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節(jié)
這個還沒走向成熟的熊孩子,真是皮緊! 陸九襄完全沒有與他斗嘴皮的意思,逞一時口舌之利,對眼下捉襟見肘的狀況沒有絲毫裨益。 他沒有回頭地走了。 席昭勾起唇,眼被燈光刺了刺,竟然沁出了兩滴水珠,他面無表情地動了動嘴,“真是,麻煩。” 一個昏迷不醒地躺在醫(yī)院,說什么也不愿意做手術(shù),一個聽到女人出了事,就不顧一切離去。這兩個人,到底怎么能打理這個陸氏? 雖然席昭自己也不容忽視,當(dāng)他得知顧言抒被人造謠時,心底騰騰地焚起的怒火。 他真想黑了這群人的電腦。 顧言抒坐在宿舍的窄床上沉默,她想了很多事情,但想完回過神來,又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什么也沒有想。身下的這張床,說它是窄的,因?yàn)樗B讓顧言抒翻個身都不夠。 她可恥地貪戀睡在陸九襄懷里的日子,她枕著他的手臂,就近聆聽他胸膛下搏動的心跳,沉穩(wěn)有力,她幻想著,她是他捧在掌心的珍寶。 “言抒,你很熱?怎么臉紅了?”徐馳正好也上了床,燈光底下,顧言抒臉頰緋紅,爬滿了淡淡的桃云。 顧言抒“啊”了一聲,拉上了簾子。 隔著粉紅的簾,聽到對面徐馳問她:“你真的不介意?” “我想有人比我還介意。”顧言抒躺下來了。 她躲在床簾里邊,沒有看到走進(jìn)來的慕可欣,也沒有看到慕可欣因?yàn)樗@一句話,腳步微微一錯,頓了幾秒。 慕可欣進(jìn)了宿舍之后,便再也沒有人說話。 顧言抒躺在床上打開手機(jī),一眼便看到了陸九襄發(fā)的簡訊:出來。 簡單兩個字,敷衍得讓顧言抒努了努嘴。 她慢悠悠地爬下床,找了一件大衣穿上,一手提著花傘出門。 那個正處于風(fēng)口浪尖的男人,站在她們宿舍底下,直到顧言抒走上去,看了帖子的人登時停了下來。 這個男人,看起來英俊、優(yōu)雅,而且年輕有為,怎么也不像傳聞中的“干爹”。 顧言抒堅(jiān)定地走了過去。 陸九襄原本手插在兜里,在顧言抒靠近得只剩下一米的距離時,他突然身體前傾了一下,將她一把可憐的腰撈入手中,顧言抒覺得一陣腳輕,跟著被他籠到了懷里,桎梏之中。 “陸九襄!” 她掙著他的手,往周圍看了一遍,發(fā)現(xiàn)人聚的越來越多了。大多是看熱鬧的,但也有人對他們指指點(diǎn)點(diǎn)的,讓顧言抒很不舒服。 “跟我走。”他嘆息了一聲,拉著她的手越過人群離去。 顧言抒被帶到了花圃深處,這里頭頂有一片翠綠的玻璃蓬蓋,人跡罕至,是個適合說話的地方。 但是他停下來之后,顧言抒卻脫開了他的手。 “小抒,別鬧脾氣。”他輕聲一嘆,走近來,胸膛幾乎與她貼在了一起。 “我沒有鬧脾氣,是陸九襄你,一直以為我在鬧脾氣。”她鎮(zhèn)定從容地抬起下頜,完滿修長的玉頸,露出淡淡的一截白,他突然有種念頭,想這么沿著她的頸一口咬下去。 “我做什么在你眼里都是不成熟的。” 她的控訴讓陸九襄心中的綺念煙消霧散,他壓下唇,聲音有點(diǎn)輕:“說這個話的你,的確還不夠成熟。” 只是那里的綺念散了,他俯下身,在顧言抒微怒的瞪著他時,已經(jīng)精準(zhǔn)地捉住了她的兩片唇。 顧言抒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他在做什么? 她明明是在生氣是在不滿啊。難道男人哄女孩子的方式,就是這樣的? 那雙眼濕漉漉的,有一層委屈的霧氣,清澈干凈。陸九襄覺得這幾天的疲憊消散了不少,他張開雙手將她圈進(jìn)來,唇移到她飽滿的雪額上,冰涼地印上一個吻。 “是誰誣陷你?”他終于找回了自己的目的。 “不重要。”顧言抒清清冷冷地說。 “不重要?”陸九襄目光沉了沉,“我都做你‘干爹’了,你覺得這個不重要?” “如果三人真的能成虎的話再說吧,越是在意反而越中了別人的下懷。反正我一點(diǎn)也不介意。反正,我的學(xué)費(fèi)也是陸先生您大手一揮出的,除了‘干爹’不太對,跟包養(yǎng)也差不多。”她越說越賭氣。 陸九襄終于沒忍住怒火,“顧言抒!” 他握著她肩的手加重了力道。 顧言抒有點(diǎn)心虛了。比這更過分的話,她以前用來懟他都很自然。可是她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她好像,真的不太成熟。 尤其,他幾日不眠不休帶來的憔悴和蒼白,讓她心里小小地一抽。 “你、你低個頭。”她咬了下唇rou,突然這么說。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哈,陸先生低頭,小抒要做什么? ☆、第三十七章 她執(zhí)著地望入他的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