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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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笑生上馬后,抬手揉了揉眉心,說道:“他這樣做也好,墨曲厭惡他,總比為他cao心一輩子要好。” “你這話……說的也對?!崩桌匣Ⅻc了點頭,與其讓墨曲整日為這爛東西擔心,不如讓墨曲厭惡他,也省得到時候去惡心到持珠姑娘這個嫂子。 大將軍府 上官淺韻回來后,先回了趟鳳儀閣,沐浴更衣后去喂了孩子,才收拾一下,與展君魅一起去了將軍府的地牢。 地牢依舊是陰暗潮濕的地方,這種地方那怕收拾的再干凈,也驅散不了那股潮濕霉味兒。 持珠因為是新婚,這拷問人的事,只能落在了飛鳶身上, 飛鳶可是刑訊宮人的老手,那手段比之持珠更狠辣。在看到上官淺韻到來時,她便收手轉身走過去,回稟道:“他們是被人花錢雇傭的。并不知道雇傭他們辦此事的人是誰?!?/br> “此人心思慎密?!闭咕戎坏f一句,便轉身離開了。 “公主,將軍這是……”飛鳶不解展君魅此意,怎么就拋出這樣一句莫名的話,就匆匆離開了呢? “子緣是去查那人了?!鄙瞎贉\韻說話間,便來到那二人面前,看著渾身染血的他們,她啟唇淡淡問:“那人做何種打扮?” 那兩個人已被拷問的幾乎是奄奄一息,頭都無力抬起了,低著頭氣息微弱道:“他披著一個帶兜帽的斗篷,留著兩撇胡子,年紀……咳咳!大概在三十或四十歲之間。” “嗯!”上官淺韻點了點頭,望著他們淡淡說道:“等你們死后,我會把你們全家合葬在一處。” “什么?”那二人猛然抬起頭,眼中浮現恨意,他們都不打算要自己的命了,知道的也全都招了,她為何還要不放過他們的家人? 飛鳶甩了一下鞭子,望著那兩個可憐的人,勾唇冷笑道:“那樣的人,為了不留任何痕跡,自然會做出斬草除根的事。你們要怪,就怪自己貪心,為那樣的人,辦這等要命的事。” 他們二人的雙眼已怒紅,很是懊悔當初的貪心,如今卻害死了他們全家人。 其中一人吐一口血后,雙眼泛紅的看向上官淺韻,咬牙恨道:“請公主殿下一定不要放過那個人,他的手腕上有著一個墨色刺青,是……應龍?!?/br> “應龍?”上官淺韻皺眉深思,這樣的印記,到底是那個家族的印記。 飛鳶見他們垂頭下去,便都過去伸手探了探他們鼻息,發現兩個人已經斷氣了。 上官淺韻抬眸看了那兩個已經死去二人,她嘆息吩咐道:“讓人送他們回家,與他們的家人一起合葬?!?/br> “是。”飛鳶在送走上官淺韻前后,便吩咐人抬這二人出了地牢。 上官淺韻離開地牢后,便一個人獨自行走在府中,心中隱有不安,因為她若記得不錯,應龍那個印記,她似乎在墨曲給她看的墨家毒經上看到過。 如果此人是墨家的什么人,那他便必然是沖著墨曲來的。 如今墨曲剛成親,這樣糟心的事,她是極其不愿意讓墨曲知道的。 可如果此人事關墨家滅門真相呢?那她要是遲疑不說了,豈不是誤了墨曲的大事? 一抹白影掠過,唐肜的身影出現在了上官淺韻面前,瞧這丫頭似乎有點不怎么開心,他便伸出手,攤開手掌,掌心里是一塊紫色透明的水晶石,很是漂亮。 上官淺韻望著唐肜掌心的紫水晶,鼻頭酸酸的眼中浮現淚光,忽然很想她父皇,前世,她父皇總會在她不開心的時候,拿著一些漂亮的玉石哄她…… 因為她父皇說過,小姑娘都喜歡珠玉寶石,因為這些東西是女孩兒一樣美麗的大地之寶。 唐肜伸手拉過她的手,把那塊被打磨好的水晶石,放在了她掌心里。 “義父?!鄙瞎贉\韻之前真沒怎么真心叫過唐肜義父,可這回她是真心的。 唐肜瞧著丫頭似乎還想哭,他勾唇無奈一笑,拿起那塊紫水晶,對著陽光轉動幾下,地面上便折射出一朵牡丹花,再轉動,便又出現在花朵上一只蝴蝶。 上官淺韻望著地面上折射出的如波光粼粼般的光影,她唇邊揚起笑容道:“義父,這寶石很神奇呢!” “是刻工神奇。”唐肜把紫水晶放在她手心里,松開她的手,負手立在她面前淡笑問:“出什么事了?讓你這樣憂愁?” 