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這個……他其實也早就察覺異樣了。說出來您可能不信,但他已經(jīng)猜到辦婚禮的前一天我就在二哥的飛行器上,還幫過他。” “這怎么可能?那晚不是都……”肖志成覺得十分詫異。 “是,我也覺得雷海歌給他看過那樣的畫面他應該不會往那兒想,可他偏偏就往那兒想了。”肖令宇想到自己只不過是幫大哥修了個通訊器都被懷疑,簡直無語。雷玨有時候真的是一點兒細節(jié)都不放過。 “那你打算什么時候回去?” “再過兩天吧,我先帶他認識幾個朋友。一開始我們一直以為他喜靜,但他骨子里應該還是喜歡熱鬧,所以我想把司卿和齊煜他們介紹給他認識,要不他在這里也沒幾個認識人。” “行,那就聽你的。”肖志成說罷,長長地嘆了一聲,突然笑得有些無奈。 “怎么了爸?” “沒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你們小時候。咱們家就你二哥喜靜,小時候不太出去,剩下的包括你大姐、你大哥,都跟野馬猴似的,一個看不住止不定偷偷跑哪野去了,一個個還體力超群,得十個以上警衛(wèi)看著。那時候我和你媽就想,你們什么時候才能長大呢?現(xiàn)在好不容易你們都長大了,家里又來個小狐貍。” “呵,我倒覺得他像鋼牙小白兔。”肖令宇笑了笑,“那我先出去了,爸您忙。” 肖志成點點頭,聽到門聲后,臉上便漸漸浮現(xiàn)些許愁容。 不多時駱雨鈴進來幫他按了按肩:“是談小玨的事了嗎?小五怎么說?” “還能怎么說?”肖志成拍了拍妻子的手,靠到椅背上:“餓了二十多年的壯小伙突然碰到了特別對自己口味的美食啊,他想控制自己沒反應,可這事哪那么容易。”肖志成指指自己的頭,“好夫人,你還是給我按按頭吧,一想到咱倆的寶貝兒子要打一輩子光棍兒我就頭疼。” 駱雨鈴哭笑不得,卻也只能跟著嘆氣。想到小兒子那個特殊情況,她也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 晚上餐桌上的氣氛有些微妙,話聲比以前少了,時不時地就會陷入靜默,就餐的聲音變得明顯,感覺空氣中飄散著一種名為“沉重”的物質(zhì)。 最后沒辦法,肖志成只能提前公布出原打算拿到新任職書之后才公布的消息:“我能再續(xù)任五年了。” 全家人抬起頭來向一家之主看過去,肖令畫好像被瞬間啟動的機器人,站起來說:“那必須得喝酒慶祝一下啊!我去拿酒去!” 雷玨也笑了笑:“恭喜肖伯伯。” 肖志成說:“謝謝小玨,這事你是大功臣。” 肖令畫把酒拿過來,在家里完全沒有大明星的架子,他就跟小服務生似的把酒給每個人倒好,到了雷玨那兒才停下來說:“小玨要么?要的話我去給你換個不太烈的。” “不用了三哥,我醒酒快,這個就行。”雷玨把杯子往肖令畫前面挪了挪。 肖令畫把酒全倒上了,然后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來吧,大家干一杯,慶祝咱們家的老大能續(xù)任!” “干杯!”雷玨仰頭一口喝掉,之后猛地在伸舌頭扇風,“嘶,好辣好辣!三哥,這不是上回的酒啊?” “不是,這個比那個更烈一點點。” “嗯,不過味道挺好聞的。”雷玨說完又倒了一些,然后慢慢品。 “你喜歡浮悠果的味道?”肖令宇問。 “是,喜歡。”雷玨在前世就非常喜歡藍莓味,這邊的所謂浮悠果,他覺得就是放大兩三倍的藍莓。 “明天我?guī)愠鋈ネ鎯喊伞!毙ち钣钫f,“正好有幾個朋友想見見你,咱們可以一起去浮悠果養(yǎng)植地。” “好啊。”雷玨說完見肖令宇的酒杯了空了,問他,“還要么?” “嗯。” 雷玨幫肖令宇倒了酒,之后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肖家的人很少會喝到醉,但是這一晚似乎都有點多。不過相比之下,還是不勝酒力的雷玨倒得快。 肖令宇雖然也有些暈暈的,但是畢竟不是之前喝的藍幽靈,還算能保持清明。他見雷玨趴在桌上,便旁若無人地去把他抱了起來:“我送他上去睡。” “去吧。”駱雨鈴聲音干干的。 雷玨的房門關(guān)著,肖令宇輕輕一推便開了。他把雷玨小心放到床上,蓋了被子,就那么站在床邊看了一會兒。 