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節(jié)
亨特頓了頓,他不敢告訴溫斯頓,那是當歐文和夏爾還在路特斯車隊,他們兩個在某次大獎賽最后一站比賽中獲得冠軍和亞軍,鎖定路特斯當年積分總冠軍的海報。 “不是兔女郎。是我小學到中學時代的夢想。只是曾經(jīng)我以為那個夢想很遙遠,但是現(xiàn)在看來,其實很接近……因為遇到你。”亨特笑著說。 溫斯頓靠過來,在他的耳朵上親了一下。 “你的表情很誠懇,不像是說謊。” “你這樣我會討厭你的。” “這一層還有什么?” “我父親的書房。他經(jīng)常吃完飯又將自己一個人鎖在里面,研究股票和投資。可以留給你……你一定有很多書吧?”亨特笑著說。 溫斯頓揣著口袋,看了一眼:“還挺大的。” “是吧,可以放下很多書。” “我不需要再放下什么書了。” “怎么了?” “對于我而言,完全讀懂你的一切,一生的時間都不夠用,把那么多書當作擺設放進去干什么?” 亨特頓了頓,回過頭來:“可你好像很喜歡看書啊。” “我喜歡看書的時候是因為我無聊,而且身邊沒有你。” “哦?那這間房間干什么?” 溫斯頓來到亨特的身邊,抱住他的肩膀,很認真地回答:“放乒乓球桌吧。我挺喜歡看你撿球的樣子。” 亨特:“……能換個其他項目嗎?” “桌球也可以。比如你低下身來壓在桌面上準備擊球,我可以從后面欣賞你,然后……” “夠了夠了……” “或者放賽車模擬器。” “這個選項好!” “可是這個選項我不喜歡。我還是更喜歡乒乓球桌或者臺球桌。” 溫斯頓的聲音壓的很低,亨特的心癢的厲害,耳廓又紅了。 “走吧,上去看看主臥。” “好啊。” 主臥的房間很大,還有一個露臺。 “這里曾經(jīng)放著床,這里是我母親的梳妝臺……” 亨特對過去的一切都記得很清楚。 “嗯,如果是我們兩個的話,梳妝臺可以省去,但是需要一個大一點的衣帽間,你覺得呢?” “你西裝肯定很多吧。” “不是啊。我想要在衣帽間里裝一面大鏡子。將衣帽間的門鎖上,在鏡子前做,一定很有感覺。” 亨特故意向后退一步,用腳跟狠狠踩在溫斯頓的腳上。 但是他還沒來得及用力,對方就扣著他的腰將他抱了起來。對方的呼吸就在亨特的耳邊,很癢,也很熱。 以及溫斯頓低沉的笑聲,還有隨著笑聲震動的胸膛。 “走吧。” “走去哪里?” “去買家具。把我們的家填滿。” “現(xiàn)在就去嗎?” “對啊。我們在這里待不了幾天。今天去挑選,明天送貨,后天我們還能在家里好好享受一天。”溫斯頓的表情絕對認真。 “好啊!我們走啊!” 他們?nèi)サ搅耸兄行淖钯F的家具訂制中心。亨特從來沒有來過這樣的地方。 “喂,這里的家具一定特別貴!而且明天送貨肯定來不及啊!” “有錢就什么都來得及。”溫斯頓回答。 “哈?” “家具可不可以我來選?”溫斯頓問。 “好啊。其實我無所謂的了!” 當幾個設計師圍著他們轉(zhuǎn),介紹他們的作品時,溫斯頓拿過了他們的圖冊,一邊選擇家具,一邊對那些家具做出了修改的意見。 因為語言通常無法描述清楚,溫斯頓直接取過了鉛筆在素描本上畫了出來。 亨特是驚訝的,因為溫斯頓畫出來的東西和曾經(jīng)在他別墅里的那些家具相似的不得了。 就好像他曾經(jīng)到過自己的家里,又或者曾經(jīng)見過這些家具一般。 因為大多數(shù)家具只是對已經(jīng)設計好的成品進行的改動,溫斯頓支付了三倍的價格,對方立刻同意會立刻趕工,在明晚將家具送貨上門。 當溫斯頓拉著亨特的手走出去的時候,亨特拽住了對方。 “喂……你是不是曾經(jīng)來過我家?” “沒有。” “那你怎么知道我家里的舊家具長什么樣子?” 兩人并肩走在紐約的街頭,溫斯頓毫不在乎周圍人的眼光,扣著亨特的手指。 “我發(fā)現(xiàn)自己非你不可,所以關于你的一切我都會去關注。有一篇在你拿到少年卡丁車大獎賽冠軍之后的報道,那里面有講你的成長經(jīng)歷,包括幾張你家里的照片。” “這你都能記住?” “你能記住我對你說過的每一句話嗎?” “我確定我自己能。”亨特很自信地回答。 像他這樣不愛讀書的家伙,溫斯頓念的每一首詩,他都記得呢。 “那么又何必懷疑我能記住我看過的關于你的所有事?” 溫斯頓莞爾一笑。 亨特沒有說話,只是看著他。 “怎么了?” “就覺得……每次看到你對著我笑,好像人生都跟著燦爛起來了。” 溫斯頓別過臉去:“你總是這么對我說話,我也會想要跑圈的。” “哈哈!”亨特看了看時間,“到晚餐的時候了,可是我都不餓,怎么辦?” “那么我們?nèi)ミx床墊吧?明天床來了,沒有床墊怎么行?” “好啊!” 兩人又去了床品中心。 溫斯頓去帶亨特去的又是很高級的地方。小時候這些事情都是父母挑選的,亨特壓根沒有印象。 但是當他看到一對白領夫婦帶著孩子挑床墊,小孩子在床墊上滾著跳著的時候,亨特忽然想到了自己。 記憶里模糊的畫面又清晰了起來。 那時候自己歡快地在床墊上蹦跶,父母就站在不遠處。 “伊文好像特別喜歡這個床墊。” “哈哈,是因為在上面他能跳得高嗎?” 這時候溫斯頓已經(jīng)在一張床墊上躺了下來,他將手臂放在另一側。 “亨特,你確定不要躺下來感覺一下?” “承托力好嗎?” “你躺過來試一下就知道了。” 亨特微微一笑,不顧所有人的目光,側躺在了溫斯頓的手臂上。 “這張床墊舒服嗎?” “是不錯。”亨特瞇著眼睛回答。 “舒服的話,它能讓我睡到你嗎?”溫斯頓的聲音一本正經(jīng)。 亨特的臉又開始發(fā)紅,將腦袋湊向?qū)Ψ降念i窩。 “不能。” “哦,好可惜啊。”溫斯頓的聲音里帶著笑意。 “因為你比床墊的魅力大多了。”亨特回答。 “你剛才站在床邊想什么?” “想小時候的事情啊。我的父母帶著我去挑選床墊,我賴在上面跳來跳去不肯下來,我母親說‘伊文,那是床墊,不是蹦床’。” 溫斯頓側過臉來,吻在亨特的額頭上,又吻了吻他的眼睛。 “那么我的伊文,你喜歡這個床墊嗎?” 亨特怔了怔。 他想象過無數(shù)次溫斯頓會用怎樣的聲音念出自己的名字。他們已經(jīng)足夠親密了,可是當溫斯頓緩慢卻清晰地念著“我的伊文”的時候,亨特內(nèi)心仍舊深深地悸動,仿佛要漫溢出來。 通透而深沉,就像大提琴聲起。 “你再叫我一次。” “伊文。”溫斯頓的手指輕輕撫過亨特的后腦。 “再叫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