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jié)
結完賬,出門走在路上。 迎面一陣紫米糕的甜香,程溪說那是她小學經(jīng)常時的早點。 一塊不夠吃,但兩塊又會嫌膩,配一個香菇燒賣最好。 說話時皺著眉,眉梢里藏的都是一股認真。 孟平川把她夾在腋下,問她:“想吃嗎?” “不吃,現(xiàn)在又不是早上。” 程溪搖搖頭,人卻停在攤位前沒舍得挪步。 得,果然是喝醉了…… 孟平川摸摸她的頭,語氣盈滿寵溺:“可以提前吃明天的早餐?!?/br> “……你肯定是在犯傻,早晨怎么能晚上吃?” “怎么不行?” 程溪小心的拿手指了下最大的那塊紫米糕,“真的可以?” “嗯,你喜歡的在我這,沒什么不可以。” 走了一段路,其實程溪的酒醉稍微有些醒了,她記不清包廂里說的那些幼稚話了,但此刻卻不想那么快恢復理智。 借由酒勁,做點平時拉不下臉來做的事,也挺好。 何況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shù)。 不止是這樣黏人的自己從沒有過,這樣溫柔表白心跡的孟平川,又何曾有過。那醉就醉了吧。 憑借好風,放肆一回。 程溪突然很想叫他一聲,眼前想的卻是兩人在虔山共同賞味過的山水人家,有刀光劍影,但只是一瞬,就被瑰麗的記憶沖散。 孟平川看她眼睛微紅,握緊她的手,“怎么了?” “……在想你。”實話實說。 孟平川嘴里卻苦澀與蜜意交織,“我就在你身邊?!?/br> “永遠都在嗎?” “嗯?!?/br> “你不會嫌我煩嗎?”程溪拿手捏捏自己的臉,“等我老了,走不動了,人老珠黃的時候,你還能喜歡我嗎?” “傻樣兒?!?/br> 孟平川點根煙,先把錢付了,把溫熱的紫米糕先放進程溪手里,再問她:“那你會嫌我煩嗎?我也會變老?!?/br> “不會。” 今晚的程溪有點感性,所有的敏感被酒意驅使,她低頭咬一大口紫米糕,被熱氣熏得眼睛發(fā)酸。 孟平川問:“為什么不會?” “嗯……大概是因為你是我初戀吧,都說初戀會影響一個人的審美,我現(xiàn)在特贊同,以前我喜歡儒雅氣質的男生,就連換臺看見許仙,都會忍不住停下來多看兩眼。現(xiàn)在全不對了,我在學校里,要是看到個高的,話少的,留寸頭的,恨不得跟他個幾條街,總想著那人要是你該多好?!?/br> “而且你真的特煩,總是不動聲色就做些我喜歡的事情,也從不跟我吵架,生悶氣就抽煙,我明明還生著氣,卻又偏偏喜歡看你抽煙的樣子?!?/br> “我以前有時間就會看書、練字,現(xiàn)在看著看著就會想起你,想起你帶我騎車,你把我摁在墻上接吻,寫著寫著也發(fā)現(xiàn)全都是你的名字?!?/br> …… 程溪一口氣說了好久的話,眼淚要泛出來了,被她拿手胡亂抹去,偏偏手上沾著紫米,一粒恰好黏在程溪眼睛底下。 孟平川沒有多說,心里五味雜陳,伸手把她臉上的飯粒拿掉,心疼的摸了摸她的臉。 程溪卻拿手戳在孟平川眉心,“我好好跟你說話呢……” 看她說話利索,條理清楚。 孟平川問:“酒醒了?” “嗯?” 程溪搖搖頭,立刻一腦袋栽到他前胸上,“沒有,頭好暈……” “……” . 公交車比出租車來得更快,程溪一看車來了,掙開孟平川的胳膊就往上爬,“慢點!”孟平川后上車,把硬幣投進去。 車上人少,程溪已經(jīng)自覺坐在了后排,拍拍身邊的空座。 孟平川剛走一步,被一個學生攔下,“打擾您一下,我是平江大學青年志愿者協(xié)會的,我們這幾天會集中進行預防艾滋病的科普活動,您現(xiàn)在有時間參與一下嗎?幾分鐘就行?!?/br> 孟平川嗯了聲,繼續(xù)往前走。 