雷玨睜著眼的時候眼里總會若有似無地帶著一絲狡黠,顯得異常靈動,但是此刻閉著眼,倒讓那張精雕細琢的臉顯得特別恬靜乖巧。 長相和性格真的是有點兒說不出的兩個極端。 肖令宇不由自主地笑了笑,手就跟著了魔似地去摸雷玨的眼睫毛。只不過眼看就要碰到的時候,他又突然把手放了下來。他給雷玨掖了掖被角,轉(zhuǎn)身便回到自己的房間。 雷玨再睜眼的時候有些意外,他居然一夜沒醒,就這么一覺到天亮。 他去洗了個澡換身衣服出去,肖令宇也正好從房間里出來。 兩人都稍稍怔了一下,因為他們在無意中穿了同色同品牌的衣服,看起來很情侶裝。 明明視線都落到了對方的穿著上,卻又像說好了似的誰也沒對此多言。 廚師弄了提神醒腦的湯,肖令宇跟雷玨都喝了一些,又吃了些面點,之后雷玨給肖志成例行治療一下,便跟肖令宇準備出門了。 “真的沒事嗎?”駱雨駱擔憂地看了肖志成一眼,“要不再多叫兩個人跟著他們吧?” “不用,就這樣吧。”肖志成拍了拍雷玨的肩,“不過還是要多注意安全。” “放心吧肖伯伯。”雷玨笑笑,“該來的總會來。” “可不許去人太多的地方知道沒?”駱雨鈴一副信不過兒子的樣子,“還有,天黑之前你得給我把小玨帶回來!” “知道了媽,這都成年了您還想給我們弄個門禁呢?”肖令宇拉著雷玨就走了。 雷玨也沒說什么,他確實挺好奇肖令宇的朋友都是什么樣的。 肖令宇身上的秘密太多,他現(xiàn)在敢百分之百肯定這人跟表現(xiàn)出來的不同。但他在肖令身上能弄清的已經(jīng)很有限了,所以他想看看肖令宇的朋友圈。 還記得婚禮那天,馮固的弟弟馮濤就帶了不少朋友過來,一個個看似收斂實際暗藏的野心一個比一個大,就不知道肖令宇的朋友又是個什么風格。 這個時代的娛樂項目跟雷玨所想的也差不多,雖說超前發(fā)展了數(shù)百年,但是有些東西就是萬變不離其宗,只不過花樣比以前多了,技術(shù)也更先進了。 肖令宇帶雷玨去的是布樂卡市的一家最大的綜合型娛樂城,里頭有各種球類游戲,也有全息對戰(zhàn)設施。還有酒吧、美食城、唱k的地方、同好俱樂部等等。 雷玨一接近娛樂城就看見有不少帶著各類稀奇古怪的植物和動物的客人在往里面走,還有些人拿著石頭啊、各種模型什么的。 “這些一般都是去同好俱樂部的,里頭有家叫‘石全石美’的藏石樓,會員不少。”肖令宇對雷玨說,“我小時候不是特別喜歡攢各種寶石么,有一陣也來這邊玩兒過。” “那有深淵星火嗎?”雷玨把自己的深淵星火拿出來在手里邊把玩邊說。 “你可以問問。”肖令宇帶雷玨從飛行器上直接下到通往全息對戰(zhàn)貴賓區(qū)的通道,說,“不過我覺得你會挨揍。” “挨揍?你確定?”雷玨一副受不了的表情,“要點兒臉行么肖令宇?” “嘖!我又怎么不要臉了?!” “我要是真在這里挨揍,你這臉面在北凌區(qū)那得深埋地底吧?” “可不就深埋地底了么?正好拉你出來給我挽回點兒形象。”肖令宇說著便摟住了雷玨的肩,“今天帶你見的都是跟我關(guān)系最好的,所以不用太拘束。” “知道了,不用給你臉。” 雷玨剛說完,正前方便有兩人快步迎了過來,兩人一高一矮,高的跟肖令宇差不多,矮的能差半個頭,但看上去身材都不錯。其中略矮的那人說:“肖令宇,不是說不帶你家國寶出來跟我們兒玩兒么?怎么著?是不是終于憋不住熊熊的炫耀之心了?” “是啊,再憋下去就得內(nèi)傷了。”肖令宇指指矮的,對雷玨說:“齊煜,咱們婚禮時你見過的齊叔叔的兒子。”又指指高的,“司卿,司叔叔家的老二。那天給兩個叔叔敬過酒的,還記得吧?” “嗯,你們叫我雷玨就行,謝謝你們那天來觀禮。”雷玨笑笑,對這兩個人還有點印象。一個是北凌軍區(qū)海軍總指揮齊敏的兒子,一個是北凌區(qū)陸軍總指揮司萬年的兒子。那天他因為突然頭暈所以后來回得比較早,再加上兩地時差他們這邊的親屬都累得不行,所以也沒怎么湊了年輕人一起聚,但比較重要的幾個來賓他還是記得住的。 “我有句話一直憋到現(xiàn)在,今天終于能說了。”齊煜說,“雷玨,你那天真是干得太漂亮了,我一想到當時那個情形就想給你頒一個‘打臉小達人獎’。我爸回來把你夸得,真是只應天上有。” “確實爽。”司卿點點頭,“我們跟令宇都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雷玨你不用跟我們見外。” “好,謝謝。”