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jié)
“嗯。”他托著她的臀抱著這只嬌軟的樹袋熊走入房間,手伸往身后關了門,溫潤清絕的笑容卻散不去。 “我們像不像一對私奔的男女?”顧言抒石榴般紅的臉偷偷探出來,認真地問。 的確,他們現(xiàn)在不住在男方家里,也不住在女方家里,有那么一絲偷情的味道。但這感覺不得不說的確是挺新鮮和刺激的,而且顧言抒覺得只和他待在一起似乎也沒什么不好。 只是如果下榻的地方不是酒店,是一座溫馨的小房子,那就更好了。 “一點都不像。”陸先生義正言辭地推翻她一些不切實際的想法,“我們是合法化的夫妻關系了。” 哎,夫妻? 她好像還需要一點時間適應所有結婚后才能擁有的新名詞,可是心里確實說不出的興奮。他是她的—— 稱呼好羞恥,她害羞地想,自己可能還需要再多一點時間來用這個稱呼匹配他的身份。 顧言抒紅著臉拗過頭去,小聲又問:“你最近也不回馨園對嗎?” “嗯。”陸九襄想到了什么,眉心沉凝下來,他抱著顧言抒的手也跟著一松,顧言抒順著她的腿溜下來,有點不解,他語氣平淡地陳述,“席昭在馨園鬧了些動靜。我哥越是容忍,他就越得寸進尺。” “譬如說今天,”陸九襄捏著她柔嫩得宛如水豆腐般的小手,挑了眉梢問她,“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嗎?” 今天么,顧言抒想了想,她靈機一動,“是席昭的生日。” 陸先生捏著小手的動作一緊。 原來還真的知道。 作者有話要說: 陸先生又給自己挖坑了哈哈哈,醋王加護妻狂魔上線了。 另外,席昭到底在陸家搗騰什么幺蛾子呢? ☆、第二十九章 席昭凌晨五點鐘,天沒亮便從被窩里爬起來, 呼前邀后地弄了一大幫子人,非說今日是他的二十歲生日, 要他們替自己準備生日宴, 把馨園張燈結彩不說, 甚至讓劉嫂等人在廚房忙活了整個上午。 本來劉嫂不待見席昭, 這些事多半是不愿意做的, 奈何逆不過陸思齊的意思。 依照馨園里他們這群明眼人看來,陸思齊對席昭似乎有種傾蓋如故的交情,這種寵溺也是難得一見的。 劉嫂不能反駁什么,席昭讓她們怎么做,她們照著辦就是了。 “席少爺, 這是什么?”廚房里的油煙味很濃郁,劉嫂放下切著胡蘿卜的手, 忙活了一陣才看到席昭遞到她面前來的一張清單。 “今天的菜譜,你們看著這個做就行了。”席昭將紙條拍在砧板上, 傲慢無禮地踩著拖鞋離開。 劉嫂看到那十二道近乎刁難的菜肴名, 眉心狠狠地皺了起來。 但是這還沒算完,她們所有人都以為, 這位席少爺只是寂寞久了,所以強迫性質地拉著她們陪他過個生日,她們動了惻隱之心,也沒多說什么閑話。 但是晌午,席昭親自去外邊接了七八個社會青年進馨園,她們才終于意識到?jīng)]有那么簡單。 他的朋友們一個個穿著鉚釘皮夾克,染著五顏六色的發(fā),濃密的發(fā)間露出耳垂處銀光閃爍的耳釘,席昭對待她們很熱情,將他們照顧得十分周到。 其中一個玫紅披肩發(fā)的男生一進這堂皇的陸宅,便尖叫了起來,驚喜得宛如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席昭,這就是你家?原來你是個富家公子哥兒?” 呸,這里哪里是他的家?劉嫂怒了。 尤其席昭竟然答應得那么自然。 陸思齊待在房間里,沉默地翻著舊時的老照片,照片里的人面龐青澀稚嫩,女孩梳著兩只麻花辮,發(fā)尾綁著粉紅色的蝴蝶結,笑容淡雅甜美,和他并肩站在綠如茵的草地上。那時候,他們才高二。 他和顧楓晴總是特別有緣。 從初中到高中,一直都在同一個班。她是全班最美的女生,他是全班學習最好的男生。她們私下里,有懵懂晦澀的青春萌芽的情意…… “陸先生。”劉嫂神色不自然地在外頭喚了他一聲。 陸思齊知道她要說什么,但他有點漠然,似乎并不在意席昭的事,“他要做什么,由著他。” 劉嫂終于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席昭將他的一眾狐朋狗友招待上桌,特意讓馨園忙碌了半天的仆人們圍著桌站在外邊,酒菜佳肴不斷捧上桌來,他們這群凌晨起來就沒吃過飯的人,只能伸著脖子在外面垂涎地看。 鬧哄哄的餐桌,很快橫七豎八擺滿了酒瓶。 興致喝高了,又是鬧嚷的猜拳聲,輸了把酒瓶磕在地上砸成碎片,這么熏熏然地喝到下午,幾個朋友喝醉了,席昭說不好送他們回去,讓他們在馨園留宿。 這天兵荒馬亂,沒有誰安逸過。 席昭累癱地倒在溫暖的床褥里,諷刺地望著門上懸著的彩燈。微微閃爍著的光芒,刺得眼睛生疼。 “母親,這里哪有人真心對我呢?那些東西,我不強迫,不蠻橫無理地掠奪,根本就沒有我的一席之地。” 這里繁花錦繡,但對外人而言,安逸得沒有一絲人情溫度。 我很累,母親。 農(nóng)家小園仿佛才迎來深秋,地上鋪了一層厚軟金黃的秋葉。山腰上還有火紅的辣椒,發(fā)蔫的無人采擷的茄子,林木陰翳,覆壓下絲絲縷縷悶在山谷里的風。 在酒店住了幾天,他怕她悶,別出心裁地帶她來鄉(xiāng)下透氣。 顧言抒山腳下和幾位農(nóng)婦拔蘿卜,粉紅色的身影在菜園里鉆來鉆去。不一會兒便采了整整一籃子。 她高興地舉給山腰的某人看。 陸先生唇角微弓,不說話,但也舉起了手機,沒過幾秒鐘就是十幾張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