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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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卻看到這樣的他,也是莫名的覺得心疼了。 火尋恨聽到有人腳步聲靠近,他緩緩抬起頭看去,見走來的人竟然是小秀,她手里還拿著件御寒的斗篷,可見是回來關心他的。 小秀走過去,為他披上斗篷,便挽著他的手臂,向著官道上的馬車走去。 火尋恨一路上只和小秀安靜的走著,倒是難得沒調戲小秀,因為他喜歡這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等上了馬車,小秀這是剛一坐下,這活似沒骨頭的男人,便有一歪躺在了她懷里,還拿著她的手去摟著他,真當自己是個嬌弱的小嬰兒了? “就抱著我睡會兒,我回去后,就把名單送給你的主子還不行嗎?”火尋恨竟然對小秀撒起嬌來,馬車里很暖和,被人抱著睡,他更覺得安心。 小秀聽他終于松了口,便不再推開他,而是真的將他半抱在懷里,低頭盯著他問道:“你真的會將名單交給公主?” “嗯!”火尋恨閉著雙眼輕應了聲,反正他暫時不會離開承天國,而小秀也對他有了點真心,他自然要借此機會與上官淺韻交好的。 小秀見他這回這么好說話,便對他多少好了點,伸手去拿被丟在一邊的斗篷,給他蓋在了身上。 火尋恨唇邊含笑的緩緩睜開雙眼,對著小秀又是不正經道:“是不是有點喜歡我了?那我可以去向你家主子提親了嗎?” 小秀冷著臉色,不去理他的調戲。 火尋恨見小秀又不理他,他便重新閉上雙眼,在這晃晃悠悠的馬車里,繼續睡他的冬日懶覺。 上官淺韻騎馬回到了長安城,可卻碰上個瞎眼的狗東西,竟敢攔她的路。 持珠二話不說,從馬背上縱身而起,旋身踢倒了那幾個攔路的官兵,旋身落地,周身殺氣四溢。 上官淺韻還騎在馬背上,對于這些誰都不攔,偏攔她的官兵,她也不多問什么,直接示意持珠道:“誰敢再放肆,殺了便是?!?/br> “是!”持珠冷聲領命,一襲紅衣似火的她,提劍面向那群官兵,周身殺氣更顯濃烈。 展君魅飛身踏風而來,當他落在上官淺韻的馬上后,便伸手一勒韁繩,驅馬上前冷聲問:“今日是誰守城門?” 那之前讓人攔截上官淺韻的人,是位瞧著便是個油頭粉面的紈绔子弟,雖然穿上官服,也不像個當官的,而像個活土匪。 其他的人已認出展君魅來了,他們一個個嚇得全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卻每一個人敢出聲向展君魅求饒。 唉!今日這頓軍棍,他們是別想免了。 都怪這位車公子,看上誰的馬不好?偏看上……展大將軍護著人的馬? 上官淺韻這匹棗紅駿馬,可是墨曲剛給她弄來的大宛馬,她今兒才頭一次騎出來。 那位公子之前瞧著這紅衣小姑娘長得挺美的,可對方會武功,而且還很高,他可不想上前送死。 不過,這匹好馬的主人,雖然是名少年,卻雪膚艷唇的,長得那叫一個漂亮。 可后來出現的這個玄袍男人,瞧著可比這少年還美,少年若是陰柔的漂亮,那這名玄袍男子則是魅惑般的俊美,真是好一對妖顏禍水??! 展君魅見對方目露yin邪之色,他便抬手拈起上官淺韻斗篷上的一片樹葉,彈指擲了出去,眸光冷寒的廢了對方那雙眼睛。 “?。 币宦晳K叫后,那油頭粉面的紈绔子,便已雙手捂著流血不止的眼睛,倒在地上痛的翻滾。 展君魅還覺得這樣不夠,他要的是這人死無全尸。 上官淺韻握住展君魅的手,對持珠下令道:“上馬,進城?!?/br> “是!”持珠轉身腳尖一點地面,便飛身落在了馬背上,手一握韁繩,便驅馬走一側進了城門。 