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節
詩詩連忙問:“詩詩可以抱一下meimei嗎?” “meimei重,你人小抱不動的。”顧煙寒婉拒。 詩詩露出一副失望又害怕的神情:“詩詩會很小心的……不會碰傷meimei的……王妃……” 顧煙寒微笑:“不行。” “爹爹……” 話音未落,孩子的哭聲響起。席慕遠皺眉:“怎么又哭了?” “怕是又要換尿布。”乳娘笑著將孩子抱下去,沒一會兒,一個笑盈盈的小郡主就再一次出現。 席慕遠難得玩笑一句:“她倒是舒服,哭一聲就什么都有了。” 乳娘識趣的將孩子抱到他面前,席慕遠伸手接過。見暖暖沖他笑,他也忍不住揚起一抹笑意。 被忽視的詩詩相當不滿,怯生生的又一次開口:“爹爹……” “嗯?”席慕遠抱著孩子應聲,沒有看到她矯揉造作的神態。 詩詩愈發不甘心:“爹爹都從來沒有抱過詩詩呢……” 席慕遠聞言,這才轉頭看向她,單手抱著暖暖,很認真的對詩詩道:“你爹抱過你。” 詩詩一窒。 席慕遠的思路與常人不同。旁人都聽得出詩詩這是要埋怨席慕遠不抱她,沖席慕遠撒嬌。可是在席慕遠聽來,詩詩口中的“爹爹”指的卻是她親爹,與他這沒有半毛錢關系。 “你娘帶你去看他的第一天,他抱過你,并且給了你那塊玉佩。”席慕遠道。 詩詩小臉刷白,不知道該說什么。思索半天,她哆哆嗦嗦道:“詩詩不知道有什么玉佩……” 席慕遠吩咐:“讓掃雪將本王書房第一個抽屜里的錦盒拿來。” 很快,錦盒就被送來。 席慕遠示意給詩詩,里面是一塊很普通的勾玉,質地一般。一面刻著“霍”字,一面刻著“詩”字。 “本王記得他當時說,希望霍家能以詩書禮義傳家。你是長女,因此取名‘詩詩’。”席慕遠都快記不清那裨將的容貌,但他當時的驕縱倒是記得清清楚楚。 寒門而起,官至裨將。一路上雖有波折,但也順風順水。因此后期便自大起來,才導致殺身之禍。 詩詩臉上的血色全部退下。她當然知道自己不是席慕遠親生的,越是知道,越是不想承認!可如今卻被席慕遠當著滿屋子丫鬟婆子的面說出來! “這、這是什么……怎么會在爹爹這里?”詩詩佯裝迷茫的問。爹爹兩個字喊出口,卻不自覺有幾分顫抖。 席慕遠遲疑些許,道:“是你爹的遺物。關于你爹,有什么不知道的可以去問煮酒。” 屋內很安靜,偶爾有暖暖發出幾聲咿咿呀呀的聲響。詩詩卻覺得有種無聲的嘲笑,嘲笑她異想天開想做席慕遠的女兒! “詩詩告退……” 她離開正院沒多久,很快甩開身旁的丫鬟,再一次偷跑回來,躲在窗臺下偷聽。 屋內,顧煙寒正在問:“關于那玉,你是不是瞞著詩詩什么?” 席慕遠頷首:“嗯。撫恤金用完后,那玉佩就被她娘典當,正好被煮酒撞見。本王便讓他將玉佩贖回來,原本打算等詩詩大些后讓煮酒給她。今日正好提起,給了給好。” 詩詩臉色刷白,飛快的朝外跑去。 席慕遠望了眼她剛剛躲著的窗臺,眼神微暗。學什么不好,怎么學人偷聽! 夏至同樣也在屋外悄悄的問顏夏:“你怎么把她放進去偷聽啦?” 顏夏一笑:“你看她跑走那模樣,就知道肯定沒聽到好事。不給她點教訓,還真以為自己是郡主呢!” 很快,詩詩并非席慕遠親生這件事便在王府傳遍。 雖然顧煙寒已經下令不準區別對待,但常雅容對詩詩的態度立刻冷了下去。 方氏倒是一如既往。 衛有妝是個沒腦子的,見詩詩失魂落魄的躲在屋子里不出去,就好心寬慰她:“個人有個人的命,你不是王爺親生的只能說命不好。但話說回來,不是親生的,王爺都對你那么好,你的命也不差呀!” 明明是好意,在詩詩耳朵里卻像是針一般的在刺,狠狠瞪了衛有妝一眼,一言不發的跑出去。 衛有妝一驚。被一個小孩子瞪了一眼,她居然從心底感到發毛。她心里發憷,連忙也離開去找方姨娘。 方姨娘聽完,嘆息道:“你以后少去招惹她吧。有這時間,不如給小郡主多做兩件衣服。” 衛有妝撇嘴:“就算我做了,王妃也不會讓小郡主穿……” “那也是我們的一份心意。”方氏不以為意。 詩詩這幾日躲著不見人,顧煙寒見她沒病也就不再多管。有件更為棘手的事——老王妃回來了! 原本她是聽說顧煙寒死了,心里那叫一個高興,當晚便叫人收拾東西回去。席慕遠布下的侍衛想要攔,但哪里敢真的動老王妃。 鎮遠侯想著洛北王府沒有主事的人不像話,便派人護送老王妃回京。趁機也想當休書之事沒有發生過。 侍衛們傳消息回來,席慕遠當時一門心思全在顧煙寒身上,壓根兒就沒管。 這么一來,沒人攔著,老王妃如今已經進門。 席慕遠上朝未歸,顧煙寒光是聽夏至回報就覺得頭疼,直接托病沒見。 老王妃可不放過她,一進門就興沖沖的直接沖進來:“那小蹄子不是沒死么?怎么還裝死!讓她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