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節(jié)
這次仍舊是突厥人的試探,因此打的時間并不長。天亮?xí)r分開始進(jìn)攻,下午之時便已經(jīng)撤退。 將士們累的席地而眠,顧煙寒與洛風(fēng)卻不能休息,與軍醫(yī)們一道繼續(xù)為傷員診治、包扎傷口。 干云給將士們吩咐完后續(xù)軍令,按著劍柄來到城墻之下:“王妃,可否借一步說話?” “我這里忙著,干將軍如果是為了呼延無雙的話,我只能告訴你我的確與他認(rèn)識,其余關(guān)系一概沒有。”顧煙寒言簡意賅。 鄭東也存心要看顧煙寒笑話,跟著干云一道走過來。聞言冷笑:“剛剛呼延無雙喊王妃閨名之時,我們可都聽到了!” “嘴長在他身上,愛說什么是他的事,與我何干?”顧煙寒冷冷反問。 “女兒家的閨名哪里能被一般人知道!” 顧煙寒包扎好一人的傷口抬起頭來望向鄭東,眼神挑釁:“呼延無雙若是一般人,鄭都尉怎么還沒把他拿下?” 鄭東頓時被噎住,一張臉被反諷的通紅。 顧煙寒又起身去為另一個傷員處理傷口。箭頭斷在rou里,要取出來才成。 “夏至,麻沸散。”顧煙寒頭也沒回的伸手,卻發(fā)現(xiàn)半天都沒有東西遞來。 回頭,夏至正苦惱的翻著藥箱:“王妃,麻沸散用完了……” 顧煙寒又看向眼前這個年紀(jì)與她相仿的小士兵:“沒有麻沸散,我就這么幫你將箭頭取出來成嗎?會非常非常的疼。” 小士兵皺著眉應(yīng)聲:“可以……您下手輕點……” “我會盡量快一些。”顧煙寒一笑,讓他咬住一塊干凈的毛巾,又回頭看干云,“你們兩個來壓住他的肩膀。” 干云與其親信照做,顧煙寒用烈酒在傷口處消毒,又接過夏至用燭火烤過的手術(shù)刀。 干云見她將一把奇形怪狀的鋒利小刀滑向章軍傷口,不由得瞪大了眼。抬頭又見洛風(fēng)沒有阻止,只能忍下心底的詫異。 小兵因疼痛而發(fā)出的聲響被毛巾吸收大半,顧煙寒將鑷子探入傷口,將斷掉的箭簇取出,這才幫他將傷口縫合。 “箭頭沒有毒,這幾日注意傷口不要碰水。好好休息。”利落的在線處打了個結(jié),顧煙寒剪斷傷口囑咐幾句,再一次起身。 洛風(fēng)好奇的走過來:“你的針怎么是彎的?還有這個是什么?”他指著鑷子。 “我來之前特地定做的。彎針縫傷口更加簡便,而且也可以最大程度上減輕病人的痛苦。這個是鑷子和手術(shù)刀,我那里還有一套,明日送你?” 洛風(fēng)一笑:“好!” 顧煙寒又去為其他人處理傷口,干云再一次跟上:“王妃,今日之事,恐怕你還要多解釋兩句。” 顧煙寒給一個被失血過多而昏死過去的兵士扎針,背對著干云:“干將軍,我沒什么好解釋的。我身正不怕影子斜,關(guān)鍵在于你們是想信我,還是想信呼延無雙。” 干云一愣。他這人是個直腸子,又極其欽佩席慕遠(yuǎn)。因此呼延無雙一開口,他就覺得好像是玷污了席慕遠(yuǎn)的名聲,這才跟著顧煙寒。 如今被顧煙寒這么一說,他倒是恍然。 馬海不咸不淡的又道:“呼延無雙剛剛不顧一切的沖向王妃,倒是像沖冠一怒為紅顏。這份深入險境的勇氣,令我又是佩服又是好奇,好奇他到底是為了什么寧愿獨自跳下城墻?” 這老東西說話就喜歡這樣拐彎抹角的罵人。 顧煙寒冷冷道:“馬將軍是聾了嗎?不是見到他沖向我了么?” 鄭東眼前一亮:“你果然與他關(guān)系不一般!” 顧煙寒剜了眼他:“如今王爺失蹤之事,呼延無雙只是猜測。若是他挾持我用來威脅王爺呢?倒是你們兩位,我才來云中關(guān)沒幾日,就對我?guī)状稳箅y。”她說著拔高聲音,“是當(dāng)真以為王爺回不來,就可以隨意折辱王爺正妻了嗎!” 她驀然發(fā)難,將馬海與鄭東震得臉色微變。 除卻呼延無雙這個插曲,顧煙寒今日的表現(xiàn)可圈可點,比身為小神醫(yī)的洛風(fēng)還要出色。更何況她還是這樣貴重的身份。 煮酒也冷著臉道:“呼延無雙與我們家王爺向來不合,幾位將軍遠(yuǎn)在邊關(guān)不知京城之事。呼延無雙尚在京城之時,便是這般的無恥!今日不過是故技重施!你們?nèi)糁杏嬆懜覀ν蹂瑢Φ闷鹜鯛攩幔 ?/br> 馬海與鄭東站在原地不敢言語。 干云干咳一聲,冷聲道:“馬海、鄭東對王妃諸多不敬,念抗敵有功,罰俸一月。剩余,等王爺歸來后再行定奪。” 馬海、鄭東不敢多言,灰頭土臉的離開。 “末將還有軍務(wù)。請問王妃是何時回府?末將好派人護(hù)送。”干云問。 顧煙寒掃了眼還處在昏迷當(dāng)中的掃雪,皺眉問:“我可以住王爺那里嗎?” “這……”干云遲疑,“王妃見諒,王爺住處有諸多軍機(jī)要密,便是末將也不能進(jìn)出。末將不敢做主。” “那你派人將掃雪好生照料,我這里有白虎護(hù)送就行。只要突厥不攻進(jìn)來,城內(nèi)不會有太多危險。你們重新修筑城防還需要人手,不必為我再分出來一隊人。” 干云見她辦事有調(diào)理,非但沒有一點世家女子的嬌氣,反而比他這個男人還要爽快,原本因席慕遠(yuǎn)而對顧煙寒有的三分敬重之中,又多了幾分對顧煙寒本人的佩服。 他照著顧煙寒所說的去做。 白虎受了輕傷,但問題不大。 掃雪是失血過多,醒來后得養(yǎng)一段日子。他和呼延無雙在京城就有舊怨,剛才見面更是沖的最猛,因此才傷的這般嚴(yán)重。 一直到掌燈,醫(yī)館的傷員總算是照料的差不多。顧煙寒一雙手累的如同灌了鉛,抬都抬不起。 洛風(fēng)給她遞了杯熱茶:“喝點。回去早些睡,明日你不用來,我來復(fù)查傷員。” 顧煙寒一笑,取下脖子上的臘梅木盒:“你知道這個嗎?” 洛風(fēng)打開看了眼,眉頭微皺:“梅花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