看上去齊煜比較活潑,司卿相對內(nèi)斂。 到了貴賓室一看,來的人有五六個,有男的也有女的。這一點雷玨倒是都覺得挺正常的,但讓他比較意外的是,賀韻書居然也在場——那個暗戀肖令宇的、同樣有著金系自然力的賀家千金。 大概是看出了肖令宇和雷玨眼里的一絲疑問,齊煜低聲,帶著歉意解釋說:“她跟陸莎來的。” 陸莎是賀韻書之外來人中唯一的姑娘,性格挺爽快的,所以見賀韻書被朋友放了鴿子,問她能不能過來一起玩的時候,她就同意了。她就是那種大大咧咧馬馬虎虎的性格,也是把人弄來了被陸賢懟了才發(fā)現(xiàn)不太妥,可是也不好再把人趕走了。 她暗暗對肖令宇雙手合十做了個求饒的動作,之后無聲說:“下次一定一定注意!” 賀韻書小聲叫了一聲:“令宇哥哥。” 肖令宇面無表情地“嗯”一聲:“分隊吧,我跟我家小玨一隊,再來個人。”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都是將門之后,所以可能是耳濡目染的情況下都比較好戰(zhàn),這個小圈子里有個規(guī)則,那就是見面先打一架,輸?shù)恼埧汀?/br> 打當然不是真打,而是分成兩個小組打全息對戰(zhàn)。 司卿笑笑:“真假的?你要三對五?” 肖令宇摟住雷玨:“二對六也行,反正今天也沒想讓你們請。” 一直坐在沙發(fā)上沒起身的一個叫陸賢的光頭開口:“這結(jié)了婚的就是狂啊,不過你第一次帶雷玨出來,我們怎么也得讓他玩兒得痛快,所以還是三對五吧。陸莎跟你們一伙,剩下的都歸我。” 雷玨問:“為什么不是四對四?” 陸莎說:“因為你男人太變態(tài)唄。” 肖令宇并沒有因為被說變態(tài)而不快,反倒笑著把雷玨摟得更緊了:“今天我家寶貝兒在,我肯定更變態(tài)。” “切~~~~~rou麻!” 肖令宇跟雷玨說:“來,我先給你講講規(guī)則。” 幾人分了全息頭盔,雷玨也分到了一個,并且挨著肖令宇躺著。他還真沒玩過這玩意兒,于是肖令宇邊給他戴頭盔邊說:“只要成功搶占對方的軍火庫就算贏。每個戰(zhàn)士的身體數(shù)據(jù)基本上是還原的,包括各種感覺也可以還原,不過最好還是把敏感度調(diào)低一點,不然真被打了可疼。” 雷玨卻說:“還原度高才刺激么,不然沒有真實感了。我調(diào)最高還原吧。” 肖令宇笑著說:“我一直就是這么干的。” 不知怎么的,那種能想到一塊兒去的感覺真的特別美好。 雷玨也笑了笑,之后便選擇進入戰(zhàn)場。然后他很快就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進入了另一個世界。每個隊都有自己的軍火庫,他們可以在戰(zhàn)前選擇自己趁手的武器。 武器拿來手里很有些重量,感覺逼真。 肖令宇這廂看了一會兒雷玨的狀態(tài),見他無異樣,正準備也給自己把頭盔戴上,就發(fā)現(xiàn)一圈人嘴邊帶著曖昧的笑看著他。 齊煜嘖嘖兩聲:“原來你還有這么細心的時候?” 肖令宇輕咳一聲:“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賀韻書眼里閃過一絲失落。 然而肖令宇并沒有注意她,說完話之后想了想,讓卡瑞拉保持警戒,之后也跟著進入戰(zhàn)場。他和雷玨、陸莎在藍隊,陸賢帶著司卿、齊煜、賀韻書、車恒在紅隊。車恒是陸賢的表弟。 穿著藍隊作戰(zhàn)服的肖令宇向雷玨這邊走過來:“會用槍嗎?” 雷玨自然會用槍,雖然這個時代的“子彈”跟他原來所認知的大水一樣,但是用法大同小異。他點點頭:“暫時不保證準頭。”畢竟哪怕是在上一世,他也有一年多沒正經(jīng)練過了。不過他現(xiàn)在感覺不錯。 “跟著我就行,輸贏無所謂,反正都是玩兒。”陸莎常玩兒,肖令宇就沒管她。他帶著雷玨向?qū)Ψ降年嚑I里徒步奔襲了一會兒,最后在一個小山包后面停了下來,“累不累?”他問雷玨。 “不累。”雷玨剛說完,右前方猛地閃過一道影,他跟肖令宇就像說好的一樣幾乎同時舉槍,“砰!”的一聲射向?qū)Ψ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