上官淺韻把玩著那塊紫水晶,垂眸煩惱的皺著眉頭,嘆聲氣道:“還能什么事?就是墨家當年滅門的事,似乎不僅僅只是家族爭斗那般簡單,好似還有別的陰謀?!?/br> “墨家?是巴蜀那個墨家?”唐肜年少時也喜歡游歷,只不過沒唐晏那般一年到頭都在外罷了。 上官淺韻點點頭,歪頭看著唐肜,似乎他知道點什么事? 唐肜看了一下四周,才面對她說道:“巴蜀墨家本為醫藥世家,可他們其實更善毒術,只不過這一點很少為外人所知。可就在二十年前,墨家一夕間驟然被人滅門,在之后的兩年后,龍家嫡系一門殘害,家主與主母身中奇毒而死,而那毒便是墨家的——幽夢。” “幽夢?”上官淺韻是熟悉此毒的,因為展君魅在戰場上,中的便是幽夢一毒,若不是鳳血為解藥,展君魅早就沒命了。 唐肜言盡于此,因為他發現有人來了,這個人他不怎么想見。 “義父!”上官淺韻還有很多事要問唐肜,可唐肜卻忽然急匆匆離去,不知道是出什么事了? “義父?你還有個義父?”鳳凰長老也就是在府里溜達下,沒想到在走到此處時,發現有高手,她就想過來看看。 結果,她就看到一個白衣人飛走了,那速度可真是快,一瞧就是年輕人。 上官淺韻轉身看向鳳凰長老,總算知道唐肜為何會急匆匆離開了,原來是因為不想見鳳凰長老啊? 鳳凰長老被這小丫頭看的有點莫名其妙,可瞧見對方手里那塊紫水晶時,她便雙眼放光走了過去。 “鳳凰長老……”上官淺韻被人忽然奪了手里的東西,自然心里是略有不悅的。 鳳凰長老拿著那塊紫水晶,摸了摸,看了看,然后,就把東西還給了上官淺韻,而她向著唐肜離去的方向追去了。 “鳳凰長老!”上官淺韻是想阻止鳳凰長老去追唐肜的,畢竟對于唐肜而言,見到唐氏的人,會讓他想起許多痛苦的回憶。 鳳凰長老可不會聽上官淺韻的,她一路追尋唐肜到了長安城外,見唐肜駕馭藍睛白虎離去,她一路上更是加大速度去追他,邊追還邊喊道:“唐肜,你小子給我停下來,存心欺負我這老人家是不是?” 她再怎么看著年輕,可也始終是個百歲老人了,體力真是比不了年輕人的。 唐肜頭也沒回,駕馭藍睛白虎向著山林奔去,袖中拿出一只白玉笛,橫放唇邊輕吹,山林中的飛禽走獸全部出洞離窩,瞬間形成百獸奔騰的奇觀。 鳳凰長老早就知道唐肜馭獸天賦很妖孽,可這轉眼二十年不見,唐肜的馭獸術可是越發近乎妖異之術了。 唐肜只是讓那些飛禽走獸阻止鳳凰長老罷了,他并無傷這位老人家之心。 “唐肜,你個臭小子,竟然用一群禽獸對付我這老人家,你還有點尊老的樣子嗎?”鳳凰長老被這一群禽獸圍困著,她氣的都要跳腳了。 可唐肜卻都沒回頭看她一眼,就駕馭藍睛白虎消失在了山林間。 唐肜的笛聲悠揚的從遠處傳來,那些飛禽走獸也隨之退散,歸洞回巢。 鳳凰長老弄得滿頭鳥毛,身上的衣服還被幾只獅豹虎狼抓破了,就算沒傷到她皮rou,可害她如此狼狽……她也恨死唐肜那小子了。 真是,真是太欺負她老人家了! 唐肜甩掉鳳凰長老,便回到了浴火宮,讓人喚來了唐明,要問問唐明去送賀禮時,是否有發生過什么事。 唐明到來后,便把唐肜問的一一做了回答,最后還皺眉不解道:“也不知道是誰和墨曲那么大的仇,竟然用那樣惡毒的法子害他?昨日也幸好是我去了,要是其他人去出手擊碎那風箏,恐怕所有赴宴的賓客都會中毒而死?!?/br> 唐肜聽了唐明的話,便越發覺得二十前的事,很有蹊蹺。 唐明瞧唐肜一副在沉思的樣子,他便感到很奇怪的問:“是出什么事了嗎?或者那骷髏頭你是認識的?” “骷髏頭我不認識,不過……巴蜀墨家,有必要一查,我總覺得所有的事,起因皆與巴蜀墨家被滅門有重大牽扯。”唐肜仔細回想當年重重的事情,似乎都是在巴蜀墨家被滅門后,接二連三發生的。 當初不會有人把這些事接連到一塊,如今細想牽連在一起,才驚恐的發覺,這好似是一個天大的陰謀,最終的目的似是要中原真正的一統。 而這件事最大的嫌疑人,定然就出在上官氏,如今不臣服上官氏的人,也只有唐氏與曾經的龍家了。 “二十年前的事?這么久遠,能查得清楚嗎?”唐明是很懶得多思多想的,他認為人就該活的簡單點,有點癖好就好,沒必要什么事都去費心的多思多想。 “你且去查,能查到多少,便報給我多少?!