展君魅是被握住了一只手,可他還有另一只手,在路過那色膽包天的紈绔子身邊時,他便揮袖卷起一名士兵的長槍,一槍斷了那紈绔子的根,看他以后還如何見色聲邪念。 那紈绔子這回只參加一聲,便昏死了過去。 上官淺韻轉頭怒瞪背后的男人一眼,真是會闖禍,而今這個時候,他就不能稍微低調一點嗎? 展君魅的臉色還是陰沉的很難看,雙手摟著她的腰,他韁繩也不管了,因為心情煩躁的想殺人。 上官淺韻雙手握緊韁繩,對于這個傳言嗜血成性的男人,她今兒算是見識到了。 想來,和她過日子的他,整日那般柔情蜜意的,應是沒少憋屈他的本性吧? 城門的官兵,沒一個人敢動那昏死的倒霉公子,百姓也嚇的出城的不敢出了,進城的不敢進了,一個個的全帶著東西趕緊回家去。 守城門的一個兵在見人走后,便說道:“這事要去通知下車尚大人,畢竟他兒子可是麻煩的展大將軍,這絕對不是賠一個兒子就能了的事。” 其實,他們還是很高興這位車公子被廢的。 想這還沒過了半日,這位車公子是又占人家大姑娘小媳婦便宜,又欺負老人家捉弄孩子的,簡直就是惹得怨聲載道了。 將軍府 他們一回來后,展君魅老毛病又犯了。 墨曲對于他家師弟今日的犯病,他看向上官淺韻皺眉問:“他在外面遇到什么事了?” “城門口遇上一個紈绔子弟,他出手廢了那人?!鄙瞎贉\韻對此也是很頭疼,就展君魅這樣潔癖嚴重的人,他在戰場上不得憋屈瘋了? 這也就真不怪他會戰場上那么兇殘了,因為他的心情一直在煩躁狂暴中,不殺人殺的兇殘才怪。 墨曲是了解他家師弟的,如果只是出手教訓個人,而沒有殺人身上染血,他是不會回來就這樣急忙忙跑去沐浴更衣的…… 上官淺韻邊向著府里花園方向走,邊嘆氣道:“那紈绔子弟,似乎貪戀他美色了。也許,是這事讓他惡心了吧?” 墨曲合起扇子就敲頭一下,對上官淺韻說道:“公主,君魅這病要治,再這樣下去……我會先瘋的?!?/br> “治?怎么治?把他丟到泥潭里去?他會肯乖乖待著嗎?”上官淺韻對此直搖頭,認為展君魅這病很難治,畢竟他是天生便如此的。 墨曲抬手摸了下鼻子道:“我曾經為了給他治病,把他丟去過小倌館……咳咳!最后,哪里變成了人間地獄,我只能一把火燒了哪里,好幫他掩蓋罪證。” 上官淺韻頓步,轉頭看向墨曲,而后搖了搖頭,繼續邁步往前走。 墨曲抹著鼻子訕笑道:“也就是因為那次的事后,君魅的病更嚴重了?!?/br> 上官淺韻已經什么都不想說了,展君魅攤上墨曲這樣的坑人師兄,也是一種罪孽。 鳳儀閣 寒冷的冬日,在院子中央,一張桌子,兩張錦席配軟墊,棋盤之上,面對面的一男一女在互不相讓的廝殺。 上官淺韻和墨曲一起到來時,便看到花鏡月和洛妃舞在寒風中對弈。 墨曲不懼寒冷的搖扇道:“這二位真是好雅興,要是能再飄點雪花就更好了?!?/br> 上官淺韻也只是看了那兩位白衣如雪的表哥表姐一眼,便轉身進了桃夭里,準備去換身衣服,喝杯熱茶休息下,等著小秀接下來帶來的好消息。 花鏡月是看到上官淺韻回來了,而他之前也的確找上官淺韻有事,不過現在……先下贏對面的女子再說。 洛妃舞是舞跳的好,棋下的也好,好到已經連贏花鏡月三盤了。 而另一邊,長安城門口,此時圍著一群人哭喪,因為那位車公子不幸死了。 火尋恨的馬車正要進城,卻碰到一群哭喪的,真是晦氣。 小秀掀開車簾看了一眼,似乎死的人身份不低,瞧著可連廷尉羅福也來了。 火尋恨皺了下眉頭,眼睛都懶得睜一下,咕噥的問了句:“是什么人死了?” 小秀放下了車簾,低頭瞧著雙眼緊閉的他道:“不知道!不過,羅福在,死者應該身份不低。” “廷尉羅福?”火尋恨猛然睜開雙眼,翻身便起來,伸手掀開車簾看了外頭一眼,當看到車尚后,他便放下了簾子,順勢撲倒小秀在身下,手指繞玩她一縷發絲,勾唇邪氣笑道:“死的是車尚的兒子,可那老東西瞧著卻是敢怒不敢言,當真是奇了怪了?!?