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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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笙莫名的看看他,不一會皮爾拿著錢包走出來,對著手機和她說,“我們還是坐巴士吧。” 一連幾天的巴士,他的錢包啊··· “好。” 南笙跟著他離開。 南笙大概自己沒察覺過,她總會給人一種很嬌氣的感覺,就像被人嬌養的一朵雪蓮花,從里到外,讓人想要去呵護。 其實,這也算她的保護色,外柔內剛,花里是不是帶著刺的,不是讓人一眼就看的清。 大約四十分鐘的路程,縣里很熱鬧,馬路很寬闊,風一吹來,有種好聞的油墨香。 看的出來,這里的人生活的很悠閑,路人三三兩兩帶著棉襖帽子,慢悠悠的走著。 皮爾帶她來的地方是一個天橋下面,一個留著胡子的中年男子,支著畫板,正一筆一筆的在上面描摹著。 周圍有幾個客人圍著。 “嘿,今天運氣不錯,看,就是他,我們這里唯一的繪畫師傅,不過看樣子,我們要排一會隊。” 皮爾對著南笙解說。 南笙不介意的點點頭,“沒關系,我排著,你也可以隨便逛逛。” 南笙怕他一大大小伙子沒耐心,對著他說。 “那怎么行,我得陪你,你不認識人,又不認識路,丟了怎么辦。” 把客人弄丟了,他母親不一定怎么收拾他。 皮爾縮了縮脖子,帶著南笙朝那位繪畫師傅走去。 “呦,小伙子這是你女朋友?” 繪畫師傅看看皮爾,笑著打了個招呼,嘰里咕嚕的,南笙聽不懂。 “不是,不是,這是我們家的客人,她想畫一副肖像。” 皮爾連連擺手,解釋說。 “哦,在后面等著吧,很快的。” 繪畫師傅看了南笙一眼,繼續手上的動作。 前面還有三四個人,都是年輕的小情侶來畫畫像。 南笙坐在邊上的木頭板凳上,專注著看著那位師傅畫畫。 其實這種感覺真的很難熬,一個正常人,突然什么也想不起來,周圍還沒有一個親人,甚至可以說,異國他鄉,那種沒有歸屬的感覺,那種迷茫與膽怯是形容不上來的。 其實腦海中還有很多面孔,可她似乎就對那個好看的男人執念很深,像是她可以唯一抓住的一根稻草。 輪到南笙了。 口述的畫像,挺難的,可看著這姑娘眼里的急切與懇求,繪畫師傅也沒忍心拒絕。 在南笙不斷形容下,他大概畫出了一個輪廓。 南笙看看又覺得不滿意,指出幾個地方又改了改。 這一畫,兩個小時過去了,后面等著的人都有點著急,皮爾見狀,連忙過去解釋。 “這張臉,真的有這么完美?” 繪畫師傅看著紙上逐漸躍出的一張臉,有點驚艷的說。 作為一個畫家,他不得不承認,這張臉的比例比黃金比例還完美。 南笙瞇著的眼眸越來越亮,“就是這樣。” 其實記憶里,他應該更好看,只不過她有點私心的沒說。 大概八分像,南笙如獲至寶的抱過來,手指摩挲在那張臉上,漸漸地笑了。 是他。 “師傅,你能把那些也給我嗎?” 南笙扭頭,指著那些沒成功的畫像說。 繪畫師傅摸著胡子笑笑,“拿去吧,我留著也沒用。” 皮爾一直充當著南笙的翻譯,此時笑呵呵的幫著把那些畫紙撿起來,又替南笙付了錢。 路人有不少圍觀的,也有聽到皮爾的解說的,知道這個東方女孩是因為失憶了,才出現在這里。 可看她那么專注的盯著手里的畫,應該是很重要的人吧。 有人心中感動,悄悄地拍了兩張照片,發到當地的博客里。 巧遇東方女孩,手握畫卷,疑尋找家人。 皮爾帶著南笙回去的時候,皮爾媽正在院子里,搗騰那個花盆,她將花移走了,就將里面的土都挖了出來。 “你個臭小子,這位姑娘記性不好,你還天天帶她亂走。” 皮爾媽開口就朝皮爾罵到。 南笙沒聽懂,但是也猜到了她在罵皮爾,拿著畫紙過去解釋說:“對不起,是我拉著他出去的。” 皮爾在一旁解釋。 皮爾媽看著南笙特意過來解釋,不好意思的笑笑,連忙擦擦手機的土,去看南笙手里的畫。 “你想起來了?他是你家人嗎?你們長的可真像。” 有地域差異,自然看著像。 南笙也沒解釋,笑著說:“我就想起這么一張臉,可是他叫什么,聯系方式,我都沒想起來。” “別著急,總能想起來的。” 皮爾媽安慰她說。 “您這是要做什么?”一直沒插話的皮爾看著她擺弄的那個花盆說。 說到這里,皮爾媽一拍巴掌。 “對啊,我怎么把這事忘了。” 她連忙拽過南笙,“你應該是z國人吧?” “你想找家人?” 南笙滿頭問號,皮爾無語的把電話給她。 “我怎么把那個人忘了,恩人也是z國人,他應該有些本事,不如問問他?我看他們都長一個樣子啊。” 皮爾媽若有所思的叨咕著,又看看南笙手里的畫像。 接著又說,“之前我給他打電話,讓他來取花盆,他還說現在沒時間,不如,我再問問。” 南笙通過手機的翻譯軟件,大致聽明白了皮爾媽的意思。 她口里說的恩人,就是兩年前路過這里的一個東方小伙子,那個時候皮爾爸欠了一屁股賭債,被仇家追上門的時候,他跑了,把這手無寸鐵的兩母子扔下了。 當時被追債的逼的走投無路,皮爾媽差點帶著皮爾去跳河,正是那個年輕人路過這里,指著她家陽臺上的兩盆花輕飄飄的說了一句,你們可以把它們賣了。 那個年輕人很冷淡,看樣子并不想多管閑事,說完就走,是皮爾媽死纏爛打的問明白了原因,又要了一個聯系方式。 對方叫什么都不知道。 南笙聽著皮爾一副猶如遇見天人的口吻,忍不住噗嗤一笑。 這母子倆真有趣。 “太好了,恩人居然在a國。” 皮爾媽打完電話,匆匆的跑進來說。 南笙看看她,只聽她又嘰里咕嚕說:“這個花盆我一直沒舍得賣,就想留給他,他之前好幾次都說不要,后來磨不過我,說有時間過來取,這不,今兒我就想收拾出來,可巧了,這一打電話,他正在這里。” 皮爾媽口若懸河,皮爾按著她媽坐下,“母親大人,您能不能不要激動。” 皮爾媽伸手拍他,“你懂什么嗎,姑娘現在不知道自己叫什么也不知道家人在哪,沒有身份證沒有簽證的,早晚是個問題,恩人神通廣大,又都是z國人,等他來了,或許有辦法呢。” “…” 南笙聽懂了,也跟著呵呵一笑,或許是感同身受,倒是對這母子口中的恩人感興趣了。 如果南笙沒有失憶,一定會感嘆一聲,這個世界好小。 皮爾母子口中的恩人,正是兩年前無意路過這里的閻源。 他現在的確在a國。 實驗室拿去鑒定的古董出結果了,還是一個讓人震撼的結果,頒獎禮需要他們一起出席,可是,當他聯系南笙的時候,赫然發現,人不見了。 昨天夜里下的飛機。 此時的閻源正站在半山腰別墅的客廳里,清俊又冰冷的眉眼帶著怒意的瞪著閻淵。 “你究竟想做什么!你們有什么恩怨不能自己解決嗎?牽扯一個無辜的女孩子算什么本事!” 管家大氣不敢喘的走了出去。 “堂堂太子,居然對一個女孩子下手,傳出去也不怕人笑話。” 閻源輕蔑的瞥了沙發上一直不說話的人,長腿一邁也坐在沙發上。 對眼前這個人是越加的鄙視,絲毫不帶遮掩的。 “···” 過了一會,閻淵見他安靜了,低笑了兩聲說,“你跑這里就是為了她?” “…” “呵,我弟弟什么時候也對女人上心了?” 閻淵坐了起來,雙目深沉的看著他。 閻源抿著唇,盯他說,“你以為所有人都像你一樣!她是我學妹,也是我同事,人不見了,我關心怎么了!” “誰關心她也輪不到你關心!”