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jié)
“啊,您先寫,我下去招呼客人了。” 曲懷瑾沒再說,擱了筆,下樓結(jié)賬去了。 果真在樓下木墻上發(fā)現(xiàn)那塊牌子,是沐念陽的字,挺好認的。 找了零,她邁出店門,繼續(xù)往回走,又覺得好笑,揚了唇角。 一生一世一雙人啊…… 還真想得出來,倒也像李韻遲的作風(fēng),就是不知道她怎么說服他做這些的。 自己東拐西走,還真讓她找回去了。到餐廳門口,沐念陽剛好打電話過來,她沒進去,站在路邊接了:“我在外面。” 沐念陽開口就是訓(xùn)她,有的沒的說了一陣,語氣稍緩:“在哪兒?” 她笑著說:“沐念陽,真看不出來。” 沐念陽自然不知道她指什么,又問了一遍她在哪兒。 曲懷瑾尋了處休息椅坐下,晃蕩腳尖:“挺好的,用不著解釋什么,我能理解,有一段美好的回憶,是件令人羨慕的事,雖然我覺得那句話挺俗氣。” “什么跟什么?” “沒什么,可以走了嗎?” “所以問你在哪兒?” “門口。” 第68章 倔驢 曲懷瑾有些緊張,站在大門口死活不肯進去。 沐念陽好說歹說,仍是搖著腦袋:“不行,我還沒準備好。” “這有什么好準備?” “你自己進去吧。” 沐念陽一手拎著禮品,一手過來拽她:“都到門口了,還得爸媽出來請你?” “沐念陽……” “撒嬌沒用!” “不是啊,我覺得我們還是可以商量的。” “沒得商量。” 曲懷瑾抱著他的胳膊不肯走:“我頭疼。” 沐念陽回她:“我頭更疼。” 到底不是他對手,無意義的鬧了一陣,仍是被人帶進去了。 沐念陽說:“挺重的,你給我拎一盒。” 曲懷瑾沒多想,伸手接了,嘴上卻說:“是不是男人?這么點兒東西都拎不了?” 男人只笑笑,沒反駁,敲了門。 開門的,是他姐,曲懷瑾模糊記得對方長相,不大確定,只小聲喊了一聲:“姐。” 他姐挺開心,先抱了她,說了幾句暖心話,又去抱沐念陽。待看清她手上拎著的,反手拍了沐念陽一巴掌:“怎么辦事的?讓女孩子拎東西?” 沐念陽咧嘴笑笑,從她手里又拿回去:“她非要拎的,我沒辦法。” 他姐又罵,拉著她進去,進門第一句話就是沖廚房嚷嚷:“您二老教出來的好兒子,竟然讓女孩子拎東西。” 曲懷瑾云里霧里,偷眼瞅他。對方聳肩,眼神狡黠。 這是……讓他家里人對她有個好印象? 果然,下一秒二老就從廚房出來,先擰著他耳朵教訓(xùn)一頓,又拉著她說她懂事乖巧,曲懷瑾心虛,摸摸鼻尖,小聲應(yīng)和。 沐mama說:“先和念陽上樓休息,坐飛機累壞了吧?上去躺躺,飯好了再叫你們。” 曲懷瑾不好意思:“還是在樓下幫忙吧,我打下手還是可以的。” 沐念陽攬了她的肩:“先去躺會兒,你臉色不太好。” “這……”不好吧? 曲懷瑾手足無措。 沐戀陽也搭腔:“沒事,就當(dāng)自己家一樣,也不是第一次來,怎么還生疏了?就是二老想獨處,嫌我們當(dāng)了電燈泡,你在這兒他們還不樂意。” “走吧。”沐念陽說,牽著她就要上樓。 曲懷瑾一步三回頭,仍不放心:“這樣真的好嗎?” 