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臉上，沒有享受欲望的歡愉。

    平靜的，好似這事情，與她并無干系。

    對上他目光，她并沒有閃避，而是勾上他脖子：“怎么了？繼續啊。”

    繼續啊。

    這聲音里，不是渴求的急迫，也不是歡好時的呢喃。

    平淡的就好似在讓他繼續吃飯一樣的隨意。

    他身體里的熱情猶如潮水一般緩緩退卻，后知后覺，冷意蔓延全身。

    他沒有說話，而是低頭，親吻她的眼角，親吻她的唇，親吻她身體每一個地方。

    從沒哪一刻如現在這般，急迫的想讓她也體驗一下男女的歡愉，想讓她也能如他一般沉淪他們身體相交的歡愉中。

    但，最終，也只能敗興。

    她完全沒有反應，沒有任何反應。

    狂歌揉了揉他的頭：“不用在意我，我心臟有問題，你知道的，不能太激動。”

    不能太激動，所以很平靜。

    但他記得最開始的時候，她不是這么平靜，她也會有反應，也會顫栗的求他。

    ……

    黎南川最終也沒能讓他自己盡興，極致的歡愉，他已經沒了心思去體會。

    他懷抱著她，聽著她呼吸漸漸平穩綿長。

    起身，在樓下抽了兩根煙后又上樓。

    盯著她熟睡的身體的目光漸漸移到床頭。

    床頭的暗格里有一把槍。

    是他用慣了的。

    連她都不知道這把槍的存在。

    他緩緩走到床頭，然后將目光落在她腿上。

    金絲雀學會了飛翔，還會一飛不見，這對主人來說并不是一件好事。

    他彎腰，拉開暗格。

    她被他教的太好了，完全青出于藍。

    他想，如果一槍打在她的腳上，可能起不到半點作用，他需要，將子彈打入她的膝蓋骨，讓她以后沒有任何機會站起來。

    肩膀上，突然有一只溫軟的手。

    “黎哥哥，找什么？怎么還不睡覺啊。”

    她睡意迷糊的聲音嬌軟軟的，全是依賴。

    光是這聲音，就能聽得他骨頭酥麻。

    他忙將暗格壓回去。

    她已經爬起身摟住了他脖子：“黎哥哥，要抱著我睡覺，你好久都沒有抱過我了。”

    他轉身將她抱進懷里，一起躺進了被窩中：“是很久沒抱著你睡覺了，要是覺得太累，那邊的事情我讓別人去處理。”

    狂歌縮著身子窩他懷里，懶懶打了個哈欠，呢喃：“是累了點，不過沒事，我累點，黎哥哥就可以輕松點。”

    他緊緊抱著她，覺得自己，這一刻，真的相信了她這話。

    他沒有睡覺，而是重新開始，一點點的蠶食她的身體。

    一點點的，沉淪其中！

    她第二天就又走了。

    一走大半個月從不會聯系他。

    等她再聯系他，也是邀請他去外面吃飯。

    她照例，又送他一捧別國帶回來的玫瑰，語笑嫣然地對他說：“黎哥哥，好久沒和你一起共進晚餐了，真的太想念這樣的生活。”

    黎南川望著她，“為什么不回家？”

    “我現在的身份敏感，不想給黎哥哥添麻煩。”

    狂歌嘆了口氣：“黎哥哥，我想你好好的，身處安全的地方。”

    她目光語氣，都是那么誠摯。

    然而，這話，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