學生說,“您應該知道,艾滋病是一種危害性極大的傳染病,并且目前尚未研發(fā)出根治的辦法,這種疾病的傳播途徑也非常的多,常見的有母嬰傳播,血液傳播和觸摸傳播,其中觸摸傳播中就包括接吻、性/愛這樣的行為?!?/br> 走到程溪身邊,學生拿出一個避/孕/套,“這個送給您。” “……” 孟平川沒接,程溪愣愣看著他,之前學生科普的那段話她沒仔細聽,朱晨剛剛來了通電話,問她這么晚怎么不在家。 她臨時胡亂編造理由,整個人一時緩不過神,有點發(fā)怔。 以為是遇見了發(fā)小廣告的人,想著人家大晚上的也不容易,就伸手接了過來,“謝謝你啊?!?/br> 孟平川看她一眼,學生又問:“夠嗎?” 程溪沒好意思仔細看拿在手里的小禮品,看包裝是亮色紙盒,以為是類似牙膏試用裝的東西,側過頭問孟平川:“你覺得夠嗎?” 孟平川:“……”果然喝高了。 “不夠?”程溪遲疑,“還是你不喜歡這個味道?” 孟平川:“我都行,主要看型號……” 學生也聽得挺不好意思,把口袋里剩的幾個全給了程溪,“剩的都是最大號的,你們拿著用吧……”他聲音越說越小,“今天的肯定夠了?!?/br> 孟平川:“……” 程溪拿起來一個仔細看看,含笑說:“那就謝謝你了!” . 程溪的衣服沒口袋裝,“禮品”都塞在孟平川衣服里。到家后,程溪想拿一個到手上仔細看看,卻整個人被孟平川抱到她書桌上。 靠窗,窗簾落到她身上,有風吹進來時,程溪可以看見今晚的夜空。 有多久沒有這樣看過星星了? 千里銀河萬里星,夜色蟬鳴,老樹下藤椅吱呀搖晃。 這樣活在兒時夢里的少年事。 現(xiàn)在挺少見了。 程溪的衣服很快被剝干凈,整個人弓起腿平躺在她書桌上,孟平川拿枕頭墊在她腦后,怕等下沖撞時她頭會撞在書柜上。 程溪任由孟平川在她身上親吻,他虔誠、溫柔,動作輕緩,絲毫沒有著急的意味,從脖頸一路向下,停留在她最隱晦的地方。 他探出舌尖,靈巧的勾/引程溪的敏感,她強忍碎在喉嚨里的嚶嚀,腳踝如柔荑,被孟平川抓緊。他不緊不慢的吮吸,探入,再點睛似的重重捻住她的無法抗拒的快感。 等程溪稍稍有點恢復氣力,“什么味道?” 孟平川已經(jīng)伏上來吻她,親了一會兒。 “知道什么味道了?” 程溪吐吐舌:“等下得用送的牙膏多刷幾遍牙才行?!?/br> “……那是你自己的味兒。” 程溪急促的捂住他的嘴,不讓他再胡言亂語,“不許說了。” “反正送的多,不用白不用?!?/br> 程溪好笑,想起他不肯接小廣告的樣子,打趣問:“不是不要嗎?” “……你喜歡不戴套?” “那是避/孕/套?!” 孟平川笑一下,“你以為呢?”說完開始動真格,程溪想起在公交車上那段對話,一時羞赧,摟緊孟平川的脖子,問她當時自己看起來是不是特傻。 孟平川把她抱起來,程溪坐在書桌上,隔著窗簾背靠冰冷的窗玻璃。 他使壞,引著她的手往自己下/身走,撕開包裝袋,教她替自己戴好。 不等她遲疑便擠進去。 …… 程溪中途喊疼:“孟平川……” 孟平川一口輕咬在她新棉一般的肩上,“喊?!?/br> “真的有點痛……” “痛我也饒不了你。” 孟平川的理智已然被刺激沖塌,嘴上強硬,但動作卻輕柔了不少。 …… . 這一夜,程溪被折騰得夠嗆。不同于初次的淺嘗輒止,這次孟平川像是有意把他知道的理論知識都實踐一遍,使不完的勁,拼命往程溪身體里鉆。 到中午,程溪醒來時,孟平川已經(jīng)起來了。 他赤/裸著上身,端了杯白開水過來,扶起程溪看她急不可耐的喝完。 程溪不滿于他昨晚的絲毫不知節(jié)制,現(xiàn)在整個人都累得不行。 床下亂七八糟丟著的套套已經(jīng)被孟平川收拾干凈,但都丟在床邊的垃圾桶里,程溪偷偷瞄一眼,躲進被窩裝作還要睡。 背上卻有一只手在覆上來,“我下午有事,午飯我給你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