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
相反地,她對周圍人的態度特別敏感。 馮表哥說他喜歡她,她知道。 三meimei不喜歡她,她也知道。 可她對馮表哥,就像對自己哥哥一樣。 之前馮江氏說要讓她和馮表哥成親,她并無不可,那是因為對她來說,和馮表哥成親不過是把住的地方從江家變成了馮家,往后不能和爹娘□□日相見了。 又或許還帶著一些些將為人婦的羞澀。 僅此而已。 其他的,都沒了。 可是薛崇不同。 他的一舉一動,都能讓江意水有一種不一樣的感覺。 就像在杏花林初遇時,她驟然加速的心跳一樣。 那種感覺叫做——怦然心動。 她輕聲道:“我爹娘不喜歡胡昆人。” 只說她爹娘不喜歡,卻沒說她自己。 薛崇忍不住進一步,“那你呢?” “我……”她看著他手上提著的兔子燈,突然問道:“你會做嫦娥燈嗎?” 薛崇聲音清越,含笑道:“我會學?!彼3种⑽⒁坏皖^就能碰到她額頭的距離,“等我學會以后,每年上元節都替你扎一盞,好不好?” 遠處畫舫上傳來女子嬌媚的歌聲,“月孤明,風又起,杏花稀。玉釵斜亸云鬟重,裙上金縷鳳……”吳語低回,纏綿悱惻。 恰如兩人心意。 第18章 圣命 盡管今夜的月色算不上好,風吹上來也不暖和,可有情人眼里,再平淡的景也總有幾分可愛之處。 停停走走,竟也流連到現在。 燈會開的時辰有定規。 四更天時,鐘鼓齊響,有專人喊落。 攤販們哄作一團收拾。 薛崇護著她往來時的方向走,蕭言斜靠著車站著,遠遠瞧見他們來,忙站直了。 視線落到薛崇提著的那盞玉兔燈上,胸口一岔氣,悶聲咳嗽了兩聲。 江意水剛好走到近前,關切道:“蕭侍衛怎么了?” 蕭言連聲道:“沒事沒事,奴只是著了風寒?!?/br> 江意水身上披著薛崇的大氅,倒是沒覺得冷。 蕭言這么一說,她才反應過來,薛崇只穿著一身單衣,居然還陪她逛了半夜。 她眼神一掃過來,薛崇就知道她的心意了。 嘴里無端泛起甜來,好像那顆糖葫蘆的勁,現在才發上來。 他微咳一聲,蕭言當即會意,低著頭走到馬車另一面,干脆裝死去了。 四下無人。 薛崇握住江意水的手。 柔弱無骨,滑如凝脂,就像他想了無數遍的那樣。 他聲音低啞,“我沒事,我是習武之人,底子厚。” 她不贊同,哼哼唧唧道:“底子厚也得小心啊。” 那樣子,就像個新婚的小娘子教訓丈夫似的。 他哪里舍得反駁。 她說著,似嗔似怪地看了他一眼。 他含笑的眼眸幽深起來,身體越發燥熱。 所幸衣服寬松,才不叫他丟了人。 “那我們回去吧。”握著她的手緊了緊,就是不舍得放。 她也由他,軟軟地說好。 回去的路上,江意水到底沒熬住,閉著眼睛睡了過去。 也難為她撐到現在。 薛崇的肩讓她靠著,一低頭,兩人呼吸都能交纏到一起。 她的鬢發散落在他頸側,碎碎的,有些癢,他卻甘之如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