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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阿蘿在線閱讀 - 第36節(jié)

第36節(jié)

    那么,她討厭的只有自己,厭惡到不想看見他的孩子出生。

    “小時候父皇說,母后在與他負氣時有了我,懷我時吃了很多苦,所以疏忽我……”周景黎問:“真的是這樣嗎?”

    葉嬤嬤臉部輕微抖動,很久之后才說:“殿下出生時奴婢當時就在屋里,當時娘娘已經(jīng)熬了一天一夜快要不行了,奴婢記得娘娘當時說她不想生了,也不想活了,就讓她這么去吧……后來,醫(yī)女說殿下快要出來了,讓娘娘千萬撐住,無論如何讓小殿下見一見母親……娘娘聽了后淚流不止,使了最后一把勁……”她輕輕說:“如果不是醫(yī)女那句話,娘娘當時真的要放棄了。”

    周景黎心中毫無波動,胡皇后忽視他太久了,這么一個誰都能隨口編出來的故事打動不了他,他求的,不是別人口中的回答,他求的是自己心里明白。

    葉嬤嬤怎么說也是他的乳母,他不會對她太冷酷。

    周景黎出了門,對守在門外的喬馨說:“她不能留,給個痛快吧。”

    喬馨壓低聲音問:“真的是母后?我該怎么辦?”

    他捂著胸口,平復著疼痛:“老實待著,在東宮我保你平安。”

    喬馨見他行動緩慢想去扶他,周景黎一下打開了她的手,“別碰我。”

    周景黎把自己關了起來,誰都不見,到了這個時候他仍試圖逃避。

    小時不敢鬧,不敢直接去問胡皇后為什么不疼愛他,到了現(xiàn)在,胡皇后要害他的子嗣了,他依舊不敢面對。他隱約覺得,胡皇后不喜歡作為兒子的他一定是自己的錯。

    只是他還沒有勇氣問個明白。

    他預備著裝聾作啞度過這段時間,把喬馨敷衍過去,等他登基有底氣后再去質問胡皇后,可是還沒等到他說服自己,變故發(fā)生了。

    他難以置信,再問了一遍:“你說什么?”

    回報的太監(jiān)瑟瑟發(fā)抖,結結巴巴道:“陛、陛下突然間大怒……召了太醫(yī)……皇后……后宮現(xiàn)由靜貴妃掌管……”

    周景黎恨他說話不清,一氣之下給了他兩個耳光:“混賬!皇后如何了?!”

    太監(jiān)捂著臉,豁出去帶著哭腔說:“皇后娘娘自從昨日進了前殿就再也沒有出來……有人說陛下失手將皇后娘娘打死了——”

    周景黎胸口肋骨仿佛又斷裂開了,疼得他冷汗直冒,他強撐著說:“我現(xiàn)在就進宮……”

    與此同時,一頂轎子抬進了熙王府后門。

    孫除手中拐杖敲著地面“咚咚”響,他心急如焚,甚至比領路的侍衛(wèi)還要走得快。

    一進門,他看不見書桌邊拿著毛筆畫畫的薛嘉蘿,眼中只有周君澤,壓著聲音憤怒道:“敢問殿下,您做了什么?!”

    周君澤翻了一頁書頭也不抬:“我等不及了。”

    孫除臉漲得通紅:“宮中大亂,御林軍嚴防密守,從昨日起不許任何人出入,聽聞東宮也被封了……您怎可如此胡來?”

    “先前太后曾說我瘋起來,不管是誰都咬,我想你現(xiàn)在該領教到了。”周君澤放下手里的書,雙手交叉放在桌面上,舉止斯文,而他的眼睛幽暗銳利,仿佛蓄勢待發(fā)的野獸,“別人欺我,我必定會百倍奉還,更不要說他周景黎接連辱我三次,他必須死。”

    “他到底做了什么?”

    “無可奉告。”

    孫除深深呼吸,冷靜了下來:“要他死可以有千萬種方法,您為何要選擇動靜最大,后果最難以預料的?”

    周君澤輕輕皺眉,似乎是覺得解釋起來很麻煩:“下黑手弄死他還要日夜擔心是不是漏了馬腳,再者,我看皇兄身體好得很,就算周景黎死了他也不會有事,這江山該交到誰手里,讓他自己決定吧,我反正沒有興趣。”

    孫除聽他又是“皇帝誰愛當誰當”的語氣,忍住了說教的沖動,眼下要緊的不是這個。他沉浸朝堂官場已久,變故也不是沒有經(jīng)歷過,做了就做了,如何應對才更重要。

    “殿下是如何捅破周景黎身世的?又找了誰幫忙讓陛下相信的?”

    周君澤回道:“孫閣老想一想,是誰在陛下身邊,又能知道皇后往事呢?”