沐念陽笑她:“就你那點兒水平還想打下手,沒拆穿你算我厚道。” “去你的。” “沒事的,家里相處模式就這樣,你之前來就體驗過的。” “我之前來也束手束腳。” “都和你說了不用緊張。” “說得輕巧。” 沐念陽的房間不大,是閣樓一處小隔間,暗系色調(diào),灰色的被套床單、灰色的窗簾、棕色木制地板,壁紙也是暗色的,窗簾關(guān)著的時候整個房間烏不溜秋的,讓人壓抑。 曲懷瑾進去頭一件事就是拉窗簾:“都多少年了,還是這個樣。” “說明我專一啊。” “少來,要是真專一也沒我什么事了。” “又想說李韻遲?” 掃視一圈,發(fā)覺右邊的沙發(fā)不見了,沒有坐處,只能在床沿坐下:“今晚住這兒啊?會不會太擠?” “也不是沒睡過。” “不要吧,上次睡我就挺不舒服的。” 沐念陽挨著她坐下,習(xí)慣性把人圈到懷里,順勢往后一倒:“上次是因為睡前做了,你現(xiàn)在又不肯我碰你,不會不舒服。” 曲懷瑾挑眉:“說是這樣說,我怕你忍不住。” 沐念陽興致勃勃:“我忍不住你就愿意?” “不愿意,我立馬訂機票回去。” 沐念陽把人摟緊,咬咬牙:“你究竟把我當(dāng)什么?” “一個尊重我的人,難道不是?” “……是。” 曲懷瑾掙扎著起身,脫了鞋爬上去,掀了被子躺好:“我得睡會兒,難受。” 沐念陽撐起上身,把人圈在身下:“怎么?頭又暈了?” “有點兒。” “你說你究竟什么做的?坐個飛機也要死不活的。” 曲懷瑾翻身朝里:“紙糊的。” 沐念陽被逗笑,脫了鞋子也躺上來,毫不意外地黏上去:“不睡這兒,爸讓我們到新房那邊看看,都布置好了,等會兒把鑰匙給我們。” “在哪兒?” “不遠,二十幾分鐘車程。” “那行。” 沐念陽摟過她的腰腹,捏了捏:“真長了點兒rou。” 曲懷瑾拿手肘拐他:“我沒力氣和你鬧。” “看來我把你養(yǎng)得挺好。” 曲懷瑾沒理,往墻壁那端挪了挪,離他遠些,無果,對方下一秒也跟過來。她怒:“能不能離我遠點?” “睡吧。” “你這樣我沒法睡。” “……” “沐念陽!” “……” 曲懷瑾氣悶,瞪著墻壁半響,氣不過,拉過他的手就要咬。 沐念陽好像挺累,往她身上貼了貼:“別鬧,曲曲,我凌晨才做了手術(shù)出來……” “那就好好躺著。” “抱著你比較安心。” 好吧好吧,曲懷瑾作罷,毫無意義地沖虛空吐了幾口氣,合了眼。 今天確實累,折騰了一天,沒怎么休息,逛街時候吹了冷風(fēng),腦袋暈乎乎的,不敢讓他知道,自己偷摸著吃了感冒藥預(yù)防著,現(xiàn)在藥效上來,困得不行。 沒幾分鐘便意識模糊,半夢半醒的,又感覺有人在她胸前作祟,掀起眼皮瞧了一眼,氣不打一處來:“沐念陽!你不說自己累了?” 沐念陽沒收手,變本加厲揉著她。他的手并不暖和,觸上她肌膚的時候,引得人禁不住打寒顫,曲懷瑾皺眉,按住:“我現(xiàn)在沒力氣。” 沐念陽呼吸加重,湊到她臉側(cè),耳鬢廝磨,薄唇有意無意擦過她臉頰,嗓音低沉喑啞:“我現(xiàn)在就想要。” “今天真的不行,我剛吃過藥。” “什么藥?” “感冒藥。” 男人擰緊眉心,拉開些距離,俯視她:“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