/br> 小秀想的是,公主和持珠走的早,人會不會是公主讓持珠殺的? 火尋恨見小秀皺著眉頭,他以為壓疼她了呢!便忙翻身躺在一旁,側臥著摟著她笑說道:“剛才在穆齊爾的牛皮大帳里時,我感覺到一股熟悉的嗜血殺氣,那應該是屬于展君魅的。” “主人?”小秀眉頭更是緊皺了,主人一般是很少出手的,因為墨管家不允許。 火尋恨見她為其他男人皺眉,他便不悅了道:“你莫忘了你是我的,而他……他是凝香長公主的?!?/br> 小秀偏頭看向他,冷冰冰道:“暗衛是無情的?!?/br> “呵呵……那我就讓你嘗嘗情愛是何滋味兒。”火尋恨一說完,便吻住了她的唇,這回可不是玩笑的調戲,而是在撩撥她的身心,讓她嘗嘗動情的感覺多美妙。 小秀就算人再冰冷,可卻還是個活生生的人,被人這樣撩撥著身心,她竟然真的動情了。 火尋恨在聽她一聲皺眉輕哼后,他便住了手,不敢再繼續撩撥她下去,畢竟這沒經過人事的丫頭,身子太青澀了,可經不起他太放肆的撩撥。 小秀紅了臉,因為她的身子不爭氣,竟然被火尋恨撩撥的動了情。 火尋恨望著她笑說道:“羞什么,這不過是人之常情罷了。你不信?那你瞧瞧我的身子,是否也動情了?” 小秀抽回了自己的手,她可不想去知道他有沒有動情。 火尋恨輕聲一笑,聽著外頭的嘈雜聲沒了,便吩咐道:“進城?!?/br> 馬夫驅趕馬車進了城門,而那位車公子的尸體已被帶走,城門口唯留下一攤血水。 穆齊爾一行人是偽裝出城的,進城自然還是偽裝,好在除了他和阿布杜爾主仆,其他人都是暗衛,這樣他們進城,才沒引起守城兵的注意。 將軍府 鳳儀閣 花鏡月在輸了第五盤棋后,便不和洛妃舞賭氣了。 洛妃舞見花鏡月起身離開,她便吩咐人收起棋盤,而后也起身向著桃夭走去。 花鏡月進門后,便見上官淺韻在為展君魅梳頭,而展君魅這回不止沒向他嘚瑟,更是顯得臉色很不好看,瞧著像是出什么事了。 上官淺韻為展君魅梳好頭后,便用一根銀簪子為他挽好了發,拿起梳子又為他梳順了背后的發絲,她才放下梳子嘆氣道:“你說你,得什么病不好?偏得了這心病?!?/br> 展君魅是頭發一梳好,便慵懶的斜臥在了她懷里,緩緩的閉上了雙眼,唇瓣緊緊的抿著,顯然是一句話也不想說。 花鏡月落座后,便感到很奇怪的問:“他這是怎么了?” “沒什么,就是回來時遇上了件糟心的事?!鄙瞎贉\韻抱著他,覺得他這樣躺會兒也不錯,總比狂躁的跑出去殺人要好多了。 花鏡月見上官淺韻不想多做解釋,他便也不再多問,而是說起另一件事道:“九叔和十三姑要來了,你提前做好準備,他們可能會明日一到就來看你。” “嗯,我知道了?!鄙瞎贉\韻感到很疲憊,為什么唐氏要摻和進上官氏的家事里來?他們難道是想借此打破兩族千年的和平嗎? 花鏡月瞧出她的不悅,他勾唇苦笑道:“表妹,有些事,真不是你我能阻止發生的?!?/br> “我知道?!鄙瞎贉\韻垂眸淡淡道,正是因為她知道,所以才會更覺得無力。 三王的后裔,是都有資格坐上那個皇位的,因為這是她上官氏祖先留下的祖訓。 花鏡月也不知他父親在想什么,所以,他不敢對上官淺韻斬釘截鐵的說,唐氏絕對不會謀算上官氏的江山。 上官淺韻不想再繼續談這件事,而是說起另一件事道:“火尋恨要是離開,明日便可。可穆齊爾是來朝的外邦汗王,如果他要離開長安,那怕再快,也會要三日的時間,而今兒已是十三,距離十五也不過兩日,穆齊爾是如何也離不開長安的。所以,表哥,穆齊爾那邊,便全靠你看住了,且不可讓他借此機會搗亂。” “我知道了?!被ㄧR月點了點頭,他總覺得她的神情過于緊張凝重,好似有什么秘密沒和他們說一樣,令他疑惑的同時,也甚是憂心。 上官淺韻沒容花鏡月問出心底的疑惑,她便吩咐飛鳶送客了。 飛鳶伸手請道:“月公子,藍田郡主,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