    孫除在書房走了不過五六步他心里就有人選了,嘆氣道:“殿下真的太大膽了……也罷,事已至此,穩(wěn)妥收尾才是要緊,老臣會托人聯(lián)系上她,商量好后事……”

    “孫閣老不是說御林軍守著宮門嗎?”

    孫除咳了一聲:“家中小兒是御林軍左統(tǒng)領。”

    周君澤從不在意朝中官員變動,這才明白了他為何能次次及時得到消息。

    孫除七個兒子,個個身居要職,再加上薛嘉蘿父親那樣出息的學生,他就算致仕了也在一定程度上影響著朝廷。

    周君澤慢慢點頭:“原來如此。”

    一旁的薛嘉蘿見他們談話似乎是要停了,連忙把自己畫了半天的紙張放到周君澤面前,仰著臉示意他夸獎。周君澤提筆在雜亂無章的圓圈上添了兩三筆,正是一個簡易的小狗模樣,然后留了薛嘉蘿的名字。

    孫除看了名字才知道身旁的人是誰,轉頭端詳許久,面容放松說:“已經(jīng)長這么大了,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

    他記著薛嘉蘿與他三孫女差不了幾個月出生,他的孫女去年定親今年出嫁,上次回娘家已經(jīng)是個行事有度的掌家小太太了。而薛嘉蘿天生不足還遇到這種飛來橫禍,被迫離家至今,也不知熙王待她究竟如何。

    他心中帶著憐憫愧疚,想要摸一摸薛嘉蘿的腦袋:“到下月側妃入王府整整一年了,也該讓她回家看看,家里人都很想她,薛大人也跟我提過多次。”

    薛嘉蘿后退了一步,不讓他碰,她繞到周君澤另一邊去抱著他胳膊,臉貼在他肩膀上只露出眼睛偷偷看向孫除。

    周君澤另一只手摸了摸她的臉,漫不經(jīng)心道:“好啊。”

    嘴上敷衍而已,他最會這個了。

    作者有話要說:  周景黎戲份集中出現(xiàn),因為他也要殺青了。

    ☆、變故(二)

    前殿門扇緊閉, 廊下只有鄭庸一人守著,他面色倉皇來回踱步, 忍不住跪下朝著老天拜了拜:“老天爺保佑……老天爺保佑……”

    保佑誰,保佑什么, 他卻說不出來了。

    女人壓低聲音的哭泣中,忽然出來皇帝暴怒的聲音:“賤人!”

    鄭庸被嚇得后背一僵,又開始朝天磕頭。

    屋內狼藉一片, 周君玟發(fā)狂一般把眼睛能看見的東西全掃落在地,他神情可怕,望著癱軟在地的胡皇后:“你竟敢如此辜負朕!”

    壓在胡皇后肩膀上二十多年的擔子終于放下了, 她覺得解脫, 同時又難以言說的悲傷,她的末路終于來了。

    “那時靜貴妃的孩子沒了, 母后懷疑是我所為,你我爭吵不休……我看出母后厭煩我,你也倦了,所以才主動離開東宮……”

    周君玟居高臨下看著她:“就是那之后你懷了孕?”

    “是……”

    周君玟忍了又忍:“是誰?”

    胡皇后閉上眼:“我的侍衛(wèi)……”

    周君玟再也忍不住, 一巴掌扇在她臉上,不等她爬起來又扇了一耳光。

    雖說他體弱多病, 但也是個男人, 胡皇后被那兩巴掌打得嘴角開裂,一邊耳朵嗡嗡響聽不見聲音。

    “你們何時有了茍且?是不是從頭到尾都不把朕放在眼里?”

    胡皇后費力支撐起上半身,慌張搖頭:“沒有……只是那一次……我不知……他那么膽大……有那種心思……”

    周君玟眼神冷酷:“繼續(xù)說!”

    “當時只有我的兩個宮女知道,她們……不敢說……我不敢再獨身在外, 回了東宮后發(fā)現(xiàn)我有了身孕……”說到這里她眼中終于有了淚,薄薄的一層水光閃爍著:“可那時我發(fā)現(xiàn)你心里已經(jīng)有了靜貴妃,我一時昏了頭,就想賭一把……賭這個孩子是你的……”

    周君玟替她補上后半句:“——結果不是。”他臉上肌rou抖動著,嘴角勾著,竟然是個笑著的模樣:“朕放在手心里愛護養(yǎng)育,讓他享盡榮華富貴,十歲就定下他為太子……二十多年,竟是養(yǎng)了一個野種……”

    “他三歲時我就知道他不是陛下的孩子了,后來連乳母都看出來……我?guī)状蜗朐谑虑檫€能控制的時候解決了他,可我……我不能面對他,也不能面對你……”

    “那你怎么不去死?躲進佛堂二十年,朕還當你一直在賭氣,一次次低聲下氣的討好,盼望你回心轉意……”

