭,這個角度,他居高臨下,眼神之中竟有幾分冷漠。 陳柯心中一緊,忙站起來,一時間竟有些頭暈。 他往前走,踢翻了一個酒桶,里面空空如也,這時,他才意識到自己在什么地方。 但陳柯并沒有太過在意,他現(xiàn)在心里只有一件事,就是周六。 此時已經到了下午,太陽西斜,光線也減弱了不少,呈現(xiàn)頹唐之色,蔚藍的海面在黃昏天空下顯得那么悲壯滄桑,廣闊無垠,海水的顏色有些地方很深,有些地方則反射著輝煌的金色光芒。 “你醒了。”周六說,只看了一眼,他就知道過來的人是陳柯。 “發(fā)生了什么事?”陳柯問。 “我們回去吧。”周六說,“還是你想繼續(xù)和柔軟的大長腿jiejie一起玩耍?” 陳柯一臉懵逼:“啊?” 第135章 防盜章no.4 周六再次望向天邊,喃喃道:“我想,這次我們可能真的沒辦法了。” 陳柯還在糾結大長腿jiejie是什么東西,聽到這句話,心里一驚,急忙解釋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西厄斯主控身體的時候,我就像睡著了一樣,是沒有意識的。” 周六掉轉頭,對他吐了一下舌頭:“下個話題了。” 陳柯臉上一熱:“什么?” “西厄斯的執(zhí)念,”周六嘆了口氣,“很有可能真的是你。” “何以見得?他親口說的?”陳柯追問道。 “嗯,他一直不讓人碰他傷疤,可能不是因為他知道那傷疤可以轉換他和你的靈魂,我們高估了他的智商,其實,他想問題特別簡單,還有點笨。”周六說道。 陳柯不太喜歡周六提到西厄斯時的語氣:“是蠢吧?”笨這個詞多可愛,根本不適合西厄斯。 “我有時候都不敢相信,他是你分裂出的人格。”周六說道。 “他對你說什么了?”陳柯總覺得自己掉線這段時間,周六對西厄斯的好感度漲得有點超標。 “他說那道傷疤是一個印記,他最討厭背叛,那道傷疤就是背叛的印記,說到底,他最執(zhí)著的人還是你啊。”周六撇嘴,“所以,我想,我們可能沒辦法化解他的執(zhí)念了,我又不可能把你讓給他。” “……那你打算怎么辦?”陳柯問。 “我也不知道,對了,上次見面,我忘記跟你說,我撿到一塊石碑,可以連通防盜章下面的評論。”周六苦惱,“不過,現(xiàn)在找不到了……本來我還想,有沒有什么辦法,通過那石碑和‘小陳柯’取得聯(lián)系呢。” 陳柯想,就算和“小陳柯”取得聯(lián)系,也只能添亂而已,“小陳柯”在真實世界看他和周六的現(xiàn)場,估計能給慪出血,只要見到陳柯本人,可能就要下黑手。 不過,陳柯對此并不介意,因為他相信“小陳柯”每天看到最新出來的防盜章之后,就會把它里面的不和諧內容改掉,確保沒有第二個人看見。 這也是陳柯讓“小陳柯”主導真實世界身體的原因之一,當然,他當時并沒有料到周六會跟進來,只是想著西厄斯每天晚上都不閑著,萬一章節(jié)被鎖,可能會有些意想不到的麻煩。 “陳柯?”周六叫出聲,他剛叫了半天,陳柯都在發(fā)呆,不知想什么。 陳柯回過神,覺察到一雙細白溫暖的手臂攀上他的脖子,心愛之人正擔憂地望著他,陳柯的心跳加快幾分,伸手摟住愛人的腰。 “我還以為你又變回去了……”周六松了口氣,他摸了摸自己的臉,“對了,我的臉是不是快要消腫了?” “我看看。”陳柯捏著周六的下巴,仔細端詳了一番。 “怎么樣?”周六從下眼瞼邊緣瞪著陳柯。 陳柯不緊不慢地湊近周六:“嗯……你的臉……” “怎么?”周六緊張起來。 “越來越像你了。” “切,”周六無奈,“我以為我毀容了呢。” 忽然一個熱熱的東西碰了一下周六的嘴唇,周六一怔,陳柯握住他的腰,將他攬進懷里,低頭親吻他。 周六只好從善如流地抱緊他的脖子。 兩人一言不合就開啃,黏糊了一陣,才稍稍分開。 周六喘息不定,眼角微紅:“剛才……說哪兒了?” “說要回去。”陳柯說,“回去有一個方法,扎死西厄斯。” “除了這個呢?”周六問,“cao2死西厄斯行嗎?” “你這個想法很有創(chuàng)意,我們實踐一下。”陳柯說著,打橫抱起周六,大步踏過甲板,向皇帝陛下御用的船艙中走去。 室內的燈燭搖晃著,波浪推動海船前進的同時,也使得它顛簸不平。 陳柯將周六放在軟榻上,吻了吻他的臉,問:“背上的傷怎么樣?” 周六都快忘記自己背上還有傷這回事:“御醫(yī)的藥不錯,沒什么感覺。” “有些滲血。”陳柯借著燈燭的光仔細查看周六背后的蛛絲繃帶,“你今天都干什么了?” “呃,這個嘛。”周六猶豫了一下,還是將早上的刺客和中午的斗牛諸事跟陳柯粗略講了一番。 “下次再遇到這種事,不許再上去。”陳柯沉下臉,“西厄斯天生神力,用不著你cao心,退一步說,他被頂死,正好我們就能順利回家。” “我知道了。”周六答應道。 陳柯審視著周六的臉,周六用真誠的目光表示自己真的“知道了”,陳柯才放過他,轉身起來去柜子里翻東翻西。 “你在找什么?”周六好奇。 “墊子。”陳柯道,他從矮柜里取出一個羊毛軟墊,約有一米多長,里面填充著厚實的羽毛,摸起來又軟,表面又舒服,好像要陷進去一樣。 “這是……?”周六接過軟墊,放在坐榻上,舒舒服服地靠進去,閉上眼睛,“真舒服,不愧是奴隸主,真會享受。” 陳柯翹起嘴角,也跟著坐上坐榻。 “你要試試嗎?”周六撐起身子。 “不用。”陳柯按住周六的肩膀,又把他放回軟墊里,低頭吻住他的嘴唇,曖昧的水聲在唇舌之間攪動,周六感到一種酥酥麻麻的感覺擴散開,頭腦也有些昏昏沉沉的。 直到周六的嘴唇被吮得嫣紅如血,陳柯才松開他,周六茫然地睜著眼睛,琥珀色瞳孔間霧氣彌漫,此刻他的腦子也有些不夠用,但隱隱覺得陳柯放這個軟墊出來,絕對是不打算干什么好事。 陳柯傾身向前,一手撐在他身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