碧齐乐?,在他查這些事的同時,展君魅也會派人去查,畢竟這事關系到墨曲,還與他龍家滅門有關。 “好吧,那我去了?!碧泼魈置亲?,便起身離開了。 唐肜一人獨坐沉思,想著上官氏中,會是什么人有這么大的野心? 唐蘭之走了進來,她之前在外聽到一些事,如果說上官氏有誰嫌疑最大……她想該是那位一直韜光養晦的蜀王上官冀。 只不過,她如今身份被上官冀知曉了,她實在不想浴火宮與上官冀對上。 畢竟,她暫時還不想揭曉自己的真實身份。 “宮主?”唐肜能感覺到,近日來的宮主,有些奇怪,可能與那夜她哭的事有關吧? 唐蘭之黃金面具后的雙眸里,盡量做到平靜無波,聲音也盡量保持著平淡無起伏道:“我不想浴火宮再與皇室有關,唐肜,我想離開中原回西域,這里的風土人情,我不喜歡?!?/br> “宮主!”唐肜覺得近日來的宮主越來越奇怪了,之前躲在黑夜里哭泣,如今又說要回西域去,這一切的古怪,都讓他心里隱有不安。 “不喜歡就是不喜歡,過了再多年也還是不喜歡?!碧铺m之驟然起身,站在唐肜面前,眼睛泛紅,聲音透著苦澀道:“我陪你來到中原十多年了,你要找的人也已確定不再人世了,為何你還要執意留在中原這個傷心地?唐肜,你是想用一生來懷念她嗎?那對于我又公平嗎?” “宮主……”唐肜望著有些失控的宮主,她這么多年來,的確受了太多的委屈,而他的執著也害了不少身邊的人。 可他就是放不下,又有什么辦法。 唐蘭之轉身離開了,她怕她再留下去,她會泄露了她的本性,讓唐肜懷疑她便是他懷念的那個女子。 唐肜看著浴火宮主離去的背影,回想從當初到如今,似乎付出一切的從來都是宮主,而他只是習慣的接受她對他的好罷了。 長安城,一所宅院中…… 安龍世子已經被他這meimei氣的沒話說了,就沒見過這般執迷不悟死不悔改的人。 拂如郡主眸光淡淡望著安龍世子,啟唇問了句:“二哥,你愛過一個人嗎?” 安龍世子被她問的一怔愣,愛人?他沒有過,只因他父王自小告訴他,兒女情長,只會讓英雄氣短。 他們是皇室貴胄,身邊缺少不了女人,可女人也只是用來伺候他們的,他們沒必要對她們生什么憐惜之情。 只因,他們如同雇傭關系,他們給那些女人榮華富貴,那些女人為他們生兒育女,如此簡單的交易而已。 可當拂如郡主問他有沒有愛過人時,他卻心里卻生出怪異的感覺,似乎也期望愛,可他卻不懂愛是什么。 拂如郡主望著安龍世子,勾唇苦笑道:“二哥,你根本沒必要聽父王的那些話,因為連他自己都做不到斷情絕愛。否則,他也不會多年以來,總是忘不掉南露華那個女人了。” “住口!”安龍世子眉心皺起,這個拂如真是越來越肆無忌憚了,那位可是堂堂的皇太后娘娘,一國之君的親生母親,豈是能讓其他男人惦記的? 拂如郡主只是冷冷一笑,不再說話,因為她知道,她這二哥就是被她父王教壞了,完全沒了一點人情味兒。 安龍世子拂袖離開,這個拂如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竟然背后都論斷起他們父王的不是來了。 拂如郡主身邊的阿魯與小陽都沒了,她知道,展君魅能放了她,卻必然也會斬斷她的左膀右臂。 可如今,她雙腿能行走了,那怕不如以往靈活了,可只要能站起來走出去,她就能找到與她同仇敵愾可合作之人。 安龍世子因為被拂如郡主那一番話亂了心神,便一時忘了去把這事告訴他父王,以阻止拂如郡主去發瘋闖禍。 因他這一時的疏忽,也就造成了接下來的禍事。 兩日后 從成親之日算起,今兒已是三朝回門的日子。 墨曲與持珠搬回來住,不住之前墨曲的居所墨苑,而是夫妻二人搬進了梧桐院,持珠之前出嫁的地方。 上官淺韻今兒是著裝很鄭重,只因她在大將軍府正式迎接持珠回娘家。 持珠這一日回來,倒是梳了婦人發髻,穿著一身海棠色的曲裾,與墨曲一起攜手進了門,瞧著倒是多了幾分溫婉柔媚,還有那新嫁娘的嬌媚動人。 墨曲對于那端坐的夫妻二人,他嘴角抽搐下,看向展將軍笑說道:“君魅,你這是湊什么熱鬧?難不成,你還要師兄給你磕頭敬茶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