    胡皇后拉著他的手,讓他的手掌卡在脖子上:“我罪孽至深……”她仰著頭,眼淚從眼角流進發(fā)間。

    他的手掌慢慢用力,胡皇后閉上眼睛。

    眼前景物飛速后退,她看見年少時的自己,剛嫁給周君玟,與他徹夜讀書品詩,彈琴下棋。她看見自己不足周歲的女兒斷氣在懷里,她撕心裂肺痛哭失聲,而皇后卻給東宮添了三個女人。她看見靜貴妃溫柔的側臉,為周君玟低頭整理衣裳。她看見那個男人撩起馬車簾子露出的臉,與周景黎如出一轍的薄嘴唇開開合合,接著,他爬上馬車,解開了自己的衣服……從那一刻起,她的人生天翻地覆。

    眼前一片漆黑,臉頰火辣辣的疼,嗓子也是,甚至無法自主咽下唾沫。

    胡皇后緩了很久才知道自己并沒有死,還好好地躺在床上。

    已經(jīng)天黑了嗎?

    她的身體不能動彈,她動了一下就放棄了,長久盯著黑暗中的一點。

    一陣腳步聲靠近她,接著眼前的黑簾被掀開,靜貴妃端著燭臺出現(xiàn)在她眼前。

    “皇后娘娘。”

    胡皇后看著她沒有反應。

    靜貴妃放下燭臺,從袖口里摸了把梳子出來,坐在床邊拆了胡皇后的發(fā)髻,替她梳頭。

    “陛下真是長情……”她嘆息一般說:“事已至此,還能讓娘娘好端端的躺在床上。”

    胡皇后眼珠子轉向她,嘴唇動了動。

    “我知道娘娘想問什么,沒錯,是我告訴陛下的。不過不能怪我對不對?是娘娘犯錯在先,我聽聞太子身世不正常,自然要告訴陛下,不能讓這江山落到別人手上。”靜貴妃動作輕柔,一下一下梳理著胡皇后的長發(fā),“難怪陛下先后四個孩子,只有周景黎活了下來,因為他根本不是陛下骨rou……陛下的身體,實際上是無法延續(xù)子嗣的……”

    “其實我也懷疑過,因為您以前很好煽動,但凡陛下對我流露出一點點不同,娘娘都無法忍受大吵大鬧,可自從娘娘負氣離開東宮又懷了孕回來,就變得難以捉摸了。”

    “可惜我當時膽小,認為自己永無出頭之日了,心中懷疑卻不敢調查。如果當時稍微去查一查,抓住娘娘什么把柄,情況很可能不是現(xiàn)在這樣了……”

    靜貴妃放下梳子,在燭光中側過臉看著胡皇后:“我真是羨慕娘娘,陛下多么愛您,跟我交談時也多數(shù)說的是娘娘的事情……陛下登基,娘娘進了佛堂,我還以為自己終于熬出頭了呢,沒想到您一出來陛下就把我給忘了……真是不甘心……”

    最后三個字被她帶著分量說出來,胡皇后眼睫一顫,捂著自己喉嚨試圖說話:“誰……”

    靜貴妃知道她在問什么,“我心中有顧忌不能多說,只能告訴娘娘,那人是我以后要看著臉色行事的人。”

    胡皇后神態(tài)迷茫,想不出這么一個人。

    “我今天能說這么多是因為陛下明確說過不會來見您了,等改日廢后的圣旨下來,要送您入冷宮時我再來。”靜貴妃掖了掖被子,在那把梳子上掃了一眼,起身離開。

    屋子重回寂靜黑暗,胡皇后摸到枕邊的梳子,檀木梳的梳齒尖銳,沒有被打磨過,用來自殺應該是可以的。

    她明白靜貴妃的意思。

    但人總是貪心的,她還想再看一眼周君玟,想再看一眼她忽略半生的周景黎。

    然后才能安心赴死。

    周君玟不眠不休,如同沉默的石像靜靜坐著,他面前的茶水從guntang放到?jīng)觯粚m女端下去換成熱茶后再次放涼。

    他腦子里千頭萬緒,又仿佛空空一片什么都沒有,他覺得自己已經(jīng)被掏空了七情六欲,什么感情沖動都沒了。

    鄭庸悄悄進來,低聲說:“陛下,御林軍孫統(tǒng)領來報,說太子……說東宮那邊想要進宮。”

    周君玟麻木說:“帶他去見見那個女人吧,最后一眼了。”爾后他聲音低啞,仿佛自言自語:“野種,哈——”

    鄭庸不敢多聽一個字,連滾帶爬出去了。

    周景黎是在想要出府卻被御林軍攔下時才發(fā)現(xiàn)事情不對了,東宮各個門口被封鎖,只是傳口信也不許。

    這對于一個已經(jīng)是太子的男人來說意味示著一件事,他的太子地位不保了。

    他改變了態(tài)度,托下人去轉告御林軍當前的統(tǒng)領,說他目前一頭霧水,不知是不是有什么誤會,想入宮面見陛下問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